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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锐摇摇头,说道:“燕郡城分部的人已经去追查过,但没有任何下落。据客户说,那个卖家在燕郡城码头有一艘货船,但他提到钱后,那条货船已经离港了。”
“这么说,劫匪已经离开辽州?”
“是,孩儿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劫匪还在北方数州内,只要有线索,凭借胡公家的能力不难把他们揪出来。但如果劫匪从海路南下,出了胡公家的势力范围,缉拿起来就有了困难。张逸听到劫匪有可能南下,脸上就露出失望的神色。
张锐却信心十足地说:“父亲放心,家臣们已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了。那些为了能得到赏金的人,肯定会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孩儿相信,不管劫匪是不是在那艘船上,不久都会有结果传来。”
张逸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有了消息后,一旦需要为父帮忙,尽管开口。”
“如果有需要,孩儿一定请求父亲协助。”
见儿子答应得爽快,张逸对儿媳的怨气也就全消了。张锐接着又把自己给皇帝、太尉、虞士基等人去信的事情,也对父亲说了。
张逸听罢更加放心,也不再去想这事。他又从抽屉里拿出几封信,递给儿子,“你再看看这几封信。”
张锐接过来,看见最面上信封上的落款,脸色就有些变得难看。这封信竟是赵公家主高颖写来的,张锐不快地问父亲:“他写信来干嘛?”
“你先看完再说。”
张锐抽出信来看,更是大吃一惊。“他要提名太尉进凌烟阁?”
“对,据说他已经给每个家族都去了信,希望大家在投票时支持太尉。”
高颖为太尉拉选票的事情,早已在帝国内闹得沸沸扬扬,只是张锐一直在前线,对此事一无所知。猛然间知道,吃惊不小。心想,那厮去年还时常与太尉唱对台戏,怎么又突然支持起太尉入凌烟阁呢?他有何企图?
张逸见儿子满脸惊讶,笑了笑说:“你再接着看其他的信。”
张锐疑惑的将后面几封信打开看,他越看越惊讶,原来这几封有陆后写来的,也有卫公、晋公、鄂公、邳公、褒公、扬公等世袭家族的现任家主写来的,里面的意思都是在劝父亲要支持太尉入选凌烟阁。
“有何感想?”张逸见儿子看完,问道。
张锐将信还给父亲,说:“看来太尉入选的可能性很大。”
“有什么理由吗?这也只是一部分家族的意见。”
张锐抬头看了一眼父亲,问道:“父亲是要考考孩儿吗?”
张逸微笑道:“就当是我在考你,你说说自己的理由。”
张锐也没有推辞,分析道:“既然父亲要考孩儿,孩儿就说了。要是说的不对,请父亲指教。首先这次提名的发起人是高丞相,他能影响很大一批人,如邳公、褒公、扬公等人恐怕都是受他的指派给父亲写的信。其次是陆后,她是代表了皇帝。皇帝支持此事,估计三位王爷在他的劝说下也会支持太尉进入凌烟阁。”
张逸一边点头,一边赞道:“不错,不错,继续说。”
张锐又继续说:“接着是卫公和鄂公,这两家在南方都有些势力和关系,受他们的影响,孩儿想,吴公、英公、莱公以及南方地区的侯爷家也会是支持的态度。再加上北方的晋公家也能影响到两到三家侯爷。这基本上就是已有一半的票数。”
“现在是父亲和凉公的态度最为重要,如果你们答应,三分之二的票数就不成问题。去年,马钰晋升为近卫军少将,爵位也提升了一级,孩儿料想凉公会还太尉的这个人情。至于父亲嘛,孩儿这些年一直得太尉的照顾,甚至把孩儿当成他的亲子侄看待,父亲也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所以孩儿说,此事基本上已成定局。”
张逸哈哈大笑,说道:“真不愧是帝大学了几年,各家族的关系都被你看得清清楚楚。”
张锐也笑了,说:“既然成功的希望很大,父亲不如全力支持吧,也好让太尉记住你的人情。”
张逸又从抽屉里拿出几封信递给张锐,说道:“你再看看这些信。”
张锐接过来一一看过,见是父亲写给韩公、燕公、冠军侯、武英侯、英烈侯、山西侯、河北侯、巴蜀侯、太原侯等与本家有着亲缘关系或是密切关系家主们的信。再看信的内容,果然是在劝说他们支持太尉。
张锐看完后,放下书信,有些不解地问父亲:“既然父亲已把信件写好,为何不早些就寄出?”
张逸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儿子,说道:“有些事情不能表现的太过积极。火候拿捏得好,效果才会好。你猜凉公会支持太尉,但为父也没有听说他给别家写过信。”
张锐立马明白了父亲的心思。投票是在明年的下半年,距现在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如果现在就积极表明支持态度,并四处为太尉去拉选票,很有可能被别人误认为是对太尉有所求,或是在巴结太尉。
而等到临近投票时,再表明态度并为太尉拉些选票,则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则,人总是对危急之时伸出援手的人,印象更深,也更心存感激。看来父亲也是老谋深算,要充分利用对自己有利的时机。
张锐暗自佩服父亲,又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把这些信寄出?”
张逸一边将书信收回抽屉里,一边说:“等明年四、五月份的时候再寄出去吧,之前暂且不要再提此事。另外听说太尉的长子今年已经去了四、五家人家拜访了,年底时肯定也会来我家给你奶奶拜寿,到时候你负责接待他吧。”
张锐听罢暗暗好笑,现在就在锻炼世子的交际能力了,看来太尉也在不经意里,表现出心里的真实想法。突然间,他又像是明白了一些事情。心想,看来太尉支持对鲜卑的战争,也不全是为了争取时间打击反对派,恐怕他真实的想法就是为了能进入凌烟阁吧。
太尉为了一己的私欲,竟然不惜发动规模浩大的战争,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联想到太尉到了期限还不肯退位的传言,他背上渗出了冷汗。要是他进入凌烟阁后,欲望还没有得到满足,还会不会使出其他的手段?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是真的跟着太尉继续走下去,还是与他分道扬镳?他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因为如果失去了太尉的庇护,自己就很有可能被那些整日高喊着要打倒自己的人整倒。
他正犹豫要不要把这事说给父亲听,就听父亲在问:“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现在正是和鲜卑作战期间,你怎么会有时间休假?”
前线的作战情况,朝廷不会广泛宣扬。除非是政治需要,否则任何消息都不会透露,所以父亲不知道自己曾深入敌后作战四个多月的事情也很正常。
对父亲没有什么可保密的,于是他把上半年的战况向父亲大致说了一遍。当父亲听说他两次攻克基普城时,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圈,兴奋地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儿子,你为咱们胡公家又增添了光彩。明日咱们就去祭祖,把你的这项战功,也讲给先祖们听听。”
张锐见父亲太过兴奋,便劝道:“还是等等吧,现在朝廷还没有宣扬此事,要是咱家做的过于招摇,只怕又会惹出是非。”
这番话让高兴过头的张逸,稍稍冷静了下来,连连点头,说:“不错,不错。等等就等等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广为宣扬这场战功。”
他又拍着儿子的肩膀,赞道:“看来这次陛下又要晋升你的爵位了,帝国数百年没有攻克别国的都城,你小子竟然连续两次打下了基普城。你小子真是块打仗的料,凭此战功你便会千古留名。”
张锐非但不喜,反而露出了苦恼之色说道:“孩儿现在的地位就遭不少人嫉妒,要是再升迁,肯定会更遭人怨恨。所以孩儿在想,如何才能推掉陛下的赏赐。”
张逸听罢儿子的这话,又联想到令他颇为放不下心的二子张岐,心有所感,自己今年已有六十多岁,身体也大不如以前。为什么老二不是老虎,否则早就把胡公家业给他继承,自己就能放心安度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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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汉国第一劫案(1)
第十七章汉国第一劫案(1)
燕城郡金币劫案发生前一年。
汉元794年8月20日,南京港西区。从码头朝北,走过整条宜安大街,拐进平顺胡同,在胡同的尽头有一座两层的小楼。这是一家酒家,楼前挂着一面店招,上面写着平顺酒家。
通常餐饮、住宿的店家都在人流密集的地方,比如在靠近码头的东区,或者在酒肆、驿馆林立的南区。即使不在东区、南区,就算把店堂开设在去南京城的西区大道上,也比在大白天都难觅人影的北区小巷里强得多。
经常来南京港的人都知道,南京港北区居住的都是那些在码头上讨生活的苦力,几乎没有什么声色场所,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此寻欢作乐。而住在这里的人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去干活,很晚才回家,大白天里北区显得冷冷清清。
按理,平顺酒家在这种鬼都不来的地方开店,早就倒闭了,而实际情况正好相反,这里的生意十分红火。火热得一般需要提前三天预定,才能定到包间。到这里来的人也很特殊,不是富商巨贾,更不是达官贵人,也不是平民百姓,全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氏。
称他们江湖人氏也不够准确,准确地说,他们是江湖上的黑道人物。跑江湖、混江湖的人有几种,一种是生活所迫,一种是误入歧途,一种是明知而为。
其中前两种人或许本性还不算太坏,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即使去做那些违法乱纪的营生,也有一定的限度,罪大恶极的事一般不会做。如素有江湖第一之称的三江派宗主王秉真就是这类人的典型,虽然他曾犯过法,但从没杀过人。帝国内其他各知名大帮派宗主也基本上属于这类。
而后一种人,则纯粹是为了钱财不惜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这些人为了钱财、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由于他们干的都是阴损歹毒的事,所以被称为黑道,而与之相反的那些人,自然就是白道了。
混黑道的虽然钱财比混白道的来得容易、来得快,但要冒极大的危险,所以绝大多数人不会一辈子在黑道混,而是混几年、十几年,在有了一定积蓄后,就金盘洗手退出江湖。还有一些会转为白道,做一些正当的生意。
平顺酒家的老板以前就是个黑道人物,曾经有一段时间在海上以抢劫维生。据说有一次他所控制的海盗船抢到一只肥羊发了大财,于是解散了同伙,来到南京港开了这家酒家。
他知道,要想彻底脱离以前的生活是不可能的,索性盘算着开一家专门为黑道人氏服务的酒家。他将店铺开在偏僻之处,雇佣的伙计也基本上是以前的手下。他在把二楼隔成一间间能隔音的包间,又定制出详细的店规,保护客人们的秘密。
这种做法,大受道上朋友的欢迎。他本来在黑道中就有些名气,开了酒家后,来到这里的道中人络绎不绝。同行们到他这里很安心,因为他以前也干过添血的生活,也算是他们的前辈,来这里休息、吃饭不用担心被人告发。
日子一长,平顺酒家在黑道中的名气越来越响亮,光顾这里的黑道人氏也越来越多。这里几乎成了帝国东南地区黑道人氏们的主要聚会场所。他们来这里不单是吃饭的需要,更多是谈判、交换情报以及洽谈生意的需要。在这里,商谈机密,比别处安全得多。
这天下午,有两人在南港下船后,直奔平顺酒家。其中一人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似乎腿脚上有疾患。
他俩刚踏进酒家大门,一名伙计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两位爷,可定了位子?”
腿跛之人说道:“一周前,我派人来定了十二号包间。”
“可是雷晴雷爷?”那个伙计早就记熟了预定包间的情况,张口就说出了十二号包间预定人的姓名。
“正是。”腿跛之人点头承认。
“两位爷楼上请,您们的客人已到了。”那个伙计一边将他们往楼上带,一边说。
“哦?”跛腿显得有些吃惊,“他什么时候到的?”
“来了半个小时了吧。您注意这阶,需要小的扶您一把吗?”伙计殷勤地回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上。”跛腿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往楼上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伙计将他们引到十二号包间的门口,说道:“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