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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知道,自己这点血,这点疼,和士兵们在城墙上和黑武人厮杀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咬着牙将大车抬上去,然后把车上装了石头,木柴,还有稻草,然后洒上火油,点燃了之后往下一推。
这大车往下一冲的时候,盾阵立刻就乱了。
那些躲在盾牌后边的黑武人透过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看到了燃烧着熊熊大火的车冲过来,不等车撞到近前,最前边的人已经吓得调头想回去。
然而后边是拥挤的人群,盾阵的要求就是密集,人挤着人,哪里有退路。
砰地一声,带着火焰而来的大车撞进盾阵里,一下子就把黑武人撞的七零八落。
车撞在人身上,车上装载着的石头和木头往下翻滚,在火油的作用下,木头也已经燃烧起来,黑武人太密集,为了躲避火焰,更多的人被躲避的人挤落。
看起来那坚固的盾阵,立刻就被撞破了。
“九妹!”
李叱朝着余九龄喊了一声:“干得不错!”
余九龄立刻就笑起来,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他终于可以承认自己是一个战士了。
第一辆大车把黑武人撞了下去,可是很快,黑武人就再次组织起来。
他们的盾阵又一次成型,顺着坡道速度很快的往上移动。
余九龄回头喊了一声:“再抬一辆!”
众人合力,把第二辆马车搬上了坡道,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往车上装东西。
石头,木头,这些能加重分量的东西没多久就堆了一车,泼上火油,一根火把扔在车上,火苗腾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
“推下去!”
余九龄嘶吼着,与众人合力将大车推了下去。
就在这一刻,盾阵忽然开了,从盾阵里冲出来一个黑武将军,看起来壮硕的如同一头站起来的人熊。
这个家伙双手抱着一根木桩,等大车滑下来的时候,把木桩往坡道上一戳,肩膀上扛着另外一头
砰地一声!
大车狠狠的撞在那黑武人的木桩上,他的脚步往下滑了一些,可居然硬生生的把车停了下来。
宁军的羽箭铺天盖地而来,那人双臂发力,竟然将那足有千斤以上沉重的大车掀翻了。
燃烧着的车从一侧坠落下去,而倒霉的是坡道旁边的黑武士兵,不知道多少人被砸死。
盾阵向前,将那黑武将军接回盾阵之内,此人如此强悍的力量,无论如何也让人震撼。
“枪兵!”
李叱喊了一声:“跟着我!”
他把玄刀递给亲兵,伸手抓起一杆长枪冲到了最前边,士兵们在坡道的尽头列阵等待。
当盾阵靠近城墙的那一刻,数不清的长枪捅了出去。
盾阵又不是一个整体,长枪是破开盾阵的最好武器。
枪头从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里狠狠刺进去,就必然会有人中枪。
每一次戳进去再拔出来,那枪头下边的红缨上,都有血往下滴落。
李叱一枪戳进盾阵里,能听到有人哀嚎了一声,李叱往回一收枪的时候,居然感觉很沉重。
他硬生生的拉着一个受伤的黑武人士兵出来,那人肚子被戳了个洞,枪头还在肚子里,黑武人双手死死的抓着枪杆不撒手,所以被李叱硬是给拖拽了出来。
契克从这个黑武人身后冲出来,先是一脚踩断了枪杆,然后一刀朝着李叱的脖子剁下。
李叱看出来,此人就是刚刚靠一己之力将拖车掀翻下去的人,所以没有大意,立刻后撤一步让开,那刀躲在城垛上,当的一声,把城垛给劈开了一角。
契克见李叱避让,那里就有了个上城的缺口,于是一步跨了上去。
一脚落在城墙上,另外一只脚还在坡道上,李叱手里的半截枪杆就戳在他的大腿上,木头枪杆将腿刺了个前后通透,契克立刻疼的哀嚎一声。
他在剧痛之中,一刀朝着李叱的脖子砍落。
“你给我死!”
那一刀,带着开山之威。
李叱蹲下去,这一刀就从他头顶扫过。
一息之后,李叱已经拉着契克那条伤腿往后退了一大步,契克就被拉了一个大劈叉。
紧跟着,李叱的膝盖撞在契克的太阳穴上,契克立刻闷哼一声。
下一息,李叱把半截木棍从契克大腿里拔出来,在契克的脸上连续猛戳。
两息之内,连戳了十九下。
那张脸,被直接戳成了肉泥。
然后李叱一只手抓着契克的脚踝,把人拖起来轮一圈,从城墙上扔了下去。
第七百九十九章 似乎到了尾声
三天。
长孙无忧就把宁军南下的方略写了出来,而且绝非敷衍以对,洋洋洒洒三万字。
如何攻安阳,如何假意陈兵豫州,如何破青州徐州,如何坐山观虎斗,如何攻入京州,写的极为详尽。
甚至连其中可能会遇到何种变故,该如何应对,都写了出来。
战局瞬息万变,他能提前思考的这么多中变化,已经极为不易。
手书一天万字,这种事也不是一般的厉害,三天三万字,这就更不是一般的厉害。
要条理工整,要思路平顺,要有节有据,要明辨虚实,要进退自然。
保证这些的情况下还能一天万字,这简直就是神仙般的人物啊。
嗯,一天万字皆神仙。
李叱仔仔细细的把这份方略从头看了一遍,思考了半个时辰后,再看一遍。
第二遍看完,李叱把这份方略装盒:“送去大营,交武扬大将军唐匹敌过目。”
手下人将盒子双手接了,不敢耽搁,连忙送去大营。
李叱侧头看了一眼,长孙无忧坐在一边等他回复,竟是已经睡着了。
李叱招了招手,轻声吩咐人取了一条毛毯来,他过去给长孙无忧盖好。
屋子里的炉火旺盛,暖意熏人,李叱摆手示意人都出去,不要吵了长孙无忧睡觉。
他也到了门外,站在门口,屋子里的温度和外边的温度差别,让人迅速就清醒了不少。
冷风一吹,有些地方就会不由自主的收紧。
是心,是心动啊。
李叱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就要下雪了。
年前下雪是好事,一场大雪盖在过冬的小麦上,到天暖雪一融化,麦田就有了一遍头水。
有这一遍头水,便不用那么担心春天老天爷赏不赏雨,收成最起码不会太差。
正想着这些,澹台压境从院子外边进来,李叱朝着他示意了一下,随即迎了过去。
“出去说。”
李叱一边走一边说道:“长孙无忧熬了三天,写出来一份三万字的南下方略,刚刚在那睡着了。”
澹台压境道:“这是神人啊。”
李叱道:“最起码不是凡人你来找我有事?”
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聊天,不知不觉间雪花就悄悄飘落。
澹台压境道:“听说宁王把南下先锋将军给了罗境,我便不服气了。”
李叱哈哈大笑道:“你也想做先锋。”
澹台压境道:“这军中上下,谁不想做先锋。”
李叱道:“罗境对安阳有旧怨,你就不要与他争安阳的事了,又不是只有安阳的事。”
澹台压境眼神一亮:“莫非还有别的什么地方要打?”
李叱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长孙无忧的策略是,攻克安阳后,假意施压豫州,然后分兵攻打青州,他想请战,但此人新来,还不足以委以重任,所以分兵攻青州的事,大概要落在你身上。”
澹台压境眼神明亮起来。
青州那边可有意思多了。
大大小小几十个王呢,打一仗就灭一个王,想想就很带劲儿。
抓一堆俘虏,一装车,一车大小王。
李叱道:“青州之战,关乎整个南下战局,若得青州,可对豫州形成半围之势,长孙无忧此人心思缜密,大局观又好,若你去攻青州,我会把此人派给你。”
与此同时,屋子里。
李叱刚出门长孙无忧就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看着的毛毯,嘴角微微带笑。
他见屋子里除他之外再无一人,起身到了窗口,把窗户推开一条小缝往外看了看。
见李叱和那个叫澹台压境的将军正在聊着什么,他侧耳倾听。
片刻后,长孙无忧嘴角上的笑意更浓,似乎是因为李叱采纳了他的南下方略而开心。
这是李叱的书房,长孙无忧听了一会儿后,便对这书房好奇起来。
桌子上有一摞卷宗,长孙无忧一边听着院子里李叱和澹台压境聊天,一边翻看这些卷宗。
他本就有这一心多用的本事,且都能专注,这更是常人不可能做到的事。
翻看卷宗,最下边那个让他眼睛一亮。
他看了一眼卷宗封皮上的字,动作迅速的把卷宗打开。
这里边的东西,便是宁军在冀州的驻防图。
他看的很快,一页一页,像是随意翻看,他却能记住。
这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的本事,天下也没几人能行。
就在这时候听到脚步声,他立刻将卷宗放好,又回到座位那边,给自己盖好毛毯,如原来的姿势一样装睡。
李叱和澹台压境进门,见他依然睡着。
李叱道:“也不知他要睡多久,便先不与你引荐了,咱们出去走走。”
澹台压境道:“那好,待长孙先生醒了,我再向他请教京州等地的事情。”
两人转身出门。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声音,长孙无忧轻轻的松了口气,睁开眼睛,装作刚刚醒了,脸色上便是浑然天成的愧疚和惊讶。
似乎对自己竟然睡着了的事,极为惶恐。
当夜。
长孙无忧看向手下护卫展离:“把你安排好的人找来。”
展离立刻转身出去,不多时带着四个人进来。
“你们几个,要提前赶回江南。”
长孙无忧看向那几个人,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羊皮图。
“把这图带回去。”
他拿起桌子上的小刀,将那羊皮图一分为四。
“每人取一份。”
他对那四人说道:“宁军的人,一定还对我们不放心,所以只要有人离开冀州,都会被盯上。”
“你们三天后再出城,这三天中,展离,你安排人每天出城去狩猎。”
展离立刻明白过来。
如今长孙无忧到了宁王府谋职,他们这些护卫随从就显得无所事事。
连续三天都出去狩猎,用以麻痹宁军暗中的监视,合情合理,不会被怀疑。
到第四天再出城,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想到有人趁机离开。
“切记,出城的时候不要有任何慌张,从容一些。”
长孙无忧交代完后摆了摆手:“都回去吧,自己想想把图藏在什么地方不容易被搜查到。”
“是!”
那几人俯身一拜,转身出了书房。
展离问道:“公子,你什么时候离开冀州?”
“不急。”
长孙无忧道:“我今日偷听到,李叱打算让我辅佐澹台压境去攻青州,到那时候再走也来得及。”
展离脸色一变:“公子,距离宁军南下还有最少三个月的时间,这其中若有什么变故”
“不会。”
长孙无忧道:“你们只管安心,从明天开始,每天都出去游玩,一直到我们离开冀州的时候。”
展离俯身道:“是属下还是担心公子安全。”
“没什么。”
长孙无忧道:“你只需记住一件事,无论如何,要保护她的安全。”
他侧头看向小书童墨盒。
墨盒的脸微微一红:“反正我是和公子在一处,又有什么危险的,纵然危险,也有公子在呢。”
长孙无忧道:“不许你来你不肯,来了扰我心境,该罚。”
墨盒的脸更红了些。
展离再不聪明也明白自己该走了,于是俯身道:“若无别的事,属下告退。”
“去吧。”
长孙无忧等展离出去后,看向墨盒问道:“这几日也没时间陪你走走,答应了你要在冀州城里逛一逛也食言了,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向李叱告假一天,明天陪你好好的玩。”
墨盒唔了一声,装作生气道:“已经过去好几天,兴致没了,早就不想去玩了。”
长孙无忧道:“那样啊我明日就再去宁王府里做事。”
“不许!”
墨盒有些着急的说道:“你怎么能骗我?”
长孙无忧微微一笑道:“我只是逗你而已,每次你都当真,却偏喜欢你这当真。”
墨盒道:“你闭嘴,不许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