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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朱怡成边走却边想着心思,今日的朝会表面看上去一切如常,可朱怡成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随着大明的不断发展,社会、科技和观念等等都已随之发生变化,可以说如今的中国正在一个转折点,走好了,大明将不断临先于世界,如果走岔了,不仅无法收复神州,甚至连朱怡成这几年的心血都将付之一炬。
随着兵员的扩充和兵制的改革,接下来就是要直接面对江北的清军了。一旦明军打过江去,那么就有无数大战等待着大明。
以长江天险,再加上强悍的海军和水师,大明在南方暂无敌手,可是在北方,虽然大明的火器不断进步,可这种进步毕竟是有限的。暂时,朱怡成还拿不出后装步枪和连射武器,虽说大明的科研机构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可真正要投入使用,这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
冶金、铸造、加工、化学等等各方面都制约着目前的技术,技术的进步不可能转眼就成功,都要靠着脚踏实地一步步完善。在之前,朱怡成还奢望过当时的民科专家,比如说在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戴梓,此人在后世被吹捧为清朝第一火器专家,还说他研制出了机关枪这样的连射武器。
在宁波时期,朱怡成找人就打听过戴梓的下落,而且对于他研制的二十八连珠铳有浓厚兴趣,当得知此人已被康熙流放至奉天的时候,朱怡成甚至还打算想办法把他从那边弄到南方为己所用。
但过了不多久,当得知所谓的二十八连珠铳仅仅只是夸大其词而已,早在五十年前,西方国家和中国都研制出了这种连珠铳,从理论上来讲以弹匣供弹,可自动装填弹子和火药进行连发。但实际上,这种武器根本就没任何实用价值,在底火和一体式子弹未出现的情况下,这种连珠铳充其量只是小孩子的玩具,无论是装填、击火,射程等各方面均有明显的缺陷。
而在传说中这种连珠铳居然能打二百五十米,也许捏造出来这故事的人纯粹就是个二百五,要知道经过精练后的火药作为发药,再加上工匠以严格要求制造出来的火枪,其中滑膛枪有效射程在五十米左右,最远射程不到一百米。线膛枪射程远些,有效射程在一百五十米左右,如果制作异常精良,再加上使用最好的发药可以打到二百米开外。
所以说,连珠铳能打二百五十米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为了验证这件事,朱怡成特意让人制作过几把,而且进行过试射,有效射程连精良的滑膛枪都不如。至于戴梓所研制的子母炮那就更是一个笑话了,早在明中期,大明军队就拥有了子母炮,当时也叫佛朗机炮,这种炮在万历三大征中的朝鲜战争中大放异彩,如今大明军中佛朗机炮也属于常规装备,是陆军的攻击利器。
戴梓其人有才,这点不假,可他最多也就是个对火器进行改进和完善的技术家,根本不像历史中所吹嘘的那么神。
由此可见,短时间内要完善火器的难度异常大,目前大明部队装备的是制式滑膛枪,估计用不了多久,已研制成功的制式线膛枪也会陆续开始换装。接下来就是进行后装式步枪的研制,可究竟什么时候可以成功,这谁都没有把握。
没有强大的火器,在进入苏北后,就将面对清军的平原作战,在机动性较高的清军面前,明军将比在南方作战承受更大的压力。这也是朱怡成暂时按兵不动,耐心等待的主要原因。
而现在,安庆的举动打破了暂时的僵局,不过这种情况也在之前的计划中。朱一贵出兵江西,黄朝云之所以没有阻止也是因为朱怡成的默许,如今河南和四川大战,祝建才、王致清、高进三部中除高进占有优势外,其余两部已岌岌可危,在这种情况下朱一贵出手也可以给北方战局造成一些影响,用来缓解他们面临的局势。
慢慢笃着步,朱怡成一边细细思索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一个小黄门提醒他的时候才发现这天色已渐渐暗了。
“皇爷,娘娘等着您去用膳呢。”小黄门轻声提醒道。
见天色差不多,朱怡成才恍然大悟,随后出了偏殿朝后宫而去。一直以来,只要没什么重要大事,朱怡成基本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去后宫同李娟儿一起用晚膳,其实大明的宫廷规矩和满清有些区别,相比森严的满清而言,大明后宫其实没太多的规矩。
如果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翻翻史书,当然不是满清所写的《明史》,这部《明史》中篡改和抹黑不计其数,当年伟人就曾经说过,二十四史中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明史》,所以其中所书内容不可靠可想而知。
在真正历史中,大明皇帝和后宫嫔妃、皇子等之间没那么多繁琐的规矩,在后宫,皇帝不称朕而称我,皇后不称本宫而称妾,皇子不喊父皇而喊父亲或者爸爸的比比皆是,哪里像满清那样规矩森严,动不动就磕头请安那种。
来到后宫,皇后李娟儿早就等着朱怡成了,晚膳也简单的很,没有满清那种吓死人的席面,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几样小菜,相比民间来除了用料讲究些,做菜的手艺好些外,也没什么希奇。
每日里,这顿晚膳是朱怡成最为放松的时间,尤其是皇子出生后也是他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
在这里,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打搅的,除了两个服侍的宫女和太监外,也就朱怡成、李娟儿和皇子朱伯还有皇子的奶妈。刚刚才满三个月的小皇子已长开了,长的清秀可爱,虽然离学话还早,但已经会笑了,而且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对周边一切都是那么好奇,还会和父母及亲近的人做一些小小互动,比如说用小手握着对方的手指,更重要的是,他已能认识自己的父母了,每当朱怡成逗他的时候,看着他冲着自己嘻嘻而笑,用小手来抓自己伸去的手指时,心中所有的烦恼在此时此刻全都不翼而飞。
今日也是如此,朱怡成到了后先去逗弄了一下皇子,和孩子说了些话,小家伙刚睡醒不久精神头不错,笑呵呵地玩耍了好一会儿这才让奶娘抱下去喂奶。
“儿一天比一天大了,看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喊人了吧。”朱怡成心情舒畅地笑问道。
“是呀,这小家伙这几日已在牙牙学语了,应该再过些日子就能喊父皇了。”生下皇子后,李娟儿恢复的不错,除了面容依旧美丽外,也因为生孩子后原本单薄的身体稍稍有了些肉,反而看起来更雍容华贵。
“假以时日,我们儿一定是个聪明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肯定好,朱怡成也不例外,信心十足地道。
他这副表情让李娟儿看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随手给朱怡成夹了菜,李娟儿道:“这是自然,儿肖似皇爷,长大了当然如皇爷一般英明神武了。”
听到这,朱怡成忍不住哈哈大笑,这要比群臣夸赞自己还来得开心。两人边用着膳,边聊着一些普通事,就和平常的民间夫妻一般没什么区别。
等用完了膳,朱怡成接过一杯清茶喝了口,随意打量着四周,无意之中发现皇后的后宫陈列似乎有些简单,她的头饰也普通,朱怡成当即就说了一句正好前些时候海外送来了些稀罕物和首饰,等明日拿些过来给李娟儿。
“这就不必了,臣妾觉得这样很好,再说我也不喜欢那些太过富贵的东西。”李娟儿微笑着摇摇头,接着想了想又道:“不过皇爷,后宫的那些姐妹倒是有喜欢的,皇爷不如赏赐给她们,如何?”
听到这,朱怡成无奈摇头:“你呀你,总是这样。罢了,这事就依你吧,不过朕这些玩意还是先送你这来,至于最后给谁你安排就是,反正你是朕的皇后嘛,这后宫的家,你可得帮朕当起来才是。”
李娟儿当即笑着点头答应,接着又说了会儿话,李娟儿趁着朱怡成心情好婉转提了起让朱怡成后宫雨露均占的事,相比之前,李娟儿还拿小皇子说事,说如果孩子有几个玩伴的话会更好些,对于李娟儿这套说词,朱怡成也不是头一回听了,本打算和之前一样含糊过去,可见李娟儿坚持,也只能无奈答应会多去其他嫔妃宫中留宿些日。
第三百二十六章 龙泉士子
这次大明的科举规模宏大,前来各路士子比第一次多了许多,让本就拥挤的南京城一下子涌进几千赶考的士子,再加上他们的家人、仆人等等,上万人来到南京,使得南京各客栈、旅店一房难求。
同第一次科举一样,大明主要开考四科,即进士、明法、明算、武科。相比上次科举,准备的时间更长,程序也更完善,再加上地方初试的完善,难度也相对更高。
可就算这样,来京赴试的士子也超过了四千人,相比第一次的文武不到二千人的数字足足多了一倍更多,其中还有不少从福建、广东两地赶来的士子,朝廷为了安顿这些士子特意在夫子庙一带安设了住处,以便于让一些贫苦士子能有一个安心备考的场所。
但安排的再好,也挡不住来的士子太多,所以大多士子只能自己找住宿,而且这次科举甚至还吸引了清廷控制区的士子前来,当然这些人的来历和身份需要在相关衙门进行登记在册,以之前清廷科举成绩和身份得到认可后方能参加。
曾逸书就是一个从湖南前来南京应试的士子,湖南是清廷控制区,从湖南前来南京路途遥远不算,而且一路也不好走,但曾逸书还是千里迢迢赶到了南京参加应试。
不过因为路远,曾逸书也来的晚了些,朝廷安排的免费住宿早已经没了,城中的客栈、旅店什么的也早就挤满了人,再加上他出身贫寒,所带的盘缠也不多,住店可是要花钱的,以现在房价就算有房他也舍不得。所以,先到了学部登记后,曾逸书就在南京城兜兜转转试图找个便宜的住所,一来二去,倒是被他在南京西麓的江君山谷,也就是靠近将军山那边的龙泉寺落了脚。
相比城中和夫子庙一带,龙泉寺要偏僻许多,由于离城较远,再加上香客不多,这所寺庙比较冷清。但对于曾逸书来讲恰恰是一个很好的落脚处,在这里住宿花费少,也清静,能让他安心在这备考,离城虽说稍远了些,不过曾逸书也不在乎,少年求学时乡间每日来回数十里,也不一样过来了?
而且巧的很,在龙泉寺曾逸书还遇到了一个和他同样是从清廷控制区到南京赶考的士子,这个士子是扬州人,年龄也比较大了,而且扬州位于苏北,虽然离南京更近,但由于扬州那边一直和南京以长江对峙,他来到南京相比曾逸书更为困难些,据说他是绕了一大圈子,由扬州向西入安徽,再到安庆后这才入了大明区域,从安庆搭船到的南京。
两人的家乡虽然相隔千里,但在这小小龙泉寺能见面就是缘分,何况两人出身都是平民百姓,算得上贫寒士子,再加上各自的学问都不错,接触后很快就成了好友,虽然之间相差十多岁,但平日在一起读书温习,或者谈天说地,有时候也会结伴在周边游玩一番,几日下来感情日深。
这一日,曾逸书从城中回来,快步走进借住的禅房,进门就看见好友黄履庄正在看书,笑呵呵地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悄悄地递了过去。
“盐水鸭?哪来的?”隔着油纸,黄履庄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惊喜地问道。
曾逸书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等把房门关上后才笑着轻声道:“还能那来的,当然是去城里弄的,今日运气好,遇上了以前的同窗请我喝了顿酒,回来的时候顺手就牵了只鸭子,算你有口福了。”
“好运气!”黄履庄赞道,两人谁都没把吃完宴请再顺手牵鸭这事放在心上,虽然他们都是读书人,但为人洒脱,丝毫没有其他读书人那种死板和教条,行事中颇有魏晋之风,这也是两人相差十多岁也能成为好友的主要原因。
有了好吃食,当然要和朋友分享,不过这里可是寺庙,在寺庙中吃这玩意得小心在意,要不大和尚知道非得把他们赶出去不可。
关着房门,曾逸书又如同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掏出个小酒葫芦,黄履庄是瞧得两眼发光,夺过来迫不及待就抿了一口,随后用手拿起一块鸭肉丢进嘴里大嚼,边嚼着边叫好。
有酒有菜,好友当前,真乃人间乐事。
两人就着酒菜边吃边聊着,曾逸书说着今日在城中的见闻,至于黄履庄边听边评论几句,说到高兴时两人同时放声大笑,可笑没几声又突然想起场合不对,连忙压低了声音。
“黄兄,你的学问小弟向来佩服,这次何必不同在下一起考进士科呢?偏偏选了明算。”说了会儿话,曾逸书又提起了这件事,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他对黄履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