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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手,可把所有人全吓坏了,谁都没想到一直以来和颜悦色,文质彬彬的这位江北提督居然还有这一面,这哪里是一头绵羊?分明就是一头猛虎!就连几位久经战场的总兵也全面如土色,心中惶恐不安。
紧接着,岳钟琪快刀斩乱麻,直接以梳理军中兵额和追查盗卖军粮为由派出人员接管了几支部队,同时又提拔了已投靠自己的几位军官接替被砍了脑袋的那些人的职务,这一来二去,前后仅不到一个月,整个江北各镇就基本在他的掌握之下了,随后岳钟琪又以江北提督的名义传令各军,补齐所缺军饷和粮草,更使得江北各镇下层官兵欢喜雀跃,一下子就抓住了军心。
到这种时候,岳钟琪江北提督之位已不可动摇,军令畅通无阻,而那些领教了他手段的各镇将领们哪个还敢三心二意?
这一日,岳钟琪在淮安设下私宴,特意邀请淮安知府文栋和漕运总督赫寿前来赴宴。
接到请柬后,文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作为地方官,他和江北大营没任何统属关系,这岳钟琪莫名其妙请自己吃饭是怎么回事?
何况,前几日岳钟琪刚砍了几个将领的脑袋,难道他这摆下的是鸿门宴不成?为此,文栋有些忐忑不安,急忙去找了赫寿商量,不过赫寿倒不以为然,他认为岳钟琪请他们吃饭无非是为了粮饷筹集一事,毕竟岳钟琪刚补齐了军中所缺粮饷,恐怕现在手头比较紧,他和文栋一个是知府,一个是漕运总督,同江北提督衙门同在淮安,岳钟琪就此找他们帮忙也是正常的。
想想也是,再说知府虽官位比不上提督,但知府是文官更是地方官,另外赫寿还是漕运总督,其位还在岳钟琪之上,想来岳钟琪也拿他们不敢怎么样。
既然如此,那就赴宴吧。反正离得近,文栋和赫寿就一同前往,到了地方一看,只见岳钟琪早就等候着了,见到两人一起来,岳钟琪笑容满面地直接出迎,客客气气地把他们请了进去。
“赫大人,文大人,来来来,请坐请坐,今天正好新鲜的刀鱼和鲥鱼,我可是特意请了聚仙楼的掌厨过来烹制的。”
长江三鲜,天下闻名,分别是河豚、刀鱼和鲥鱼。前者就不去说它了,河豚虽然美味,却怕死的人也多,所以岳钟琪就没准备,至于后两者,可以说是天下至鲜,寻常人等极难有机会品尝,更何况还是聚仙楼的掌厨所制。
很快,菜就上来了,除了刀鱼和鲥鱼外,其他几个菜也都不俗,足以看出岳钟琪的精心准备。这些菜算下来起码得花费近百两银子,见到如此佳肴,文栋心中彻底放心,看来赫寿说的没错,请他们来岳钟琪是有所求的。
岳钟琪作为主人,主动为两位客人斟酒,这酒也是好酒,是著名的桂花酿,虽不如那些烈酒猛烈,却绵甜清口,微温之后入口再加上如此佳肴,实是乐事。
岳钟琪同两人谈笑风生,席间气氛和谐,酒过三巡,正是微醺之时,岳钟琪却未提丝毫其他之事,而是说着一些平常趣事。
倒是文栋有些按捺不住了,又是一杯酒下去,他主动询问岳钟琪设宴的来意。
“哎……。”
岳钟琪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很是为难道“两位大人有所不知呀,蒙皇上厚恩,本帅出任江北提督一职,实乃感激不已,以报国为志!可到江北一看,发现这江北各镇却是积重已久,困难重重呀。如今江南反贼势力庞大,江西、湖北甚至湖南,朝廷大军正同反贼大战,而我江北同反贼只有一江之隔,再加上安庆以北已入贼军之手,如不尽快剿灭,等反贼腾出手来,江北必然面临战火……。”
说到这,岳钟琪愁容满面,拿起酒一口喝完,又叹了一声道“江北之兵其重要性两位大人应当清楚,眼下不仅要确保江北一地,更要想办法反攻江南,以抗贼军,所以本帅思来想去,这江北之兵必须要练,不仅要大练更要猛练,只有这样才能同反贼抗衡,并联手各地官军平定贼乱。”
“岳帅忧心国事,忠于皇上,下官佩服不已,来来来,下官敬岳帅一杯。”文栋连忙站起身来,拿过酒壶给岳钟琪的杯中倒满了酒,随后举起酒杯万分诚恳道。
“的确如此,本帅也敬岳帅一杯,有岳帅如何猛将在江北,江北定保无忧!”赫寿同时也笑眯眯地站起身,拿起了酒杯。
“两位大人言重了,本帅何得何能,如何能得两位大人如此之言,实在是惭愧难当,如此……谢两位大人!”岳钟琪连忙拿起酒杯爽快地一口喝尽,然后把杯底亮给对方看,顿时引来一片喝彩。
坐下后,岳钟琪似乎有些为难,想了想后这才开口说了件事,这事并非其他,正是之前赫寿所猜到的粮饷一事,岳钟琪希望赫寿和文栋能在此事上协助一二。
对于这事,他们来前已私下商量过了,岳钟琪毕竟是朝廷大将,也是康熙眼前的红人,再加上大家都驻淮安,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既然来赴宴了,必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此事我已同文大人商议过了,岳帅放心就是,此乃国事,淮安府和本帅定会尽力而为。”赫寿笑眯眯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岳钟琪顿时大喜,搓着双手嘿嘿直笑,忍不住问他们能拿出多少粮饷支持。
赫寿和文栋交换了下眼色,随后告诉岳钟琪可以给他五万两白银再加三千石粮食。
原本以为岳钟琪听后会欣喜若狂,连连向他们道谢,谁想到岳钟琪的一张笑脸瞬间就沉了下去,脸色不悦道“五万两白银?三千石粮?本帅没有听错吧?两位大人莫非在同本帅开玩笑不成?”
第三百九十六章 变脸
岳钟琪这番话让赫寿和文栋同时一愣,前一刻三人还推杯换盏,气氛融洽,怎么一转眼这岳钟琪就变了脸?难不是故意玩笑不成?再说了,五万两白银,三千石粮,这数字已经不小了,岳钟琪难道不满意?
“岳帅,依你之见需多少粮饷?”文栋琢磨了下,毕竟岳钟琪不太好得罪,如果他只是要再加点以淮安府和赫寿的能力还是可以凑出来的,当即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岳钟琪的冷脸转瞬又变成了笑脸,笑着对他们二人道:“本帅就说嘛,赫大人和文大人都是朝廷干员,本帅驻扎江北为的不仅是国事,同样也是大家的事。皇上当日圣旨中就交代本帅,在江北要同两位大人精诚合作,两位大人怎么会小气呢。”
紧接着,岳钟琪伸出一只手来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再加五万两?”文栋心中微微一沉,如果再加五万两的话就得十万两了,这笔数字可是比他们之前商量的翻了个倍,何况还有军粮没算呢。
“五万两?区区五万两在二位面前算得了什么?本帅说的是五十万两!”岳钟琪笑眯眯地道:“白银五十万两,粮五万石,如何?”
这个数字从岳钟琪嘴中说出,赫寿和文栋脸色顿时大变,尤其是赫寿,神色极为不悦道:“岳帅这是酒喝多了说的醉话吧?漕运衙门和淮安府如何能拿出这么多粮饷来?”
“是呀岳帅,这些年江南被反贼所占,漕运断绝,我淮安府也仅只是一府之地,如要下官同赫大人协助江北大营,下官没有二话,但此也只能量力而为才是,这五十万两白银,五万石粮,其数额实在是巨大!下官是根本拿不出来的。”文栋苦着一张老脸说道。
“呵呵,本帅却以为两位大人一定是拿得出来的。”谁想到,岳钟琪非但没有松口,反而笑眯眯地如此说道,而且一双玩味的目光望着面前的两人。
“岳钟琪!你大胆!”这一下,赫寿哪里还坐得住?当即拍案而起:“你乃江北提督,其职是镇守江北,防范贼军,今日却找借口压榨地方,你想做什?你眼里还有朝廷么?还有王法么?”
说完,赫寿直接一挥袖转身就要走,在他看来这场宴还真是鸿门宴,谁都没想到这岳钟琪胃口居然如此之大,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什么五十万两白银,五万石粮?就是之前说的五万两白银和三千石粮自己一文都不会给他,他倒不相信岳钟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自己下手?要知道自己可是总督,品级还高于岳钟琪一级呢!
瞧着赫寿要走,文栋哪里还会留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岳钟琪或许不会对赫寿怎么样,可要对付自己一个知府还是有办法的,当即文栋也连忙站起,不过他却没有说什么狠话,只是默默向岳钟琪拱了拱手,眼看着就要跟着赫寿离开。
“两位大人,难道就如此走了?”岳钟琪手中把玩的酒杯,依旧淡笑着坐在那边,但话语中却有着冰冷。
“怎么?岳提督打算拿我等的脑袋祭旗不成?”赫寿冷眼望去,丝毫不让。
“哈哈哈,本帅一是不钦差,二也未奉圣命,如何做得了这等大事?”
“那就得了,告辞!”
“不过……本帅虽做不得,但有人做得,难道两位大人不怕么?”岳钟琪突然间又说了一句,赫寿和文栋的脚步一顿,同时转身向岳钟琪望去。
“岳钟琪,你这是何意?”
“无他,只是提醒两位大人而已。”岳钟琪依旧神色如常,伸手向面前指指道:“不如两位大人再陪本帅喝几杯酒,如何?”
赫寿迟疑了下,心中虽想直接走人,但又有些吃不准,冷哼一声后坐了回去,文栋当然跟着赫寿,在一旁也重新坐下。
重新给两人斟了酒,岳钟琪笑呵呵地举起杯来,也不管对方冷脸看着自己,自顾自地喝了口。
“两位大人,实际上本帅所提出的数额并不多,以两位大人的能力是轻而易举……。”
“这绝不可能!”不等岳钟琪话说完,赫寿就斩钉截铁道:“前面文大人已说的明白,况且江北大营粮饷一应都是由朝廷拨给,如何要我等来?这没道理!”
“莫急莫急。”岳钟琪摆摆手道:“皇上曾经下旨,各省各部,尤其是江北需自筹粮饷以应不足,两位大人不会不知吧?”
“就算如此又怎样?这是你岳钟琪的事,可不是我们的事。”
“非也,其实是一回事。”岳钟琪猛然间脸色一变,目光冰冷,紧盯着对方道:“两位大人是否听过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赫寿和文栋顿时心中一紧,隐隐约约有了些不好的感觉,但口中依旧道:“你这指何意?”
“两位大人还记得齐世武之事否?齐世武当初为了十万两就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如是两位大人呢?那会是如何结果?我可是听说两位大人的胃口不小呀,手中可是握了百万之数。”
当这句话从岳钟琪口中讲出时,赫寿和文栋脸色顿时大变,整个人如同被猛锤一下般。岳钟琪所提到的齐世武,他们如何不知?当初齐世武卷入大明债券一案,为了自行脱罪企图断臂求生,可谁想正是如此恶了康熙,最后处以极刑。
而这个大明债券,从一开始最早接触的实际上并非是齐世武,也不是京中其他要员,正是赫寿和文栋二人。他们两人前前后后暗中兑换了一百多万两,而且还当了几次二道贩子,只不过这事做的隐秘,一直未被人发现罢了,这岳钟琪又是如何知道的?
岳钟琪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他继续往下说:“除此事外,两位大人这几年来可是生财有道呀。前面文大人说的的确没错,自江南被占后,漕运断绝,可实际上明面漕运可是停了,但私下交易却火热的很,赫大人和文大人在其中来来回回忙忙碌碌,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依我看来,两位大人当官实在是委屈了,这天下豪商的本领也比不过两位大人,可惜呀可惜……。”
“你……你……血口喷人……何……何有此事!”赫寿和文栋顿时冒出一身冷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