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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
了指一个汉子说道:“你来说,若你进城想问这车马行怎么走,遇到一位妇人,你该如何问?”
那汉子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试探着回答:“这位大嫂,请问可知道永宁通远车马行怎么走吗?”
高院长点了点头道:“勉强,不算太没礼数,但若是年轻姑娘,便会觉得你失礼。”
那汉子如蒙大赦,心说勉强就勉强,原来上学是这个样子,太鸡儿可怕了。
高院长又看向另外一边,一眼就看到有人往后缩,作为一名合格的教书育人的先生,大抵上看到谁往后缩就一定会点谁起来回答问题。
“那位,是叫余九龄吧。”
余九龄连忙起身,紧张的直哆嗦。
“是的高九儿,你就叫我余院长吧。”
高院长:“”
他咳嗽了几声后说道:“若是你的话,你该如何问?”
余九龄紧张的连咽了几口吐沫,眼珠儿转的跟溜溜球似的,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心说问路这种事我应该很熟悉,为什么高院长他老人家一问我,我这连怎么说都不知道了呢。
“那个姑娘,我愿意付一些酬劳,想问问你”
余九龄话还没完,刚说到这的时候,姜然在唐匹敌身边说道:“他要是从这就停下来,往后不说了,那这句话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唐匹敌:“”
高院长一脸鼓励的看着余九龄说道:“尽量言简意赅,车马行,姑娘,这些是重点。”
余九龄咽了口吐沫,喉结上下动了动,脑子里想着言简意赅四个字,重点是车马行,姑娘
他看向高院长,回答:“驾!姑娘!”
鸦雀无声。
唐匹敌愣在那好一会儿,然后想鼓掌,怕挨骂,忍住了。
高院长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的喉结也上下动了动,然后努力挤出来一丝笑容。
“咱们说下一个问题。”
李叱从后边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燕青之靠在前院和后院之间的门口,他听到这之后看向李叱问道:“怎么评价?”
李叱沉思片刻后说道:“有人醉美酒,有人醉诗词,我不一样,我一看到九妹我他妈就醉了。”
李叱问燕先生道:“先生如何评价?”
燕青之想了想,回答:“你有蔓草,我有桃花,余九龄有个大嘴巴,人人都想扇扇他。”
李叱道:“扇而得道,可上九重天。”
燕青之道:“听他一席话,就能上九重天了。”
就在这时候,他们看到高院长往这边望过来,高院长的眼神里都是希冀和信任。
“燕先生,你已经有多年的经验,而且书院弟子们都喜欢听你教授,说你最懂因材施教,这位余九龄天赋不俗,是可造之材,以后你来专门教他吧。”
听到高院长这句话,燕青之的喉结也上下动了动。
就在这时候,门外当值的伙计急匆匆跑进来,找到唐匹敌,说是外边有人求见,是一位将军,名为进卒。
唐匹敌忍不住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车马行外边,进卒站在门口等着,看到唐匹敌出来后就笑着抱拳道:“唐公子。”
唐匹敌抱拳回礼:“将军。”
进卒笑着问道:“我刚才听到你们这院子里颇为热闹,这是在做什么?”
唐匹敌笑道:“打灯谜。”
进卒道:“雅致。”
唐匹敌嗯了一声:“相当雅致。”
他问道:“将军来见我,是有什么要紧事?”
进卒笑道:“出门办了些事,正好路过车马行门外,突然想起来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你,便想问问你吃过晚饭了没有,若没有的话,能否陪我去喝一杯。”
唐匹敌笑道:“晚饭已经吃过,不过,喝一杯这么美好的事,当然不能拒绝了将军好意。”
进卒哈哈大笑道:“再去喊一下李公子?”
唐匹敌道:“也好。”
不多时,李叱也急匆匆从院子里出来,像是逃离一般的样子,这让进卒也好奇起来。
“李公子,你这是”
李叱拉了进卒一把道:“上车,别问,问就是馋酒。”
唐匹敌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节度使府。
书房里,曾凌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这个女子,他不知道这个女子能不能起到奇效。
“你先是许家的人,后是崔家的人,历经大事,你却依然好好的活着,这是你的本事。”
曾凌道:“公叔滢滢,你为什么没有逃离冀州?”
公叔滢滢站在曾凌面前,不得不说,如果不看到她杀人的话,她就是一个有小家碧玉之美的女人。
身材虽然显得娇小了些,可是玲珑有致,比例完美,只是个子矮了些而已。
然而偏偏是有些男人,对她这样的女人毫无抵抗之力。
公叔滢滢沉默了片刻之后回答:“我想杀人,我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我想赚钱,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赚过钱了。”
曾凌一怔,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会如此的坦承。
“你喜欢杀人?”
曾凌问。
公叔滢滢点了点头道:“第一次不喜欢,第二次也不喜欢,就正如男女欢愉,次数多了,我便喜欢起来。”
曾凌又一怔,他更没有想到公叔滢滢能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他更想不到的是,公叔滢滢对他说出这些话,和公叔滢滢喜欢年纪大一些的男人不无关系。
曾凌沉默片刻后说道:“杀人与银子,我都可给你,但你又如何能证明你是我需要用的人?”
公叔滢滢道:“大人可以给我一个目标,第一个,算我免费送给大人的。”
曾凌再次沉默下来,他在想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作为目标,如果公叔滢滢真的好用的话,那么将来确实可以有出其不意之效。
“找一个人”
曾凌在屋子里边慢慢的踱步,他看了公叔滢滢一眼,然后说道:“你对自己的身手很有把握?”
公叔滢滢道:“杀人不仅仅是身手上的事,我对身手有把握,我对杀人的手段更有把握。”
曾凌脚步一停,笑了笑道:“那你就自己随意去选一个,李叱手下有不少人本事还都算不俗,你能杀其中任何一个,回来之后我便把你留下,而且只要你成功了,我便给你银子。”
他笑了笑道:“用银子换人命的事,永远都是赚的。”
公叔滢滢想了想,问道:“李叱手下的任何一个人都行?”
曾凌点了点头:“不说他身边那些朋友,哪怕是车马行里的伙计,你无声无息的杀一个,我也给你算钱。”
“不过”
曾凌看向公叔滢滢说道:“如果你不杀人,却能进入车马行里,混进李叱的队伍中,成为他们的朋友,那我可以给你杀人十倍的银子,五十倍也可以。”
公叔滢滢笑起来。
第四百一十六章 恩义事
公叔滢滢其实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曾大人会对李叱那么感兴趣,以至于给她的条件宽松到哪怕杀的不是李叱等人,只是车马行里随便一个伙计都行。
如果公叔滢滢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当初许元卿也不会那么在意她,当初崔家也不会把她救下来。
大概,这个世上能杀人还会杀人的女子确实不多,而在很多很多时候,其实女子比男人更具威胁。
“所以,大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公叔滢滢问:“如果大人仅仅是需要一个杀手的话,应该不会想让我混进车马行里去。”
曾凌道:“我需要一个杀手,一个不仅仅是只能杀一个人的杀手,我想杀人的时候,大概会希望能杀的干净些,若你看到这屋子地上有一只蚂蚁,大概想到一脚踩死,有人会想到用开水浇那蚁穴,而我想的是,找一些虫药来全都毒死。”
公叔滢滢道:“可我来找大人,是因为我只想杀一个人。”
“谁?”
“唐匹敌。”
曾凌显然怔了一下,他眯着眼睛看向公叔滢滢,等着公叔滢滢一个答案。
“因为他很漂亮。”
公叔滢滢道:“这个世界上的漂亮男人有很多,但是没有一个年轻的漂亮男人比他更优秀。”
曾凌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全部的理由。
“他很难杀。”
公叔滢滢继续解释道:“现在对我来说,只有杀一个像他那样难杀的人,才能重新让我找到最初杀人时候的那种紧张刺激,还有快意。”
曾凌还是没有说话,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公叔滢滢这几句解释还是不完全。
“我心乱了。”
公叔滢滢看了看曾凌的表情,知道曾凌不信这两个理由,所以她叹了口气。
“我一直是个很坚持的人,自己厌恶的东西,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很难改变,我曾经厌恶年轻男人,因为年轻的男人代表着幼稚和肤浅,除了年轻之外再无可取之处。”
曾凌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似乎理解了。
公叔滢滢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了,索性就坦白道:“我看上唐匹敌了,所以我必须杀了他。”
曾凌道:“你看上他了,所以必须杀了他,对我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理由,我也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把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因为女人一旦动了情就会很容易变得毫无底线,你今天可以站在我面前说要帮我做事,明天一转念,就会帮助唐匹敌来跟我作对。”
他笑了笑道:“做事和作对,这两件事之间做选择,我还没有那么愚蠢。”
公叔滢滢道:“大人应该相信我,因为对我来说,我看上唐匹敌,甚至,甚至每天都会想他一次,就说明我的心境已经乱了。”
她看着曾凌的眼睛说道:“我比大人更害怕我没有了底线,这个底线就是我必须能把控自己,杀手是一个很美好的行业,我想在这一行做更久。”
曾凌沉思了好一会儿,他踱步回到书桌后边坐下来,似乎一时之间难以做出个决断。
他现在手里确实缺人,缺的不是能打的人,他的冀州军如今依然有六七万兵力,从大军之中选拔善战之人并非难事。
他缺少的是一些特殊的人才,有些时候,鸡鸣狗盗之辈反而能起到更神奇的作用。
“你不杀唐匹敌,唐匹敌就会毁了你。”
曾凌沉默了许久之后说道:“可其实毁了你的,是你自己的心境,因为唐匹敌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公叔滢滢笑起来,笑容之中有些淡淡的苦涩。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的缘故啊”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却不知道,这就会让我变得卑微,我从来都不想做一个卑微的人。”
曾凌道:“我给你一个机会。”
公叔滢滢问:“是何机会?”
曾凌道:“此时此刻在延年楼,我手下将军进卒应该正在和唐匹敌吃酒,若你能尽快赶过去的话还来得及,我不求你能一击必杀,只要你能对唐匹敌出手,我便信得过你。”
“我不出手。”
这是公叔滢滢的回答。
所以曾凌微微皱眉,他觉得这个女人可以不那么重视了。
公叔滢滢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大人应该不了解杀手这个行当,如果不能一击必杀,那便不要动手,因为并不是每一个目标都会给你第二次下手的机会,尤其是唐匹敌那样的人,我一次杀不了他,下一次一定是他杀了我。”
曾凌道:“那你就去做一件能让我信服的事。”
公叔滢滢笑道:“我还是去试试大人之前说的那个办法靠近他们,试试能不能变成他们自己人。”
她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那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有趣到我都不想收钱。”
延年楼。
进卒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李叱一句。
“为何急匆匆的跑出来,可是车马行里发生了什么连你都应付不了的事?”
李叱想了想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如果告诉进卒说他是因为余九龄而逃出来的,进卒应该不会理解。
所以在这一刻,李叱决定换一个话题。
“还是说说别的吧,一时之间这件事也解释不清楚。”
进卒显然不满意李叱这样的敷衍,他看向唐匹敌问道:“你也不方便说?”
唐匹敌也为难道:“实不是不方便,而是不好说。”
他想了想,大概的打了个比方:“将军,你有没有那种特别荒唐的朋友,我这么说可能你难以理解,就说几个词,比如我说到马,姑娘,将军你大概第一个想到的词是什么?”
进卒仔细想了想,然后试探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