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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礼道:“宜宾苑里的人回报消息说,是夏侯琢给他手下人讲了延赢帝的事,他手下一个尖嘴的,听完之后气不过,就把宝座给砸了。”
他看向皇帝:“臣以为,这应该不是夏侯琢的本意,他是皇族出身,羽亲王的子嗣,所以对于一些过往典故很熟悉,但他手下人多为草寇出身,性格也都暴躁。”
“但夏侯琢并没有阻止,而是纵容手下人干出如此荒唐事,那就有些深意了。”
皇帝皱眉:“于大人以为,他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于文礼道:“在施压,打碎宝座。。。。。。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皇帝眼睛眯起来:“他们是真的以为朕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于文礼道:“陛下息怒,夏侯琢只是借题发挥,是想给朝廷施压,目的,应该也是想让陛下尽快召见他们。”
皇帝冷着脸问于文礼:“于大人,你觉得朕现在就召见他们,合适吗?”
于文礼道:“不合适,先放着吧,臣明日去见见他们,就说陛下国事繁忙暂时没办法召见他们,若他们愿意等着就等,不愿意也等着。”
皇帝嗯了一声:“告诉他们不愿意等可以走,不是朕请他们来的。。。。。。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宜宾苑。
李叱坐在湖边钓鱼,余九龄把踹坏了的椅子又劈砍了一顿,弄出来一堆废柴在一边架好,准备过会儿烤鱼用。
这宜宾苑已经好久都没有人住过了,这湖里的鱼也没人管,却长的极大。
李叱刚才钓上来一条,足有人胳膊那么长,少说也有三十斤。
鱼竿和鱼线都撑不住那么大的鱼,瞬间就崩断了,李叱随手一标枪把鱼给戳死了。
对于余九龄砸了东西这事,李叱根本就没当回事,甚至根本就没有去想那么多。
皇帝杨竞和于文礼在那推测这个推测那个,实则李叱只是懒得管。
余九龄觉得那椅子不顺眼,砸了也就砸了,谁叫他是九妹呢,独一无二的九妹。
对于李叱来说这只是一件小事,他这次是真的没有去多想,这件小事都带给楚皇和朝廷群臣压力了。
没多久,于文礼就到了宜宾苑。
这次看起来于文礼就没有之前那么客气了,板着脸,而且端着架子。
“陛下已经知晓你们蓄意破坏宜宾苑的事,且破坏之物,为先帝遗物,此乃大罪。”
于文礼道:“陛下很生气,本该治你们的罪,可念及你们并不知晓,又无教化,所以就宽仁处置。”
“你们所有人都被禁足于此,不许随意出入,如果再冒犯天威,必会处置。”
“且。。。。。。”
于文礼看向李叱说道:“世子殿下亲随的兵器甲械,都要上交。”
余九龄立刻就说了一句:“若不上交呢?”
于文礼一怒:“世子殿下,你的人怎么如此不懂规矩?这里有他说话的份吗?”
他看向余九龄:“就是你砸毁了先帝遗物吧。”
余九龄道:“这把椅子砸碎了你们就受不了,那要是把大殿上那把椅子也砸碎了呢?”
李叱道:“不得无礼,这话不能在人家家里明着说。”
余九龄笑了笑:“属下记住了,属下知错了。”
李叱道:“于大人,我这边有错在先,该做的赔偿如数赔偿。”
于文礼道:“陛下宽仁,赔偿之事就不用说了,但你们的兵器甲械一定要上交,且没有允许不得出入,而且。。。。。。至于你们想见陛下的事,也要耐心等候,陛下国事繁忙。。。。。。”
皇帝本来有句话说的是,若他们等不及,那就让他们暂时离开。
可是于文礼知道这话是陛下的气话,而且这话一旦说了,就没有回转余地。
若是说了,人家真的走了,难道还要朝廷拉下来脸面去求着说你们别走?
那才是真的一点脸面都没了。
可于文礼话还没有说完,李叱已经接过去说道:“若我们等不了,我们倒是可以先走。”
于文礼心里一紧,心说这话我按住了,你怎么能提呢?
其实到此时为止,还是在试探彼此诚意。
皇帝杨竞的意思是,适当的给宁王派来的人施压,也不要给什么好脸色。
如果宁王的人还不走,那就说明这劝降之事,宁王很迫切。
对于朝廷来说,这件事就能换一个谈法了,皇帝杨竞当然明白宁王使臣来的意思,就是让他禅位。
可若宁王此时是有求于他,那这禅位的事,就能谈成联盟。
到现在为止,皇帝还没有放弃和宁王南北划江而治的梦想。
大楚唯一能延续下去的机会,就是尽力保全半壁江山。
把投降,谈成合作,对于朝廷对于皇帝来说,这就是大胜之局。
于文礼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刚才板着脸说话的时候,都格外注意分寸,能让世子的人把兵器甲械交了,这已是他心中最高的上限了。
李叱一句不如我们现在走了,让于文礼变得被动起来。
如果说一开始余九龄砸椅子这事李叱确实没在意,但现在就不得不在意。
因为楚皇帝居然想用这件事来试探他的底线,那就直截了当一点,不能让楚皇以为是李叱要求着他。
于文礼道:“世子殿下,你若真的想要出城,怕是也不那么好出,陛下宽仁的前提条件是你们留在宜宾苑不得外出,现在你们想走,那陛下的宽仁也就另当别论。”
李叱忽然笑了,他对于文礼说道:“这样啊,也好,那我们不走了,兵器也可以上交,就这样吧。”
他一句也好,把于文礼搞的又有些不会了。
但是他心里却一喜,因为夏侯琢如此反应,大概还是说明了一些问题,那就是宁王迫切需要楚皇的军队。
余九龄有些不理解:“大将军,咱们就这么听话了?”
李叱笑道:“第一,你先砸了人家东西,人家才不开心,对不对?第二,人家不办咱们,只是没收兵器,已经很不错了,对不对?第三,皇帝说让等着,咱们是客人,客随主便,等着就是了。”
他看向于文礼道:“不过,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所有的佩刀都可以上交,至于甲胄就免了吧,又不能伤人,只是为了防身。”
于文礼想了想,点头:“那就按照世子殿下说的办。”
他下令把宁军的兵器都收了,然后回世元宫复命。
皇帝听闻之后就笑了,说了一句:“那就让他们等着吧,看他们来求几次。”
一次都没有。
就这样足足过了半个月,李叱他们整天在宜宾苑里变着花样的玩,好像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于文礼只好来了,有意无意的说了几句,如果世子殿下你急的话,我可以替你去问问陛下什么时候有空。
李叱的回答每次都是。。。。。。不用,我们等着就是了。
又过了三天,于文礼再次来了,说陛下快有空了,让李叱他们递交一下觐见陛下的文书。
李叱说不用,我们再等等。
又三天,这次是楚皇帝有些心急了,想着那就自己拉下来一些面子,召见夏侯琢。
他派于文礼去说,明日可到世元宫觐见。
李叱说,不用,其实不见也行,这里住的舒服,不想出门。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总是要谈的
李叱和高希宁虽然是偷偷离开宁军大营,可是李叱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告知,什么都没留下。
他在自己的军帐里给唐匹敌留了一封信,信中详细告知自己去大兴城的事,和其他各种准备。
他在信中告知唐匹敌,如果他在大兴城里有什么事,会派人在夜里释放信号。
若一直没有信号出现,便是一直都无事,也不用担心。
当时唐匹敌看完这封信,脑海里只有两件事。
第一,大爷的。
第二,这件事务必保密,绝不能让宁王不在大营里的消息泄露出去,所以连追人的时候都没说是去追宁王。
唐匹敌安排了大量的斥候,绕过了韩飞豹的营地后,就藏身在大兴城外。
大兴城太大了,为了确保不会出事,调派的斥候数量之多超乎想象。
他还立刻就把归元术找来,让归元术无论如何都想办法混进大兴城里去,尽量在暗中保护宁王安全。
归元术听闻宁王居然跑去了大兴城里,当时心里就两件事。
第一,大爷的。
第二,我特么怎么进去?
他们担心的不得了,哪里知道李叱在大兴城里的日子过的没什么值得担心的,整天就是在宜宾苑里玩,想出各种花样来玩。
到了他住进宜宾苑里的第二十一天,楚皇杨竞是真的着急了,着急的原因是因为他有了另外打算。
他以为宁王的人会着急,会迫不及待的想办法求他,甚至可能还会献上一些什么。
然而每天得到的汇报都差不多,不是世子在钓鱼,就是世子在捉迷藏,还有一次说世子在和手下人比谁尿的远。
二十一天,世子什么都干了,就是不干正事。
没办法,皇帝只好派于文礼再次出马,去试探一下这夏侯琢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文礼到了宜宾苑的门口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坐在马车里想了好一会儿,想想该用什么措辞。
最终想到的,还是只能从夏侯琢这身份来切入,无论如何,那也是皇族的人。
进来宜宾苑后就看到那几位正在院子里放风筝,那风筝看起来奇怪的不得了。
人家正常的风筝要么是画个鹰啊蝴蝶啊什么的,复杂些的,做个飞天美女形态的也有。
李叱他们几个放的风筝都是这几天亲手做的,高希宁似乎不大喜欢自己动手,就坐在一边看着李叱他们。
于文礼让自己脸上堆起一些笑意,然后快步走到李叱身边:“世子殿下,好兴致啊。”
李叱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于大人怎么来了?”
于文礼道:“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过来问问世子殿下,在这宜宾苑里住的可还习惯,还有什么缺少的东西?”
他说话的时候抬起头看了看,然后就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他看到李叱身边个尖嘴的莽夫,放着的风筝图案居然是一个王八。
再往旁边看看,世子殿下放着的那个风筝,没有图案,就是个绿色的圆形,也不知道这圆的风筝他是怎么放起来的。
于文礼心想这是在骂人吗?一个风筝是王八,一个风筝是蛋。
见于文礼表情有些异样,李叱笑了笑道:“于大人,你看我亲兵将军做的这王八风筝怎么样?”
于文礼心说果然如此,却陪着笑脸道:“惟妙惟肖,惟妙惟肖啊。”
李叱笑道:“那于大人看我做的这个
怎么样?”
于文礼只好撞了一下糊涂,问道:“恕我眼拙,世子做的这个风筝,我竟是看不出是个什么。”
李叱:“是绿豆啊。”
这几个字一出口,险些把于文礼这位饱读诗书的老先生给当场撂倒。
于文礼想到了王八和蛋,真的是没想到那是王八看绿豆。
李叱把风筝交给身边亲兵,笑着说道:“刚才于大人说什么来着?来问问我是不是住得惯?”
于文礼道:“是,是怕有什么不周之处。”
“那没有。”
李叱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于文礼进屋聊,于文礼迈步跟上。
李叱道:“这宜宾苑里住着舒服,我在宁王帐下,大部分时候都在征战,哪有现在这样安逸,说实话,我已经喜欢上这种生活了,每天什么都不用想,潇洒自在,好像我在冀州四页书院里的日子一样,就是玩。”
于文礼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世子殿下出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宁王那边是不是会心急?”
李叱装作恍然道:“你不提我都给忘了,出来的日子确实不短了。”
于文礼一看话题都到这了,下一步就是引出来进宫的事了,心里有些小小的开心。
李叱道:“我们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就回去,多谢于大人提醒,不然的话回去岂不是要被宁王骂。”
他凑近于文礼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家主公,奸懒馋滑小气鬼,坑蒙拐骗全在嘴,我一年俸禄能到手一个月就算好事,搞不好还要倒贴给他”
高希宁在后边跟着,听到这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余九龄感动哭了。
于文礼却哪里会在意这些话,他听到李叱说明天一早就走,心里有些犯嘀咕。
他也不确定这位世子殿下是在逗他,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已经不打算去见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