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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余孽只想卖烧烤-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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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纾很会吃,他在饼皮里抹上薄薄一层甜面酱,再把葱丝和鸭腿肉卷进去,妈耶,北京烤鸭的味道都出来了!
  楚溪客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卷了一个,边吃边说:“回头咱们在后院垒个烤炉,试试做吊炉烤鸭,皮脆肉嫩,还染着蜂蜜的香甜,最适合用薄饼卷着吃了。”
  云柱把嘴一抹,闷着脑袋往后院冲:“我现在就去垒烤炉,晚餐就做烤鸭吧!”
  大家又是一阵笑。
  正月里唯一一顿春饼宴,就是这样在笑声中开始,又在笑声中继续着。
  就像楚溪客说的,日子总归是越过越好的。
  当然,偶尔也会有些出乎意料的插曲。
  晚上的烤鸭到底没吃成,因为董书生那边出事了。
  今日休沐,董书生去了一趟太学。
  实际上,自从腿断了之后,他就没去过太学了,即便偶尔路过也会故意绕路走。因为担心遇到熟人,也担心自己记起从前,更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今日董书生原是去务本坊给孩子们买识字书,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太学门口。他站在门外,没好意思进去,就那么小心翼翼地看着。
  不期然见到了一位昔日的同窗。对方和他记忆中的模样已大为不同——
  那人穿着做工考究的官服,腰板笔直,脚下生风,过往的学子恭恭敬敬地唤他为“董典学”,这位同窗便温和儒雅地点点头,就像当年他们还是学子时,心目中先生该有的风度。
  这般意气风发,这般脱胎换骨,也是董书生曾经梦想过的人生。然而此刻,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唯有辛酸。
  董书生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搭话,对方先一步认出了他。
  这人也姓董,和董书生的名字十分相似。董书生叫“董玉”,对方叫“董珏”。当初,他们就是因为这奇妙的缘分一见如故,彼此扶持着走过了最艰难的求学岁月。
  董珏认出董书生的那一刻,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不止惊讶,甚至已经可以称之为“惊悚”了:“玉兄?你不是早已返回家乡了吗?”
  董书生同样心神不定,因此没有注意到对方此刻的异样,只叹息一声,赧然道:“不瞒珏兄,我当年在十里长亭与你告别,并非想要返回家乡,而是一心求死。”
  说到这句,董珏眸光一闪,似乎并不意外:“莫非,是被人救了?”
  董书生苦笑一声,说:“想来是命不该绝吧,半路遇上了进京寻我的老母亲,多亏了母亲悉心照料,我才捡回一条命。”
  ……
  这番情形,楚溪客并没有亲眼看到,是前来报信的跑腿小哥一五一十说给他听的。
  “后来,太学中有人叫跑腿,我便离开了片刻,后面的事就不太清楚了,只隐约听到先生跟那位旧友说了如今的住所,约好了改日再聚,便回了通济坊。
  “许是先生提着一摞书,被那些偷儿误会成了有钱人,居然把他拖进暗巷子,生生打了一顿!幸好咱们的人路过,这才把他给救了。”
  跑腿小哥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想来是后悔当时自己没跟着。
  楚溪客同样担心,来不及多问,当即就要去看董书生,却被姜纾拦住了。
  姜纾扭头问跑腿小哥:“董先生现下如何了,可请了大夫?”
  跑腿小哥忙道:“请了,也开了药,大夫说,好在我们去的及时,先生只受了些皮外伤,养养就能大好。”
  姜纾稍稍放下心,既然没有大碍,也就不用着急去救人了,于是他把楚溪客叫进书房,递给他一样东西。
  是四份考卷,笔迹各不相同,想来是有人誊抄的,其中一张卷头写着“董珏”,其余三张皆是“董玉”。
  楚溪客拿着考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
  姜纾问:“看出来不对了?”
  楚溪客诚实地摇摇头:“我就是想数数,这上面有多少字我不认识,刚才已经数到第三十八个了。”
  姜纾无奈地摇摇头,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真相。
  四份试卷,其中一份是董珏当年参加太学直讲的选拔时所作,另外三份是董玉写的。
  当年,董珏只考了一次就考中了,而董玉连续考了三次都没中,因此董珏的答卷有一张,董玉的有三张。
  问题在于,写着“董珏”名字的那一份,无论从文风还是论证中所体现的思想与学识来看,都和另外两份出奇一致。反倒是第一份标着“董玉”名字的答卷逊色许多,和另外两份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也就是说,第一年那张“董玉”的试卷不一定是董玉写的,而“董珏”的那张更像是他的风格。
  楚溪客惊讶道:“阿爹的意思是,第一年考试的时候,董玉和董珏的名字被人换了,这份写着‘董珏’的答卷本来应该是董玉的?”
  姜纾缓缓点头,说:“大杂院的董先生,学名便是‘董玉’。”
  楚溪客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当年考上太学直讲的本来应该是董书生?如今升为典学,穿着体面官服,被学子敬仰的也应该是董书生?!
  最意难平的是,倘若董书生第一次就考中了,就不会有后面的二次、三次、四次,也就不会因为早起赶考而被运粮的马车轧断腿!


第97章 
  即便楚溪客这个外人,都难受到窒息了,何况当事人?
  楚溪客气愤道:“阿爹; 这份证据我能不能交给董先生?让他去讨回公道,让那个鸠占鹊巢的人渣身败名裂!”
  姜纾却摇了摇头; 说:“这不是证据。五年前太学卷宗阁失火; 真正的答卷已经被烧毁了,这是前段时间我为了调查董玉之事,请当年负责整理试卷的助教回忆出来的。”
  五年前,正是现任国子祭酒上任之时; 也是董书生打算第四次参加直讲选拔的时候。
  楚溪客皱了皱眉,敏锐道:“阿爹; 那场火是不是有人故意放的?”
  姜纾点点头,道:“太学选拔直讲; 无异于礼部选送官员,要经过层层把关; 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是董珏一个人所为。”
  也就是说; 这背后必定牵扯到当年监考的直讲、誊抄试卷的助教、阅卷的五经博士,甚至还有……前任国子祭酒。
  楚溪客怔住了; 前任国子祭酒如今已然成为了礼部尚书; 主管科考,极得今上倚重。
  别说眼下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有,以董书生这个无根无基的平头百姓; 不等状纸送到御前就会被压下。
  楚溪客红了眼圈:“阿爹; 我……我们能帮帮他吗?”
  这话问出来; 他才知道自己多没底气,他还是太弱了,赚点小钱可以,拉拔一下老弱妇孺可以,然而一旦牵扯到这样的大事,他便显得这般无能,还要求助长辈。
  这是第一次,楚溪客渴望拥有权力。
  姜纾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楚溪客努力想着,终于想到一个办法:“阿爹,师公不是想整顿太学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如果董先生愿意挑头举报太学结党营私、篡改考卷,那么师公和严世伯、季世伯,还有阿爹你,是不是就可以顺便帮他还原真相,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是楚溪客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途径了——
  不能仗着自己弱小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有义务帮忙,而是尽力找到自己的价值,同时也利用对方能提供的资源等价交换。
  楚溪客殷切地望着姜纾。
  姜纾点点头,说:“倘若董先生愿意,确实能省去许多麻烦。然而,朝堂之争向来是成王败寇,即便是你师公和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旦迈出这一步,董先生便会处在风口浪尖,甚至有可能为此断送性命。”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得知真相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楚溪客,因为不想让董书生成为争权夺利的筏子。
  但是,倘若董书生自己也有所诉求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崽崽要去做说客吗?”姜纾问。
  楚溪客想了想,说:“倘若我是董先生,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也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但是,我不是董先生,所以,我会把其中的利弊跟他说清楚,让他自己做选择。”
  姜纾抬起手,没有像之前那样揉脑袋,而是如同对待大人一样拍了拍他的肩,欣慰地说:“那便去吧!”
  ***
  楚溪客没有冲动,而是耐着性子等了一天。
  一来,是为了等董书生身体恢复;二来,他利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让钟离东曦的暗桩把董珏查了个底朝天。
  当调查结果放到面前的时候,楚溪客简直想提刀杀人——
  董书生的腿伤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董珏找人干的!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彻底断送董书生的前程,让他再也进不了太学,换试卷的事也就不会曝光了!
  如此阴私之事,之所以能被查出来,还是因为昨天把董书生拉到巷子里的那两个贼人,他们是董珏找来的,目的是把董书生打一顿,再伪造成他自己失足落入沟渠!
  “这样的人,也配当先生?!”楚溪客火冒三丈。
  相反,董书生这个当事人却显得异常平静。
  确切说,是平静过头了。
  他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楚溪客,慢吞吞地说:“小郎君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
  楚溪客恍惚间以为,和自己说话的这个董书生是没有灵魂的,只是机械性地在回应而已。
  他后知后觉地担心起来,安慰道:“你不要冲动,我阿爹说了,就算计划失败也会拼尽全力保你平安无虞。当然,你若不想出头也没关系,等到时机成熟,德不配位的人同样会受到惩罚。”
  董书生平静地点点头,黑洞洞的眸子就那么直愣愣地瞪着,仿佛有两行血泪流下来。
  楚溪客不放心,再三叮嘱黑子好好照顾他。
  董书生就这么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恰逢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再好不过的日子。
  天蒙蒙亮,文武官员陆续上朝,承天门外突然响起震天的鼓声。不是晨起的街鼓,而是那面专供百姓鸣冤的登闻鼓!
  登闻鼓响,冤情可上达天听,无论今上愿不愿意都要亲自审问,除非他想在史书上留下昏聩之名。
  董书生还在承天门外等着,便有飞龙卫一路疾行,将状纸递上了龙案。
  薄薄的一张纸,却引得朝野震荡,只因董书生用鲜血写就,字字句句控诉前国子祭酒与多位太学博士拉帮结派,残害学子,而他指出的那些人,如今皆在朝中担任要职。
  朝堂上一时吵翻了天。
  有人指责董书生构陷忠良、居心叵测,也有人力求严查、从重惩治,还有人看似中立,实则煽风点火,妄图坐收渔利。
  其中不乏清醒的,看到此情此景,只觉心寒。
  从何时起,这巍巍朝堂竟开始不明青红皂白,只讲派别立场?
  最终,是国子祭酒站出来,苍老有力的声音响彻朝堂:“既然事涉太学,臣便斗胆奏请陛下,不若将那苦主传至殿中,审上一审。”
  呜呜嗡嗡吵了大半晌,今上的脑袋都被吵得不清醒了,终于有人站出来说话,他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
  “去,把人传上来,朕也想看看,这苦主究竟是哪里来的胆子,竟把朕的大半个朝堂都攀咬进去!”
  承天门外。
  董书生穿着一身白底蓝边的学子服,正是当年他在太学读书时穿的那件。足足过了五六年,这衣裳不仅没短没窄,挂在他身上反倒显得空空荡荡。
  他丢掉拐杖,给那条断腿绑了一截“义肢”。
  说是义肢,实际不过是一截和右腿平齐的木头而已,一头雕成脚的形状,另一头系着卡扣,可以绑在那截残缺的大腿上。
  没有关节,没有缓冲,每走一步都是剜心的疼。
  然而,至少他在走着,像从前在太学那样,靠着自己的双腿,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不是为了卖惨,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他只是想让自己这么顶天立地地站着,堂堂正正地为自己讨回公道!
  从承天门到太极殿,每走一步断肢就要被坚硬的义肢重重地杵一下,就这么一下接一下,本就伤痕累累的断肢便一次次受到磋磨,破皮,流血,洇红了衣衫。
  带路的飞龙卫不忍侧目:“先生可需手杖?某可叫人去取。”
  董书生苍白着脸,礼数周全地执了执手,却拒绝了。与内心的巨创相比,身体上的疼痛对他来说几乎不值一提。
  每走一步,他就会想起一段五年来的经历——
  母亲为了他的一碗药钱,寒冬腊月给人浆洗,却一头栽进水渠,再也没睁开眼。他永远无法释怀,每每去母亲坟前祭奠,都会带一碗药汤。
  他去书斋看书,却被当成乞丐,最苦涩的不是被赶出来,而是撞见一道道同情的目光,还有人往他身上扔铜板。
  他想开一家学塾,像母亲生前常常念叨的那般教孩童读书,为了让那些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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