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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门来了三十几个人,可是如意门中,传闻有近五百门人弟子。
而七宝山铁振门一共就一百多人,是全都来了。
如意门来的人,带队的是姚汤山,在豫州江湖上很有名望。
铁振门的万夫敌,见了姚汤山也要叫一声前辈,论辈分要叫一声师伯。
来一护道:“我是想用你们去做一些事,但是又不知道你们谁的本事大一些。”
他看向最强壮的万夫敌,这家伙一看就是个厉害的,比正常人高了能有一头,壮硕如野牛一样。
这大冷天的,只穿了一个马甲,两条胳膊露着,胳膊比一般人的腿都粗,那肌肉一条一条看着就很有震慑力。
来一护看向万夫敌,万夫敌却连忙俯身道:“回将军,要说武功,自然是姚师伯最强。”
江湖中人重名望,姚汤山知道万夫敌是给他面子,所以笑了笑道:“万门主过谦了,你的横练硬功,怕是已经天下无敌,老夫若真是与你交手的话,未必有胜算。”
万夫敌连忙道:“师伯说的这是哪里话,师伯行走江湖的时候,我还在吃奶呢,不管事武艺还是名望,晚辈都自愧不如。”
姚汤山哈哈大笑道:“你这是太谦虚。”
这两个人互相吹捧起来,来一护心说这和我们官场上的人互相吹捧套路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他指了指摩柯武士:“他们杀人,明码标价,你们先不说标价不标价,你们敢杀人吗?”
这话问的,姚汤山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看向万夫敌。
万夫敌心说你个老狐狸,又想让我当出头鸟。
可他也知道,给这些官老爷们做事,就要有态度。
于是他俯身道:“可以的,跟了将军,就是将军的人,自然要听从将军的吩咐。”
来一护道:“这样,先不说杀谁,我出三千两银子要一个人的人头,你们看看是谁先接?”
万夫敌看向姚汤山,姚汤山也在看他。
万夫敌道:“师伯他年纪大了,这事还是我接的好。”
姚汤山道:“话怎么能这么说,你虽然年轻气盛,可你江湖阅历太浅,这可是将军大人安排的第一件事,你能有把握做到吗?我看你还是先退后吧。”
万夫敌道:“师伯这话说的就有些伤人了,我是江湖晚辈不假,可师伯也有一些年没有行走江湖了吧,晚辈听说,你都已经有十几年没有练过功了?”
“放屁!”
姚汤山怒道:“别说我没有不练功,我就算真的十几年没练功,一根手指也能废了你。”
万夫敌道:“师伯是前辈,如意门又是大门派,说话还是体面些的好。”
姚汤山脸色越来越差,他看向万夫敌问道:“你是想比试比试吗?”
万夫敌道:“我不是贪图那三千两银子,也是一样为将军考虑,怕你年老体衰误了将军大事,若你真想比试的话,晚辈那就请师伯赐教了,只是师伯现在的体力,给你一把刀,你都破不了我的横练之身。”
来一护心说这下好玩了,刚才还晚辈尊敬前辈,前辈爱护晚辈,这一转眼,为了三千两银子,前辈和晚辈就要撕吧了。
就在这时候,那个摩柯武士的头领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他已经等了很久,他好像不喜欢等人。
于是他转身,面无表情的走到万夫敌面前,万夫敌比他高大半个头,看了那摩柯首领一眼:“你要干嘛?”
下一息,摩柯首领一抬手,然后迈步向前,万夫敌的太阳穴上就多了一个血洞。
又下一息,摩柯首领转身回来,姚汤山的咽喉上多了一个血洞。
两个人都倒了下去,面对面躺在地上,彼此看着彼此,血也流到了一起。
摩柯首领回到原来的位置,看向来一护说道:“给钱。”
来一护吃了一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杀人。
他脸色有些发白,也有些生气。
于是微怒道:“又不是我让你杀的他们,凭什么给你钱?”
摩柯首领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要的是杀将军的定钱。”
他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这两个不要钱,太弱。”
【上午没更新是因为我女儿头疼,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抱歉。】
第五百七十八章 奸人奸计
“不要钱?”
来一护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又看了看那个摩柯武士首领。
他缓了一会儿后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一些,而那些暴怒的呼喊着的江湖客,也没有敢真的怎么样。
他们的师父就倒在那儿了,如果是在外边的话,可能早就已经一拥而上。
可这里是将军府,他们就不敢。
摩柯族首领回头看向那些嘶吼着的江湖客,平静的眼神扫过了如意门的人,又扫过了铁振门的人。
这平淡,就是最大的不屑。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他们吵烦了我,他们死,你们吵烦了我,你们死。”
本来那些人因为担心在来一护的面前动刀动枪的不好,所以忍耐着。
可是此时此刻,因为这句话却真的忍不下去了,谁还没有几分血性了。
“都给我闭嘴!”
来一护忽然喊了一声。
往前冲的那些门人弟子随即停了下来。
外边有甲士往前压,弓箭已经瞄准过来。
来一护起身,走到那两具尸体旁边看了看,沉思片刻后说道:“江湖上的比试,难免会有意外。”
他看向郭鲁人吩咐道:“每人发五百两银子的抚恤,人抬出去找地方葬了吧。”
郭鲁人连忙应了一声,吩咐那两个人的门人弟子把各自师父的尸体抬出去。
来一护道:“这只是一场意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这些人我都留下了,以后都在我府里做事。”
郭鲁人道:“你们还不谢谢将军?”
师父的尸体还在那,让他们此时强颜欢笑确实难了些,人都有远近亲疏,再怎么样那也是师父。
有的人转身就走了,宁愿不做将军府的人,也不愿意再多留下一会儿。
而有的人则俯身行礼。
走了的人走了,留下的人把尸体抬了出去。
来一护看向那个摩柯族的首领,笑着说道:“很好,很有些本事。”
摩柯族首领依然面无表情,伸着手:“定钱。”
“定钱?”
来一护笑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郭鲁人,去取三千两银子过来。”
郭鲁人立刻跑了出去,不多时带人抬着一口木箱回来。
箱子打开,里边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看着就像是有魔力似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来一护笑道:“我不给你定钱,我直接给你全部你们帮我去杀了安阳军正四品将军丁胜甲。”
摩柯族首领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
他指了指那口箱子,两个摩柯族武士随即过去,将箱子抬了起来。
“等一下。”
郭鲁人凑到来一护身前,压低声音说道:“若此时杀了丁胜甲,会引起孟可狄怀疑。”
来一护怔住:“为何?”
郭鲁人道:“若之前是丁胜甲带着人来闯入将军家里,杀了也就杀了,孟可狄也说不出什么。”
“可丁胜甲若是死在家里,孟可狄必然猜到是将军你派人去杀的。”
来一护道:“孟可狄就要丁胜甲死,我杀了他,孟可狄开心还来不及。”
“将军说的没错,可不是现在,现在时机不对。”
郭鲁人道:“此时杀了丁胜甲,就会暴露这些人的实力,到那时候,孟可狄见到这些江湖客能杀丁胜甲,一定会把人都要回去。”
他贴在来一护耳边,声音很低很低的说道:“丁胜甲已经没有兵权,不足为虑,将军不能因为讨厌丁胜甲耽误了正事,还是要先对付孟可狄,然后再对付丁胜甲。”来一护仔仔细细的想了想,郭鲁人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丁胜甲若是被杀,孟可狄见这些江湖客确实能用,说不定真的会把人要过去。
来一护点了点头道:“嗯,你思谋的周全,怪不得大伯让你跟着我。”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说道:“这些人你先带回去安排好一会儿回来后,你我商议除掉孟可狄的事。”
“是。”
郭鲁人应了一声,随即把那些江湖客和摩柯族的武士都带了出去。
为了保密,他下令所有人都不许离开将军府,之前离开客厅的那些弟子们人,也都被阻拦下来。
又为了防备这些人打起来,他把其他人安排到了后院,把摩柯族的武士安排在了前院。
回来之后,来一护看到他就忍不住笑起来。
“大伯说过,你心思缜密,办事得力,所以才会让你跟着我,现在看来,大伯看人真的很准。”
他指了指身边位子:“来,坐下来说。”
郭鲁人连忙俯身道:“不敢不敢,我还是站着听将军吩咐,我怎敢与将军平坐。”
来一护也没坚持,他再怎么夸郭鲁人,在他眼中,郭鲁人也只是个仆人罢了。
“你有什么想法?”
他问郭鲁人道:“孟可狄这个人,武艺很强,而且又生性多疑,想要杀他不容易。”
他停顿了一下,冷笑着说道:“而且此人薄情寡义,连丁胜甲都能一脚踢开,所以也别指望他能多信任我。”
郭鲁人道:“其实也没那么难,就看如何猜他的心思。”
他笑了笑说道:“刚才我还想着,有没有什么一石二鸟之际,将军刚才提醒我一句,孟可狄生性多疑”
他对来一护说道:“将军明日请孟可狄喝酒,假装无意中说起,将军府中护卫,多半也都是丁胜甲的旧识。”
“就算不是丁胜甲的旧部,也与丁胜甲格外熟悉,万一丁胜甲对孟将军有什么歹念”
他看向来一护道:“听闻此言,孟可狄怕是要睡不踏实了。”
来一护哈哈带笑道:“可惜了你这个人,只是一个奴仆,若你能做官的话,指不定祸害了多少人。”
他起身道:“何必等到明日,我今夜就去找他喝酒。”
说完后大笑而出。
来一护急于夺权的心思,最清楚的莫过于郭鲁人。
这个来一护本就不是什么有大本事的,当初求他大伯来永儿,想到禁军做将军。
来永儿还不知道他侄子几斤几两?
在都城的时候,仗着来永儿的威风,来一护一直都是胡作非为。
这个人尤其好色,看上谁家的女人,不管是闺女还是媳妇,总是要想尽办法下手。
真让他在禁军任职,他在宫里都敢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来永儿这才把他送到了安阳来,本意是让他老老实实混点资历,以后回都城,在兵部给他谋个职位。
怪就怪,来永儿在他临行之前鼓励了几句。
来永儿对他说,陛下让你去安阳,是对咱们来家的信任。
你到了安阳切不可胡作非为,一定要谨守本分,陛下如此待你,你就要为陛下拼死效力。
陛下若知道你忠心,说不定给你封侯拜将。
尤其是最后这句话,可是让来一护心里燃起来希望之火,呼呼的烧。
到了安阳之后,来一护又发现了安阳这个地方,真的是风水宝地。
在这做将军,一年随随便便就能有数十万两银子的进账,这还是明面上的。
若是算上安阳军假扮成水匪去干的那些勾当,一年就能有上百万两的收入。这么多银子,谁不眼红?
而且这里还是咽喉要地,得安阳,南北两地,都要看他脸色。
他若是倒向北边,南边就会害怕,倒向南边,北边就会心慌。
正因为郭鲁人太了解来一护了,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帮他。
夜里,将军府。
孟可狄多喝了两杯酒,又开始骂人了。
每次他要骂人,排在第一个的自然是李叱。
骂够了李叱之后就开始骂丁胜甲,来来回回的这么骂,连来一护都听烦了。
可是还得附和着,陪着骂。
“将军。”
来一护假装喝多了酒,摇摇晃晃的说道:“我虽然来安阳没多久,可我自信,要说对将军的忠心,谁也比不过我。”
他猛的站起来大声说道:“我来一护,把将军当做长辈一样看待,他丁胜甲行吗?”
说到这,来一护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我愿意拜将军为义父,鞍前马后,誓死追随,他丁胜甲能有这份心吗?!”
孟可狄看起来喝了不少酒,可此时眼睛却微微一亮。
他伸手去扶来一护,可是却故意几次都把手伸的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