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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叱捏了个饺子放在嘴里,起身到一边洗了洗手:“你躲开,我来给你包饺子吃。”
余九龄有些疑惑:“你肯定在想怎么收拾我。”
李叱笑道:“你又没犯错,我收拾你做什么,这客栈买了就买了,以后咱们会经常来采买药材,有了这地方落脚要省心的多,不仅仅是咱们省心,沈医堂的人来了也省心。”
李叱道:“你说的又没错,打坏了,双倍赔给人家,客栈还是人家的,直接买下来,花的钱少了,客栈却是咱们的,这么算的话,稳赚不亏。”
余九龄试探着问:“你是真的在夸我?”
李叱道:“真的。”
余九龄长长吐出一口气后说道:“外边的好汉们,没事了,当家的没动手,你们不用等着拉开他了。”
李叱噗的一声。
门外,陈大为和刚罡进来,嘿嘿笑着坐下来。
李叱问:“叶先生还在上面?”
余九龄点了点头。
李叱抬头看了看,屋顶上有个洞,应该是叶先生揭了两块瓦,一双眼睛露出来,还在那看着呢。
那眼神里,好像充满了失望
不多时,李叱端着一盘饺子到了屋顶,他把饺子递给叶先生:“你这风度翩翩的人,居然趴在那偷看。”
叶先生道:“确实是有失风度,还什么都没等来你倒是好歹打一顿意思意思。”
俩人坐在那看着远处,天空阴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风中都有些压抑的味道,雨来,感觉就是下一息的事。
因为怕药材被雨水泡了,市场那边都没有什么人,全都回去躲雨了。
市场上没有人,大街上也空荡荡。
叶先生叹道:“下雨天,和吃饺子更配。”
李叱嗯了一声。
手背上一凉,一颗很大的雨滴落在他手上。
他和叶先生回到房间里没多久,大雨滂沱而下,很快往窗外看,视线都被雨幕拦住。
李叱站在窗口位置,负手而立。
他看着外面大街。
“都各自回到位置。”
李叱缓缓吐出一口气:“朋友们怕是要提前来了。”
大概一刻之后,大街上出现了一片黑影,那是一群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抱刀汉子。
这群人沉默着走来,大雨拍打在他们身上,声音像是打在芭蕉叶上一样。
雨水顺着他们的斗笠往下流,形成了一圈珠帘。
他们走到客栈外边后随即停下来,没有人再移动,也没有人说话,安静的像是一群突然出现的雕塑。
此时节,春雨已不寒,可是因为这些人到来,因为他们怀里抱着的刀,春雨陡然变冬雨。
他们站在客栈外边等了大概半刻左右,在等人,再等军令。
有一个人从后边上来,他一来,站在大街上的人就像是分开的水浪,给他让出来一条路。
这人走到客栈楼下,抬起头看向窗口。
大雨冲刷着他的脸,可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李叱看着他,他看着李叱。
本以为他们会进攻,可是片刻后,那领头的人回头吩咐了一声,所有抱刀的汉子随即向后退。
他们来的无声,退的也无声。
丁胜甲独自一人走到客栈门口,抬起手敲了敲门。
余九龄看向李叱,李叱点头:“开门。”
片刻后,客厅。
丁胜甲进门之后把斗笠摘下来,随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身上的蓑衣还在滴水,他没有再往里边走,像是不想打湿了客栈地面。
李叱从楼上下来,指了指桌子那边:“请坐。”
丁胜甲摇头:“不坐了,不能弄脏了客栈。”
李叱道:“无妨。”
丁胜甲思考了片刻,把蓑衣也脱下来挂在衣架上。
他走到桌子旁边坐下,坐在那,上半身依然笔直。
“客栈你买了?”
他问。
李叱点了点头:“毕竟打坏了别人的东西要赔。”
丁胜甲叹道:“沈医堂果然不缺钱。”
李叱在丁胜甲对面坐下来,给丁胜甲倒了一杯热茶。
“将军为何退兵?”
“你怎知我是将军?”
李叱看了一眼衣架那边说道:“斗笠如铁盔,蓑衣若军甲。”
丁胜甲的眼神里露出几分欣赏。
他看着面前的热茶,却没有喝。
片刻后,他问李叱道:“你有如此眼界,也必知道会有纷争,为何还要做?”
李叱反问道:“将军是豫州人?”
丁胜甲点头:“我是。”
李叱道:“我是冀州人。”
丁胜甲道:“所以?”
李叱道:“所以将军不该问。”
丁胜甲问道:“你也是军人?”
李叱摇头:“不算是。”
丁胜甲道:“这客栈内外,戒备森严,不管是你的人所处位置,还是他们排列阵型,都是军阵。”
李叱道:“他们是军人。”
丁胜甲皱眉:“军人受雇于商人,耻辱。”
李叱笑了笑,没回答,只是看了丁胜甲一眼。
丁胜甲再次皱了皱眉:“我没有受雇于商人。”
李叱依然没有说话。
片刻后,丁胜甲起身:“我若下令进攻,两败俱伤。”
李叱嗯了一声:“你在乎你士兵生死,我也在乎。”
丁胜甲道:“我手下人,皆为精锐,你的人也是,厮杀起来,会死很多人。”
李叱道:“将军请回。”
丁胜甲问:“退还车马。”
李叱摇头。
丁胜甲道:“你的人,借地势而守,占了先机,但你又怎能不出城?平原之地,你的人,不是我的对手。”
李叱道:“五五之数。”
丁胜甲沉默片刻,看向自己怀里抱着的刀。
李叱随即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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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胜负不在比武
“我是领兵之人。”
丁胜甲看向李叱很认真的说道:“所以不能习惯退缩。”
李叱点头道:“我不是领兵之人,但我也不会退缩。”
丁胜甲问:“军人求胜,你求什么?”
李叱道:“求心安。”
丁胜甲皱眉:“心安?”
李叱也起身,指了指门外:“这是我家,你来了,你们的药商仗着有钱欺负本地药商,我比你们的药商有钱,自然要欺负回去。”
他缓缓说道:“老百姓有句俗话说,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在冀州医药这一行当,我就是个子高的那个人。”
“原来如此。”
丁胜甲道:“我们只是奉命来护送商队采买药材,这般小事,本不该管。”
李叱看着他,只是看着他。
丁胜甲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但还是那句话,我是军人,军人不会退缩,但我可以许诺,若你赢了我”
丁胜甲看着李叱的眼睛说道:“我立刻带人离开冀州,而且永远不会再来此地。”
他问李叱:“你若败了呢?”
李叱摇头:“从没有想我败了会怎么样。”
丁胜甲笑起来:“你这样的人,应该领兵。”
他迈步出门,站在大雨之中。
李叱跟着走到门外,看了一眼丁胜甲的刀,那是一把大楚的制式横刀。
将军用的刀自然与普通士兵的不同,看似款式一样,实则相差甚远。
大楚所锻造的横刀真正能称得上百炼刀的,怕是只有校尉级别以上才能分到一把。
丁胜甲问:“你的兵器呢?”
李叱指了指丁胜甲手里的刀。
丁胜甲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李叱更为欣赏,刚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样的人,真的应该领兵。”
说完他抽刀,刀出鞘,雨水打在刀身上发出轻轻的敲击声。
这样的大雨,只有两颗雨点落在刀上,刀就已到李叱身前。
李叱身子向后一仰,同时抬脚踢向丁胜甲的手腕,丁胜甲刀势一变,用刀柄往下砸李叱的脚腕。
李叱单臂撑着地面,身子横向转了一圈,下沉的刀柄落空。
李叱的脚却没有落空,扫在丁胜甲的手背上。
这一脚把丁胜甲的刀势踢歪,李叱顺势起身,向前跨步,手肘撞向丁胜甲的胸口。
丁胜甲来不及挥刀,只能把横刀挡在自己胸前。
当的一声。
李叱的手肘撞在刀身上,丁胜甲的双脚在雨水中向后滑出去。
这一击,将丁胜甲震退了近一丈远。
大雨打的人睁不开眼睛,可是丁胜甲的眼神却越发明亮起来。
“好功夫!”
丁胜甲赞叹一声,一刀劈开雨幕。
李叱侧身,那一刀几乎擦着他的肩膀落下。
恰此时,一道闪电炸亮。
刀身映电光,仿若刀芒。
一刀落下,李叱避开,可是李叱身后的客栈木门被笔直切开。
丁胜甲一刀横扫,李叱再次避开,刀划过门口的拴马桩,刀过之后,半截拴马桩才掉下来。
李叱缓缓吐出一口气,唇边的雨水被他吹开。
破阵拳。
这是当初大楚第一名将徐驱虏所创的拳法,是天下第一刚猛之拳。
大雨滂沱,拳势亦然。
被李叱近身之后的丁胜甲显然开始乱起来,他的刀劈砍不出去,只能用作防守。
在雨水声中,李叱的拳打在横刀上的声音,金属铮鸣,胜于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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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十六拳,丁胜甲被逼退四五丈远,可他不管怎么退,李叱和他的距离始终没有变化。
丁胜甲忽然一声大喊,一甩手,他的百炼刀飞出去,当的一声斜着戳进地里。
他以拳对拳。
所以李叱对这个人有了几分欣赏。
哪怕刚才丁胜甲用刀,却没尽全力,手里有刀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害怕一个人的拳头。
他只是想赢的光彩。
这刀落在一边后,丁胜甲的拳法和李叱的拳法在雨幕之中,像是开山破海。
片刻后,两人同时后撤。
李叱胸口很疼,中了四拳。
丁胜甲的胸口也很疼,他同样中了李叱四拳。
丁胜甲大声说道:“你这样的人,为何要做生意!”
李叱回答:“我这样的人,天下还少吗?我这样的人,你军中可多吗?”
这一句话,把丁胜甲问的愣住。
大楚那么大,称得上才俊之辈有多少?多到数都数不清。
可纵然是惊才绝艳之人,能真正为朝廷所用的又有几人?
丁胜甲点头:“你说的对。”
他居然没有反驳,而是大跨步向前,再次和李叱打在一处。
两人身形越来越快,这么大的雨,雨幕之中本就视线不清,两人速度又快,变得犹如两道黑影在雨水中穿梭。
李叱一勾拳打空,可是拳头扫过的时候,距离丁胜甲的脸太近,拳头甩出去的水滴打在丁胜甲脸上,打的生疼。
丁胜甲迅速后撤,李叱又一拳上来。
丁胜甲横着移开,他背后就是客栈门外的一根柱子。
砰!
李叱一拳打在柱子上,比人大腿还要粗一圈的柱子直接断裂。
丁胜甲趁机一拳打过来,李叱左手往前一伸抓住丁胜甲的手腕,手发力一甩,丁胜甲被李叱的力度带的偏离出去。
他本身向前疾冲,被李叱拉开后,地面又实在湿滑,于是他抬脚往下重重一踩
石板碎裂。
丁胜甲的身子稳稳停下来,转身看向李叱。
“我打不赢你。”
丁胜甲道:“你也打不赢我。”
李叱问道:“那要如何?”
丁胜甲道:“吃饭,我饿了,吃饱了再打。”
李叱点头:“那就吃饭。”
两个人回到客栈大厅里,面对面的坐下,丁胜甲问:“你这里的吃的上来,我付钱。”
李叱道:“将军莫不是忘了,沈医堂不缺钱。”
他回头问:“九龄,晚饭吃什么?”
余九龄回答:“今天担心有事,所以吃的简单,蒸了肉包,就在锅里。”
李叱道:“端来。”
余九龄问:“要多少?”
李叱回答:“锅端来。”
余九龄转身离开,到了后厨就要把蒸屉端过去,这蒸屉很烫,好在两侧有把手。
他找了两块布垫着把手,端起来刚要走,叶先生道:“我来吧。”
叶先生看了看那三层蒸屉,热气腾腾,这三层的蒸屉,每一层都有几十个拳头大小的肉包子,三层自然分量沉重。
他单手拖着蒸屉下边,迈步离开。
这一幕,把余九龄都吓懵了,如果懵分九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