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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程无节推测的那样,遏轲摩又怎么会看得起顺天教这样的邪教。
他就是要把顺天教作为他的踏板,等到时机成熟,他自然会除掉具荷等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都不敢与宁军真正交锋的原因,他看得出来宁军有多强悍。
此时斥候来报,说是宁军大举往前压上来,有决战之势,他心里难免也有些不安。
这支队伍他才训练的差不多,都是他的心血。
若是因与宁军一战而全军覆没,他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他的计划也一样付之东流。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人,没有踏板不可能加入争雄天下的人群之中。
“传令各军,以方阵防御。”
遏轲摩吩咐完了之后,回头又看向手下人传令:“立刻派人往圣殿,请求宗主发援兵,就说宁军增兵来攻,情势危急。”
“是!”
手下人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说起来,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怕。
宁军善战不善战,唯有打过的人才知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斥候和宁军的斥候交锋过无数次,哪一次不是宁军的斥候把他们的斥候虐的体无完肤。
报信的人很快就离开大营,朝着西边飞驰而去。
遏轲摩的心里千回百转,他不得不思考,若真的决战有几分胜算。
这短短片刻,他脑海中推算了好几种战术战法,可推算的结果都一样。
必败无疑。
宁军之前不打,不是怕打不赢,而是宁军不想杀那么多人。
宁军要维护宁王李叱的仁义之名,他们忌惮的可不是顺天教的这些兵力,而是在百姓们之中的口碑。
很显然,这次宁军突然大规模来袭,和之前程无节三人来这必有关系。
一念至此,遏轲摩回头看了看,在远处的空地上,小六和小九的尸体还在那摆着呢。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把那两人的尸体抬过来。”
遏轲摩吩咐道:“绑在木架上,置于阵前,我倒是要看看,这宁军的主将敢不敢放箭进攻。”
手下人看向他,眼神都有些复杂。
这两人,不是大将军的手足兄弟吗?
可此时,却要用这两人的尸体,来阻挡宁军进攻。
可是这些人又不敢违抗遏轲摩的军令,立刻就有人跑过去,将小六和小九的尸体搬了过来。
他们在阵前立起来十字木架,把两具尸体绑在木架上。
而此时,黑压压的宁军已经压到了距离顺天教阵列不到二里的地方。
双方大军,就这样形成对峙。
遏轲摩大声吩咐道:“去个人,在阵前呼喊,让他们知道那两具尸体是谁。”
宁军阵列前。
李叱坐在战马上,看着对面已经列阵完毕的顺天军,从对方的阵列就能看得出来,这个遏轲摩确实有领兵之才。
不似以往遇到的叛军队伍,都是散乱无章,这支队伍的阵型很严整,兵种配置也齐备。
“殿下。”
柳戈抱拳道:“属下愿率军进攻。”
李叱的注意力都在那两个十字木架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李叱动怒的时候,便会有这样的眼神。
就在这一刻,从贼兵队伍里冲出来几个骑兵,朝着宁军这边过来。
为首的那个贼兵一边纵马一边大声喊道:“木架上绑着的,是你们派来劝降的说客,我家大将军说,你们宁军之人标榜仁义,却派人前来送死,如今又来进攻,且看看你们敢不敢往自己人身上放箭。”
这些人骑着马而来,又不敢太靠近,距离一箭之地外大声喊叫。
柳戈的脸色已经逐渐发白。
“我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狠毒的人,那两人可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柳戈怒道:“杀人绑尸,这种事也能做的出来!”
李叱沉默片刻,催马向前。
他单人独骑往前一动,背后宁军立刻整齐往前压。
大军气势,排山倒海。
这一动,吓得那几个来喊话的贼兵掉头就跑,没有丝毫犹豫。
见宁军居然前压,完全不顾及那两人尸体,遏轲摩的脸色也变了变。
心说这仁义,果然都是假仁假义。
他喊了一声:“弓箭手!”
弓箭手随即将弓扬起来,箭镞斜指天空。
一旦宁军进入抛射射程,羽箭就会漫天飞出。
李叱回头看向柳戈道:“你们留下,不用跟我。”
柳戈一怔,想劝时,李叱已经催马向前。
这来自草原的名驹一动,便有踏山海之势。
李叱往前冲,柳戈怎么敢不跟随,他还没动,澹台压境和余九龄已经一左一右跟了过去。
遏轲摩见只有几人纵马过来,抬起手示意先不要放箭。
他不想输了气势,所以也带着几个护卫催马出了阵列。
距离李叱大概十几丈停下来,遏轲摩眯着眼睛看了看,却没有见过此人。
“你是何人?”
遏轲摩大声问了一句。
不等李叱回答,余九龄大声喊道:“我王李叱。”
遏轲摩心里猛的一紧,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叱居然亲至。
他微微压了压身子,算是行礼,毕竟对面的可是冀州之主。
“宁王。”
遏轲摩直起身子后问道:“不知宁王此来,意欲何为。”
李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那木架上的两具尸体,看的很仔细。
遏轲摩顺着李叱的目光回头看,然后就笑了起来,他问道:“宁王是要把这两人接回去吗?那就劳烦宁王退兵再说,只要宁王大军一退,我自会派人护送他二人尸体回去。”
李叱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
此时李叱身边跟着的三个人,柳戈,澹台压境,余九龄。
李叱回头,听起来语气平静的问道:“记住那两位义士现在的模样了吗?”
三人同时回答:“记住了!”
李叱大声道:“传令诸军,阵前之敌,持械者杀,抵抗者杀,不跪者杀,现在那两位义士是什么样子,此战之后就还是什么样子,但凡再增一丝伤痕,贼兵全军皆杀,屠!”
他拨转战马回去,催马而行。
“攻!”
“呼!”
第六百三十八章 都要死
“宁王且留步!”
遏轲摩在李叱身后急切的喊了一声,可李叱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叱刚才的话,好像山一样压在遏轲摩的心上,压的他在那一瞬间几乎窒息。
他本以为,李叱这样的出身,与他并无多大区别,又能比他优秀几分?
但凡有些本事的人,都不会轻易对他人服气。
然而李叱刚刚的气势,却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碾压。
“宁王!”
遏轲摩又大声喊了一句:“宁王,我愿将这二人交给宁王。”
远处,李叱一边催马一边说道:“你们自今日起都须记住,宁军不谈判,若如今日之事再有发生,我若要了,敌人不给,那就直接去拿,敌人主动献出都不行,自此之后,许让宁军之敌尽皆知道,宁军给他们的机会永远都只有一次。”
“呼!”
澹台压境看了一眼李叱,因为不谈判这三个字,而让他热血沸腾。
在贼兵这边,遏轲摩眼看着宁王等人回去,心里顿时好像被什么狠狠攥了一下似的。
“大将军,怎么办?!”
有人在他身边说道:“不如趁着此时那宁王还没有走远,下令箭阵将其射杀。”
“杀了他?”
遏轲摩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不杀他,他尚且要把我的队伍屠了,杀了他,宁军会让这里寸草不生。”
可他哪里又能想到,且不说李叱的武艺,只说澹台压境和柳戈二人,就算是在箭阵覆盖之下,他们两个拼了命也会为李叱把箭挡开。
“箭阵!”
遏轲摩大声喊了一句:“准备迎战。”
他知道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靠他的兵力且战且退,牺牲一部分人阻挡宁军。
然后等着顺天教宗主具荷带兵赶来支援,若能形成对峙之局,便是最好。
他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宁军之间的平衡,还不就是为了保存这支队伍。
哪里能想到,杀了小六和小九,居然会引来一场决战。
若早知如此,他断然不会杀人。
李叱回归到本阵之中,脸色依然平静。
“柳戈。”
“属下在!”
“交给你了。”
“是。”
柳戈应了一声,转身面对贼兵方向,将长刀抽出来。
“备攻。”
随着他一声暴喝,传令兵在阵前飞骑往两侧冲出,一边纵马一边高呼。
“宁军,备攻!”
“宁军,备攻!”
随着传令兵在阵前飞驰而过,备攻的命令一声一声响起,宁军的阵列随即发生变化。
柳戈抬起头,在自己胸甲上敲了三下。
砰,砰砰。
犹如战鼓。
他这所率一军战兵,抬手在胸甲上敲响砰,砰砰。
“你们都许记住,程无节与他兄弟小六小九,纵然是才来,也为你我之同袍兄弟。”
李叱大声说道:“敌人杀我同袍,当为血债。”
“你们还需记住,宁军对敌从不妥协,从不退缩,我军中披甲执锐者,当为战兵,战兵者,面前之敌,不破不还。”
李叱大声说道:“有人想打仗,那就让他们知道,没有人比我宁军更好战,也没有人比我宁军更善战!”
“我不想打你也就罢了,我想打你的时候,谁想不打都不行。”
“不破不还!”
柳戈将长刀往前一指:“攻!”
一声令下。
宁军战兵开始往前碾压。
随着他们开始加速往前冲,脚步踩着大地仿佛都震动起来。
在这片西北的原野上,身穿黑色战服的宁军,席卷而来。
如此气势,已经让对面贼兵胆寒。
遏轲摩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一边下令准备迎战,又看了一眼那两具绑在木架上的尸体。
“来人,把尸体撤下去!”
遏轲摩忽然就喊了一声。
这一声中,藏着多少惧意。
他知道这一仗有极大的可能打不赢,所以最起码不要被宁军真的把队伍屠的一干二净。
这是一场,从开始之前,双方就都已经知道结果的战争。
遏轲摩下令三千枪兵在列阵,又下令三千弓箭手尽全力压制宁军进攻。
又让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将军,分别督管枪阵和箭阵,他自到后军,说是要排兵布阵。
前边的人不疑有他,已经列阵摆好阵势等待迎接宁军的冲锋。
可是到了后军的遏轲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调集后军兵马从大营另外一侧撤出。
前边的那六千顺天教士兵,还真的以为他们的大将军是去调集队伍,筹谋破敌之策。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一战,毫无悬念可言。
不到一个时辰,战斗随即结束。
柳戈率军攻入贼兵大营,而那些留下来的叛军,在醒悟过来他们已经被抛弃之后,哪里还有心思打仗,纷纷跪地求饶。
贼兵大营里。
李叱往前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边栅栏里关着的女子。
大大小小,衣不遮体,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木然的。
“柳戈。”
李叱一边走一边叫了一声。
柳戈连忙跟上来:“殿下。”
李叱道:“让那些降兵互相指认,谁若先指认出别人犯下罪行,谁就可减免一些罪行。”
柳戈刚要应一声,李叱道:“召集四周所有百姓来看,让百姓们看着他们互相指认。”
柳戈眼神一亮。
他看向那些被困的女子问道:“这些人呢?”
李叱道:“分派医官过来,逐个救治,给她们衣服,食物,问问她们都是何处人,若要回家的,都派兵护送回去。”
“你要记住,不许当着她们的面说这些事,她们本身就饱受摧残,若再让她们被围观,还有谁能活得下去你询问清楚,若是她们不愿意留在这的,可安排到冀州去生活。”
柳戈点头:“遵命。”
李叱叹了口气道:“对于她们来说,这场噩梦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就不要再有人撕开她们的伤口给别人看,还要义愤填膺的告诉别人说,看,她们多疼。”
柳戈重复了一遍李叱的命令:“属下明白,会询问清楚,她们若要回家,便礼送回家,若不想留在这地方,就送去冀州。”
李叱道:“去安排吧。”
又往前走了一段,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