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庭生不敢再同她讲这件事,连忙安抚道:“好好好,爸爸马上就去,你等等啊,别激动。”
奇!书!网!w!w!w!。!q!i!s! h!u!9!9!。!c!o!m
出了病房,叶庭生挠挠头苦恼极了,苦着脸问叶锐渊,“怎么办,真把她带回去?”
“关键不在她,而在沈二。”叶锐渊也觉得有些难办,“沈二不知道能不能走,阿渝是绝对不肯一个人走的。”
“……要不然让医生看看?”如果医生说绝对不能挪动,那叶佳妤再坚持也是没用的。
叶锐渊叹了口气,目前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医生检查过后,亲自去同叶佳妤沟通,“叶小姐,沈生的情况还不太稳定,现在搬动恐怕不好,再过几天他稳定下来后在安排你们转院,好不好啊?”
不知是自己想通了,还是因为医生的态度好,叶佳妤只问了句:“大概几天?”
听说要三天左右,叶佳妤便应了声知道了,倒没再发脾气。
叶庭生和叶锐渊舅甥俩松了口气,转身去安排返程要准备的东西了。
三天后,经过医生批准,一应文件都签了字,叶锐渊招呼着手下把叶佳妤和沈砚行从病房挪了出来,上了带齐急救设备的直升机,轰轰轰的往回走。
省医院早就做好了准备,直升机一降落,立刻就有一群医护人员拥了上来,两个病号很快就被送进了外科病房。
住的当然是双人间,该有的仪器照旧戴回去,叶锐渊把带回来的病历资料交给新的管床医生,又在沟通单上签了字,听说情况还平稳,这才松了口气。
沈砚书也赶了过来,他背后跟了个穿着白大褂的娇小姑娘,管床医生见了她,笑着打了声招呼,“容医生来了。”
“我二哥怎么样?”容医生问了句,从管床医生手里接过一大叠的病历资料看了起来。
“生命指征还算平稳,就是血压有点低。”管床医生介绍道。
容医生嗯了声,把病历夹递给沈砚书,“快签字,留个电话号码。”
沈砚书照做,容医生接过病历本递回去,对同事说了声谢,因还有工作,就先走了,也没去看病房里的两个人。
叶锐渊没注意到这些,老爷子吵着要来看孙女儿,他正想办法稳住他,叶庭生则是支支吾吾的同阿渝的母亲周蕙解释着来龙去脉,被一顿臭骂。
接连有人来探望,辜俸清和冯薪也赶了过来,又过了两天,手忙脚乱间这件事终于平静了下来。
沈砚行虽然依旧还没醒,但情况已经在缓慢的好转。
叶佳妤的伤势轻一点,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伤口仍然疼。
杨洛来看她,听说她这趟惊险,忍不住叹气,说她运气好,又说起工作上的事来,“你的节目开了天窗,不过别担心,我们已经在官博发了通知,说你家里有事,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叶佳妤点点头,笑着小声道:“嗯,谢谢啦……”
“谢什么,你平安回来最重要,你都不知道,我们知道你出事,都要吓坏了。”杨洛叹了口气,替她掖了掖被子。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叶佳妤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有些好奇。
杨洛嗯了一声,“老板说的,他和你二哥不是好兄弟么。”
叶佳妤点点头,努力的往旁边那张病床看了看,“其实……我也很怕回不来。”
“临事方知一死难。”杨洛平静的应了句。
叶佳妤又笑了笑,说要去死不难,难的是死前脑子里无法自控的做出的那些想象,她固然说是不管沈砚行如何都要带他回来,哪怕只是一具尸体,可是到了那时,她才发现,这有多难。
杨洛离开后,她侧着头,静静地看着沈砚行的侧脸,皮肤白得近乎于透明,像一张薄薄的纸,风一吹就散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叶佳妤怔怔的,心里忽然想,要是以后他再也好不起来,大家该多么难过。
过了近一个星期,叶佳妤已经可以起身,偶尔会在病房里走走,容医生常来看她,她这才知道,这位就是同沈砚书关系匪浅的那位。
但叶佳妤也只把她当一位普通的朋友,同她说说话,好过整天闷在这里。
沈砚行还是没有醒,医生说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还得过段时间,她问容医生:“我给他念书行不行,会不会醒得快一点?”
“应当可以。”容医生给她递了杯水,又看了看床头点滴的滴液速度。
从那之后,叶佳妤开始经常和他说话,说在他离开后自己多想他,又说:“你要醒过来,我们还有帐没算呢,谁要去给你上坟,想想就来气。”
更多的时候是给他念书,还是那本《傲慢与偏见》,一天念一点,通常是翻到那里就念哪里。
他一直闭着眼静静地躺着,叶佳妤总会想起那天在延和居他给自己翻译这本书的开头时的模样。
那时他有别的事要做,曾经温和的要求她,“现在先不要打扰我……”
她听了就不说话了,那个时候她趴在贵妃榻上,他的身后是那架百宝嵌的屏风,飞天栩栩如生。
她以为还有来日方长,可以随时随地的打扰他,却没见到风云变幻,意外突然而至。
“……我实在没有办法死捱活撑下去了。这怎么行。我的感情也压制不住了。请允许告诉你,我多么敬慕你,多么爱你……”她低着头,手指抚在纸张上。
这是两段求婚里的其中一段,叶佳妤最爱看这里,她念着念着,露出一个笑脸来。
忽然,她听见头顶有个虚弱的声音问她:“阿渝……你是从头念到这里的?”
“没有,是我喜欢……”她下意识的应道,才说了一半,就愣住了。
她慢慢的抬起头来,看见躺在床上的的那个人正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苍白瘦削的脸上含着若有若无的笑。
“……沈、你……你醒了?”叶佳妤回过身来,问了一声,声音很轻,似乎不太相信。
藏在被子里的手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能挪出来,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嗯,醒了,阿渝……你瘦了。”
叶佳妤的眼泪忽然落了下来,她忙低下头,觉得肩膀上的伤口有些疼。
“我……我去叫医生来。”她用手背擦了擦脸,起身往外走。
医生很快就来了,检查过后嘱咐他还不能下床,开了医嘱过来,将他的营养液停了,改流质饮食,还是一级护理。
叶佳妤通知了家里,还有沈砚书等人,在他们来之前,病房里依旧只有她和沈砚行两个人。
第90节
“……我看到那封信了。”想了想,叶佳妤又忍不住提起这件事,实在是耿耿于怀。
她咬着嘴唇,眼眶又红了,“我不要去给你上坟。”
“我知道,我错了。”沈砚行扭头朝她笑,伸出手来碰碰她的,“是我错了,那个时候想差了,我该提前跟你讲。”
“你还骗我,说去苏北,结果呢……”叶佳妤吸吸鼻子,觉得特别特别委屈。
她想不讲理,想撒泼,想打他骂他,可是他还病着,又是为了保护她,出发点到底是好的,可是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沈砚行眨了眨眼,软软的求她原谅,“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骗你,真的,骗你是小狗。”
叶佳妤也跟着眨眨眼,泪珠子扑扑掉在病号服的衣襟上,抽噎着道:“你要是再骗我……我、我就嫁给别人去……也不给你上坟。”
到头来还是记着这事儿,可是他实在理亏,只好妥协,“好,我要是再骗你,就让我出去了回不来。”
“你、你别说这种话……我害怕。”叶佳妤眼睛红红的,摇了摇头又去拉他的手,“你要好好的……别、别再这样了。”
知道她是原谅自己了,沈砚行边点头,边露出个笑脸来,璀璨明亮得犹如昙花一现。
沈砚书接了电话,要去医院看看弟弟,还没出门,送快递的来了,他接了过来打开,露出一个纸盒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待打开,一卷卷轴躺在里面。
摊开来一看,正是那幅消失了多年的《郊野图》,全家人都愣在了原地。
好半晌,老爷子拄着拐杖叹了口气,“也是难为他了。”
窗外,突然有不知谁家的小猫忽的跑过,跑远了,还喵喵了几声,又有风吹过,有风铃清脆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
第104章
沈砚行虽然醒过来了; 但情况还是不太稳定; 氧还是要继续吸,监测生命指征的仪器也还不能拆除。
就连探视时间都有着严格的规定; 管床医生千叮万嘱不能让他思虑太多,叶佳妤严格执行着这一条医嘱。
于是关于暗影他们的具体消息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全是他躺在病床上听辜俸清讲的。
“你的意思是……”沈砚行闭了闭眼; “抓不到幕后主使?”
“没有证据,英方……”辜俸清耸了耸肩,拉张椅子坐了下来。
他的话只说一半,沈砚行却笑了笑,有很多事,他们位卑,无法改变局势; 注定了得不到想要的结局。
沈砚行吸了口氧气,觉得心脏那里舒服了点; 小声向辜俸清求证,“那就是说,连壹都被放弃了?”
“老鬼很狡猾的; 怎么可能还留着他们在身边,这么多年被他抛弃的人不知有多少。”辜俸清点点头; 面露鄙夷的说着从曹闵那里听来的消息。
想到曹闵,辜俸清笑了一下; “曹闵先回公安大学了; 说有空来看你。”
沈砚行笑着点点头; 他已经知道那个天天都来打针,开始还劝过他的医生就是辜俸清的暗线,也是曹望年的亲侄子,这次是去执行卧底任务的。
只可惜这次任务不像他们预计的能成功,“阿闵找了很久都找不到足够的线索和证据,这次他已经暴露了,不可能再回去。”
“……但他也没法伸手到国内了,对不对?”沈砚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见辜俸清点点头,他就又道,“那也算是好结局了,最起码他没法在咱们家作恶了。”
叶佳妤给辜俸清递了个苹果,忽然道:“我听大哥说,那边的形势会变,已经有人开始抢地盘了。”
“没有了暗影他们这么忠心的下属,其实他也很苦恼。”辜俸清又耸耸肩,有些嘲讽。
“他到底为什么要放弃你们说的这几个人啊?”叶佳妤有些疑惑,她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
辜俸清微微笑了起来,“他们几个都是老鬼收养的中国弃婴,暗影和虹影最让他喜欢,所以收为了义子女,另外几个……壹直接接受他的命令策划了二十八年前的绑架案,贰是具体执行者,基斯、诺里、虹影和暗影四个听命于他们俩,六个人全都是他的心腹,哦,诺里就是侵犯荥禹的那个人,不过……”
“不过他们后来被老鬼放出去独当一面,渐渐就有了利益分歧,在顾叔叔进入组织后,蓄意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他们六个人因为利益分配不均,终于爆发了枪战,贰和诺里是同盟,他们输了,被壹和暗影他们枪杀,但也因此被老鬼不满。”沈砚行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接过话来,说了一大通给叶佳妤解惑。
叶佳妤想了想,长长的哦了一声,“老鬼没有罚他们?”
“顾叔叔经常替他们说好话。”辜俸清应道,这当然也是听曹闵讲的。
“这就是了,当年行动失败,这次又内讧,老鬼都没罚他们,他们以为自己依旧得宠,做事越来越出格,最后老鬼觉得他们已经不是帮手而是拖累,所以就把他们远远打发了出来。”叶佳妤托着腮帮子,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辜俸清满意的点点头,肯定道:“他们几个,真正有头脑的是贰和诺里,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差点就成事,可惜死得早。”
“天欲使其亡,必先令其狂。”沈砚行也插了句嘴,表示赞同辜俸清的看法。
叶佳妤却拍了拍他的被子,嗔怪道:“你不许说话了,医生说过你不可以劳累的。”
沈砚行笑了笑,安静了半晌,却又叹了口气,看看辜俸清,似乎犹豫了一阵才又开口,“就是可惜……”
“他是求仁得仁,就算不死也会被抓,同样要判死刑。”知道他说的是顾伯璋,辜俸清就接了句。
他的面色平静,语气也淡淡,沈砚行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之后,他对顾伯璋的确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
就连年年去祭拜顾荥禹,也是因为同病相怜他们有着同样的痛。
但如今事情已经落幕,也许以后去祭拜时心情会不一样了。
这样也好,沈砚行合了合眼,在心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