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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娘,朱大娘,你们和吴叔、外面的几个管事商量,报几个名字上来,杀一杀这个风气。今天过节,你们都去休息吧。我和方姐姐说说话。”
张泰平的母亲朱大娘上前,带人抱着账本出去。心里暗自咋舌。小姐这算数的本事未免太厉害!两天就查的七七八八。有人要倒霉了。如今少爷在给东宫练兵,官拜正五品。在这样的人家做事,是哪里找得到的?
周大娘作为内管家,家里的管理出现问题她有责任。应一声出去。
方小娘子个头比婉儿还高,一米七的身高更显得她身段婀娜、苗条。十七岁的大美人穿着青色对襟褂子,明秀娇柔,细腰如柳,弧线高耸,娇柔的微笑道:“婉儿,真没看出来呢,你在家里这样被下人们敬重!我真是佩服你。”
她出身于宦官世家,婉儿在家中的权威她住这几日哪里看不出来呢?很显然,婉儿有管家的能力。而她并没有,否则母亲病倒后,家里不会弄得一团糟。
婉儿轻轻一笑,明丽动人,这时才像一个小姑娘,喝着粥,说道:“方姐姐,我不严一点可管不住人。家里的开销就会像流水一样控制不住。二哥将家里交给我,我总要尽力。”
方小娘子微笑着抿粥,道:“那得有真本事才行。”
婉儿岔开话题,“方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年后留下来多住几天吗?二哥前天回信给我,我们不用回京城去住,他要去忙练兵的事。”
方小娘子眼睑低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日张昭回来,她因喝了点酒,把话说的急了。闹个满脸通红。但那层窗户纸算是捅破。而张昭却将她打发到南口村,其实不就是避免和她单独相处吗?这算不算拒绝呢?她不打算赖在这里。
婉儿噗嗤一笑,“二哥不是渣男啊!”握着神情错愕的方小娘子的手,正要说话时,外头一名仆妇进来道:“小姐,庞大郎来辞行,他准备带人进京中和少爷汇合。”
婉儿嚯的站起来,“好!叫他进来。”
二哥前日来信。蒋家庄的人口、土地现在全都归张家。庞大郎在庄中共挑选青壮二十人,合计三十人准备前往京中。来村中避祸的方贯也同行。
吴叔的小儿子吴臣也被从卢沟巡检司中叫回来,安排在同行的队伍中。
…
…
腊月十一日,张昭位于照明坊的三进院落中热闹起来。
庞大郎带着几名护卫队员在这里和张昭汇合。其中有他带着运河上打开二锅头销量的老伙计,还有他的儿子十三岁的庞泰。刘二狗、吴臣、方贯都在。
王武受张昭所托,去金吾卫中招募不在籍册中的士卒,短短几天招募到二十人。他今天带来两人:一个是上次在酒馆里小名叫“逍遥”的小伙子,颇为机灵;另一人名叫许澴伟,二十一岁一手箭术,百步穿杨。
其余的人手都在小安镇中落脚,等张昭的通知。
宛平县典史林文宁亦接到张昭的通知前来“聚餐”。
韩娘子、谭大娘、张泰平忙着往花厅里上酒菜。小霞在旁帮着忙。方贯在花厅中坐不住。他一个衙役,只是跟着庞大郎操练个把月,哪里敢安坐在此?而且,他姐夫在呢?忙起身去帮忙上菜。
张昭看着汇聚在花厅中的两桌人,拿着酒碗站起来,说道:“我已派平安将我的帖子送到新军千户所,知会他们,我明日去赴任。明天你们随我一同入营!
今天是你们很多人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希望,从此刻起,你们要戮力同心,同生共死。满饮此杯!”
众人哗哗啦啦的赶紧站起来,纷纷饮酒。
刘二狗将酒碗放下,瓮声瓮气的道:“少爷,你放心,哪个狗日的敢不听话,我就拍死他。”
庞大郎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沉稳的道:“我等听少爷吩咐。”
庞泰站在父亲身边,火辣的二锅头下肚,刺激的他的热血翻腾,心里的豪气涌起来。大概此生都再忘不了这一幕!忠诚的种子埋在少年的心中。
王武络腮短须,昂首表态道:“自今日起,我等唯相公之命是从!”
陈康站在张昭身旁亦是一口喝尽半碗“二锅头”,心中激情澎湃。新军千户所那里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他们明日能不能掌握住这支军队?
张昭这里正在和属下们交代事宜,联络感情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赶来,进门来连气都来不及喘,说道:“张舍人,小爷招你入宫询问军务。”
“什么事情?”
“边关急报。昨日火筛部攻进大同的边疆,直入百里。百姓被掠无数。”
…
…
夜,茫茫的风雪呼啸不停。
大同城南数十里的一处小村庄中,烈火在夜色中燃烧着。整个村庄都被点燃。
一名满脸炭色的青年穿着破烂的棉袄,跪在雪地里失声痛哭,“爹、娘…”
火筛部突然南下掠夺,明军的防守形同虚设。胡骑纵横百里没有丝毫的阻挡。
而这不知名的小村被蒙古骑兵屠戮一空,女子财货被掠走。只有这十八岁的青年外出到山中伐木躲过一劫。
那火,在风中跃腾,如同青年愤恨的情绪。那风,在夜里呼号,是鬼叫是人哭?
茫茫的大火,阻拦着青年入村的念头。尔后,只余一片灰烬。
青年拿起柴刀,走向边墙。
男儿当杀人。
…
…
“十二月初,火筛寇大同,南掠百余里。”
——《明史》
(第二卷完)
第一百零八章 初入军营
三大营和十二团营的驻地都在京城北面,离城十里处军营连绵。李幽当日离开京城前往九边时便眺望过军营。
从天…津卫调来的五千卫所兵自十一月起便驻扎在城北的军营中。随后不断的补充进团营中。而预留给张昭练兵的千户所驻地改为军营最西端的位置。
腊月十二日上午,新军千户所的门口,李、冯两个副千户带着十几名将官等候着。
军营中旌旗在风中飘扬着。八百名士卒都得到通知,在营中等着出操、检阅。
李副千户看着军营前的黄土大道,轻叹口气,低声道:“咱们这位新千户据说是深得东宫太子信任啊!老冯,你说咱们这样做合适吗?”
冯千户眯着眼睛笑笑,“那又如何?在御前立下军令状的是他,又不是我们。”
张昭的“故事”,京中军队系统内早就传遍。他们这个千户所的军官自然都打听得明白。
两人正说着话间,就见黄土大道中约七八名骑士飞驰而来。骑士们在军营门口翻身下马。为首的是一名身材修长的青年。他穿着件白色直裰,容貌俊朗,风姿出众。
李、冯两个副千户接过张昭长随陈康递来的敕牒,查验后,一齐躬身行礼,“卑职等见过张大人。”
随着两位副千户的举动,身后的百户、镇抚们纷纷唱喏行礼。
待张昭还礼后,李副千户寒暄几句,请张昭等人到军营中的议事厅落座。
京营长期驻扎在京师北。这里军营并非军队野外露营时的军帐配置。而是建有营房、操场、食堂等设施。“议事厅”是原千户住处的大堂。
按照大明朝的军中配置,一个千户所的军官配置是正千户一名,副千户两名,百户十人,镇抚二人。
十四名军官外加张昭带来的陈康、王武、林文宁等七人汇聚在大堂中,依次坐下。
李副千户笑呵呵的恭维道:“张大人,卑职和冯大人一同掌管着军中事务。每日是度日如年啊,就盼着大人您早日到来,我们好交卸掉这千斤重担。”
张昭坐在主位中,安排陈康去接应随后就到的庞大郎等步行的护卫队员。微笑着道:“练兵的事情还要李、冯两位大人配合。还请李大人帮我介绍下诸位。”
不管任何单位,总有一两个会搞交际的人。这种人在某些场合就是润滑剂。这李副千户显然就是这类人。他顺水推舟,让其帮忙熟悉下下属。
听副千户李孟津介绍完千户所中的十几名军官,张昭心里大致有数,问道:“军中的训练是几日一练?”
李孟津答道:“大人,原本大家伙在天津卫中十日一练,到京中后改规矩是三日一练。前日接到大人的通知,我和冯大人已经令大家伙儿在营中等着。大人要检阅吗?”
张昭道:“行。你们去把队伍带出来,我看看队伍的情况。”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入营之后怎么掌控军权,张昭和王武几人商议过。第一次亮相很重要。他等会打算发表一篇简短的演讲,给士卒们讲一讲情况。
…
…
张千户要点兵,十个百户纷纷将各自的队伍拉出来。约半个时辰后操场上八百人的队伍才算大致整齐。
木制的高台上,张昭皱眉。这速度和他见过的天朝的军队差远了。要知道整队的速度,往往意味着若是突然被袭击后军队的反应速度。反应太慢,那就是渣渣。
腊月时节,天空阴沉着。操场上冷风嗖嗖。李孟津吼了几句,将零碎的抱怨声压下去,高声道:“张大人今日履职,要见见大家伙儿的本事。勿要令张大人失望。现在,张大人要给大家伙儿说几句话。”
按照明军正常的检阅流程,并没有向全军训话这个步骤。因为没有扩音器啊!主将想说也得全军听得见才是。张昭刚和李孟津打了招呼才有这安排。
张昭走上前两步。看着操场中穿着“红胖袄”的士卒。800人大约和他读书那会儿一个高三年级的人数差不多。
他正酝酿语句时,站在高台下正中的一名士卒忽而高声道:“我说来个什么人物?原来是个书生!这位张大人,不管你什么来路,想要兄弟们卖力气,把朝廷过年的犒赏发下来再说!”
“就是。”
“发银子过年!否则别想劳资们动动。玛德,别的千户所都发了新衣、饷银。唯独劳资们倒霉,编个什么破新军千户所。过年连块肉都吃不上。”
“张大人,把兄弟们的饷银发下来。兄弟们保证卖命的训练。若是没有饷银,你还是早点回去读书吧。”
八百人的操场在一个个士卒的抱怨声中如同开水般沸腾起来。开始那些百户、总旗还约束几句,后面就完全放任自流!
张昭眼睛眯起来。他被人坑了!
在点兵之前,他并不知道新军千户所的犒赏没有发下来。所有的计划在这一刻被打乱。他现在得尽快控制局面,避免局势失控。否则,将会威严尽失。
“我第一天来军营中。还不了解情况。犒赏、饷银的事情,你们推选几个代表到前面来说。”
张昭连着重复数遍,要王武、刘二狗、吴臣等亲卫帮着连续高喊、重复。闹腾一阵后,有几名士卒被推选出来,走到高台下面和张昭对话。
操场中的局势慢慢安稳下来,剩余的士卒都聚拢过来,注目着这场对话。
张昭认得为首的三十岁许的士卒,穿着的红胖袄破破烂烂,椭圆形的脸,约有一米七左右,消瘦而彪悍。刚才第一个叫的就是他。说道:“诸位敢上前来和本官理论,都是有血性的人。在谈话之前,敢不敢和本官的亲卫过几招?小二,称称他的斤两!”
他是朝廷任命的正千户!堂堂正正!岂能被几个士卒拿捏住?在谈条件之前,他要先立威!
王武七尺男儿,一米八的个头,就从两米高的高台上一跃而下。顿时引得一片叫好声。军中历来最敬重武勇的汉子。抱拳道:“在下庐江府王武,现为张相公亲卫,请赐教。”
消瘦的士卒脸色凝重,抱拳道:“在下孙启栋,天…津左卫人。现为营中小旗。请!”话音一落,脚往前猛的踏出一步,疾如闪电的一拳轰出。空气里“啪”得一声脆响。
王武踩八卦步左撤半步,左手以肘格挡,跟着右手握拳如铁锤一般砸向孙启栋的头。孙启栋变招架住这重若千斤的“铁砧”,跟着就感觉大腿上挨了一脚,拳架子散掉。
王武飘然的后撤两步,“承认。”
孙启栋从地上爬起来,灰头灰脸的抱拳道:“我输了。多谢王兄弟脚下留情。”换做真正的搏杀,刚才那一脚就是断子绝孙。刚才叫嚣的气焰被打掉。
围观的士卒看得清清楚楚。叫好者有之,沉默者有之。
还有数人不服,上来和王武过招。三招之内都被王武料理掉。
王武昂首环视,收起比武时的风度,大声喝问道:“还有谁不服?”
四周一片寂静!
刚刚到场的庞大郎等四十多人齐声欢呼。
…
…
“文候初入营中,诸将不服,乃令(王)武与诸将较技。(王)武,当世虎臣也。当是时,连胜数人乃喝问曰:‘谁敢不服?’满营震慑,遂从文候。”
——《新明书》,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