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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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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小将军车途劳累,一路辛苦……想不到而今我大魏的战将皆如此年轻,实在是后生可畏。”

    项桓不怎么愿意搭理他,倒是随行的参军不住替他答话。

    这回领了十万兵马,虽尚有五万从别处进发,但带这么多人还是头一次。

    将领当中独他最年少,自然得受不少白眼,可有虎符在手,哪怕众将士不服也只得咬牙憋着。

    风水轮流转,而今他也享受一回圣旨压人的待遇。

    熊承恩陪着笑:“小将军,凭祥关据此也不过半日路程,将军为何这就安营扎寨了呢?倘使再多行军两个时辰,傍晚前不就能到城下了么?”

    马背上的少年冷笑一声,“着什么急。”

    他目光斜斜睇过去,“上阳谷的地形我比谁都熟悉,万一熊将军诈降引我孤军深入,我岂不是要随我哥一起,葬身谷底么?”

    熊承恩面容一僵,嘴边的笑有些挂不住,“项将军哪里的话,我都亲自来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项桓并没看他,“那可难说。”

    一旁的参军笑着打圆场,“将军,熊太守此番来还带了南燕特产的美酒,一会儿不如……”

    “你们自饮吧。”他驱马前行,“我行军之时从不饮酒——话先说在前头,如若喝醉,军杖三十。”

    第51章

    每日的例行巡营完毕; 项桓提着枪回到帐中。

    熊承恩似乎正与几位参将相谈甚欢,不远处的辎重营内灯火未熄; 他无心喝酒; 只坐在榻前默默地盯着脚边烛火打出的光影。

    雪牙枪就在身侧安静地斜靠,银白的锋芒藏在暗色的灯光下; 项桓知道现在肯陪着自己的,只剩下这柄战枪了。

    他于是把雪牙搁在膝上; 一言不发地低头擦拭。

    按理高阶武将才有资格出使南燕; 陛下刻意安排自己前往,他明白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能得到晋升; 一国之君亲口发话了; 没有什么成不了的。

    说到底不过是拿回他应有官衔走的一个过场而已。

    项桓放好枪; 躺在榻上和衣浅眠。

    他想; 自己这一趟返京后便能光耀项家的门堂,倘若真的能收复凭祥关,还可以完成大哥未尽的夙愿; 成就自己的抱负与雄心壮志。

    尽管一切迟了一点,但也没关系。

    至少再不必担心有人横插一脚,让他的心血不明不白的付诸东流。

    南燕地界的春虫出来得很早,声音绵长悠远; 其中夹杂着巡逻兵的脚步。项桓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 山风突然变得凛冽,上阳谷两侧茂盛的草木发了疯似的摇曳,牵扯出令人不安的动静。

    项桓在黑暗中猛然睁开了眼。

    警觉如他; 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感受到了周遭潜伏的危机,当下翻身拎枪掀帐出去。

    营帐内的魏军已经开始骚动,他厉声问:“什么事?”

    参军同几位副将急急忙忙上前,跑得气喘吁吁,“将军,谷底两侧突然出现燕军袭营,岗哨那边传来消息,熊太守的五名亲卫杀了北营的哨兵,这会儿才将营门堵上。”

    项桓听完,倒也不十分惊慌,“果然降魏是假的。”

    他解下披风丢在一旁,“弓兵上营墙,巨盾兵前线防守,点一百骑跟我走,其余人马便宜行事。”

    帐外的兵戈声响彻云霄,燕魏两军的大潮浩浩荡荡,在谷底激烈的交锋,盾兵坚硬的盾墙护着身后的骑兵,高处的弓/箭密集如雨。

    项桓纵马杀了出去。

    宁静了十年的上阳谷再度成为咆哮的地狱。

    燕军虽先发制人,然而魏军到底人多势众,一时胜负难分。项桓已杀下了马,他带头冲锋,长/枪所到之处横尸满地,身侧数丈之内几乎无人生还。

    燕骑似乎退却了。

    项桓立在尸山火海中,拄枪大喊:“巨盾兵后撤,步兵上前来!”

    他吩咐下去,提起雪牙抬脚便要往前。然而他虽动了,四下里却无人响应,不知何时聚来的副将们忽然齐齐围在四周,沉默地将他望着。

    项桓停住脚,抖了抖枪身上的血,颦眉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说的话?”

    就在此时,面前的副将缓缓上前一步。

    常年征战,对于杀气的敏感让他顷刻戒备起来,项桓这才不自觉握紧了雪牙,目光凌厉地扫过黑夜里的那些带着敌意的面孔。

    “你们什么意思?”他将枪锋点地,质问道,“是想违抗军令吗?”

    “恐怕违抗军令的,是项少爷你吧。”

    人群间,一路随行的偏将冷笑着走出来。如果项桓记性再好一点,他或许能想起,这是上一年与他在山梁镇赌前朝名刀的虎豹骑旧部。

    少年面沉如水,刀锋般的双目直直逼过去。

    来者却有恃无恐,怀里掏出一叠信纸冲他远远的扬了扬,“项少爷,私通敌国,卖主求荣,同熊承恩里应外合的书信可都在这儿了,你如今作何解释?”

    项桓眸子里的戾气有那么一瞬带着微不可见的怔然,他盯着对方手中迎风摇晃的白纸黑字,视线短暂地凝滞,旋即又缓缓移到旁边那些看热闹的副将身上。

    尽管天色再黑,周围再乱,他也能清楚的瞧见这一张张满含嘲讽与幸灾乐祸的面孔。

    像是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似的。

    项桓放眼在营地外兵荒马乱的火光里,良久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唇边扬起一抹冷笑。

    “怎么,想诬陷我?”

    “诬陷?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替自己争辩的。”

    “就凭你手上的这几张废纸?”

    “是不是废纸,那可不由你说了算。”他轻蔑道,“你看在场的将军,有谁信你?满营五万将士,有谁信你?”

    偏将脸上的嘲意骤然一凛,整个人变得锐利起来,“是你与熊承恩勾结,刻意麻痹我军将领,好伺机吞了这上万精兵。”

    “你才是大魏的叛臣!”

    他掌心的银枪蓦地一紧。

    对方显然还是忌惮的,猜到他兴许要动手,便不自觉后退。

    “项桓,我劝你束手就擒,省得再给我们惹麻烦。”

    仿佛顷刻间,原先沸腾的血性和怒火平白的消退了下去,沉重的战枪陡然冰冷刺骨。

    被密不透风围在中央的少年将军略略垂着头,他背脊上还有伤,茕茕孑立的身影忽细微地上下抖动,而后弧度渐次明显。

    他在笑。

    然后声音渐次放大。

    “好!”项桓干涩地笑着,冷不防抬起头,满是鲜血的脸上星眸骤然凄厉,“那你来试试!”

    “看你们谁杀得了我!”

    话音刚落,只听旁的一名副将尖锐的叫出了声,森然的银/枪和那抹厉鬼一样的身影仿佛融为一体,他们一起纵跃而起,就像离弦的箭,去势甚猛,永不回头。

    偏将感觉到寒意是冲着自己来的,但锋芒又无孔不入,似乎四面八方都是人。

    他急忙大喊:“放箭,放箭啊!别让他跑了!”

    “别放箭,会伤到自己人!”

    “项桓,你敢动手?!你不怕做乱臣贼子吗!”

    在这句话出口时,四周似乎确有一瞬的死寂。

    很快,不知是何人的血溅出了三丈之远,混乱中四五人以长刀架住了那把银芒如雪的枪,然后又在一股迫人的压力下被弹得刀兵脱手。

    满身血色的少年拄着枪朝四方悲哀的吼道:“不是要杀我吗?”

    “来啊!”

    “来啊!!”

    *

    上阳谷晨风如刀。

    黎明前的天幕总是让人有种撕裂天地的错觉。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焦糊的腥味,而远处的下道口火光冲天,隐约还能听见渺远的喊杀声。

    曲折的山道间,一个黑影正缓缓行于其中。

    他脸上是血,身上是血,束发的银冠微松,被血液粘黏的青丝紧贴在下巴上,一身狼狈得看不出形貌,而唯有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还泛着微弱的星光。

    长/枪被他拖在背后。

    染尽鲜血的枪锋划出一地的痕迹。

    项桓另一只手上提着一颗人头。

    他想不起杀的是谁了,但他十分清楚的知道,从自己挥枪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前路道阻且长,五洲四海,地北天南,一时竟让他感觉天下之大却无处容身。

    项桓驻足仰望星空,血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他想,我只不过是要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就这么难吗?

    耳畔的脚步渐渐逼近,他收回视线,两队人马成包抄之势原地将他圈成了中心,可约莫也是被先前那场不要命的厮杀吓到了,赶来的将士都只是握着兵刃戒备,没一个敢当出头鸟。

    毕竟,统领的脑袋还在对方手上挂着的呢,识相的都不太想和他头挨头一起作伴。

    而对面的少年平静地望了过来。

    他好似一个孤魂野鬼,满眼空洞,毫无表情,尽管不曾显露半点杀意,众人却还是畏惧地朝后缩了缩。

    项桓见得此情此景,突然自嘲地笑出了声。

    原来这些人,都如此怕我。

    可他们即便怕我,也要这般费尽心思的拖我下地狱,该有多大的恨,才能有如此的毅力?他随手丢下了人头,也丢开了雪牙,形单影只的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

    消息传到医馆时,正是芒种之日。

    余飞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到药架子前,“宛遥,项家出事了!”

    她正垫脚在药格子上取东西,闻言下意识就转身,凳子腿打了个旋儿,让她险些没站稳。

    婢女在旁扶着宛遥跳下矮凳。

    “项家怎么了?”

    余飞一面跟着她往外走,一面飞快的动嘴皮:“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今天一大早,内卫左右司统领忽然领圣旨奔着项府去了,还带了十多个禁卫,好像是要搜什么东西。”

    宛遥提起裙子跨过医馆门槛,“什么东西?搜到了吗?”

    “就是不知道啊!我方才赶过去的时候那帮人正好收工,只看见项大人被带走了。内卫我又不熟,问什么也不说,急死了。”

    门前的轿夫本坐在台阶下乘凉,一瞧宛遥出来,连忙拍屁股起身。

    余飞替她打起布帘,“倒是宇文那边人脉广,有个随行南下的百夫长给他带消息,说是……南燕受降出了岔子。”

    “项桓让人查出来和燕军暗通款曲,打算弃魏投燕,人证物证齐全得很,简直要什么有什么!”

    宛遥愣了一下。

    他紧接着便狂叹气,“虽说没至于打败仗,但已经把人给押回了京……”

    这事儿连余飞都觉得悬。

    因为前段时日项桓的状况的确反常,每天一脸要灭天灭地的架势,万一一个脑抽去投奔南燕,还真不是没可能。

    这想法刚冒头,他便赶紧甩脑袋否定掉——不行,关公面前拜了把子的,自己兄弟不能不信。

    余飞发愁的跟在轿子边不住地抓耳根,“……现在我就是担心陛下会怎么判。”

    所以大将军到底几时才回来啊!

    他现在深刻的感觉到季长川的重要之处,他一离京,真是接二连三的闹幺蛾子。

    宛遥坐在其中,思忖着咬了咬唇。

    “我爹今天参朝去了……”

    她深吸了口气,“等他回家我再问问。”

    而宣政殿内的早朝,由于西南的惨败,咸安帝甚至连去也没去,索性就下令辍朝一日,放百官自行回府。

    众臣议论纷纷地走下龙尾道,沈煜却面无表情地坐在偏殿中读军报。

    内容其实并不多,短短的两页纸,每个字拆开来看都认识,可他居然也读了一炷香时间之久。

    在旁侍候的内监们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氛围太过宁静,这反倒让他们不安。

    第52章

    沈煜一松手; 满纸的军情便轻飘飘地坠在了案桌上,内监小心翼翼地窥着他的表情。

    这位正值壮年的君王有一双细长的眉眼; 眸中时常藏着一种捉摸不透的神色。

    他三十岁才登基; 至今也不过在位两年而已,宣宗皇帝死后; 由于年纪尚小,继位的是他的大哥。

    本以为这辈子与皇权已无缘分; 谁能料到元熙皇帝这么点背; 居然一生无子嗣。

    沈煜并非热衷于玩弄权术的帝王,但这不代表他就可以容忍那些功高盖主的臣子踩在自己的脑袋顶上耀武扬威。

    静默片刻; 他偏头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 意味不明地微微颔首。

    随即; 猛地一推; 将桌上的文书尽数掀翻在地。

    即便是他惯有的举止,除了看惯风雨的老宫女,内监与宫人们也还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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