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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急眼了。
两人回了吕宅,苏青媖去换衣裳。
好在那天她用吕博承给的银子扯了好几匹布,做了几身衣裳,不然都没替换的。嫁来镇上,还穿着以前补丁打补丁的衣服,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出门。
等苏青媖刚换好衣服,收拾好,吕博承就回来了。
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银子,一脸的得意。
“吕生财只想给二两,我抠了他十两。把他给气的。还说什么做生意不容易。呸,一个杂货铺是赚不到什么大钱,但吴氏和她那几个兔崽子就花得少了?每个月又是扯布做衣服又是买首饰,我才花他一点就跟剜了他的肉似的,呸!”
苏青媖见他歪在椅子上抛着手里的荷包,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
没娘疼的孩子,还不会哭,越是逆着性子刷存在感,越惹人厌烦,活到这么大也不容易吧。
“看我干嘛?”吕博承扭头问道。
“看你好看。”
吕博承一听脸都红了:“你,你这人……”
把手里的荷包抛在桌上:“你快点,磨磨蹭蹭的,我都跑一趟南街回来了,你还没好。”
苏青媖翻了个白眼,这人就不配她心疼。把荷包收好,出了门。
两人出了吕宅,找了一处据吕博承说店虽小味道却极好的小店,进去点了两个菜,两人便吃了起来。
“挺好吃的。”
“是吧,我说的没错吧。你别看这个店不起眼,可在镇上都开了十来年了,味好量大,价钱还不贵,一般人都找不到这地方。”吕博承很是吹嘘了几句。
嘴里的饭都没咽下去,又说:“以后你如果不想在家吃,就到这里来,老板人好,做活精细,还干净卫生。”
苏青媖点着头打量这间小店的时候,那店家听到了吕博承的话,走过来笑道:“还是你小子会吃,这是新婚妻子吧?”
吕博承忙跟店家介绍苏青媖。双方打了招呼。
那店家笑着对苏青媖说道:“以后吕小子不在,你一个人也只管来,想吃什么,大爷给你做。”
苏青媖微笑着点头。
两人吃完饭,走在路上,吕博承才说起这店家的故事。
儿子上战场去了,七八年了都没回来。夫妻俩也不相信儿子死了,一直没挪窝,儿媳妇跑了,两口子就带着孙子女一直开着这家小店,说要等儿子回来。
苏青媖回望了一下这间小店,有些感慨。这个朝代时不时就征个兵,驱完外敌又内战,内战完边境又不安稳了,时不时就征一次兵。
苦的都是老百姓。死了的便死了,活着的日子还是要过。
两人逛了一圈,买好了明天的回门礼。被吕博承一路拉着介绍,苏青媖对这枫亭镇也算是了解了不少。
晚饭时,苏青媖的手艺得到一家人的称赞。吴氏刚起了话头,打算压榨苏青媖让她继续做饭时,就被吕博承摁下去了。
“二娘,你就知道让我娘子做饭,今天的花销是不是要给我娘子?总不能以后都要我娘子用嫁妆养一家人吧?”
“她能有什么嫁妆?”十五岁的吕玉珠抢话道。言语间没有一丝尊重长嫂的意思。
“她没有嫁妆还不是你娘聘下的?这时候来挑嘴!听说你娘给你哥找嫂子都找到县里去了,怕是能给咱家带回不少嫁妆来,将来搞不好你娘能帮你抠下一份。”
吕博承朝吕玉珠怼道。
“你!”吕玉珠气得朝他瞪眼。
吕父狠拍了一下桌子:“就不能好好吃饭!”
看了吕博承一眼:“今天的花用我不是给你了?”
第三十章 金锭子
吕博承看了吕父一眼,痞痞地说道:“你给我了吗?那十两银子不是给扬威武馆的学费吗?人家馆长费心费力教你儿子,好让你儿子能在战场上多活两天,你连学费都舍不得给?太小气了吧!大家都在镇上讨生活,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也不怕在马馆长面前抬不起头来,啧啧。”
吕父被他怼得气不顺,而吕博承见吕父被气得直喘粗气,反而高兴地抖起腿来。
“给他拿二两银子。”吕父朝吴氏说道。
“二两不够。”
“这一桌菜二两还不够?你怕不是想捞进自己口袋吧?”吕博祖阴着脸说道。
吕博承见吕博祖跳了起来,眯着眼睛看向他:“我不像你!每天都想着法子要银子,要不到就去铺子里拿!又是买纸又是买墨,又是要请师长同窗吃饭送礼的,家里的银子你可不少花!”
“你!”
“我什么?我说得不对?”
“好了,成什么样子。二两不够你还要钱干嘛?”吕生财打断了斗鸡眼一样的两个儿子,颇为头疼的问道。
“二两是菜钱,明天买回门礼的钱呢?我光身就去啊?如果说以后两个弟弟娶了娘子,各房自己备回门礼,那我没话说。而且明天娘子她堂兄成亲,不得上些礼钱啊?”
“再说了,哪家武馆授课只收十两银子的?你也好意思拿出手!再说我都为家里上战场博命了,不得置办些行头,买把趁手的武器啊?还是你巴不得你的大儿子一上战场就去找你那可怜的原配了?”
“说话就好好说话!”吕父朝吕博承喝道。
吕博承嗤笑了声,抖着腿没看他。
“你不是说你师父把你当儿子看吗,这么久也没收过学费……”吴氏忽然开口说道。
吕博承一听腿也不抖了,朝她嗤笑道:“我师父不收学费,那是他人好,看我可怜,没人疼没人爱的。咱吕家那是讲究人家,不是那等背地里与人勾勾搭搭,行腌臜事的人家。我师父不提咱还能当不知道?再说了,咱家又不是没钱。而且你吕东家没有面子的吗,是不想在枫亭镇上混了?”
吕父被吕博承一番话怼得气越发不顺,瞪了吴氏一眼,对吕博承没好气道:“一会你来找我拿。”
“好勒。还是爹你大方。你儿子都要上战场博命了,再不给他花点,你将来都见不到你这个亲亲大儿子了,将来要是想得慌见不到了可怎么办呦。”
吕父被他一翻话说得,饭都不吃了,拍下筷子就起身走了。
吴氏看了吕博承一眼,也跟着走了。
吕玉珠狠狠地瞪了吕博承一眼扔了筷子也走了。吕博祖照例对他兄嫂无视,也挺直腰背走了出去。
而吕博宗好像还没吃饱,见父母兄姐都走了,长兄长嫂还坐在桌上,有些无措。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饭,起身,含糊道:“我吃饱了,大哥大嫂你们慢慢吃。”说完,也跑了。
苏青媖还没回过神来,人就都走光了。
“看什么看,快吃。”吴氏母子几个走了,对吕博承没有半丝影响,胃口还好了不少。对着一桌菜,招呼着苏青媖。
“啧啧,你刚才说那么多,也不怕你爹暴起揍你。”
吕博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怕他!最好他把我揍瘸了,正好不用去战场,换他最疼爱的二儿子去。我呢刚好在家里躺平了吃喝,花他的吃他的用他的。”
啧啧,这志向还真是伟大。她也想躺平了当条咸鱼。可惜看这货的样子,她一时半刻还躺平不了。
晚上梳洗好,苏青媖要躺进被窝时,吕博承回屋,扔给她一个荷包。
“你爹给你拿钱了?多少?”
苏青媖边问边把荷包里的碎银子倒出来……
碎银子没有,一大锭金子滚了出来。苏青媖目瞪口呆:“金子?”
“瞧你那样,没见过金子啊?”吕博承颇有些看不上她那副样子。
“金子耶,这么大一锭,还真没见过。这是多少?”苏青媖拿起那锭金子左看右看,金子黄灿灿的光辉差点闪瞎了她的眼,就差没往嘴里咬上一口确认真假了。
“五两。”
“五两?那不就是五十两银子了?你爹今天这么大方?”
吕博承往椅子上一歪,嗤笑:“他儿子都要去战场了,搞不好马上就要去见我那可怜的娘了,他还舍不得给我配副趁手的武器吗?他怕我娘半夜里来找他。也怕被人知道戳脊梁骨。”
苏青媖沉默了下来。
把那锭金子重新放回荷包:“怎么不要银子或是银票?这么大一锭也不好花用啊。而且这些够给你买副趁手的行头了吗?”
自古好的武器价钱都不低。
“要金子是给你要的,给你压箱,将来留给咱儿子。”
苏青媖听完白了他一眼,不过一个晚上,小蝌蚪可能都没有,还儿子。不过又莫明地有些感动。
“你给了我,你不买行头了?”
“我要什么行头。现在朝廷都给配。再说新兵蛋子带得多了,不过是让老兵油子和上面的人搜刮罢了。”
苏青媖默了默:“那可以备副短小不显眼的,做为防身。”
“不用。我师父有把吹毛可断的匕首,说到时候给我防身。”
提到他师父,苏青媖看着荷包又问他:“那不还得给你师父束脩银?”
“不用。我师父是真喜欢我才收我的,要是给他拿银子他还会生气。师父要是看不上,别人就是捧着银子求上门去,他都不收。”
“那……”
吕博承看了她一眼,道:“到时候,我走时,带你去见见我师父,也好让他和师兄弟们认识认识你,好在我走后多关照关照你。”
“好。”她也想认识认识这位马师父。
吕博承从小没娘,爹也不太管,好在有个师父愿意教他一些本事。
等苏青媖把荷包收了起来,吕博承又扔给她一个荷包。
苏青媖白了他一眼:“这又是什么?银子?就不能一次性给我?我刚放好。”
吕博承也白了她一眼:“你眼里就只有银子。”
“不然呢。你不想要银子?”说完捏了捏手里的荷包……
手感不对:“不是银子?难道是银票?”
吕博承一副她掉进钱眼里的样子:“你儿子的爹还吃着家里呢,上哪给你搞银票。”
啧啧,还儿子的爹,小蝌蚪有没有找到家门都不知道。
“你那什么眼神?”吕博承见苏青媖斜着眼往他不可描述的地方看,侧了侧身问道。
“看废物的眼神。”
“什么?”吕博承以为自己没听清。
“没什么。”
苏青媖说完打开荷包看了看,是三份契纸。一份地契一份田契和一份房契。
第三十一章 儿子要紧
见苏青媖认真的在看契纸,吕博承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你识字?”上次看协议也看得这么认真。
“我不能识字?”
吕博承一听,忙从椅子上起身,凑到她跟前,盯着她的脸打量:“你当然可以识字,不过就你家那条件,你那继祖母能让你去识字?”
苏青媖推开他:“你管我怎么识字的。我识的字可不比你这学渣少。”说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吕博承摸了摸鼻子,什么渣?以为他听不懂吗,不就是说他不好好读书没功名吗。哼。
他读书是没什么天赋。但小时候也是用过功的,他爹老是称赞二弟念书好,他不甘心,也曾没日没夜地读过书,就想争口气。
但最后还是没争过。
后来看他爹一副扶不上墙的目光看他,他就彻底放弃了。
读不好书又能怎的?能少了吃穿?还不是杵在他心爱的儿子面前。他才是长子。若在大户人家,他心爱的儿子那就是庶子!他才是妥妥的原配嫡妻嫡长子!家业什么的,能有他那些庶子女什么事?
不过在得知被征兵要上战场的时候,他后悔了。
后悔以前跟吕生财置气,没好好读书,考个功名出来。
“将来,如果有了儿子,一定让他好好读书,考个功名出来。”吕博承颇有些感慨地说道。
苏青媖扫了他一眼:“儿子儿子,还不知道你有没有那运气。就是有那运气,也不一定就是儿子。”
“是女儿也行啊。将来让她找个有功名的女婿,以后我外孙也不用上战场博命。”
想的倒是长远。
苏青媖没理他,翻着手里的几张契纸……
“下河村?你外祖的?”
吕博承凑过去,从她手里接过几张契纸,眼睛盯着看,目光里有着怀念。
“我外祖父走时给我的,说是给我傍身。小时候,吴氏还怂恿我爹要把它们收走,我爹见我不给,也没强要。但我那时候还小,这些年外祖家的田地都是我爹找人租赁的。租子钱也由我爹收着。”
“你就没要过?”
“要它干嘛?我可不想被吴氏说嘴,说我在家吃白饭。我得让她知道我吃的是我外祖留给我的银子,可不像她生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