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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九龄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黯然下来。
然后就听到李叱认真的说道:“所以要看她是以什么身份去咱们山寨了,若她只是想去咱们山寨来避难的话,此事有待商榷,若她是咱们山寨某人的家属”
余九龄的眼睛都亮了。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当家的,这事还得你帮我出面啊,我自己去说,显得显得不那么郑重。”
李叱叹道:“九妹,你想过没有,一旦你真的要迎娶她,你以后的日子就会多了些约束。”
余九龄立刻说道:“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一个成熟的男人首先就是要学会约束自己,怎么能指望着别人来约束自己?被别人管和主动约束自己,这就是成熟和不成熟的区别。”
李叱看向高希宁,高希宁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余九龄和那位公主殿下的感情发展的很快啊。
李叱道:“刚才是谁笑话我来着?”
余九龄把大拇指抬起来塞自己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来,找东西,插我鼻子眼!”
高希宁噗嗤一声就笑了:“还是我去说吧,女孩子之间好说话。”
余九龄朝着高希宁俯身一拜:“给我大哥请安,给我大哥行礼,愿我大哥长命百岁妻妾成群”
李叱:“嗯?”
余九龄噌的一声就窜出去了。
与此同时,冀州城。
沈医堂。
沈如盏看了看从外边进来的这个人,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外边雨水很大,这人进来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显然有些不对劲。
这人进了沈医堂后压低声音说道:“我想求见你们东主。”
沈如盏正好在前堂检查药品,看着那人说道:“我便是沈医堂的当家,你是谁?”
那人把斗笠摘下来,笑了笑道:“姜然。”
沈如盏眉角微微一扬,姜然突然来了沈医堂,那就说明那个计划就要开始了。
于是她转身走向后堂:“姜大人跟我进来吧。”
姜然嗯了一声,低头跟了上去。
一个时辰之后,姜然离开沈医堂,又一个时辰之后,沈医堂里的伙计分派出去十几个,分做两批,一批往北去燕山,一批往东北方向去幽州。
半个月后,幽州。
校场上,罗境看着列队完毕整整齐齐的队伍,他站在高台上,连续深呼吸几次后迈步向前。
走到高台边缘,罗境大声说道:“你们都是我父亲的老部下了,我父亲的仇,我没有忘记,我想你们也都没有忘记,我身为人子,父仇不可不报,你们身为部下,主仇不可不报。”
罗境抬起手指向南方:“今日我将带你们出征,拿下冀州,砍下潘诺的人头,祭奠我父在天之灵。”
校场上的幽州军立刻呼喊起来。
“报仇!”
“报仇!”
“报仇!”
罗境看向高台下边的罗枝节,大声说道:“罗枝节,我命你为先锋将军,率军一万先行。”
罗枝节立刻上前一步,抱拳到:“属下遵命!”
这一日,罗境尽起幽州军六万,浩荡开拔。
又三日后,燕山营。
刚刚回到山寨的唐匹敌就得到了消息,沈如盏派来的人一直都在等着他回来。
听完之后,唐匹敌随即点了点头,也顾不上休息,他看向庄无敌说道:“这次我要带兵去冀州,庄大哥还是要守着山寨,家里一切都交给你了。”
庄无敌道:“你只管放心,我在家在。”
唐匹敌随即点起兵马,宁军大概八千人的队伍离开燕山,朝着冀州放心开拔。
北境,边关。
站在边关城墙上,夏侯琢举着千里眼看向北方,每年这个时候黑武人都会来寇边。
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还不见黑武人有所举动,这似乎有些反常。
黑武人知道什么时候来最有效果,两国已经对峙了数百年,彼此太过了解。
如今已到收秋粮的时候,秋粮对于楚人的影响之大可想而知,若夏粮欠收,哪怕靠着树皮草根度日,百姓们还能坚持。
可若是秋粮欠收,这个冬天没办法熬过去,北方苦寒,缺衣少食的百姓们会死很多人。
所以每年秋收时候,黑武人都会来袭扰,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哪怕不能灭了楚国,也要不断的消耗楚人国力。
“将军。”
有人快步跑上来,跑到夏侯琢身边说道:“燕山营又给咱们送粮来了,队伍已经到了关口外边,等待检查进城。”
夏侯琢点了点头,心里的愧疚再次涌了上来。
他在北疆这边,消息滞后,很多事都是发生之后许久他才知道的。
比如燕山营之前被来自兖州的白山军围攻,导致燕山营大当家虞朝宗战死,燕山营被付之一炬。
他听闻消息已经是这事发生之后能有月余时间,他立刻就下令兵马集结,准备亲自率军去寻李叱。
可是队伍还没有出发,李叱派来的人就到了,来的人给夏侯琢带来一封信,很短。
我很好,没有受伤,你安心守关。
再后来,夏粮收了之后,李叱就派人来给他这边送粮食,来的人也带来李叱的信,依然很短。
我这里人少了许多,用不到那么多粮食,所以给你多送来了些,秋收之后,我再派人来送,我一切皆好,安心。
当夏侯琢看到我这里人少了许多这句话的时候,当时忽然就绷不住了,心如刀绞。
李叱才多大,肩膀上扛着的,已是大山般的责任。
他快步下了城墙,带着人赶到内城门,燕山营的运粮队伍还在这里等着。
为首的是燕山营的陈大为和刚罡,两人见到夏侯琢后连忙行礼。
夏侯琢问:“李叱可有书信给我?”
陈大为摇了摇头道:“当家的去西域还没回来,走之前吩咐过,燕山下的屯田夏粮一旦收了,第一时间给夏侯将军送来。”
夏侯琢一怔:“他去西域做什么?”
陈大为道:“率军追杀一伙贼寇,顺便把澹台压境护送回凉州。”
夏侯琢又问:“唐匹敌可跟他一起去了?”
陈大为答道:“去了,唐当家先回来的说,说我们当家的受了伤,还在凉州修养,所以要迟一些回来,唐当家说,夏侯将军不用担心,我们当家的伤势不重。”
夏侯琢听到李叱受了伤这几个字的时候,手就微微颤了一下。
陈大为道:“有将军母亲的书信。”
他把信取出来递给夏侯琢,夏侯琢下意识的接过信后,沉默了许久。
他将书信打开,他母亲的书信很长。
其中有一句话,让夏侯琢心里一疼。
叱儿是你兄弟,他知你有民族义,叱儿是你兄弟,你可知他否?
第五百三十一章 重礼
夏侯琢看着手里的书信,信在他手上微微发颤,心里也在微微发颤。
他又何尝不知道母亲这信里的意思?
母亲是怕他忘本。
你心里有民族大义,你的兄弟为了让你安安心心的撑着这民族大义,在你背后把所有的苦事累事都做了。
李叱什么都不会说,可是作为母亲,夏侯夫人不能什么都不说,她亦有大义。
夏侯琢吩咐手下人把粮食都运进去,然后请陈大为和刚罡两人去休息,他要给母亲回一封信。
回到书房里坐下来,拿着笔,看着纸,夏侯琢却久久不能落笔,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和母亲说,然而却就是写不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侯琢深呼吸后才动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戍鼓断人行,秋边一雁声。
此时虽分散,兄弟共死生。
写完之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将书信折好装进信封里,又坐在桌边许久,侧头望向窗外,天空上有一行雁行。
他起身,找到陈大为和刚罡将书信交给他们,然后又问了问关于燕山营的事。
得知唐匹敌已经率军南下要打冀州,夏侯琢心里又是一紧,燕山营接连遇到大事,如今兵力不足万人,若再有什么损失,李叱如何能扛得住?
他仔细问过,知道是和罗境联手,他不熟悉罗境,也不好判断,却心里担忧。
与此同时,凉州。
沈冷差不多已经恢复过来,没有伤筋动骨,不至于修养几个月那么久。
脸上早就已经没有了红肿,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李叱想着,总算是不用被唐匹敌嫌弃了。
这些日子,大将军澹台器每日都要和他交谈,这位戍边半生的大将军,对李叱的学识人品已经深深佩服。
他还从不曾对一个少年能有如此高的认可,甚至可以说尊敬,所以他越发相信,最终改变这中原乱世的,必然会是少年。
哪怕最终不是李叱,也不应是那群蛀虫,在此之前,不管朝廷如何更替,不管江山谁来做主,那些蛀虫一直都在。
周在,他们是周臣,楚立,他们又是楚臣,一直都在不断的吸这中原江山的血,吸中原百姓的血。
所以唯有李叱这样的少年去改变天下,才是真的剔骨剜肉,而不是随随便便改头换面罢了。
李叱吃过早饭之后就到院子里练功,虽然还不能如以往那样的高强度的锻炼,但他又怎么可能闲的下来。
这段时间,他一边养伤,一边从澹台将军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
在澹台器看来,李叱身上的锐意和想法,都是治天下的一味良药,不可替代的良药。
而在李叱看来,澹台将军的经验阅历,还有对大局的掌控判断,都是他迫切需要学习的。
昨日从塞外传来好消息,说是诸国联军已经攻入月氏国内,战事远比预期的还要顺利。
澹台压境派人回来送信说,若不出意外的话,再有十天左右,就可攻克月氏国都城。
西域诸国的联军,声势浩大,相当于聚众打狗,所有人手里还都有棍棒,打的可起劲了。
所以从时间上推算,澹台压境回来的快,也就是最多二十天的事,就算慢一些,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再算计冀州那边的战局,若也能一切顺利的话,李叱他们回到燕山营的时候,冀州都已被罗境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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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叱正在练功,澹台器从外边缓步进来,此时看这少年,越看越喜欢。
一个如此自律的年轻人,本就少见。
“大将军。”
李叱连忙行礼。
澹台器笑着摇头道:“不用总是这么客气,你我之间虽然年岁相差很多,可不管是思想还是看法,都很相近,足可称为知己。”
他笑道:“若非是境儿先认识了你,我担心境儿心里不舒服,甚至有心与你平辈论交。”
李叱连忙道:“那可怎么行,大将军是前辈是长辈。”
旁边不远处的余九龄他们也和澹台器打了招呼,澹台器回礼之后就和李叱进屋去聊事情,余九龄压低声音对燕先生道:“这下可坏了。”
燕先生道:“你又要胡说八道什么?”
余九龄认真的说道:“这怎么能是胡说八道呢?澹台大将军要和李叱平辈论交,那就是李叱的老大哥,澹台压境回来,见李叱还不要叫一声叔?”
燕先生想了想,忽然也开心起来:“那得叫我一声爷”
余九龄道:“澹台大将军见你也要叫一声叔”
燕先生噗嗤一声就笑了,压低声音道:“跟我开玩笑可以,不许出去胡乱说。”
余九龄道:“要不然,先生咱俩也平辈论交吧,这样一来我们就都是儿孙满堂之人,哈哈哈哈想想就很得劲儿。”
燕先生道:“你能活到现在,就说明我们这里真的是一个相亲相爱的大家庭”
余九龄道:“燕兄,你看你,怎么能如此说你贤弟我呢。”
燕先生:“你离我远点,我怕你被李叱打的时候,把我也连累了”
与此同时,书房中。
澹台器问李叱道:“前两日听你说起冀州局势,你对我也无丝毫隐瞒,把冀州的事详细与我说过,所以我这两日都在思考。”
他看向李叱道:“若罗境得冀州,你只要粮草,若罗境不答应呢?或是他反悔。”
李叱道:“我信得过罗境。”
澹台器道:“为何?”
李叱回答道:“罗境心高气傲,他那性格,不容的自己做出来背信弃义之事,在这一点,他与他父亲罗耿截然不同。”
澹台器点了点头道:“那你也可要冀南之地,那边粮产远超冀北,且罗境兵力不足,无法守的过来,你若得冀南,便可积蓄力量。”
李叱道:“大将军,罗境兵力不足,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