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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奇瑞道,“这有什么不行,想要什么尽管点,表哥请你。”
甜甜和他自是不客气,当下点了足足六样点心,坐在茶馆门口等着里面大厨做出。聂奇瑞还有事要忙,付了银子之后陪她待了会就走了。她无聊地环顾四周,正看到对面的小酒馆内,有三四个青年公子正在看着她。
目光中透着谴责不满,还有一丝淡淡的怯意。
她上下检查了一番,确保不是自己的问题之后,起身朝一边走去。等走出了他们的视野之后,她借着一辆过路的马车挡住身影,迅速地跑到了小酒馆的一侧,然后悄悄地摸到了它的门边。
里面很是热闹,那几个人正在喝着酒,正口若悬河地批判着。。。宣阳侯府的小侯爷和他那位刚娶进门的少夫人。
“她那张小嘴倒是厉害,真不愧是范学士的独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竟然把小侯爷说成咱们大魏的功臣了,呵呵,真是好笑至极!”
“听说昨天她煞费苦心地在侯府举办了场宴会,结果生生被小侯爷给弄成比武大会了,同去的廖公子说她当时气得脸都绿了,煞是‘好看’呢。”
“唉,再怎么说这范三小姐在闺中可是赫赫有名的端雅娴淑,受尽宠爱,就连圣上都夸过她极具当家主母之大气,嫁给小侯爷可真是委屈了。”
“有什么可委屈的,你没看到刚才她对着别的男人笑的样子,可见这不是第一次了。在街上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眉来眼去,私下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小侯爷纨绔不堪,她水性杨花,我看这两人倒是绝配!”
此人说完,自顾自地喝了杯酒,看到对面三人均是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他奇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怎么不说了?”
那三人没再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他向后看。
他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不过又瞬间平息,怕什么,反正他爹是御史台的人,到时候一本奏折参到圣上面前,侯爷说什么也要给几分面子。
更何况是侯府少夫人呢。
甜甜走过去,站在他们旁边,笑着道,“几位公子这是在说什么呢,好生热闹啊,不知道妾身是否有幸,能听一耳啊?”
说着她看向最后说话这人,佯装惊讶,“哟,这不是曹子轩曹公子吗?听说上次令尊在朝堂死谏,一头撞到金銮殿的柱子上了,好不容易活下来了,怎么这曹公子不在家尽孝,反而跑到外面喝起酒来了?”
曹子轩挺直脊背,骄傲地说,“家父如何,就不劳侯府少夫人操心了。少夫人有时间就管管自己,既然嫁到侯府了,就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没得跑到街上勾引别家公子。”
甜甜轻蔑一笑,“妾身真替曹大人伤心啊,一代名臣为国为民鞠躬尽瘁连死都不怕,怎么生出来的儿子竟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恶语中伤他人,辱了曹家风骨,可真是遗憾。还有诸位,”
她转身看着其他在座的三位公子,“如此蜚语恶言,诸位不制止也就罢了,反而在此谗口嗷嗷添油加醋,怎么,诸位也都有敢去金銮殿顶撞圣上还撞柱子的爹?”
听她如此颠倒黑白,曹子轩气的拍案而起,“住口!你敢说我有哪句说错了吗?刚才在茶馆门口那个男人是谁,你敢承认吗?”
甜甜嗤笑道,“那是我亲姑姑的亲儿子,我的亲表哥,裳衣居的少掌柜聂奇瑞。就你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还是人家裳衣居做的呢,这你总不能说不知道吧,派个人把他请过来就是。”
看她如此理直气壮,曹子轩愣了一下,梗着脖子道,“就算今天不是,谁能保证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你没有做出格的事?”
甜甜忍无可忍,直接伸腿一脚把他踢倒在地,“我做你大爷!”
看旁人吓得连忙站起,她喝道,“都别动!”
另外几人吓的立刻僵直着身体。
她快走两步站到曹子轩面前,伸脚抵住他的咽喉,“你这竖子,好好的本事不学,这凭空污蔑别人的本领倒是信手拈来,也不知凭着这个祸害过多少人。今天我就替曹大人好好管教一下他这好儿子!”
曹子轩挣扎不得,双手握着她的脚腕,“你敢!你放开我!”
“放开你?”甜甜挑眉,伸手想够桌上的酒,却始终够不到。她朝另外一人喊道,“给我拿过来!”
那人吓的连忙把酒壶递过去。
她接过酒壶,打开之后朝曹子轩的脸上浇去,阴森森地威胁,“回去之后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爹,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护着污蔑侯府少夫人还死不悔改的好儿子的。”
曹子轩左右晃脸想躲过去,可也不知她怎么弄得,壶嘴里流出的就竟直直的往他的鼻孔和嘴里流去。怕再进到鼻子里,他不得已,只得张开嘴巴接住。
待倒了个干净,她随手把酒壶扔到一边,阴沉地看着其他三人,“以后说话都小心一点,让我再听到你们说小侯爷的坏话,老娘舌头给你们拽下来。”
那三人连忙摆手称不敢。
甜甜这才满意,抬脚松开曹子轩,背着手转身离开。
还没走两步,只听到后面传来曹子轩凄厉的声音,“我杀了你!”
不用回头看,甜甜朝一侧弯身躲过他撞过来的身体,然后一个回旋挪到他的背后,弯胳膊用手肘朝着他的脊背狠狠击去。
曹子轩收不住力,再加上被她这一击,整个人直接趴在了手中提着的板凳上面。
然后连人带凳子,一起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甜甜头也未回,不屑地嗤笑一声,整个人大摇大摆地从门口离开。
小酒馆内,众人被她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待她走远了,其他人才忙着去扶曹子轩。
曹子轩恶狠狠地甩开他们的手,擦了下嘴角的血,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目光阴沉地走向了相反回家的路。
第三十三章
◎“因为我就是玉公子。”◎
待两人离开; 酒馆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下一刻又不约而同地坐下,低声议论着有关方才两位主人公的各种事迹。一时之间; 热闹非凡,犹如菜场。
甜甜却是顾不得这些; 她直接回府去找了齐薇。
这次阿紫不在; 齐薇坐在房间里窗下的小榻上,正在低头绣东西。看到甜甜进来,她也没说什么。
和在酒馆内的理直气壮不同; 在齐薇面前,甜甜又恢复了那副乖顺的样子; 坐下仰头讨好地问道,“嫂嫂; 你在忙什么呀?”
齐薇动作未停,“太奶奶最近夜里睡不好; 我给她缝个药包挂在床上,助眠。”
“哇; 嫂嫂你好孝顺啊~”甜甜恭维了两句,趁齐薇不注意,又朝她凑近了些许,“嫂嫂~”
听到她刻意拉长,佯装撒娇的尾音,齐薇放下绣崩,“找我有什么事?”
甜甜嘿嘿笑了下,“嫂嫂就是聪明; 一眼就看出我是有事找你。嫂嫂~”
她抿了抿唇; 小心翼翼地说; “我今天去见奇瑞表哥了,他让我给你道个歉,还说希望你不要迁罪于裳衣居。”
齐薇的眼神闪了一下,眸中的淡漠疏冷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只是这动静藏在翘长的睫毛下,并未被甜甜发现。她道,“嗯,我知道了。”
甜甜不知她和表哥之间发生了何事,也不敢直接打听。见她不介意,便劝道,“嫂嫂,既然如此,明天我要去裳衣居买些布料回来给童俊书做衣服,嫂嫂眼光好,陪我一起去好吗?”
齐薇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去。”
“哎呀嫂嫂,求求你啦,我怕买回来的东西他不喜欢,又浪费银子。嫂嫂陪我一起去嘛~~”她靠近齐薇,伸手握住了齐薇的袖子,轻轻地晃了晃,捏着嗓子求道。
齐薇把袖子从她手里拽出来,冷言道,“我说过了,我不去。”
甜甜被她如此反应吓了一跳,呆愣着脸,懵懵的,委屈又无助,“嫂嫂,我就是想让你多出去走走,天天待在房间里,会闷坏的。”
齐薇看着她,一瞬间只觉得这接近三年的悲哀伤痛全部从身体里积涌而出。她的目光像是一潭死水,带着陈年的腐朽暗黑,沉沉地盯着人的时候,让人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她道,“别打着为我好的理由来要求我做任何事,你没有资格。还有,我不想再听到你叫我,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出去,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一字一句,语调温柔,但出口的话却像数九寒月里尖锐的冰块,刺的甜甜生疼。
“嫂嫂。”
“我不是你嫂嫂!”齐薇像是忍受不住,大声冷喝出来,她看着甜甜,心中的话再也不想忍了,“俊凯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凭什么我要孤家寡人夫死子亡!凭什么他能娶妻生子!范静娴,你每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在提醒我这个事实,就是在活生生地刮我的肉,就是让我生不如死!你要是还有那么一点点良知,就放过我,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说话的时候,双眼怒视,眉峰高扬,鼻孔也因为怒气而张着,颇有种狰狞的感觉。
可是甜甜却看出她内心的挣扎。
她是在用这种方法来告诉她自己,她是恨着造成这一切的童俊书的。可她的内心,恐怕和童俊凯一样,把童俊书当成了亲弟弟,从未怪罪过他。
可是她却失去了丈夫和孩子。她不恨,却又不得不恨。
她能原谅童俊书,却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她把自己封闭在了这个院子里,假装童俊凯还未离开,假装那个孩子从未到来。
甜甜像是没听到她那些话似的,依旧用正常的语气说道,“既然嫂嫂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了。等哪天天气好了,嫂嫂心情也好了,咱们再去。”
齐薇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甜甜会是这般反应。
甜甜接着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嫂嫂忙了~嫂嫂再见!”
她说完,从小榻上蹦下来,转身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在出门的同时,她也清楚地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低声呜咽。
甜甜的身影停顿了一下,回身看到打开的窗户下,那颗趴在桌子上的头颅,她的眼睛涩了一下,强忍住鼻尖的酸涩,转身走了。
她的心情有些低沉,连带着回到院子看到鬼鬼祟祟的四儿时,也视若无物,耷拉着肩膀准备回房间。哪想到四儿却拦住了她,“少夫人,小侯爷找您呐。”
“找我干嘛?”
四儿摇摇头,看看左右并无童俊书的身影,四儿低声打小报告,“小侯爷出去了一天,然后怒气冲冲地回来了,看样子是生了好大的气呢。一回来就要找您,知道您不在,他就回房了,还不让我们进去。”
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甜甜问道,“你没和他一起出去?”
四儿摇头,“他说今天有别的事,不让我跟着。真的挺奇怪的,出门的时候还挺高兴呢,一回来就沉着脸,听芬儿说连茶杯都摔了呢。”
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呢,甜甜不想理他,四儿却在前面拦着不让她朝其它方向走,“少夫人,您就去看看吧。回头万一再惊扰了侯爷可就麻烦了。”
看四儿誓不罢休的样子,甜甜拐了脚步,往童俊书的房间走。自从上次他受伤需要静养之后,甜甜就睡在了隔壁房间。后来他身体好了没有提出让她回去,太奶奶也不过问这件事,她就这么住了下来。
甜甜打开门走了进去,看到童俊书正大刀阔斧地坐在主座上,神情不满,看到来人是她之后,没好气地质问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很久没看到他如此生气的样子了,甜甜好笑道。
童俊书‘哼’了一下,冷着脸道,“不是说去见你师父了吗,今天学的什么,要和我对练一下吗?”
听他这么说,甜甜才想起早上出门的时候,她骗他说要去竹林见师父玉公子才脱身的。想到这,她莫名的有些心虚,狡辩道,“我现在还没练会呢,你等我两天,等我练会了再和你打。不然现在我多吃亏啊。”
童俊书闻言冷笑一声,“我看不是你没练会,而是压根就没去见他吧?说,你今天到底出去干嘛了,瞒着我见的谁?”
“我哪有!”猛然被他说中,甜甜加大音量反驳道,“你别胡说啊,我就是去见我师父了,你又没看见,再胡说我就生气了。”
“呵,我没看见?”他皱眉反问。
见他如此笃定,甜甜心中生疑。不过又想到今日聂奇瑞和嫂嫂之间的事必须隐秘,她硬着脖子坚持道,“对啊,你又没看见。我师父今天可威风了,那剑唰唰的,砍断好几棵竹子呢。他说过几日有空了,就来亲自和你较量一下。哼,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童俊书盯着她,沉沉地道,“我怎么不知道他今天说过这句话。”
“你又不是他,怎么能知道。”甜甜直接反驳道。
童俊书邪魅地扬起嘴唇一角,慢悠悠地说,“你就那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