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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夏侯琢他们:“从今日开始,要专门建一个衙门,将来就归入兵部吧这个衙门就务必要做到,每一个阵亡将士的抚恤都由专人亲自送到家里,还有一封代表宁军所有将士给阵亡将士家里人写的信。”
夏侯琢道:“还要有一套团率的军服,一块徽章,这样人家的门外还要挂上一块牌匾,谁若是欺辱了阵亡将士的家人,要严惩不贷。”
李叱点了点头:“我记下来,一会儿就安排人去筹备。”
他转身下城,朝着陵园那边走:“再去陵园那边给兄弟们烧点纸钱纸衣。”
与此同时,大兴城。
城墙上,大楚皇帝杨竞穿着一身甲胄站在那,看着城外天命军的大营。
这次杨玄机卷土重来,队伍的规模比上次还要庞大,蜀州大本营的本钱,他可能全都带来了。
如今宁王李叱在北边回不来,李兄虎刚刚战败往东南逃走,这京州之内,势力最大者就是杨玄机。
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别看他不急着攻城,但杨竞知道,杨玄机急着称帝。
一开始,杨玄机打出勤王救楚的旗号,现在,又历数了皇帝杨竞的几十条罪状,把大楚崩坏至此全都怪罪在杨竞身上,逼迫杨竞退位。
可如今的大楚皇帝,心里斗志旺盛,和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若是放在过去,杨玄机这几十条罪状列出来,皇帝会气的夜不能寐。
现在,他只当做是看笑话。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那个治愈了他的女人,大楚的于皇后。
“杨玄机以为我们没有粮草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才会围而不打。”
武亲王杨迹句站在皇帝身边,看起来神色也并不太沉重。
皇帝杨竞笑了笑:“他那样想其实也不错,只是他没想到我们粮食还勉强够吃。”
皇帝一口气把城中诸多大家族全都给挑了,一个没剩,这样的狠厉果决,让武亲王都很吃惊。
可正因为这样的狠厉果决,也才让人们知道,那些家族藏了多少本钱。
就拿城中崔家来说,在荆州,崔家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可是在大兴城这边,崔家确实只能算二流。
即便如此,挖开了崔家的大院,在地下挖出来的粮仓中所发现的存粮之巨,都让人不敢相信,哪怕亲眼看到了,还是不敢相信。
在查抄周家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后来大内侍卫统领惠春秋忽然发现,周家的火炕特别多。
按理说,那些大人物们不习惯睡那么硬的火炕才对,这里又不是北方,冬天没有那么寒冷。
只有在北方的农村,火炕才是比较常见的东西。
在江南,各家各户睡的都是床,有钱人睡的床就奢华一些,穷苦人家里搭上一块木板也能安眠。
可是炕,极少见。
所以惠春秋下令把周家的屋子里的火炕都扒了,结果发现那火炕里边全都是金银。
在崔家的大院地下挖出来粮仓,在周家的土炕下边挖出来金银财宝。
有了查抄这两家的经验,惠春秋带着人再查抄其他地方的时候,真的是挖地三尺。
在已经破败许久的宇家的旧宅里,挖开地面,也找到了巨大的地窖。
里边存储的粮食和金银之多,把崔家和周家两户所藏的东西加起来再翻一倍都还稍有不及。
当年查抄宇家的时候只是搜刮了屋子,把能看到的地方都搬空了。
谁能想到,他们会在地下暗藏如此多的物资。
所以也就可以想象的出来,在因为城中缺粮,连大楚皇帝陛下都把一日三餐减少到一天一餐,那些大人物们也纷纷表态节衣缩食的时候,他们其实还在享受
皇帝没得吃是真的没得吃,他们没得吃只是做戏。
这就好像在已经穷困到极致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许许多多的宝藏。
武亲王道:“看起来他们围城,一点儿也不急着进攻,可到明年三月左右,还不见我们开门投降的话,就会攻城了。”
皇帝点了点头:“就好像打赢了李兄虎一样,让杨玄机放手来攻就是了。”
“王叔。”
皇帝看向武亲王:“只要能熬过这一关,杨玄机不得不退兵之后,我们能不能逐渐把江南之地打回来。”
武亲王此时也已经重新有了希望,皇帝的改变,让他心中也重燃斗志。
“若在冀州的李叱明年有一年时间不回来的话,臣有信心把扬州和凉州收复。”
听到武亲王的回答,皇帝心中的希望更大。
他笑了笑,眼神都明亮了不少。
武亲王看着面前的皇帝,忍不住想着也许这中原大地真的有神灵庇护,所以在黑武人南下的时候,才会有李叱那样的人出现。
也许杨家皇族也真的有神灵庇佑,所以在大楚危亡的时候,有皇后那样的人出现。
“王叔,今天是大年初一,你陪朕去城里走一走?”
武亲王笑了,他知道皇帝终于开窍了。
走到大街上去,和百姓们在一起,皇帝的威望才会越来越高。
“好,臣陪陛下走走。”
皇帝一边走一边说道:“要不然小刀,你去踅摸些烟花爆竹来,今天夜里,咱们好好的放一回,让城里多点动静热闹热闹,也让城外的人看看。”
武亲王沉默片刻,压低声音说道:“陛下不太稳妥,北疆战事未明,必伤亡惨重,庆祝之事”
皇帝也沉默片刻,然后笑了笑:“正因为如此,才该让百姓们安心。”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破解
北山关的陵园里,住满了英雄。
这些英雄曾经身穿的衣服并不都是一样的,最早李叱他们葬入陵园的尸体很多都是楚边军士兵,后来有燕山营的兄弟,再后来有民勇的兄弟,再再后来有宁军战兵的兄弟。
李叱让人尽量把所有阵亡者的名字都查到,要有墓碑,要刻上名字。
不过管过多少年后,再来北山关陵园,还能让人看到这些英雄的姓名和籍贯。
“以后,等我有了孩子,他差不多懂事的时候,我就带他来这里看看。”
李叱坐在陵园门口,端起酒壶朝着陵园里边举了一下。
他喝了口酒后说道:“将来我的孩子有了孩子,等到孩子的孩子懂事的时候,也要带着来这里看看,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夏侯琢点了点头,也朝着陵园里边举了举酒壶。
就在这时候,他们看到从陵园里有两个男人走出来,并排着走,两个人一路都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注意到在旁边喝酒的李叱和夏侯琢,那两人连忙俯身行礼。
“见过宁王殿下,见过大将军。”
李叱认出来,那个年纪大一些的也就二十岁左右,自己在城墙上曾看到他,一边大喊着闺女等我回去一边杀敌。
他说不上有多能打,也没少负伤,只是运气看起来真的不错。
连续两次上了城墙,之后又一直参与抗敌,能活下来真的可算是天眷之人。
“我记得你。”
李叱笑道:“你和我说过,你姓苏?”
年轻人连忙回答道:“回宁王殿下,草民姓苏,名苏略,这个是我弟弟,他叫苏韬。”
李叱看向那个更年轻的:“我也记得你,你不会武艺,但是你反应奇快,而且天生力气不弱,后来你和边军练习刀法,没多久就超过了教你的边军。”
那个才未满十七岁的少年脸立刻就红了:“想不到宁王殿下也知道。”
李叱问道:“刚才你们两个去陵园里烧纸去了?”
苏略回答道:“是,就要回家去了,临行之前再给兄弟们送点钱。”
李叱点了点头:“该回去了,你们在这已经有七八个月,家里人一定都等的心急。”
苏略沉默了片刻,忽然再次撩袍跪倒。
“草民有个非分之请,草民的弟弟,想留下来从军,我苦劝了多日,他只是不肯回去,心意已决,我知道我劝不动他,也只好由着他留下,还请宁王能照看一二。”
李叱伸手把他扶起来:“他若愿意从军,可现在我亲兵营中做事,你且安心,我自会照顾好他。”
这一下,少年苏韬兴奋起来,扑通一声就跪下来:“多谢主公!”
李叱伸手也把他拉起来:“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跪来跪去的规矩,以后见了我,见了大将军,只行军礼即可。”
苏韬连忙点头:“知道了,臣下记住了。”
这少年郎虎头虎脑的看着就精神,李叱也颇为喜欢。
他之前就知道这少年,极为好学,不打仗的时候,就拉着人教他武艺。
穷苦人出身的孩子,家里哪有余钱请武师教导,说起来,他十六岁才开始习武着实晚了些,可这少年天赋确实强的离谱,进境神速。
就前几日,李叱还看到他练刀,已经颇有大家风范。
苏略收拾好了东西回家去了,其实他心中也有从军志向,奈何兄弟二人,总是要有人回家去照看。
家里爹娘尚在,苏略还有妻儿,他回去之后,便是家中顶梁柱。
李叱吩咐余九龄,多取银两给苏略带上,还送给苏略一套团率军服。
苏韬送他大哥走了一天才回,直接进了李叱的亲兵营。
这小伙子性格开朗,而且人单纯,所以很快就融入进来。
李叱他们在北山关有守了一个月,一直出了正月之后,黑武人显然不会再来,所以李叱分派了人马留下,他带着人返回冀州。
在冀州休整一段时间之后,还要赶回豫州那边。
中原着实是太大了些,从北山关走到冀州要一阵子,从冀州走到豫州要更大一阵子。
等到李叱他们回到豫州的时候,估计着已经到初夏。
回冀州的路上,那仨老头坐在马车里又开始斗嘴了,三个人你来我往,谁也不给谁面子,但谁也不好战胜谁。
“下次你要是保证不了自己算不算得准,就别提前算什么。”
长眉道人瞥了老张真人一眼:“这一年,吓得我每天尿都多。”
老张真人:“我呸,是哪个求着我算的?!”
高院长一边喝茶一边说道:“这次我要站老真人这边,确实是你求着老真人算的,这会儿又改了口风,人不能这样。”
长眉道人瞪了他一眼:“那当初是谁求着我,让我去求老张真人的?”
高院长道:“那么久远的事,我哪里知道谁求了你。”
老张真人一听这话:“高院长你是当世大儒,你怎么能这样呢,哪有做过什么不认账的道理。”
高院长:“我可是帮你说话呢。”
老张真人:“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看向长眉道人:“高院长是什么人品,他说没有就是没有,我是信任高院长的。”
高院长也看向长眉道人:“你看老真人说话,如此摇摆不定,而且这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是在嘲笑你人品不好,你会如何我不知道,换做是我,断然是不忍了。”
长眉道人:“你不忍,我也不忍。”
他看向老真人:“你个糟老头子。”
老张真人:“噫,你这人嘴巴好臭,你难道不是个糟老头子?”
两个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越说越激烈。
仨人都是那种我承认你有点本事,但你想战胜我也绝非易事的感觉。
那俩人斗来斗去,高院长端起茶杯,品茶,品茶,品茶,云淡风轻。
另外一辆马车里。
李叱看向高希宁:“一会儿你就去找那仨老头儿,说你已经想清楚了,愿意听他们的。”
高希宁脸一红:“凭什么我去,你为何不去,如此如此难为情的事,你让我一个女孩子去说?”
李叱道:“他们不是策反你了么,不是策反我了啊,若是我去说,不也暴露了你已经出卖了他们的事?”
高希宁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她问:“有没有什么委婉的方法来说出口?”
李叱仔细的思考了片刻,压低声音说道:“一会儿你给那仨老头儿送些饭菜过去,然后再每个人给一个大红包,就说是零花钱。”
高希宁道:“零花钱?居然还要给零花钱?!”
李叱:“注意些,嘴脸不大好。”
高希宁:“嗯?”
李叱道:“我这要不是为了咱俩的大事,能舍得给红包吗,你以为我嘴脸好?”
高希宁噗嗤一声就笑了。
不久之后,高希宁真的带着三个大红包,拎着一个食盒进了那仨老头乘坐的马车。
一进来,看到食盒,仨老头儿就笑了,吵架都吵饿了,正好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