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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血口喷人……何……何有此事!”赫寿和文栋顿时冒出一身冷汗,一时间酒意全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暗中谋划
“我说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岳钟琪幽幽叹道:“两位大人的手段实在了得,只可惜下面办事之人却未有两位大人那般手段,文大人,你师爷可叫周士兴?他可有一个同乡叫张勇?”
紧接着,岳钟琪又对赫寿道:“至于赫大人有个家生奴叫阿林保吧?还有个亲信叫什么来着?姓穆?穆辛?”
这几个名字一抛出来,赫寿和文栋面如土色,周士兴是文栋的师爷,也是买卖债券的联系人,至于张勇是从江南购入债券的实际操作者。
而阿林保是赫寿的家生奴,一直帮着赫寿暗中处理这些事,至于穆辛,掌管着两人同大明之间的私下交易,对外打着商号的名义,实际上是赫寿的“白手套”。
岳钟琪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而且知道的如此清楚,在这种情况下,狡辩是无济于事的了,既然他能说出四人名字,那岳钟琪手上已掌握了确凿证据,一旦这东西交上去,赫寿和文栋谁都跑不了。
“咯咯咯……。”文栋吓的全身发颤,牙关情不自禁发出咯咯声,脸色如同死人般灰白。至于赫寿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虽说勉强端坐着,但他不住颤抖的双手已暴露出他内心的恐惧。
这两件事,无论是那件事,康熙都饶不了他们。说前者吧,赫寿和文栋私下换取大明债券,总额已超过了一百万两,其中文栋三十万两左右,赫寿八十多万两,如此庞大的一笔巨款,相比之下齐世武的十万两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其外,赫寿和文栋两人勾结,利用漕运便利同南边私下来往,买卖做的是风声水起,私通反贼的罪名扣上去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两罪并罚,赫寿和文栋就算多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弄不好还得抄家灭族。
“岳……岳帅……开恩啊!”文栋是越想越怕,哪里还坐得住,整个人软软瘫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向岳钟琪求饶。
“岳帅真是好本事!”还是赫寿沉得住气,毕竟他是一品大员,漕运总督,虽然脸色极为难看,但依旧还保持着总督的架子。
赫寿惨然一笑,说道:“不知岳帅打算如何处置我等?是押解入京,还是……?”
岳钟琪笑了笑,依旧伸出手来在他们面前晃晃,见此赫寿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五十万两白银,五万石粮,我同文大人答应了!”
“对对对!下官答应下官答应!”文栋也不傻,顿时也反应过来,犹如快淹死的人抓到了根救命稻草,急忙说道。
银子是好东西,可也要有命花才行。虽说这五十万两白银和五万石粮,如此巨额数量以漕运衙门和淮安府是绝对拿不出来的,可赫寿和文栋两人私下凑凑还是没有问题。
虽然,这笔款子拿出来实在是让他们肉痛,但在这种情况下,如不出血就是要命,孰轻孰重两人还是明白的。
“这只是初期。”谁想岳钟琪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他又说道:“以后每月还麻烦两位大人帮忙筹集十万两银和一万石粮,如何?”
“这……这……。”
两人顿时傻了眼,这岳钟琪分明是把他们当肥羊斩,如此下去简直就是无底洞啊!
见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岳钟琪笑眯眯道:“两位大人不必如此,其实岳某也明白两位大人的难处,既然岳某开了口,那么两位大人可尽管放心,只要两位大人答应岳某,那么其他事岳某可当不知,除非两位大人做出损害朝廷的大事来,一切还可照旧,如何?”
“岳帅真是好算计!”赫寿心里是气得牙痒痒地,这岳钟琪分明就是捏着他们的三寸肆无忌惮敲诈勒索,非但一点都不付出,还要坐享其成。但形势如此,此时此刻除了答应岳钟琪的条件,赫寿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再说虽然岳钟琪的胃口大,但从实际上还是给他们两人留了口汤的,更重要的是捏住了他们命脉,不答应也不行呀。
赫寿心中琢磨着,既然岳钟琪如此有备而来,那么这事是没办法推脱了,不过他既然拿了这些钱,从长远来讲也许不是坏事,只要岳钟琪上了这条船,那么他以后也是其中一份子了,时间长了,之前所掌握的东西对于大家来说全都是致命的,岳钟琪也不会傻到把自己也搭进去吧。
“就如此办吧,还希望岳帅说话算话。”赫寿最终还是答应下来,见到赫寿同意了,文栋当然不会反对,脑袋顿时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哈哈哈!来来来,两位大人忠于国事,真乃国家干臣也,岳某敬两位大人一杯!”岳钟琪满面春风地站起身,举起酒杯左右示意,随后一饮而尽。
这顿饭终于吃完了,赫寿和文栋也走了。至于那五十万两白银和五万石粮,还有包括后续的粮饷等等,赫寿和文栋是绝对不会拖欠的,估计过个日子就能乖乖送到提督衙门来。
心情颇好的岳钟琪又为自己倒了杯酒,拿起小口品着,眯着眼嘴角挂着笑容。
“大帅,此举是否……?”岳柒是岳钟琪的心腹,更是他岳家的老人,替岳钟琪送走赫寿和文栋后,他回来复命,同时又欲言又止。
虽说岳钟琪如此所为看似解决了江北大营的粮饷问题,要知道随着朝廷赋税的锐减,如今朝廷已有入不敷出的迹象。如果不是新太子八阿哥前些时候整顿户部全部收回了户部欠银的话,恐怕清廷连养兵的钱都要拿不出来了。
此外,江南丢失,漕运断绝,更使得北方粮食紧缺,如今京中的粮食价格不断上涨,同康熙四十七年相比,现在的粮价已是当年的三倍都不止。
这些也是康熙让各地驻军想办法自筹粮饷的主要原因,以清廷目前的能力已很难全部满足了。更重要的是,岳钟琪就任江北提督后就发现江北各镇欠饷情况严重,已影响到了军队士气,为拉拢军心,树立威信,岳钟琪软硬兼施,总算在江北打开了局面,可现在岳钟琪手上已没多少银子和粮草了,为了大局,他这才不得不用如此办法。
但这么做同样也是有弊端的,这也是岳柒心中不安的原因,一旦这事要被朝廷知道,岳钟琪同样是欺君之罪。
“不必多说,本帅心里清楚。”岳钟琪抬手制止了岳柒,他知道岳柒想说什么话。
“这几日给本帅盯死了赫寿和文栋,一旦两人有所异动,立即报我!”
“嗻!”岳柒连忙应道,随后退了出去。
岳钟琪冷冷一笑,这赫寿和文栋如今就像是孙猴子落入如来佛的掌心里,任凭他们如何蹦跶都跳不出去,如果他们乖乖地听自己的话,把银粮送来,那么一切好说,假如三心二意要和自己玩花招,那么也不要怪他岳钟琪心狠手辣了。
实际上谁都不知道,此事岳钟琪已经悄悄密折报给康熙了,他今天设下此宴是取得康熙同意的,如果不是手握圣意,岳钟琪也没这么大胆子这样做。而康熙虽说对此事极为愤怒,甚至恨不能把赫寿和文栋千刀万剐,但鉴于目前局势和朝廷情况,康熙也极为无奈,所以思来想去康熙还是同意了岳钟琪在密折中的建议,用这种办法来进行处置。
当然了,事后算帐是肯定的,无论康熙如何暂时咽下这口气,赫寿和文栋两人已可以说是死人了,等这两人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也就是开刀问斩的那一日时候,眼下只是让他们多活些日子,为朝廷做些事罢了。
除此原因,康熙还考虑到现在清廷内部复杂的局面,随着八阿哥被封太子后,新太子的在经历了户部清理一事在朝中声望日隆,这太子之位也逐渐越坐越稳。
同时,满清贵族所谓的议政王制度一直未放弃,一些满清王公还在私下企图恢复祖制,从皇帝手中夺权。
眼下,可以说是康熙继皇帝位亲政后权利最为薄弱的时候,虽然康熙表面上还掌握着清廷大权,但实际上这权利相比之前已削弱了许多。三方力量,康熙看似占优,但太子的势力也在不断上升,再加上满清王公那一面,康熙已不能再像前几年那样乾坤独断了。
八阿哥在坐稳太子位后,不仅赢得朝中一片称赞,同时还把手伸进了军中。不久之前,八阿哥主动提出由十四阿哥去山东练勇的建议,这件事顿时得到了不少新太子一党的赞同,就连中立官员也有不少表示此事可为。
对此,康熙是心知肚明,他非常明白八阿哥这样做的用意,可又不好明面上反驳八阿哥的建议。毕竟八阿哥这事从国事上来讲是好事,而且十四阿哥去山东练勇同样也是加深皇权对军队的掌握,这对于那些嚷嚷着一直要搞议政王制度的满清王公贵族也是一种反击。
但康熙却知道,自己一旦答应了,同样也会使得八阿哥的势力进一步膨胀,所以康熙暗中使了个花招,表面不仅同意了此事,而且还顺水推舟把十三阿哥也拉了进来,在朝中表示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是好兵之人,更是皇家的千里驹,既然要皇子练勇,那就让两位阿哥都去办这差,相互间不仅能形成竞争,还能锻炼这两位阿哥。
同时,康熙还下旨封了两位阿哥为郡王领亲王俸,还在宫中分别设宴同两位阿哥来了两场“父子情深”,好生勉励嘉奖了两人一番,话语中还暗藏着一些令人深思的提示。
第三百九十八章 老十的愤怒
“他也不想想是谁让他当的这个王!”
东宫,十阿哥神情恼怒,一脸愤愤不平。
“来来来,十弟,这可是今年的雨前龙井,等闲是弄不到的,尝尝。”八阿哥笑眯眯的摆弄着面前的茶具,倒了杯茶摆到他面前。
雨前龙井,虽然是名茶,但对于他们这种皇室子弟,尤其是太子来讲根本不算什么,别说这种茶了,就算是更好的茶大内哪里没有?不过江南丢失后,朝廷就断了贡品,眼下这些茶要搞倒的确不容易,八阿哥手里这些好茶还是下面的门生费了不好功夫才弄来孝敬他的。
十阿哥按捺着心头怒气拿起茶犹如喝酒一般一口倒进了嘴里,喝完嘴巴还叭叭二下,似乎没品出这茶有多好似的。
“这样喝茶还真是牛嚼牡丹。”一旁的九阿哥瞧着他这样子不由得摇摇头,只见他用两指捻起茶盏,先放鼻前闻了闻,随后这才用唇轻抿了一口,芬芳的茶香顿时充满口腔,令人回味无穷。
“那还不是一样,最终都是喝进肚子里。”十阿哥如此说道,顿时引来八阿哥和九阿哥一片大笑。
不过他们对于这老十的性格是从小就知道的,十阿哥大大咧咧习惯了的,如果让他和文人似的倒就不是他十阿哥了。
“这老十四也太不是东西了!”喝了茶,十阿哥忍不住由埋怨道:“如不是八哥您的推荐,这皇阿玛如何会放老十四去山东?而且还直接封了郡王!此事八哥出力不小,按理说怎么都应该来八哥这里走动走动,好好谢过八哥才是。这小子倒好,今日我去找他让他一起来见八哥,谁想这老十四居然说什么皇命在身诸事忙碌,没时间过来!你们听听,这都是什么屁话!”
“老十四其实说的也没错,皇阿玛已经下了旨,这些日子他可是忙的很,几日后就将离京去山东,暂时没时间过来也是正常的。”八阿哥慢条思理地摆弄着茶具,悠悠说道。
“我说八哥,你这话你也信?”瞧八阿哥如此模样,十阿哥顿时就急了,忍不住又道:“依我看啊,这老十四当了郡王,又马上要去山东领兵,自觉得了不起了,所以才特意不肯过来的,我说八哥,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轻信于人,当初我就说老十四。”
“好啦!”不等十阿哥把话说完,八阿哥抬手就制止了他往下说:“老十四终究是自己兄弟,有些话就不要讲了,少年人嘛,心气高也是自然,别因为这些伤了兄弟之间的情份。”
“我。”十阿哥听到这顿时不由得翻翻白眼,在他看来八阿哥就是太善良,太过于相信人,太重兄弟感情。这老十四以前看着似乎不错,可现在再看看就是条白眼狼,前脚刚封了郡王,后脚就迫不及待要和八阿哥划清界限,他也不琢磨一下自己是怎么弄到这个机会的。
一直没说话的九阿哥此时突然说了一句:“昨晚,老十三去老四那边了。”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十阿哥这一下再也忍不住了:“虽说老四和老十三一直同我们兄弟不怎么样,可看看人家,再看看这老十四!同样是封了郡王,同样出京练勇,可这人就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