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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赵恒走的潇潇洒洒,干脆利落,一如他刚才轻轻松松就宣之于口的决定。
师父说有些事是注定的,即是注定,又岂是他能逃脱。
没多久,清虚道长便午睡醒来,陆玉庭也告辞下山,走到门口时,清虚道长突然道:“子虚,为师送你句话!”
陆玉庭转身:“师父请说!”
“前日玉坛寺方丈讲《佛说四十二章经》沙门问佛:以何因缘,得知宿命,会其至道。佛言: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陆玉庭看向师父,拱了拱手:“徒儿谢师父指点!”
清虚道长看着徒儿离开,久久站在门口不动,他的这两个徒弟,都是命格生来不凡,又绝顶的聪明。
按说这样的命格不该收他们为徒,但这一切皆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
他最近观星象,却发现,星象有所变动,只怕……
陆玉庭没有回陆府,而是去了妙音阁。
包厢里早有人在等,看到陆玉庭进来,从位置上起身行礼:“公子!”
陆玉庭挥手让他起来:“你要去湖山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当时情况紧急,皇上点名让王爷陪同睿王,魏家的魏铭又主动请缨随行,在下恐王爷会有危险。”齐思宇道。
“你在朝中一向低调,这次却一反常态,皇上多疑,便是此刻没功夫想,等闲暇时难保不会猜测你此行的动机,你这次太沉不住气!”
齐思宇孙听得皱眉:“可是——”
“没有可是。”
陆玉庭盯了他一眼:“崔家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对楚王下手,一则睿王如今最大的威胁是景王,再则,楚王和崔家多有不睦,若楚王出事,崔家如何都脱不了干系,你此举反倒过早将关系暴露。”
齐思宇起了一身冷汗:“那如今怎么办?”
当时情况紧急,他一时间没有空想那么多。
“还好楚王并不知你是太子的人,这次湖山之行,你不可再与楚王有任何接触,必要时要与睿王统一立场,不能再露破绽。”
陆玉庭走了几步,站在窗前停了脚,透过窗户往外看。
天色刚暮,他从山上下来时天气还好,可是这会儿却灰沉沉得像是深夜一般。
这是要变天了。
景王和睿王不睦已久,不过彼此都没有撕破最后一层脸皮,还没有真的干起来。
本来山东赈灾,两人都想要在这件事上给对方一个难堪。
可没想到湖山突然地动,这倒是给两人提供了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公子,那若是此行湖山赈灾不利,睿王把罪责推给楚王那该如何?”
“若是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他也不用当你的主子!”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还不到楚王显山露水的时候,这次,楚王的功劳不能越过睿王。
“那皇上会不会怀疑……”皇上肯定也会暗中派人去,若是发现,皇上会不会觉得楚王在故意藏拙,反倒起疑心。
陆玉庭目光一冷。
他自然知道皇家的手段有多狠厉。
皇室想把朝堂里所有的世家都打压下去,红河谷一战顾家就剩个年幼的顾丰生。
平宁侯世子贬妻为妾,娶了个搅家精,家族不安,无暇顾及朝堂。
国公世子离奇毙命,傅家一蹶不振,偏居一隅,这都是皇家的手笔。
他们的帝王之策谋的是他赵家江山稳固,而不是天下大安,百姓安居乐业。
他永远记得太子的那句话,以德化民,以法治国,以义待士,以武定国,以文安邦,内圣行,外王道,圣行王道造王者。
太子虽逝,然精神不灭,他一定要让大齐成为这样一个国度,让大齐成为百姓的安乐之乡。
“抢功劳的事崔家也不是第一次做,没什么奇怪!”
“属下明白,那魏铭……”
“魏家不会那么轻易站队,魏铭目前非敌非友,不要刻意招惹!”
“是!”
齐思宇离开之后,包厢里只剩下陆玉庭一个人,没多久,露浓端着酒进来:“公子!”
露浓在陆玉庭对面坐下,给陆玉庭斟了一杯酒,只是陆玉庭却没有喝。
“这是公子最喜的桂花酿!”露浓笑道。
“今日并不适饮酒。”陆玉庭此刻的气场和在外截然不同。
露浓表情赧然:“是属下考虑不周,我这就撤了!”
“不必!”陆玉庭抬手止住:“工部侍郎的位置该动动了!”
露浓抬头看向他:“公子这是要抬举齐思宇?”
“既然做戏便要做足,这工部侍郎苏大人是景王的亲信!”此行齐思宇必然得信睿王。
湖山带着功绩回来,这员外郎自然是要往上升一升的。
能挤掉景王的人,睿王自然是乐意的。
两人要在朝中大动干戈,总得有个由头。
这个由头未必要很大,但一定要戳中对方的心窝。
“是,属下这就搜集那苏大人的证据,送到刘御史府上!”露浓道。
“不要做的太刻意!”
“是!”
第198章 豁然开朗
露浓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公子,六公主的人昨日又来这里找你了!”
“不必理会!”陆玉庭语气风轻云淡。
露浓没再说什么,离开的时候把那壶桂花酿也带了出去。
赵绾迟早查到他,他一点都不意外,不过,她也只能查到这里,不然也不会来妙音阁找人。
陆府
赵恒现在来陆家是熟门熟路了,就像出入自家王府似的。
不过今天不大幸运,才刚进来就碰到陆青了。
赵恒愣了一瞬,想着今日大概是先要打一架了。
可接下来就有点傻眼了,因为,陆青像是没看到他一般,径自走了。
留下赵恒干巴巴的站在那儿,怪尴尬的。
赵恒继续往前走,陆瑶的房门关着,他正要推门,房门从里面开了。
开门的是夏竹,比起平时,今日这脸色还算好,不像平日凶巴巴的:“小姐在里面!”
赵恒心里一喜,刚才陆青没拦着他,这会儿又让夏竹请他,颇骄矜地想,窈窈应该是想他了。
赵恒进去时陆瑶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很是随意的口气:“殿下来了。”
两人私下里见面的次数多了,陆瑶也不再执着向他行礼,免得他每次都不高兴。
赵恒唇畔带着笑,朝陆瑶走过去:“窈窈今日是在特意等我吗?”
赵恒也就只在陆瑶面前才能露出笑脸,对旁人冷肃着一张脸,凶的厉害。
陆瑶起身泡茶:“殿下今日怎么这般高兴。”
高兴?
那倒真谈不上。
接了个苦差事,还被某人明晃晃的威胁了一番。
其实来之前,心情是非常苦逼的。
直到见到她。
有种拨开云日,豁然开朗的感觉。
“见到你自然高兴!”若能日日相见,谁还做什么劳什子王爷。
陆瑶低头勾了勾头发,面上陡然浮现一抹娇羞,就不该问他。
把茶水举到赵恒面前,赵恒接过:“这又是什么茶?”唇上笑意更浓。
“桂花茶!”陆瑶喜饮花茶,便自己做了各种花茶。
赵恒举杯嗅了下,确实是桂花香味。
他想起陆瑶上次的口脂,便朝陆瑶的唇瓣看去。
赵恒的喉结滚动了下,嗓子干的难受,低头喝茶的动作太急,险些烫了自己。
陆瑶假装没看到他的狼狈,叉开话题,开口问道:“我听说皇上派你去湖山?”
她虽然消息广暗线多,但手伸不到皇上的御书房,皇上那边到底什么情况,她并不知道。
赵恒点头,目光中竟都有几分轻蔑:“不过是怕赵显控制不住局面,让我替他收拾烂摊子!”
陆瑶手摩挲着手中茶盏,细白的茶盏薄如纸,隐隐透着茶盏内淡黄色茶水。
她抬头看向赵恒:“殿下,你有没有想过,皇上是想要重用殿下呢?”
毕竟上一世,皇上越过赵穆把皇位传给了赵恒,可见对赵恒是喜爱的。
重用?
算了吧!
就算是用,那也是利用。
他才不在乎。
赵恒盯着陆瑶放在茶杯上手,纤纤玉指,比这细瓷还要细腻温润。
他很羡慕这杯子,可以被她捧在手里。
做杯子都比这王爷有意思。
若是以后日日能和她牵手漫步,看西北的落日,看西北的黄沙……
“殿下?”陆瑶看赵恒盯着杯子出神。
“殿下在想什么?”
赵恒意识到自己方才在想什么,自然羞于出口,连忙捞起旁边的茶,端起喝了一口,掩饰了他的内心:“没什么!”
陆瑶这才开口:“殿下想好了要如何做吗?”
赵恒语气不急不缓:“不用担心,地动虽可怕,但也不是没有解决之道。”
“普通百姓要的无非是三餐饱食,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们也不愿暴乱。”
对百姓来说,战争是灾难,天灾也是灾难,只是以不同形式降临,他们只想过安生日子。
说起政事,赵恒的表情极其认真,若不是百姓无辜,他才懒得趟他们这勾心斗角的浑水。
“殿下,景王这次前往山东……”
陆瑶话未说完,赵恒就情绪不受控制的打断:“你到现在还关心他的动向?”
陆瑶一愣,怎……怎么这话听着酸溜溜的,还带着委屈?
转瞬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赶紧解释:“我不是关心他……我是说景王这次去山东只怕是冲着山东氏族去,山东除了上官氏还有江氏……”
江氏也曾是显贵之家,皇族猜忌世家,江家族长带领族人退隐山东老家。
这些年无声无息,族中子弟也是悄无声息。
如今别说京城,连山东百姓都是只知上官家而不知江家。
可日后江家可是出了位了不起的人物。
赵穆就是这次山东之行结交了江源,不过,江源却不是立刻就入仕的。
赵恒登基后,大赦天下,科举提前,江源便是赵恒登基后的第一个状元。
那时,魏家已经满门抄斩,魏铭已死,江源便如同第二个魏铭,被京城人捧为文曲星下凡。
江源也确实做了几件漂亮事,很受爱戴。
京城人称,左江右陆,意思就是江源和陆玉庭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可她记得,三哥和江源关系并不和睦。
三哥死后,赵恒终日留恋后宫,这朝政便被江源把持。
后宫有她,前朝是江源,如此赵穆才能兵不血刃,登上了皇位。
赵恒听得眉峰皱起,江家?确实好多年没有听说过了。
确切的说,江家在庆和帝时便退隐,他还是偶听外祖提起江家。
曾祖父夺江山时,江家是第一个支持的世家大族。
正是因为江家支持,曾祖父才夺得天下,曾祖父和江家曾经的族长还是拜把子兄弟。
只是后来……
赵恒薄唇紧抿,皇家自古是薄情的。
陆瑶想了想,继续道:“景王若得江家,便是如虎添翼……”
陆瑶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
可赵恒却是沉默不语,没什么表情,抬起眼仔细盯了她半晌,然后又垂下眼端起杯子喝茶。
茶水已经有些凉了,味道没有刚才浓郁,不过,喝起来很解渴。
陆瑶被他这说不清喜怒的神态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手臂放在桌上,手托着腮,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第199章 无计可施
陆瑶轻轻叩了叩食指:“殿下?”
赵恒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眸光锁住她,然后,轻声道:“窈窈,你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做什么,有朝一日登上那个位置吗?”
“我……”陆瑶心间一滞。
她是有这样的想法,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得到那个位置。
这是她欠他的。
只是,没想到赵恒会这般直白的说出来。
赵恒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很轻,视线逐渐变得温柔:“窈窈,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殿下……”陆瑶的心颤了下:“殿下最有资格继承那个位置!”
“是吗?”
“是……是啊!”陆瑶竟猜不透赵恒的心思了。
“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我,你说的那些誓言也是假的?”陆家女不嫁皇族,陆伯山如此说,陆玉庭亦如此,她陆瑶怎会不知。
她明知如此,还要他去争夺那个位置。
陆瑶的呼吸彻底滞住:“赵恒,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明知道陆家绝不会让你入宫?还是你打算我坐上那个位置后一道圣旨,强娶你为妃?”
“陆瑶,你当日发誓此生除我绝不另嫁,若违此誓,万箭穿心,不得好死,你是连死都不怕,还是死也不愿嫁给我?”
赵恒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都盯着陆瑶,表情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
陆瑶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