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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父皇的算盘打的倒是精,可惜,人家未必领情。
想让他背锅,也得看那锅够不够结实!
睿王确实不知皇上的良苦用心,在他看来,山东赈灾才是个长脸的活,也是笼络山东大族的机会。
湖山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一群刁民,不好对付。
睿王回府,直接去了王妃院子,崔锦绣正坐在椅子上绣花,一时也未注意赵显进来。
赵显脾气冲,直接道:“没看到爷回来了吗?”
崔锦绣被吓了一跳,一针扎在手指上,也顾不得弄,忙站起身:“王爷回来了,可要摆膳?”
“吃什么吃,一肚子的气!”赵显掀袍一屁股坐在主位上。
崔锦绣给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忙泡茶去了。
很快便端了茶过来,崔锦绣亲自给赵显倒了一杯,送到他面前:“王爷,先喝杯茶吧!”
菊花茶降火的,最近他的火气越发大了。
赵显接过,送到口边,才沾了一口,连杯子一起摔在地上:“你是想烫死本王!”
“王爷恕罪,臣妾不敢!”崔锦绣忙拿出帕子帮赵显擦袍子上的水渍。
赵显蹙眉一把推开,崔锦绣被他推的趔趄了几步,险些跌倒,被丫鬟扶住了。
赵显看她这样越发的不耐烦:“一天到晚的拉着一张脸,本王的晦气都是你招的!”
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步出了崔锦绣的院子。
丫鬟看赵显离去才敢道:“王爷也太过分了,每次有火都朝小姐撒,小姐该告诉侯爷和世子为小姐做主才是!”
崔锦绣摇了摇头,在椅子上坐下,只有她知道他在气什么,可她什么都不能说。
王爷不喜姑母和崔家控制,对这门婚事不满,可又无力抗衡,被祖父威逼利诱才肯娶她,自然对她不喜。
成婚两年,王爷很少到她院子,只有在朝堂上受了委屈才到她这里发泄。
看来,今日,王爷在朝中又受气了。
崔锦绣去拿绣绷,一抬手,丫鬟发现崔锦绣指头上的血都红了指头:“小姐,你受伤了?”
刚才被针扎了下,不过指头上的血已经干了,也不疼,崔锦绣摇摇头:“没事!”
“小姐,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任由那些贱蹄子一个个爬到你头上!”明月是崔锦绣从崔家带来的丫鬟,自然是护着崔锦绣。
可小姐什么都不让她给家里说,自己受欺负,每次进宫皇后娘娘还总是怪小姐肚子不争气,抓不住王爷心。
这能怪小姐吗,王爷来小姐院子除了发火连说句好话都难,小姐一个人怎么生。
那董侧妃仗着生了个女儿,处处挤兑小姐,这王妃做的也真是憋屈!
“好了,别说了,王爷有他的难处!”崔锦绣一双漂亮的眼睛平静如古井。
明月用湿帕子给崔锦绣手指擦干净,小声嘟囔,反正王爷有什么难处她不知道,小姐的难处她都看在眼里。
明月看崔锦绣拿起绣绷,要继续绣,伸手夺过:“我的小姐,你能不能别绣了,那董侧妃就是故意羞辱你,王府里绣娘多的是,偏偏让小姐给小郡主绣里衣,凭她也配吗?”
说什么小姐绣工比王府的绣娘好,闲着也是闲着,王府不养无用之人,简直放肆,可小姐居然忍了。
“说了多少次了,要改口叫王妃,你再如此放肆,本宫就送你回崔家!”崔锦绣拿起绣绷:“你出去吧,本宫不用你伺候!”
明月气的跺脚,转身出了房间,不过并未走远,坐在门口的青石上,气的直抹眼泪。
房间安静的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崔锦绣坐在那儿,背挺的直直的,眼神看着一个地方,动也不动,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半天都没反应。
直到一滴泪落在手上,崔锦绣才迅速抬手擦了下,吸了口气,恢复了平日里的古井无波。
崔锦绣低头看到绣绷上竟沾染了一处血迹,好好的一块刺绣竟然被这一滴血毁了。
这是做给小郡主的,沾了污秽是为不吉,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她拿过笸箩里的剪刀将整块布都剪了。
崔锦绣抬头看向窗外,秋天已经过了一半,这一年又快过完了。
可她还不知要在这府里熬多少个春秋。
陆府
陆瑶如今有自己的消息路子,很多事情都不用从陆伯山那里知道。
可今日的消息着实不是什么好消息,湖山地动……
上一世好像湖山也地动了,只是她对此没太深印象。
因为上一世这时,母亲便开始缠绵病榻,身体时好时坏,她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不过,湖山地动好像一时并未平息,民怨四起,灾民暴动,他们杀了当地的州官,重蹈庆和帝时江安地动覆辙。
上一世,最终平息了湖山动乱的是景王。
有方家的银子做后盾,自然做什么都更容易些。
而也是在湖山地动后,有了这份功绩,景王在朝中的风头越来越盛,渐渐能与睿王分庭抗礼。
这一世,皇上派了睿王和赵恒一同去,那这结果应该会有不同吧。
睿王有崔家和幕僚出谋划策,在朝堂提出要一名皇子同行,只怕打的就是顶包的主意。
谁知,这阴差阳错去的不是肃王而是赵恒。
赵恒的脾气,可没有那么容易操控,他又是个什么都肯吃,就是不肯吃亏的个性,想让他背锅,只怕睿王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恒军营出身,见过无数战乱,流民失所,最擅长的就是如何安抚民心。
皇上这次倒也是选对人了。
第196章 兄弟一场
赵恒下了朝,并没有去大理寺上任大理寺右卿,而是先回了王府。
换了衣服便出了府,只带了青鸾一人。
韩长史倒是想问,但还没说话呢,人已经走远了。
韩长史叹了口气,这万一宫里来人了,他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青鸾从不问主子去哪要做什么,只管跟着,两人疾马奔驰,一路到了玉坛山下,下了马步行上的玉坛寺。
玉坛寺修在半山腰,长长的阶梯沿着山形一路往上。
玉坛寺是京城香火最盛的寺庙,香客颇多。
不过,赵恒并不是来上香的,他是来见他的师父,清虚道长。
清虚道长在玉坛寺的消息并无人知晓,这玉坛寺方丈和师父是多年至交好友,自然不会泄露师父行踪。
赵恒才进院子就听到陆玉庭说话的声音,怎么这家伙也在,还真是阴魂不散。
“徒儿见过师父!”赵恒拱手行礼。
“起来吧!”清虚道长示意他在身边坐下。
“谢师父!”赵恒对清虚道长可比皇上恭敬多了。
“你们俩今日倒是有默契,一起上山!”
“师父,徒儿可是先来的,这家伙是学我!”陆玉庭插嘴道。
赵恒一个眼神过去,这家伙能不能闭嘴。
“师父,徒儿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皇上同意你离京了?别像上次一样被抓回来!”陆玉庭调侃道。
赵恒想冲过去掐死他,上次离京还不是替他跑腿,这会儿倒说起风凉话了,要脸不?
“你不说话能把你憋死不成!”
“憋死倒不会,但很难受!”陆玉庭蹙了蹙眉,表情夸张。
清虚道长已经习惯了他们俩斗嘴打闹,也不管。
开始的时候他也会惩罚,后来发现,这俩怎么折腾也没真闹出人命,都留着底线呢,就随他们闹。
真闹的不像样,就两个一起罚。
赵恒这会儿懒得和他斗嘴:“师父,湖山地动,徒儿领了圣命要去湖山赈灾!”
“湖山地动,什么时候的事?”陆玉庭正色道。
湖山地动,非同小可,一则湖山离京城不过数百里,再则,湖山的临县曾发生过地动,当地百姓必然人心惶惶。
湖山地处山区,本就盗匪猖獗,再加上地动,很容易暴动。
赵恒不理他的话,继续和清虚道长道:“今日早朝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父皇命我们两日内启程,徒儿今日是来和师父道别的!”
此行只怕要几个月时间,这么久不能来见师父,肯定是要来说一声的。
“皇上不会只派了你吧?”这种露脸的事,应该没那么轻易轮到他。
“睿王赵显负责此次赈灾,徒儿只是随行!”
“原来是背锅侠!”陆玉庭哼了一声,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
当今圣上,十分勤勉,也不是个昏君,但和他的祖父,父亲一样,疑心重,猜疑臣子。
这京中的世家在他们祖孙三代的折腾下,都凋零隐居,如今是连儿子都不放过。
当年,若不是庆和帝的赐婚,他的祖母便不会惨死,父亲便不会被折磨的一身病痛。
陆家若不是伯父争气,这陆侯一门早被搅合的不成样。
“子恒!”清虚道长出口制止。
清虚道长虽未入仕,但当今毕竟是子恒的父亲。
“你出身皇室,湖山受灾,你作为王爷自然要尽心尽力,凡事无愧于心便是,其余不必纠结!”清虚道长自然知道徒儿的本事。
这湖山赈灾他一定能处理妥当,只是,皇上命睿王负责,子恒只怕做的再好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徒儿知道!”赵恒达不到师父那么高的境界,师父说的他都懂,但至于他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了。
师父肯定会理解他,谁让师父境界高呢。
清虚道长看他表情怎会不知他心底所想,唉,他怎么会收了这么两个孽徒呢,没有一个省心的。
将来到地下,真是无颜见鬼谷各位师祖。
赵恒中午陪师父在寺里用了斋饭,饭后不久,就回房午睡了。
清虚道长本就年纪大了,这次苗疆又受了伤,虽然表面看着无碍,但骨子里大不如从前,这才到玉坛寺清修调养。
清虚道长在里面休息,师兄弟二人便在院子里闲聊。
陆玉庭在研究师父留下棋谱的残局,赵恒也十分有兴趣的模样。
陆玉庭吃惊:“你不是不能见这个吗?”
师父当年丢给他们一人一本棋谱,让自己研究,他在他的棋子上下了毒,后来,他看到棋子就难受,再不能下棋。
“我这是为了让你少点内疚!”赵恒瞥了他一眼。
陆玉庭嘴上不说,当年心里确实内疚,后来,不论他用什么方法,赵恒不能碰就是不能碰。
“我内疚什么,不过是怕你堕了师父威名罢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说这个,十三公主的两个孩子就藏在你们陆府吧!”赵恒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陆侯这招灯下黑玩的确实高明。
陆玉庭捏着棋子,并不意外赵恒能查到:“好歹是你表哥,表妹,你不会打算赶尽杀绝吧?”
赵恒在石椅上坐下:“这事瞒不了多久!”
“皇上不过借题发挥,侯爵已褫夺,兵权已交,陆家已没什么让皇家忌讳,还能怎样?”杀人不过头点地,若再追究便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出尔反尔了。
“我说的是无双公子!”他能查到,那无双公子必然也查的到,时间问题而已。
他这段时间不在京城,他是怕陆府出事。
陆伯山如今已经不是平宁侯,按例护卫少了大半,府中门客,幕僚也都遣散,若是那无双公子这时报复,只怕是要吃亏。
“你放心去,有我在陆府不会有事!”陆玉庭扬眉,想了下,有些话还是早些说的好。
“子恒,你我师兄弟一场,有话我就明说,我知你对瑶儿情意,但陆家女绝不嫁皇族!”
一码归一码,兄弟是兄弟,底线是底线。
陆家的门楣他自会立起,但不会靠家中姐妹一生幸福做赌。
瑶儿上次在宫中被贵妃算计,他多谢他相救,但欠下的情,他陆玉庭拿命还,娶瑶儿,免谈。
第197章 非敌非友
陆玉庭的话令赵恒表情沉凝下来。
他盯着陆玉庭的脸,嗓音沉稳低哑,有种令人无法反驳的笃定:“陆瑶,我一定要娶!”
但陆玉庭认定的事也容不得别人驳斥,与赵恒的目光对视着,冷哼出来:“师兄,陆家女绝不入宫!”
赵恒瞬间眯紧了眸子,眼底晦暗不明,最终归于平静。
“师弟,若我宁愿不做这个王爷也要娶窈窈呢!”秋日里清冷的阳光光洒下,勾勒着他立体的五官,明明是清冷的。
可唯独那双眼睛,在说到窈窈二字时仿佛两湾深潭,漾着难以忽视的温柔缱绻。
“你疯了!”作为先皇后嫡子,大齐最尊贵的王爷,先太子的重托,他都忘了吗?
“大齐不差我一个王爷,我只为自己而活!”赵恒说完,朝陆玉庭拱了拱手:“替我转告师父,我有事,先走一步,从湖山回来,再来看他老人家!”
一贯谦谦如玉,只有他气别人份的陆玉庭,此刻气的差点跳脚:“赵恒,你这个疯子!”
可惜,他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赵恒走的潇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