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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少年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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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默片刻; 他偏头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 意味不明地微微颔首。

    随即; 猛地一推; 将桌上的文书尽数掀翻在地。

    即便是他惯有的举止,除了看惯风雨的老宫女,内监与宫人们也还是没来由地抖了一抖。

    “废物。”沈煜从牙根里蹦出字来; 一甩袖子,“全都是一群废物!”

    “就这么点事情也办不好,朕留着你们到底有何用!”

    “一个不争气,两个也不争气!”他站起身; 冲着空荡荡的大殿愤怒地吼道:“难道这天下; 除了袁傅,除了季长川,就真的后继无人了吗!朕莫非; 就此无人能用了吗!”

    知道咸安帝喜怒无常,他发火的时候,在场众人皆不敢招惹,只甚有默契地站着等他这阵狂乱的情绪过去。

    “陛下。”眼见着他高高举起一盏瓷瓶,老宫女忙上前阻拦,“项少将军毕竟还年轻,不见得就有如此野心。或许真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另有隐情?”沈煜猛地转头看她,“你的意思是,朕给他军权,赐他兵马,结果他倒头来还让人耍得团团转,最后把自己都折进去了?是吗?!”

    “朕有多信任他,他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吗!”

    “凡事并无绝对,后辈们尚且根基不足,都是需要历练的。”老宫女苦口婆心,“陛下您且再多一点耐心,再等一等,季长川也不是生来便能百战百胜的啊。”

    沈煜握着瓷瓶的手停在半空,他若有所思地靠在案前喘气,似乎终于觉得累了。休息片刻后,扭头去唤内卫统领,“罗政!项家父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内卫左司见他可算是折腾完了,半躬着腰上前回禀,“回陛下。”

    “熊承恩在上阳谷设伏诈降,期间假意与众将领饮酒作乐,趁三更时分岗哨戒备松懈,与凭祥关两万燕军里应外合,偷袭我军主营。”

    “烽火骑的刘副将此前曾发现端倪,于项桓帐中找到了他同燕军勾结的证据,可惜对方心狠手辣,刘大人为保这几页书信,已被斩首灭口……”

    “灭口……”沈煜抿起唇点点头,“你在项家搜到什么了?”

    内卫统领道:“除了往来的密信之外还有伪造的路引,从内容的时间上看,项南天与燕王早在一年前便开始通信,这一次派项桓南下送我十万大军的人头就是一个契机,目的是为了以此博得燕王的好感,为将来弃魏投燕做打算。”

    他笑了下,“那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连朕也被他们父子俩蒙在其中。好啊……”

    沈煜赞许似的颔首,“好啊!”

    他的话素来是反话居多,内卫统领迟疑地瞅了老宫女几眼,“不过,臣见项侍郎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情,也难保……难保不是有人捏造……”

    “是不是捏造你不会审吗!”

    沈煜信手抄了一卷文书朝他身上砸,厉声说道,“项家上上下下,一个不许漏,统统给朕审一遍!朕要看到结果!去啊!”

    “是、是……”

    内卫统领自然不敢躲,还得把文书原封不动地还回他手上,这才领命忙不迭退下。

    *

    长安城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下雨了。

    然而头顶滚滚的乌云又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电闪雷鸣,因此,雷雨前的大地便格外的潮湿闷热。

    刑部大牢内,阴暗逼仄的牢房中只有高处开了一扇小窗,笔直的光线照在染满血迹的干草堆上。

    审讯的推官犯愁地看着面前浑身是血的少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

    他已经审了两日了。

    尽管用遍了刑具,这个年轻人的嘴却依旧硬得撬不出半个字来。

    他此刻正靠墙枯坐,手臂轻搭在膝上,凌乱的发丝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由于押送的军士百般交代,这人穷凶极恶,十分危险,所以手脚都上了锁拷,铁链一直钉在少年背后的砖墙中,他能移动的距离,唯有墙到牢门送饭食的地方。

    “这小子还不肯认?”

    门外有人进来,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公子,推官起身行礼,唤了一句“萧太尉”。

    “可不是,从昨日到今日,连话也没怎么说,态度还非常嚣张,简直可恶!”

    萧公子很愉悦似的轻笑,挽上衣袖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推官忙拦他:“太尉,危险!”

    “没事儿。”后者不以为意地隔开了推官的手,轻蔑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项桓啊项桓。”萧公子绕着他来回走了两圈,才缓缓蹲下,“你也有今天。”

    他神色得意地打量着对面那张一如既往令人作恶的脸,语气傲慢,“想不到吧?当日你在街上伤我一臂,而今,我却是审讯的推官之一,真是风水轮流转,合该你落在我手里!”

    说到此处,萧公子愤恨地撩起袖摆给他看伤痕,“这个仇我可一直记着呢!”

    项桓的双目终于动了,他淡淡地瞥了瞥眼前的人,唇边的笑轻吹起一缕散发,嗓音低沉,“我打过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你是哪一个废物?”

    萧太尉一把揪住他衣襟,一耳光劈头盖脸扇了下去,怒目切齿,“你狂妄个什么劲儿?”

    “你以为陛下还会救你吗?别做梦了!你他妈早就被抄家了。”

    “还当自己是大将军呢?我告诉你,定罪是早晚的事,朝廷里,有的是人要弄死你。”

    项桓被他扇得别过了头,然后又悠悠转回来,一口血水迎面喷过去。

    萧太尉避之不及,让他糊了一脸,这回真的是暴怒不止,猛地将项桓摁在地上。

    “妈的,这贱种——给我打!”

    他一声令下,背后的禁卫左左右右地攻上来,这群人手中拎着木棍,或有刀却不出鞘,好像并不打算轻易要其性命,只纯粹泄愤似的一哄而上,拳打脚踢。

    铺满乱草的地面,被围攻的少年低头紧紧的拽着身侧的干草,他手腕上的铁链死死绷紧。那些拳脚纷纷发疯似的踩在他的背后和手肘。

    他好似撑着地想要起来,碗口大的一根长棍忽十分狠厉地劈在其大腿处,发出一声让人心悸的声响。

    站在一旁的推官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感觉那人的腿骨仿佛已被打断。

    “给我往死里打!”

    一滴乌黑在散乱的发丝中滴下,不多时汇聚成溪河。

    萧太尉阴恻恻地抱着双臂,冷笑着朝项桓道,“放心,我会留着你一条命的。”

    “少说还有十个人,在后头排着队等着报仇雪恨呢,哪能这么轻易地饶过你。”

    “是吧,项,少,爷?”

    项桓强撑着支起身,他永远不愿在任何人面前低头,饶是膝盖骨再疼,也从始至终一声未吭。

    然而有人却一脚狠狠踩在他的后脑勺,迫得他不得不将脸贴在凹凸不平的地面。

    “还敢起来?”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额头重重磕在一块凸起的石子上,他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项桓看着日光照亮的那块方形,心中忽然空洞地想: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难道这都有错吗?

    我有错吗?

    ……

    他五指用力扣紧冰凉的石墁地,伤痕累累的指尖在冷硬的石块间划出数道带血的痕迹。

    窗外的乌云间闪过一道明亮的光,伴随着山崩地裂般的轰鸣,雨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劈开沉寂。

    武安侯府的书房内,袁傅将棋子仍回盒中,胜券在握地靠在帽椅里。

    一局,他赢得毫无悬念。

    “侯爷的棋技又强劲了。”对面的下属垂首恭维。

    “太清楚对方的实力,这种棋下得就不那么好玩了。”袁傅懒洋洋地冲他一笑。

    “那陛下对侯爷而言,也是无趣的那一类?”

    他不紧不慢地抓着棋子把玩,“要扳倒沈煜身边的人,太简单。他这个人,锱铢必较,除了自己谁都不信,虽有谋略却作茧自缚,就像他惦记着茹太后那件事,非得同我争个你死我活一样。”

    袁傅摇了摇头,“善藏者,人不可知。”

    “我若是他,将韬光养晦,不露圭角。他与我比,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等老夫花甲之年,杀我,还不跟探囊取物?”

    他冷笑,“所以这种人终究成不了大器,迟早有一天是会众叛亲离的。”

    *

    帘外的春雨突如其来,狂风开始大作,将才冒头的桃花打得遍地凋零。

    项桓的案子到底是在朝中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由于牵连着整个项家,兹事体大,若真要祸及三族,自大魏开国以来还是头一次。

    有文臣上书请求从轻发落的,也有义正言辞表示要严惩不贷的,早朝闹得不可开交。项南天为官多年,总有几个同僚帮他说话,相比之下,项桓那边便凄凉许多。

    宛延坐在偏厅内叹气,也觉得有些惋惜。

    “项家这回的劫,恐怕是真的躲不掉了。陛下雷霆震怒,私通敌国的罪名一旦敲定了便是个死。”尽管他同项南天不和,但共事一场,也并非那么想看见他一败涂地的。

    宛遥追问道:“……难道朝廷里就没人替他们求情吗?”

    “倒是有人替项南天求情的,至于项桓就……”谁让他小子树敌无数呢,没有趁机落井下石的就算不错了。

    宛延低头喝了口茶,“所以三司会审,项家人判的只是查抄发配,唯有项桓一个……是秋后问斩。”

    前往南燕的大军折损五千,而对方还是诈降,皇帝丢在外面的脸面总得拿人偿还。满朝文武,不是挨过项桓打的,就是看他不顺眼的,余下的作壁上观,都不愿意自找麻烦。

    她听得微微怔了一下。

    “爹爹我已经尽力了,人微言轻,没有办法。”宛延看着她的表情,替自己辩解,“丫头,人各有命,天意是强求不来的。往年顶多在他坟头烧一炷香,咱们也就算仁至义尽。”

    宛遥沉默了很久,最后深吸一口气,问得很轻:

    “我能不能……”

    “去看一看他?”

    第53章

    马车行过项家大宅门前。

    几个禁卫装束的人正守在外面; 两架太平车上装着好几口大箱子,抄家的官差拖着一只红木箱简单粗暴地丢上去; 因为塞得太满; 那里头就掉出了一个灰扑扑的布老虎。

    应该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做工粗糙; 不值一提。

    宛遥记得,这是在她十岁的时候亲手做来送给项桓的。

    年幼那会儿为了压命; 两家长辈一人送了一只长命金锁。后来她出门不小心弄丢了自己的那一个; 又害怕被爹娘责骂,偷偷在外面躲了一整天。

    项桓找到她的时候; 宛遥已经在桥洞下缩着哭了一宿; 双眼通红; 肿得险些睁不开。他索性往自己脖颈上一拽; 满不在乎地把身上的那只塞到了她手里。

    他说,没事儿,我爹不会找我要这种东西来看的。

    宛遥信以为真。

    直到很久之后; 她才知道项南天其实发了很大的火,结结实实揍了他一顿。

    因为金锁是项夫人生前给的。

    她为此内疚了好长时间,又苦于没钱买新的来还,于是亲手做了一只布老虎; 在生辰的那日送给他。

    宛遥还记得项桓收到礼物的样子; 有点不明所以,有点莫名其妙,大约不明白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处; 但最后仍旧收下了,和雪牙枪一并抱在怀里,懒洋洋地坐在石头上看月亮,像个搂着玩具的小豹子,格格不入。

    箱口被贴上了几道封条。

    宛遥从车内探出头,去问马背上的父亲:“爹,圆圆她们呢?她们要怎么发落?”

    宛延怔了一会儿,许是也没考虑到这一点,说:“按照大魏的律例,十五以上充作官妓,未满十五者……应该是,发卖吧。”

    下过雨的监牢潮湿而阴冷,四处有股霉味。

    看守对于项桓似乎极为熟悉,连言语间也带了些幸灾乐祸的口气,“哦?那个‘项桓’啊。”

    他朝宛遥一扬拇指,“倒数第二间就是了。钥匙?不用,他的牢门没怎么锁过,反正人也已经拴在墙上了,还要锁干什么。”

    三司会审的结果早就下来了,几乎人人都知道项家三族之内被抄了个遍,一干女眷等着押送入京。

    宛遥尚未走近,远远的就瞧见一帮朝官模样的人站在牢房内。

    “白银十万,黄金五千……项桓,想不到你家居然穷成这样。”为首的那个拿着一卷案宗找乐子似的翻看。

    旁边有人补充,“那里头的两千还是陛下赏的呢!”旋即一干人便放声大笑。

    “我瞧瞧还写了些什么……圣甲玉衣一件,雪牙战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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