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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不是队里有人管?有大夫看病还有药吃?那这样,我们可轻松呢。”
想什么美事呢。还想有大夫看病,还想有人管吃药,咋不上天呢。
两个大兵心里腹诽。
让你们女人小孩能随军,已是天大的恩德,还管你们生不生病,吃不吃得上药!
两个大头兵不听苏家人解释,也听不进好话,就是要搜行李,要苏家人上交钱财。
周围围了一堆看热闹的百姓,就是没人敢上来帮着说两句。也有精明的立刻就转身回了自家的地盘,不知是不是藏钱财去了。
见苏家人不让搜,两个大头兵就跟大虎大姜推搡了起来,渐渐动起手来。很快四个人就滚到了地上,手脚都用上了。
都是花架子,一时也没分出胜负。
苏母等人在一旁急得不行,怕引来更多的兵丁,她们家只想安安份份地,不想惹事。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最怕惹来麻烦。
见竟然打起架来,围观的兵丁和百姓更多了。还有人拍手叫好。
苏父和姑父上去打算掰开他们,但没能掰开。两个年轻小伙,对着上门来挑衅的两个大头兵,心里早憋着火气,哪里愿意放手。下死力气狠狠压着两个大头兵在地上,竟渐渐占了上风。
这边的情形立刻就引起了上头人的注意。
有两个头头模样的人小跑着过来,喝止了四人。
苏母等人忙把大虎大姜拉到身边,帮着拍他们身上的泥土。心里都带着气,也不畏惧到来的两个小头目。
“这是怎么回事?有力气不攒着跟别人拼杀,自己人倒起了内讧?出息!”
“说说,怎么回事?”
大虎大姜并没有开口。苏青媖等人也没开口。
两个兵丁畏惧上司,立刻就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说苏家藏着很多金银,吃不惯队里的杂粮粥,每天都花大价钱买细粮回来吃,有钱都不想着上缴到军需处。
“冤枉啊,大将军!我们哪里是吃不惯杂粮粥,是家里的孩子太小,前两日还大病了一场,我们做大人的心疼孩子,这才想着给孩子换些细粮来吃。大将军,你看我这孙子,才十四个月,路都走不稳,话都不会说。他爹被征兵走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家可就剩下这条根了。这要是在路上有个好歹,可怎么对得起他爹啊。”
那头头摸了摸鼻子:“我们不是大将军。别乱叫。你们又是他什么人?”
苏母便又说道:“我是他外祖母,我两个女婿和外甥都死在战场上了,剩下这几个孩子,跟着娘家过活,要是养不活他们,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如何跟他们的家人交待啊。”
大姑一听立刻坐到地上,拍地哭嚎了起来,搂过金海,哭道:“我苦命的儿啊,你被抽丁,到了那吃人的战场,尸骨不存,连个梦都没托给你老父老母,你婆娘也跑了,剩下这么个娃丢给我们,我和你爹养不活他了啊。”
“祖母……”金海被吓到了,也哭了起来。
苏家人都想到死去的人,或真或假,哭个不住。
围观的人,有情况相似的,也惹不住跟着落泪。便有人上来相劝,说是大家都不容易,瞧着也不是多有钱的样子,给孩子偷摸存的那几个子,就别让人家上缴了吧。
围观的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的。
黄审知在圈子外头,看了好一会热闹,一言不发。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怕了吗
见被围在圈中的苏青媖神情落寞,想到她母亲方才说的话……
所以,她男人是死在战场上了?
又低头看向倚在她腿边的孩子,丁点大,都没他小腿高。瞧着一副机灵的模样,见那孩子被人围着,也不怕,还颇有兴致地对围观的人群四下打量。胆子挺大。
黄审知笑了笑。
拨开几个围观的人,朝苏家人走了过去。
那两个头头跟黄审知也认识,互相点头打了招呼。
“这一家人是冲着我投过来的,两位请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要不就算了吧?我手下这将近千人,确实没有跟他们说过要收缴他们的财物。大家都穷苦百姓,总不能连百姓的棺材钱都让他们往外掏,这不地道。”
黄审知淡淡地开口。
那两个人一听他说近千人的队伍,心里就琢磨开了。
这支队伍也就六千人,他黄家三兄弟带了一千人来投,占了很大的分量了。不好不给面子。
看了大虎和大姜一眼,又扫了一眼苏家人,跟黄审知打了招呼,便带着两个大头兵转身走了。
人走后,苏家人便朝黄审知道谢:“谢谢黄将军。”“谢谢黄将军。”
“不用这么客气。你们是我手底下的,护着你们也是应该。”
说完转身走了。围观的人没了热闹看,也就散了。
苏母等人都围在一起,面色担忧:“青媖啊,这可怎么办啊?这细粮怕是买不到了。”
“买不到就不买了吧。以后大人们吃什么,孩子们就吃什么。”
苏青媖说完看了一脸懵懂的吕小宝一眼,吕小宝以后也不能喂米糊和奶粉了,不然别人肯定会看出来的。
苏母拉过丫丫和小宝:“可孩子们怎么办啊,这么点大,那杂粮粥小宝都吃不下。”可怜他的乖孙才这么点大,跟着大人一路受罪。
苏父也是一脸的忧愁:“这充了军,竟半点自由也没了。”
一家人逃难,虽然提心吊胆,但不会被人限制自由,自家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随时都要听别人指挥,还要被人搜行李。
众人齐齐叹了口气。
“现在先这样吧,我听说外面越来越乱了,我们一家人没半点武力,小孩多,女人多,走在路上多数是会被抢的。先跟着大部队,再慢慢打算。”
苏青媖也愁,但还算有一丝理智在。
“也只能这样了。在大部队里,别人也不敢乱来。这要是我们一家单独走在外面,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前几天我和你娘去林子里如厕,看到一具年轻女孩的尸骨,身上又青又紫的,连块完整的破布裹身都没有,那样的死法,真真是,太惨了。”
红袖和栖霞听了,打了个冷颤。她们不想被人拖到密林里去。
大姜忙把红袖搂了过来,小声安慰:“别怕。”
大虎默默地听了一会,道:“以后我和大姜跟着他们多练些招式,等我们强大了,别人自然不敢上来欺负我们。”
青杨抬起头:“大虎哥,我也跟你学。”
“好。”
“我也学。”金海也不甘落后。
大姑便应道:“好,好,都学。我们女人也学。”
苏青媖又跟众人商量了一番,决定拿出十两银子上缴到军中,好堵住别人的嘴。
大家便拿出一些细碎的小银块和铜板出来,凑够十两,苏青媖用帕子包了,起身去找黄审知。
黄审知好像知道她会来一样,坐在一处小土堆上看着她远远地朝他走来。
对递到眼前的银子,黄审知又推了回去:“拿回去吧。这点钱,还填不饱他们。如果我要做的事是抢百姓的东西来成就自己,那我当初选择投军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苏青媖如何知道他的意义是什么。
对方顿了顿,又自顾自说道:“当初因为收的税赋太重了,乡里乡亲都走了,没人种地了,自然也没粮养猪了。猪收不到,自然就杀不成了。我空有一身力气,不做些什么,总觉得对不住自己。”
望着沉沉的黑夜:“我们都是一群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一路上我们也见多了拖家带口逃难,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我们和他们是一样的。应该合起伙来,去抢那些贪了我们,吃了我们血肉的贪官污吏们的,而不是去抢跟我们一样的穷苦老百姓。
“如果这样,我们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苏青媖头一次正视他。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有底线的,有良知的人。
黄审知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一番什么,话说完后,他停了下来。
见苏青媖没有说话,低头去看她:“你怕了?”
“有点。”
身后营地上燃起很多火堆,黄审知背着火光抬头看向头顶漆黑的天幕:“你如果要走,我不会拦。但如果你现在要走,我劝你不要。外头太乱,没有一处是净土,你们一家人绝难活着走出去。到时候还是一样要生离死别,也许比前几日你看到的那场厮杀,还要惨烈。”
苏青媖默了默,良久才道:“我知道。现在不会走。”
那是以后会走?
黄审知扭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都没有说话。
苏青媖揣了帕子里的十两散银又回去了。
黄审知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又坐了好久。
南方到处都是争地盘的,不时就拼杀一回,今天你并我的人头,明天我吞你的地盘,到处是混战。而北方更是水深火热,战乱频繁。
吕博承自从京师又被齐军夺去后,心中那股郁气更是难以舒解。那股不甘一直在他心头烧。
京师被夺后,他和崔晟手下几员大将又带着队伍跟齐军拼杀了多场,各有胜负。
不甘的何止是吕博承。
朔皇更是暴跳如雷。
阻在半路,进退不得。京师进不去,蜀中行宫也回不了。遥望长安,皇宫里金砖铺地,美酒佳肴。寝殿雕梁画栋,玉枕珠帘。御花园里百花盛放,蝶儿和美人齐舞。
就是回不去,那个气。
一群废物,连一群乌合之众都打赢不了。
连发诏令,命各地节度使率众火速前来支援,不然将派兵前去攻打,收回官职,另行委任。
第一百四十二章 郁不能解
朔皇的这一番操作,确实震慑了一些人。
各地节度使不管是观望也好,想保存实力也好,就算之前再怎么阳奉阴违,对朔皇的这番政令也不能当看不见。毕竟职位还是朔皇封的。
遂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除了少数几个实力强的,不愿听令的之外,彰义、忠义、保胜、山西南道、山西东道、武德、武信等节度使纷纷派了队伍往朔皇所在地赶来。
当然都不会派实力强悍的兵力就是了。
万一你朔皇抵挡齐军不住,皇朝灭亡,改朝换代,各节度使还是想留些资本跟新皇谈判的。
夺了京师不过一旬,崔晟都还来不及对底下的将士上书讨功,长安又被齐军夺回。崔晟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发了狠。见吕博承在他面前立了军令状,誓要把京师夺回。也学了他的样子,在朔皇面前立了军令状。
朔皇也确实已经无人可用了。把之前先皇赶到漠北的陀陀一族雇佣军都叫回来帮着攻城,京师攻是攻破了,又因木从珂手下大肆扰民,进城后烧杀抢掠,还抢女人,最后至民情激愤,大开城门迎了齐军又杀了回来。
最后军不成军,导致长安又在他木从珂手里丢了。
你说你想要女人,等局势稳了,多少女人我不能赏给你?要多少没有?需要在我还没进皇城还在半路的时候去抢女人?
朔皇也是一口老血梗在心头。
这一番崔晟在他面前立了军令状,就把各地节度使遣来的队伍都交给崔晟了。
虽然木从珂也在他面前立了军令状,诅咒发誓要夺回京师!但军中对他部族前一番的操作痛恨在心,已经有很多人在他耳边说不是我族其心必异的话了。
朔皇进京心切,对木从珂也是心有怨言,此番并没有重用他,只让他好生辅佐崔晟。
而崔晟一接到这支队伍,就把他们交给吕博承训练。
吕博承接到手,一看,合起来也有几万人。瞧着人数不少,但再细看,就知道是杂牌军,应该是各军中淘汰下来,或者不得重用的。
吕博承想过各地节度使遣来的人不会多好,但没想到这么不好。
连基本的军姿都站不好,基本的握枪姿势都不对,一套扎、刺、点、穿、缠、挑、拨的基本动作,练了几天还掌握不了。
他队伍里伙头军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他们强。
吕博承憋了一股郁气,无处发泄。
发了狠,天不亮就叫他们起来,跑圈。跑完圈也不让停,大太阳底下站军姿,汗水滴到眼睛里也不许擦,蚊子叮咬也不许动。
是选择痛上一回还是上战场死一回?
接下来就是练枪姿势,一遍又一遍,就练扎、刺、点、穿、缠、挑、拨等动作。
连续几天,就练这几个姿势,枯燥又无味。训练强度又大,渐渐有人不满了,叫嚣了,扔枪不干了,要回去了。
吕博承在高台上看着,见底下溃不成军,目光清冷。
持一铁枪,从高台一跃而下。抡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