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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防备的程老大骤然停下来,像是懵住了。
他的身子僵硬了似的,过了一会儿,他才不可思议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伤口很长很大,血一瞬间就把衣服泡透了,顺着衣角往下流。
“啊!”
小六和小九吓得惊呼一声,一前一后冲了出去。
遏轲摩一刀砍中,似乎余怒未消,又一脚踹在程老大肚子上。
程无节摔倒在地,遏轲摩又重重的一脚踹在程无节太阳穴上。
这一脚,程无节直接昏了过去。
“老遏你住手!”
小九嘶吼着往外跑。
遏轲摩回头看了他俩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程无节,像是有一丝后悔,但片刻后,一转身走了。
不多时,来了一个医官,给程无节的伤口缝合上药,然后叹了口气,往外看了看,似乎是良心上过意不去。
他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能走就走吧,刚才我们大将军出去砍死了好几个人你们惹恼了他,他就出去杀人,你们既然是他朋友,难道不知道他杀人有多狠?”
小六和小九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他们的记忆力,老遏不是这样的,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老遏杀人有多狠?
等医官走了之后,小六和小九商量着,如果今夜不走的话,三个人都会死。
小九身体强壮一些,到了后半夜,把程无节绑在他后背上背着。
程无节沉重,好在小九他们后来天天跟着练功,也不似小时候那么没力气。
两个人从后窗悄悄翻出去,趁着后边的哨兵睡着了,过去把哨兵打晕,从后门出了这院子。
可能是这些守卫,真的没有想到程无节昏迷不醒,那两个人居然敢抬着他逃走。
别说是他们没有想到,连遏轲摩都没有想到。
小九背着,小六在后边抬着程无节的腿,顺着墙根一路走,还没有出村子,忽然间就听到后边有喊话声。
火把亮起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来。
正跑着,背后有羽箭嗖嗖的破空之声。
小六在后边,怕程老大被射中,尽量用自己的身子挡住。
噗的一声,一支羽箭射中小六的后背,小六疼的一声闷哼,脚步都踉跄了一下。
“你怎么样?!”
背着程老大的小九听到声音,立刻问了一句。
“我没事,绊了一下。”
小六忍着疼,用最平静的语气回答了一句。
后背上的疼钻心一样,血从他的背后流下来,裤子没多久都湿透了。
小六回头看了一眼后,忍着疼说道:“小九”
“嗯?”
“你跑快点。”
“好!”
就在这一刻,有两个哨兵从暗处冲过来,朝着他俩就要动手。
小六看到了,一把将小九推倒,他一脚把其中一个哨兵踹翻,又用肩膀把另一个撞倒。
在地上翻滚着把刀抢过来,他把人捅死。
小六喘着粗气,看了看旁边有个柴堆,他指了指:“躲进去。”
小九问:“你受伤了?”
小六努力伸手到背后,够到了那支箭,咬着牙把箭拔出来。
他笑了笑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上次是我俩装醉,你说我们欠你一次,我说你装死都行小九,你和程老大钻进柴堆里装死,等他们过去之后你俩再出来。”
小六嘿嘿笑着,把羽箭递给小九:“有人发现,你就把箭比划在自己身上装死,别出声,我去把人引开。”
说完后,小六拉起来一具尸体,咬着牙扛着就往前跑。
后边的追兵越来越近,呼喊声似乎没多远了。
“小六!”
小九忽然冲过去,一把将小六拉回来,他手脚麻利的把衣服撕开,给小六把伤口勒住。
“下辈子吧。”
小九按着小六说道:“下辈子你俩再还我。”
说完后,他把小六往柴堆里一推,又拉下来稻草把两个人盖住。
小六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失血有些多。
小九扛起来一具尸体,看向柴堆里说道:“下次喝酒的时候,给我摆个碗,还要喊一声九爷牛…逼!”
说完后,小九扛着尸体就冲了出去。
他担心后边的人见只有他一人会分开追,所以才会扛着一具尸体跑。
可是扛着人又怎么可能跑得快?
没多久后边的追兵就上来了,小九担心时间不够,心急越发急切。
忽然间,他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是马厩,立刻就做出选择,他咬着牙冲进马厩里。
用最快的速度解开缰绳,把尸体放在一匹马上,拍了一下,那马随即冲了出去。
他刚才捡起来一把刀,此时乱刀挥舞,把拴着马的绳子都砍断了,然后轰着马往外乱跑。
把马赶出去后,他自己骑上一匹马,打马往前冲。
就在这时候遏轲摩带着人追上来,伸手要过来弓箭,朝着就小九就射了一箭。
小九催马往前跑,遏轲摩大怒,喊了一声分头追。
他的人一部分去追驮着尸体的那匹马,一部分人跟着遏轲摩追小九。
小九纵马中回头看了一眼,能看到箭杆在自己背后。
他咧开嘴,心说小六刚才也是这么疼吧,他可真能装,装着没事
真的疼。
他啊啊啊啊叫喊起来,用叫喊来分散自己的疼痛感觉,也吸引着遏轲摩追他。
遏轲摩听出来那是小九的声音,他带人上马去追,一直追出了村子。
柴堆里,小六听到乱糟糟的脚步声从柴堆旁边过去,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一只手捂着程老大的嘴。
等到人群过去之后,小六咬着牙,拼尽力气把程老大从柴堆里拉出来。
他看到远处火把都追出村子了,在心里说了一声小九你千万要逃出去啊。
他咬着牙把程老大扶起来,拖着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老大啊老大,你可真重,我快拖不动你了”
就在这时候,有几个贼兵看到了他俩,立刻朝着这边跑过来。
小六和这几人打斗起来,挨了两刀,却把那三四人都杀了。
他跌坐在程老大身边,咳嗽了几声,咳出来的都是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咱们真的不该出来啊,老大”
“如果咱们不出来,还在村子里该多好,好客军那就好客军呗,我们又不怕被笑话。”
“程老大,我可能要死了啊,也不知道小九跑出去没有,小九说应该认真的和你结拜的,我懒,我说结拜不结拜,程老大也是程老大啊,我现在后悔了大哥。”
“程老大走运了啊。”
小六忽然看到有一匹白马溜溜达达的过来,他不知道这是刚才小九放出去的马。
他挣扎着起身,颤巍巍的过去把马牵回来。
可他连蹲下去的都不能,艰难的跪下来一条腿,弯腰想把程老大拉起来。
好疼啊。
他低头看了看,月色下,能看到伤口裂开着,血肉分往两侧,骨头是白的也是红的。
他咬着牙,血顺着牙缝往外淌。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他居然把沉重的程老大托举到了马背上。
小六用绳子把程老大绑好后,就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后背靠着矮墙,他连喘息的时候,身子都像正在被千刀万剐一样的疼。
“白马啊白马,你千万要把我老大送出去,不管送到哪儿,送他出去”
小六抬抬起手,想在马腿上拍一下,可是抬起来就没了力气,一丝力气都没了。
那只手落在马腿上,只是在白马腿上留下几道血印。
白马打了两个响鼻,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茫然。
小六靠坐在那,却靠不住了,身子斜着倒了下去。
巧合的是,长刀在他身边,刀下垫着一块石头,小六倒下去把刀砸的抬起来,在马腿上扫了一下。
那白马疼的一跳,然后就往前冲了出去。
躺在地上的小六看着马跑了,他嘿嘿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笑,就是笑了。
“我这下装睡,装的应该会很像了吧。”
视线越来越模糊,好像看到那白马长出了翅膀,飞起来了。
所以他笑了。
村子另外一侧。
小九回头看着,好像已经离开村子很远,他在心里发了个愿
不管是神仙啊,还是菩萨啊,我死就行了,别让小六和程老大死。
“我用我的命,换他俩的命。”
他喊了一声,也不管神仙什么的,能不能听到。
他喊:“说好了啊!”
噗!
又一支箭飞来,正中他背后。
小九坚持不住从马背上掉了下去,摔的很重。
遏轲摩纵马追过来,见小九落马,把手里的弓扔给手下。
他跳下战马,大步走到小九身边,见小九一动不动,他怒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都会装,以前我替你们打架的时候,你们就会装死,现在又在装死!”
他弯腰把小九翻转过来,小九咧开嘴对他笑着。
“老遏我这次,真的没装疼,挺疼的”
他还笑着,气息就那样没了。
遏轲摩楞了一下,然后拽着小九的衣服来回疯狂的晃动:“别他妈的装了!你给我醒过来!”
小九的尸体一开始还软绵绵的,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
后来,四肢都僵了。
在村子的另外一边。
一匹白马,在月色下奔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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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三人去一人回
这一天的中午,李叱得到消息说程无节他们不见了。
柳戈的人说,那几个人一直都没有出屋子,所以也就没在意。
等到中午的时候,柳戈的人去找程无节他们几个吃饭,喊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应声。
外边的人一下子就慌了,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推门进去看,果然都不在。
消息很快报到了李叱那,李叱随即把柳戈也找了过来。
李叱问柳戈道:“你对遏轲摩了解的多吗?”
柳戈点了点头:“了解一些,不过都是在战局上的,对于这个人如何,了解的还不够。”
他把自己了解的说了一遍,李叱听的很仔细。
他思考了一会儿,程无节他们去找遏轲摩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凶险。
最终李叱的判断是,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程无节对遏轲摩似乎很信任。
李叱很清楚,兄弟间的信任是相互的,如此的话,遏轲摩应该不会对他们下狠手。
但他还是不放心。
柳戈道:“属下不是说程无节他们三个为人不好,而是也能体会他们三个的心情。”
“其一,他们刚刚跟了殿下,忽然得知好兄弟在对面的敌营之中,难免会有想法,若换做是我可能也一样。”
“其二,他们三个,可能只是想去劝劝遏轲摩放弃对抗,向我们投降。”
“其三,遏轲摩可能会把他们留下,毕竟他们关系亲近。”
“其四,就算是他们选择留在遏轲摩那边,属下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李叱心里不同意柳戈的看法,但还是把话听完,没有打断,也没有否定。
“这样。”
李叱道:“多安排斥候,随时盯着顺天教那边的动向,若有什么不对劲的,及时来报。”
“是!”
柳戈应了一声。
出了门之后,柳戈却觉得宁王太过好心了。
说起来,那三个人不过是宁王半路上收入帐下的,完全不熟悉。
而他们三个和对面贼兵首领却是有过命的交情,只要是人,就有远近亲疏。
宁王对这三个人如此在乎,已经仁至义尽。
可虽然他不觉得那三个人只是单纯的去劝说遏轲摩,但还是遵从宁王军令。
调派了比平时多数倍的斥候,而且要求斥候尽可能的靠近顺天军的大营。
相对来说,柳戈不在乎那三个他才刚认识的人,他更在乎他手下斥候的生死。
为了那三个人加派数倍斥候过去,就可能会有士兵伤亡。
他是将军,将军有将军的本分。
李叱是统帅,是领袖,两个人思考的完全不一样。
整整一个下午,斥候都没有回报消息,柳戈到了傍晚的时候想起来这事,心说那三人,大概是留在敌人那边了。
想着其实应该把斥候撤回来一些,最终还是没有下这个军令。
到了后半夜,忽然有斥候回来,说是发现敌军大营里有异常举动。
火把连成一片,还有喊杀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