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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其实应该把斥候撤回来一些,最终还是没有下这个军令。
到了后半夜,忽然有斥候回来,说是发现敌军大营里有异常举动。
火把连成一片,还有喊杀之声。
柳戈心里一震,想着此时宁王说不得已经睡下,于是他立刻出门。
下令骑兵用最快的速度集结起来,然后他亲自带队往敌营那边靠近。
这时候,距离天亮已经没有多久了。
与此同时。
一个五人队的斥候正在黑暗中观察,他们发现敌营的火光有些诡异。
从声音判断,敌人好像在营地的另外一侧有所行动。
难道说是有队伍从另外一侧袭击了敌人?
他们已经足够靠近,若是再靠近的话就极有可能被发现。
但是这样的军情,又必须搞清楚,若真的是敌营大乱,这就是取胜的良机。
作为斥候,这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伍长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我不带战马,徒步向敌营靠近,你们在此等候,半个时辰若不见我回来,就不用再等。”
“伍长,我去吧。”
“我们去!”
伍长摇头道:“不要争。”
他把装备整理了一下后说道:“咱们被选为斥候的时候,第一件事学的是什么?”
“听从军令!”
“嗯,听从军令,我是伍长,你们要听我的。”
伍长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一猫腰冲了出去。
就在他才冲出去没多远,忽然又停下来,蹲在那往前观察。
黑暗中,似乎有些异样的声音传来。
等了一会儿后,借着月光,看到从敌营里有一匹白马疾冲出来。
伍长立刻把手举起来,所有人把连弩摘下,瞄准了白马那边。
“马背上好像没有人?”
有斥候小声嘀咕了一句。
“有人!”
伍长低低的吩咐道:“你们留守原地,我去看看,马背上的人像是死了。”
他朝着那白马冲过去,在白马与他即将擦身而过的瞬间一把拉住缰绳,惯性之下,拉着伍长往前冲出去很远。
“这是什么人?”
等把白马拉停之后,伍长发现马背上绑着一个胖子,气息微弱。
“将军让我们盯着的人,其中就有一个胖子。”
伍长打了个手势:“把人带回去给将军看看。”
他们立刻后撤,五个人护送着这匹白马往宁家方向撤回。
就在这时候,从敌营里追出来一支骑兵,人数有数百之多。
“敌人要追的,必然重要!”
伍长吩咐道:“你们四个护住这人,我断后。”
他把连弩摘下来,朝着后边追击的骑兵点射。
这时候,东方的天空上出现了一片淡淡的白。
一夜过去,黑暗在朝着深渊中回缩,而光明则强势的迅速占据整个世界。
原野上,数百贼兵追着那个斥候五人队,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狂奔。
双方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着,此时伍长他们的连弩也都已经打空了。
后边的贼兵人数众多,他们的弓箭也多。
这些人的战力若单独拿出来和宁军斥候比,差的自然不是一点半点。
就算是最精锐的楚军府兵斥候,也未必及的上宁军斥候。
可贼兵就仗着人多弓箭多,所以猖狂。
羽箭在背后飞来,宁军斥候的情况越来越危险。
他们爬伏在马背上躲避羽箭,那破空之声就在他们身边划过。
“听我号令。”
伍长大声喊道:“这个人,大概就是将军让我盯着的人,这便是我们的任务。”
“是!”
四个斥候同时应了一声。
伍长问道:“宁军斥候,如何完成任务?!”
“胜,或者死!”
伍长喊道:“有战,位高者上,我先,若我被杀,你们补上!”
“呼!”
伍长随即稍稍改变路线,笔直的跑在那匹白马的后边,用他自己为白马上的程无节挡箭。
他们的对面就是逐渐升起的太阳,光刺着他们的眼睛。
依稀中,似乎看到了地平线上出现了波动。
对面,将军柳戈正在纵马,看到前边有马队冲过来,他摘下千里眼看了看。
一眼就看出来是他的一个五人斥候队正在被敌军追杀。
“同袍在前!”
柳戈抽出长刀往前一指:“把他们接回来,动我同袍者,杀!”
“呼!”
宁军精骑呼喊一声,整齐向前。
数百贼兵正在穷追不舍,他们也一样的迎着太阳疾冲,眼睛也有些不适应。
等到他们看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黑色洪流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支骑兵队伍疾冲过来,迎着那个五人小队分开,把五人队接回本阵之中。
紧跟着,一片羽箭从宁军骑兵那边飞了过来。
“宁军骑兵!”
有贼兵吓破了胆子一样的惊呼一声,嗓音都劈了。
羽箭落下。
最前边的顺天军骑兵瞬间就落马十几个。
“走,快走!”
“回去!”
“快跑啊!”
贼兵纷纷停下来,然后急切的把战马拨转过来,再加速往回跑。
柳戈将弓在马鞍一侧挂好,看了看距离,大喊一声:“换弩!”
骑兵们动作迅速的将弓挂好,换了连弩,在追至那些贼兵不远后,连弩开始密密麻麻的点射过去。
贼兵一个一个落马。
柳戈第一个追上贼兵,距离已经只差半个马身。
“换刀!”
喊声中,柳戈将长刀抽出来,一刀将面前的贼兵砍死,人头被削掉,身子还坐在马背上,脖子里往外喷着血。
血雾中。
宁骑一个一个穿过。
只片刻,数百名追杀宁军斥候小队的贼兵,被柳戈的骑兵全部击杀。
对面贼兵大营里,号角声响了起来。
大队大队的步兵开始往营外冲,迅速的行成了防御阵列。
柳戈勒住战马,回头看了看这满地的死尸。
“带军功!”
他一声吩咐,手下骑兵随即跳下战马,将地上的尸体人头全都剁了下来。
一刀一个,剁掉的干脆利索。
这一幕,被那些列阵的顺天军士兵看的清清楚楚。
身穿黑色战服的宁军士兵,在初升的朝阳下,像是一团一团燃烧着的黑火。
他们将人头割下来,挂在战马上,转身而去。
一个时辰后,定贤县。
李叱快步进了屋子,医官正在给程无节处置伤口,程无节还没有醒过来,气息也很微弱。
柳戈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伤势如此重的汉子,柳戈眼神里有些愧疚。
虽然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还是心里觉得对不起程无节。
他觉得自己不该那样猜测。
从程无节身上的伤就看的出来,他的那个兄弟下手足够狠。
这个汉子应该就是去劝说遏轲摩的,然而他应该都没有想到,遏轲摩对他下手也没有留丝毫情面。
“去了三个,只救回来一个。”
柳戈看到李叱进来,俯身一拜后说道:“属下已经安排斥候,再打探消息,不过”
柳戈回头看了看程无节。
他摇头道:“可能为了救他回来,他的两个兄弟已经战死了。”
李叱嗯了一声,走到程无节身边看着,他问医官:“如何?”
医官回答道:“回殿下,这种伤,生死只看天命。”
李叱道:“天命的事不用你们管,尽量处置好伤势是你们的事。”
他转身往外走:“柳戈,传我军令,队伍往前压。”
“是!”
柳戈立刻应了一声。
片刻后,宁军大营里的号角声响起。
一队一队精锐宁军开始整顿队列,迅速的集结,然后朝着敌军方向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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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记住他们的样子
宁军出定贤县大营,整建制的朝着贼兵那边压过去。
大军一动,顺天教这边的斥候自然很快就会发现,消息迅速的报到了遏轲摩那边。
在这之前,原本因为发现宁军骑兵而整顿起来的贼兵队伍,刚刚才回到营地里。
此时号角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呜呜的声音飘荡出去很远。
营地中的顺天军士兵也就再一次迅速的集结,在大营外边列阵。
这些士兵虽然算不上多精锐,但相对来说,以他们的素质,这已经是遏轲摩能训练出来的极限。
遏轲摩练兵极为凶残,凶残到完全不在乎人命。
他做这个大将军,第一件事就是让所有人对他害怕。
最初的一个月,他下令处死的人就有三四百之多。
为了让士兵们把听从他的命令当成习惯,也为了让他颁布军纪军令每个人都能记住。
他下令三天之内,所有人务必将军纪背过来,三天之后他来查。
一开始贼兵轻慢散乱已经成了习惯,哪里在乎什么军纪不军纪的。
况且顺天教这边,最平常不过的就是所谓大将军的调动任免。
顺天教在西北诸县发展,为了笼络人心,从塞北带着一支队伍回来的具荷想出来个办法。
那就是不吝啬赏赐,不吝啬封官。
具荷,就是当初东陵道全圆道人的弟子。
在于李叱他们一战中,全圆道人被杀,具荷算是出卖了他师父得以逃生。
李叱他们当时还有要紧事做,对于这样一个小角色,也确实重视不够。
本以为此人不敢再轻易返回中原,哪想到,这个家伙在塞外一听说燕山营出了事,立刻就想回来。
他又不敢孤身一人回来,在塞北整顿了一支队伍后才回到中原。
而此时才得知,燕山营受创之后,居然已经恢复过来。
非但恢复过来,而且李叱已经得了冀州。
这消息让具荷极为恼火,他本以为燕山营一灭,冀州又是混战,他必有可趁之机。
甚至借着这乱世中,那诸多大豪互相征战的时候,没人理会他,他就能异军突起。
奈何,李叱根本就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
具荷坚信他的策略没有问题,用当初东陵道传教的法子,再配合李叱养民的办法。
如此一来,汇聚民心,左右民意,并不需要多长的时日。
在回中原的时候,具荷的心中装着宏图壮志。
他思考的很缜密,推测的也很合理。
具荷甚至精准的猜测到了那些可左右江山的大人物们,如何争斗。
他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得势的,居然是他觉得最不用在意的李叱。
那区区一个燕山贼。
他走的时候李叱还是燕山贼,回来的时候李叱已经为冀州王。
但他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认输,就这么放弃,所以他选择了最有机会发展的西北。
燕山营已经去了冀州,凉州军不可能分兵应对关内的事,这里就是他发展的沃土。
恰在这时候,具荷遇到了一个怀才不遇的人。
这人就是遏轲摩。
在这之前,具荷已经分封过几十个大将军,甚至还有各种王。
他作为顺天教的宗主,为了拉拢人心,动不动就封王封大将军。
从塞北跟他入关的那些人,几个马贼的头目,全都被他封王。
顺天教如今就有二十七个王,被称为护教二十七神王。
除了封王之外,具荷对于权力痴迷的表现还在于封大将军。
虽然没有王那么多,可是大将军他也封了十二
个,这十二个人,上任罢免最快的是一天。
比如原本在这领兵的大将军,刚到这才不足一个月,结果具荷就遇到了遏轲摩。
两人相谈之下,具荷一看这家伙是个人才啊,对于练兵很有心得感悟。
于是把这边的大将军罢免,为了安抚,还给此人也封了个王。
遏轲摩到了之后,连杀数百人整顿军纪,然后开始极为严苛的练兵。
他练兵,从不管士兵死活。
坚持不住的,杀。
轻慢懈怠的,杀。
装病装伤的,杀。
违抗军令的,杀。
看不顺眼的,杀。
从他领兵开始,第一个月杀了几百人,第二个月又杀了几百人。
自此之后,他在军中的权威便竖立起来。
诚如程无节推测的那样,遏轲摩又怎么会看得起顺天教这样的邪教。
他就是要把顺天教作为他的踏板,等到时机成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