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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闻名已久的帝国勇士了,今日得见,果然生得英武不凡!”
接着太尉坐到张锐身边,询问起作战情况,张锐条理分明地简述了与突忽作战的全过程。对于太尉感兴趣的情况则生动详尽地描述。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见太尉待自己和蔼可亲如慈父一般,不像是为人苛刻、不苟言笑的人,而张锐知道许多官员都很畏惧太尉,感到十分不解。张锐早就听闻太尉御下严厉、无私,许多官员都很忌惮他。还有人觉得他不近人情。
张锐曾经听说过一个因更改官服颜色而被太尉治罪的事件。一次,六部中的一个侍郎,特意订做了一条绯色的长裤,还穿绯色长裤去府衙。同僚见他地穿着与官服有异。便问其缘由。侍郎回答道,道士告诉他,如果穿着绯色长裤,今年便能官运亨通,连升数级。大家都信以为真,纷纷效仿,听信道士的话,订做衣装时都选择能给自己带来好运的颜色。
后来这事被太尉知晓。大怒道:“身为帝国官员,就应该身着官服。此人不仅擅自更改官服,还谣言惑众,不治其罪,不足以明法纪!”于是上表皇帝罢免了那名带头更改衣装之人的官职,还追究了道士的罪责。众人看见所谓的幸运颜色并没有使侍郎升官,反而丢了官职,再不敢擅自改动官服。
今日。张锐丝毫没有感觉到太尉的威严。只觉得他对待自己就像父辈一样,态度随和。言辞恳切,对他的关爱溢于言表。
张锐汇报完毕,太尉说道:“阿麽多次在老夫面前提起你,说与你有兄弟之情。不仅如此,还将你取得地成绩当成他的奋斗目标,令老夫十分欣慰。阿麽能结交你这样的朋友、兄弟,老夫很放心。”
太尉将话说道这个份上,张锐再不顺势以子侄相称,未免太愚钝了。于是当即改口称太尉为“伯父”,将话题引到了杨英身上。张锐告诉太尉说,来上都之前,他专门与杨英会过面,替杨英把一些物品捎带过来,今天正打算抽空送到伯父的府上。
见儿子挺有孝心,太尉特别高兴,于是邀请张锐今夜来府中饮宴。太尉开了口,张锐当然不会推辞,欣然接受了太尉的邀请。
经过数个院落,张锐跟着管家来到一处僻静地院门前。老远就看见院门处站立一人,正向这边观望。定睛一看,竟然是太尉。他一身素色长袍,乍一看与普通的老年人几乎没有分别。
张锐没想到太尉会亲自在门前迎接自己,既感动,又愧不敢当,当即疾步超过管家,奔到太尉身前跪倒,一边恭敬地磕头行礼,一边说道:“伯父大人,小侄给您行礼了。”
“贤侄,快快起身!”太尉伸手扶起将张锐,拉着他的手就往院内走,说道:“贤侄如约而至,老夫甚为高兴。走,里面说话。”
进了院门,张锐看见院内种有一片海棠树,此时正值海棠花开的季节。满院盛开地海棠花,在灯火的映照下,别有一番飒爽风姿。
进了正厅,一个样貌英武,颔下留着齐胸美须髯,年纪约摸四十岁左右的人迎了上来。太尉见到他,叫道:“处道,过来看看咱们帝国的第一猛士。”
张锐听见太尉叫这人的表字,就知道他是当今帝国名将之一的杨素。虽然杨素与太尉同姓。但并不是本家的兄弟。但两人的关系却非比寻常,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杨素一直将太尉当成自己地亲大哥一样看待。
杨素出现在太尉府中,张锐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张锐曾听说过,杨素与太尉结交的过程。
杨素年轻的时候,行为放荡不羁。家中结发妻子是个悍妇,经常因杨素寻花问柳与他争吵不休。一次,杨素喝完花酒回家,被其妻发现。又遭责骂。杨素忍无可忍与妻争吵起来,但杨素远不是牙尖口快的妻子的对手。最后他口不择言地说道:“你如此尖酸刻薄,鸡肠小肚,如若我作天子,必不立你为皇后。”
这本是无心之语,不料其妻甚是狠毒,第二天天刚亮就跑到官府告发杨素。说杨素有谋反之心,还申请杨素写休书一份。免得将来事发后遭受牵连。兹事体大,官府不敢隐瞒,立即上报朝廷。
杨素因此被解除了所有官职、爵位,还被押入大牢,等待朝廷的审理。幸好遇到主审官杨坚。否则不死也要脱层皮。经杨坚细心审查,发现起因原是其妻心胸狭窄告了恶状,并不是杨素想要谋反。
杨坚上报朝廷为杨素申诉,说他年轻鲁莽。是酒后吵架失言,建议对杨素训斥一番即可,无需解除官职。朝廷信赖杨坚断案公正,准了他的建议,杨素这才免受无妄之灾,恢复了官职。心里十分感激杨坚,也欣赏杨坚行事果敢,公正无私的品格。从此便与杨坚建立了深厚地情意,形同亲兄弟一般。
他俩结交地逸闻趣事曾经是帝国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张锐也曾听说过。今日见到杨素英武地样貌,很有大将风范。心里疑惑,他为何会娶一个心如蛇蝎的女子为妻。
杨素捋着颔下的长髯,用锐利的目光注视了张锐片刻,而后对太尉言道:“兄长果然没有看走眼,此子悍勇非凡。比小弟当年可厉害多了。”
张锐闻言双腿并立。朝杨素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殿下乃是举世公认的帝国名将。文武双全。殿下地那首《出塞》诗,一直是激励下官在前线奋勇杀敌的动力。下官早就盼望一睹殿下尊容,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杨坚闻言大笑道:“贤弟,你的那首《出塞》为兄也经常读诵。‘冠军临瀚海,长平翼大风。云横虎落阵,气抱龙城虹。横行万里外,胡运百年穷。兵寝星芒落,战解月轮空。严刁息夜斗,辛角罢鸣弓。北风嘶朔马,胡霜切塞鸿。休明大道暨,幽荒日用同。方就上都邸,来谒建章宫。’真是好诗啊。写得气势磅礴,生动地展现了军旅生涯。看来为兄想要在诗词上超过你是不可能了。”
张锐熟练的记诵和太尉充分的赞誉,说得杨素心花怒放。杨素虽是武将出身,但研精不倦,多所通涉。善属文,工草隶,颇留意于风角。精通诗词歌赋,也时常作出佳作。
《出塞》诗是杨素在第一次讨伐突忽战争时创作,也是他平生地得意之作,多年来广为传诵,今日再次被提起,杨素很是得意。看张锐的眼神也随和了许多,心里暗暗称道张锐,这小子为人机灵,说起话来也很得体。难怪大哥看重他,的确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这时,太尉又带领张锐来到另一人地身前。张锐见此人四十多岁,身材纤细,白面白袍,儒雅清净。心想,能与杨素一同赴宴的必是太尉的心腹之人。
太尉对那人言道:“公寿,你也一直想见见张锐。看,这就是咱们闻名已久的勇士。”
张锐这才知道,此人是宇文歆的父亲宇文苞。赶紧上前跪倒行礼道:“下官与小竹情同手足,今见到大人,当代小竹向您行礼。”
宇文苞笑道:“既然你与小竹是兄弟,老夫就受你的子侄之礼。以后也叫老夫伯父吧,再叫大人未免生疏。”
张锐早知道宇文苞对自己是深有好感,曾数次在内阁中为自己说话,对他十分感激,却一直没机会当面道谢。见他已经认自己是子侄,当下改口称他为伯父。
三人寒暄一阵,太尉命家人摆上酒宴。张锐见菜肴不过是几份家常菜。没什么特别的讲究,酒也是普通的米酒。而太尉自己地面前的全是素菜,杯中也只倒了些水,权当做酒。
张锐以前就听说太尉俭朴,痛恨奢侈浪费。据闻,太尉节俭的习惯是从他任豫州巡抚之时养成的。有一年黄河决口,数州灾民流离失所。当时又正值第一次突忽战争,朝廷将北方城市地粮食几乎全部调往前线。救济受灾百姓的口粮只能再从南方调集。救济时间的延迟,使受灾百姓大批大批饿死。
太尉所管辖的豫州更是重灾区。他出外视察灾情地时候,遇见扶老携幼地人群,便下马让路,并好言抚慰;遇到道路泥泞难走,便命令左右帮助灾民担挑,使其顺利通过;目睹路边饿死的尸骨,默默流泪。责备自己无能,没能减轻百姓地疾苦。回府后,他节衣缩食,不饮酒,不吃肉。不添置衣装,节省下来地食物,全都用于接济灾民。他的一心为民的品德深深映在百姓的心中,直到今天。豫州百姓还称他为“杨青天”。
从那时起,太尉一直不沾酒肉,过着清苦的日子。就连自己的妻儿,也常常教导他们要节俭。在自己的五个儿子里,太尉最喜爱杨英,原因之一就是杨英朴实。而对于比较奢侈长子杨勇和好色的三子杨俊,则非常厌恶。
张锐曾听杨英说过,杨俊前些年在外面惹了不少风流事。被太尉知道后遭到痛顿,还被关在家中半年不许出门。当时杨素为他说情,太尉回答道:“我是五儿之父,自然要严加管教,以免今后惹害一方。”
对于这样一位简朴地帝国大员,张锐十分尊敬和佩服。暗想,太尉勤俭朴素果然名不虚传。帝国有这样一位顶梁柱,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至于有人传言太尉过于严厉。那都是违法乱纪之人所言。
宴席之后。张锐将一件极品狐皮与一张虎皮献给太尉。太尉见后面露微愠之色,言道:“这是何意?”
张锐回答道:“狐皮是杨英大哥在狩猎中所获。虎皮是小侄早年在吉州猎到的。晚辈得知伯父每到冬日关节就酸痛不止,这两张皮毛献给您御寒,算是晚辈进的一点孝心。”
太尉这才缓和了面容,点头道:“既然是你们亲手猎取的,老夫就收下了。贤侄有心了。”
张锐看着花费了一千金币买来地虎皮太尉收了,也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张锐知道太尉从来不收外人礼物,今日能收下自己的礼物,既是由于自己耍了个小聪明,也说明太尉确已经将自己视为子侄。暗想道,多亏借了杨英之名,否则很难说服他收下。
太尉将毛皮翻来覆去仔细端详,仿佛看见了他最喜爱的儿子杨英地身影。他动情地对杨素和宇文苞说道:“看看,孩子们真是有心啊。挂念老夫的身体,专门送来毛皮为老夫取暖。”
杨素笑着说道:“阿麽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大哥您的这个毛病,他一直记在心上。前些年还来问过小弟,希望请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彻底治愈您的病。”
太尉呵呵笑道:“连为陛下诊病的御医们都对老夫的病症无可奈何,还有谁能治得好?”
他一边用手抚摸着皮毛,一边感叹道:“老夫一生没有娶过妾,五子都是同母所生。五子之中,只有阿麽这孩子最孝顺、最明白事理。”
张锐见太尉不断地称赞杨英,知道他对杨英是喜爱之极。心说,如果不是因为祖制,恐怕太尉会将家业交与杨英继承。
张锐又从怀中取出一个不大的锦盒,走到宇文苞身前双手献上,说道:“这个印章乃是小侄在作战时缴获地敌人物品。小侄曾听小竹说过,伯父对此类物品深有研究,以收藏此类物品为乐,小侄便将它留了下来,希望拜见您时敬献给您。”
“哦?是什么印章?我看看。”宇文苞迫不及待地从张锐手中接过锦盒,打开欣赏。太尉和杨素相视一笑,他们都知道宇文苞的这个癖好,一听见有好印章便兴趣浓厚。现在听张锐说起印章。也不客气。
宇文苞低头看了一眼,便惊呼道:“真是不敢相信啊,这竟是‘婕妤妾燕’印。”他的叫声惊动了太尉与杨素,两人齐向他望来。
宇文苞欣喜若狂地站起身来,拿着印跑到太尉的前面,递予他欣赏,口里说着:“太尉快看看,这是不是‘婕妤妾燕’印?”杨素闻言也起身走过来观看。太尉接过印章。凑在烛台下仔细观看,研究了好一会儿,说道:“不错,正是此物。”杨素也点头道:“看字体、看质地,这印乃是真品。”
张锐见他们三人,兴味盎然地挤在一起仔细研究,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心道,这枚印章花了我千余金币才购得。如果不是“婕妤妾燕”印我是亏大了?
说实话,张锐当初购得这枚“婕妤妾燕”印时,很想将它作为传家宝珍藏起来。这样的宝贝,不是随时都能遇到的。印章地珍贵,不在它质地。也不在它地雕刻,而在于它地主人,是汉代鼎鼎有名的美女赵飞燕。
当年汉成帝刘骛喜欢游乐,经常与富平候张放出外寻欢作乐。他在阳阿公主家见到赵飞燕后。就召她入宫,封为婕妤,极为宠爱。后又废了许皇后,立飞燕为后专宠后宫,显赫一时。
汉成帝死后,赵飞燕无子。由定陶王刘欣即位,即汉哀帝,赵飞燕被尊为太后。哀帝没过几年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