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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冀州军一出城,宁军立刻就走,带着抢收的粮食跑了,撒丫子跑的。
潘诺的队伍回来,结果第二天宁军也回来了,又开始抢收粮食。
冀州军再次杀了出去,唐匹敌却绝对不会和冀州军交手,见到冀州军到了立刻就跑。
如此三次,潘诺大怒,他想到一个计策,深夜开城门,冀州军出城埋伏在麦田中,只等宁军到来。
宁军果然又来收粮,埋伏在麦田中的冀州军立刻就杀了过去,宁军似乎是被吓了一跳,仓皇逃窜。
潘诺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亲自带着兵马紧追不舍,结果追出去二三十里,却被罗境的幽州军挡住。
潘诺这才醒悟过来上了当,连忙率军往回跑,一路跑一路打,丢盔弃甲。
等跑到冀州城北门外,结果却发现城门紧闭,不管潘诺如何呼喊甚至叫骂,城墙上的人只是不开。
后边幽州军已经追了上来,双方在城外厮杀,潘诺不敌,只好率军绕城而走。
连番厮杀,潘诺带出城的队伍已经损失了十之七八,又在城下被堵住,等他再杀出一条血路的时候,身边已只剩百余亲兵。
他又跑到另外一座北门叫门,急切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好在这次,城门开了。
潘诺带着百余亲兵急匆匆进城,下令把城门关闭,可就在这时候,从城墙上扔下来一张大网,把潘诺罩在其中。
四周埋伏的人冲上来,将潘诺生擒。
原来之前下令不开城门的,正是姜然。
姜然被李叱留在冀州的作用这才体现出来,当初李叱交给姜然两件事,如今姜然全都办到了。
其一,李叱让他想办法到潘诺身边做事,潘诺手下兵马都是豫州军,他绝不会轻易信得过那些从豫州来的人。
所以姜然必有机会,等他成功靠近潘诺身边,取得信任之后,便向姜然推举其他人,这些人,是姜然旧部。
李叱对姜然说,不只是他的旧部,那些被重新启用的冀州官员,都可拉拢。
姜然想到一个办法,他用李叱留给他的钱财拉拢那些官员,等到这些人都被买通之后,姜然就说,这些钱财其实是幽州那边派人送的。
其二,李叱告诉姜然,攻打冀州的,必会是罗境,到时候宁军会来配合,潘诺若率军出城,姜然就利用他已经在城中构架起来的关系网,想办法关上城门,不准潘诺进城。
这两件事,姜然干的漂亮至极。
不得不说的是,他能完成的如此漂亮,和沈医堂的沈如盏也不无关系。
沈如盏借助给那些达官贵人们调理看病的机会,收买了几位守城的军官。
再后来姜然来找沈如盏帮忙的时候,沈如盏便将这些人都交给了姜然联络。
罗境率军进冀州城,见已把潘诺生擒,他在军前取出父亲罗耿灵位,亲手斩下潘诺人头,在灵前祭奠。
然后罗境信守承诺,下令将所有冀州军俘虏带出冀州城外,他的人马也全都撤了出去,把冀州城交给唐匹敌三天。
三天之内,不管唐匹敌在城中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拦,也不会过问。
唐匹敌用三天时间,运出了大量的钱粮物资,已经分派人护送返回燕山大营。
报信的人禀告李叱,罗境说要请当家的往冀州会面,有要事商谈,唐匹敌也在冀州等他。
李叱听闻之后不敢耽搁,留下八百廷尉军,只带了一百亲兵和余九龄等人,赶往冀州。
至此,大楚皇帝杨竞在冀州的布局,算是彻底崩了,武亲王又已南下,无人再可制衡罗境。
第七百八十九章 提线之人
青州。
这是一片不输于豫州的沃野,而且东临大海,百姓们生活本该富足安康。
然而战乱是一切的终结,所有的安稳,圆满,安居乐业,都会因为战乱而终结。
而战争又是一切的起始,当战争结束的时候,大地会回到本来的面貌,至于人大地也许并不在乎。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大地或许都不希望人这种东西出现。
乱世之中兵没有什么秩序可言,官府的约束力在这个时候等同于零。
曾经高高在上的那些大人们,被百姓们揪出来打的比比皆是,打的狼狈不堪。
而这其中,谁也不知道被打的人是好还是坏,坏的官员被好人拉出来打,好的官员被坏人拉出来打。
失去了秩序之后,没有人可以幸免。
你觉得你不去参与,安安心心种田就好,可是当你种好的粮食刚要丰收,很多人一拥而上把粮食抢光,当你觉得自己有间屋子可以栖身,回到家却发现早已被别人霸占,这样的时候,你又会如何选择?
那么接下来的改变就是,不想参与的人也会参与其中。
无来城,是青州的州治所在。
青州的州治并不是在青州正中位置,相对来说,离冀州并不是很远,大概只有七八百里。
无来城如今被青州大贼甘道德占据,这个人在青州也算是一个传奇了。
被人称为屠王之王。
青州这边,被大楚皇帝杨竞封的王大大小小有十几个,谁也不服谁,所以打的昏天暗地。
可就在这时候,别人已封王,甘道德带着四五百人才刚刚举起反旗。
就是这区区四五百人,先是抢夺了一位地主豪绅的家里,获取了大量金银,然后购买武器装备,队伍发展到了一千多人。
这一千多人就把县城给打了下来,占据县城抢夺府库,别人都以为甘道德会就在这里发展,以一县之地扩充实力,可是甘道德却带着他那一千多人的队伍走了,带着抢来的金银财宝和粮食,一头扎进了六百里水泊。
在这沉淀了一年多,甘道德带着一千多人的队伍袭击了另外一个大贼的营地,趁着那人领兵出征的时候,把对方的物资抢劫一空,还一把火烧了对方的营寨。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那个大贼,带着数万人马来攻打。
可是水泊之地,易守难攻,那大贼半个月都没能攻入,只好悻悻离去。
可是走到半路上,正人困马乏的时候,甘道德带着人走水路抄近道绕过来,打了个伏击。
一千多人,那数万人的队伍打的哭爹喊娘。
从此,甘道德开始他的屠王之路。
第二年,他杀了所谓的真命王,得钱粮降兵无数,只隔了半年,又杀了东山王,一样的收获巨丰。
三年多来,他不断领兵征战,青州境内大大小小的王,已经被他宰了十一个。
如今,这无来城变成了他的根基之地,青州有一多半在他手里抓着。
剩下的那几个王抱起团来对抗他,这才勉强维持住平衡,没有被甘道德再次一一击杀。
然而此时此刻,甘道德在青州已经没有对手,他拥兵三十万,自称屠王,风头无两。
无来城中,他改建了原来的青州节度使府,规模扩大了不止一倍,新建的地方被他称之为屠王台。
效仿古人,登高台拜朝日,受王爵之礼。
其实每个人在某个瞬间,都会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而这种幻想中,往往都还会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期盼自己有着无与伦比的运气。
之所以这样期盼,是因为每个人一边自命不凡,一边又平庸无奇。
运气,是每个人都能想到的最好的捷径。
甘道德也是这样觉得,而且他的运气一直也都不错,从最初带着四五百人开始到现在,他这三四年来顺风顺水,战场上未尝一败。
他今年才三十岁,意气风发。
“大王。”
有手下急匆匆从外边跑进来,一进大殿,就跪倒在地上叩首道:“兖州送来书信。”
甘道德眉头微微一皱,兖州送来书信?他根本就不认识兖州的人,一个都不认识,谁会给他送来书信。
送信的人抬头道:“慕先生的来信。”
甘道德立刻一喜:“慕先生?快把信送过来。”
手下人连忙爬起来,快步到了甘道德身前,双手捧着书信呈递上去。
甘道德打开书信后仔细看了看,然后脸色就有些变化。
他手下有几员大将,都是勇武之人,也在战场上所向无敌,杀人无算。
这几个人,被甘道德成为五虎将,是他学着很多很多年前,诸侯混战时候,某位大诸侯手下有五虎将的故事而起的名字。
五虎将之一,被称为东虎将的丑夷俯身问道:“大王,慕先生已经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也很久没有消息,这次突然送信来是什么意思?”
甘道德道:“慕先生说,他已经联合了兖州山海军,准备攻打龙头关,抢夺冀州。”
西虎将廖凡华笑道:“好事啊,都说冀州宁王不好惹,是什么狗扯的人皇,还说什么他的宁军所向无敌,我倒是真想去会会。”
甘道德叹道:“可是时机不大对”
他把书信放在一边,沉吟了片刻后说道:“此时宁王李叱,正带着他的全部兵力抵抗黑武人,北疆战事正酣,我们若此时出兵冀州的话,怕是要背骂名。”
丑夷道:“可是大王,咱们当初起兵,多亏了慕先生的支持,没少出钱出力若是就这么驳了慕先生的话,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甘道德道:“当然不能,慕先生说过,他奔走各处,都是为了咱们,他在信里说,他去兖州,假意辅佐山海军,是为了促使山海军攻打冀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山海军打的差不多了,咱们再把冀州夺下来。”
丑夷道:“这是好事,如果怕名声不好听,我们想个好听的理由不就行了。”
他笑了笑道:“就说听闻山海军趁着宁王抵抗黑武人之际,居然偷袭宁王,我们看不过去,出兵协助宁王攻打山海军。”
甘道德忍不住笑起来:“你这话说的虽然不要脸,可着实是有用”
甘道德起身,在大殿里一边踱步一边思考。
慕风流当初找到他,承诺给他无穷尽的物资钱粮,让他举兵起事。
这些年他顺风顺水,其实都和慕风流有关,慕风流这个人很可怕,交游广阔,而且财力雄厚。
甘道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慕风流会选择他,但是他知道慕风流让他成了现在的屠王之王。
而慕风流在临走之前告诉他,等待时机,率军杀出青州,至于是什么时机,到时候自会有消息来。
此时,这消息来了。
甘道德沉思一会儿后说道:“这样为了确保不会被百姓们骂死,咱们再多一个准备。”
他看向丑夷说道:“你亲自写信给那几个联合起来和我对抗的什么什么王,告诉他们,我要出兵冀州,但是我又不放心,在我出兵之后他们会不会偷袭无来城,所以他们必须一起出兵,如果他们不出兵的话,那我就只能倾尽全力先把他们都灭了,再出兵北上。”
丑夷哈哈大笑道:“那些劳什子的王,怕是会被大王一句话吓尿了裤子,我回去之后就立刻派人去送信。”
甘道德嗯了一声:“让他们几个先走,进冀州之后,若是有人骂我们,那就先骂那几个好了。”
他看向其他人:“去整顿军备,在青州留下五万人驻守,提点二十五万大军,等那几位劳什子王的兵马集结之后,我们就杀入冀州。”
众将抱拳:“是!”
兖州,西京城。
曹猎的脸色变幻不停,沉默了许久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先生知道我为什么不答应吗?”
慕风流俯身道:“实在是不知少主的想法,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若错过了,怕是以后再难夺取冀州,也再难拿回豫州。”
曹猎道:“先生刚才说,骂名给梅岩就是了,不是我的可是先生,人之所以怕有骂名,是为什么?”
他问完了之后,就等着慕风流的回答。
慕风流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么措辞回答。
曹猎道:“人怕有骂名,是因为人有良心,没良心的人才什么都不怕,所以这骂名不是背在头上的,是在心里的,而且最可怕的骂名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心里给的。”
他对慕风流笑了笑道:“先生殚精竭虑的为我谋划,我感念先生的忠义,可是先生,有些事,我曹猎还是做不来。”
慕风流愣了好一会儿,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曹猎拒绝他。
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好的机会,但凡是人心里有那么一点点贪念,都不会放过。
可是曹猎,在他看来最有机会和李叱争雄的人,居然此时此刻还在讲什么仁义道德,在讲什么底线
曹猎见他表情有异,走到慕风流面前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