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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仙站起身来,抬头看天:“梦中有人说,若分仙凡,则必有仙族视人如蚁,朕深有体会。前有东华子为炼妖丹而长生,搜刮南离,民不聊生;后有大欢喜寺为求采补而修行,大乾纷乱,分崩离析。再有太一巫神,为山河之运,阻挠一统,妄定人皇,社稷之伤他们又何尝在乎?”
明明是秦弈要跟她讲故事,结果没讲两句,全变成了李无仙自己的演讲,秦弈只是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李无仙一挥衣袖,转身道:“为人皇者以百姓心为心,为仙家者只以修行为心,朕夙夜殚精竭虑为了天下安居,仙人们在干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干,却斜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待凡人,凭什么?梦中那人说得对,要么愿人人如龙,要么愿天下无仙,此即人皇!”
外面流苏愣神了好一阵子,忽然伸出小短手,默默抹去李无仙躯体脸上的污渍。
里面的梦境世界也随着这番话,仿佛“轰”地一下,开始摇晃。
潜意识的瑶光意志构成的梦境世界,因为这截然相反的立场而开始崩塌,世界几乎无法建立。
李无仙睁开了眼睛,眼神灵动,病情正在复苏。
秦弈的灵魂也随之离开了梦境,回到了身躯。
人皇天帝排斥战略,肉眼可见地取得了阶段性成效,可是秦弈一点都没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
救李无仙的人不是师父。
是她的父亲。
如果说瑶光犯了错的话她的错误是,投错胎了。
第八百四十六章 当梦与现实合而为一
当然秦弈这么想,只是他不居功的品行。
实际上他自己的功劳起码占了七八成。
当初的李无仙,只是盲目地做着人们认为她该做的事情,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人们不会对太小的孩子说太多的道理,而过早开启的智慧,使得李无仙以个人的旁观理解,去做着她以为属于她职责所在的事。
那是过早开启的智慧与缺乏足够时间洞明世事人情之间的矛盾。
她并不知道她继承的意义,理解似是而非,选择的方式方法差点把姑姑都坑死,她却觉得那是捷径,觉得姑姑师父在矫情。
是秦弈在教导她一切,包括对父亲之志的理解,以及建立她自己的新志向。带她看尽山河,引导她该做个怎样的皇帝。
李无仙的观念与其说受父亲的影响,不如说全盘都是秦弈塑造出来的。
她在做的,其实是秦弈心中的皇帝,是秦弈作为现代人对于一个好皇帝的认知和期许。真让古人来教育,所谓圣人以百姓心为心也只是纸上空谈,历代帝王也不会真有几个这样。
如她姑姑刚认识姑父的时候的那一句:这是我的国度,他们是我的子民。两人的情缘很可能就是因这一句而起,没有这一句,秦弈心中的李青君就是个冲动无脑的蠢女人,当有了这一句,她就成了他心中的白月光。
没有秦弈的话,李无仙心中的人皇未必是这个模样。
前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的李无仙真的是觉得只有这样才配成为一位人皇。人皇代表的该是整个国度的利益,是自己治下所有人的利益,而不仅仅是为了掌控权。
若是执掌三界,会损害自己所代表的群体,那就不掌。
朕为人皇,不需要做天帝。
甚至当与天帝为敌!
这一刹的前世割裂,远远胜过流苏想看的骑一万次。
连流苏都没想过,这丫头传承的居然是自己的道人皇之道。
当然两人区别是很大的,主要的区别还是远古与如今的模式不同,那时候的族群领袖,性质和个“我带你们去砍人”的大姐头也没太大差别。所以流苏跳脱的臭样子根本就不像一个当帝王的人,秦弈怎么脑补也不会觉得她居然是个人皇,这简直特么在逗人笑
不管怎么说,流苏此刻看李无仙是前所未有的顺眼,曾经“恨屋及乌”不喜欢她的感觉早丢九霄云外去了,棒棒的爱憎就是这么简单。
“你醒啦!”
李无仙睁开眼,就看见一只小幽灵在眼前转来转去,眼神慈祥:“你渴不渴?让小蚌给你弄点水补补。”
“”李无仙不知这球猥琐的眼神怎么回事儿。
她觉得自己身上确实有点不对:“我不渴,只是脸上有什么绷着的样子,不舒服。”
“咳咳!”流苏恶狠狠地瞪了安安一眼。
安安委屈,之前竖大拇指的是谁啊,这回怪我了一个两个都偏心。
她委屈巴巴地催水,把李无仙的脸颊洗了个干干净净,李无仙甚至来不及感受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绷着,就恢复了光洁。
秦弈也没看明白那是啥,只是喜道:“无仙今天醒来的气色比之前好太多,看来很快就可以不用隔在水之界里了。”
李无仙眼神温柔地看着他,柔声道:“师父,你是一直在施法对不对?”
“呃”她大约认为是某种法术导致她梦见秦弈,秦弈不能承认入梦,当然只能认下这个:“是的,这个施法好像有效?”
李无仙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是师父施法造成的话,梦中就不完全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幻影,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就是师父了。
她心中羞喜无比,偷眼看看秦弈,暗道梦中那个师父性情表现和真实的完全一致,既然梦中他会抱着自己亲亲,不知道现实里他会不会也
可以试试
李无仙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之前还在迷茫是否喜欢师父,只是因为梦中无所谓才表现的放浪她已经在考虑现实里是否要试试和梦中一样了
毕竟那个吻缠绵悱恻,那草地上的相拥依靠如此甜美。
是不是真的喜欢师父还重要吗?喜欢一个人应该体验的一切,在师父这里都体验到了,分毫不差呀。
她期待地问安安:“小蚌,我还要在水之界里多久?”
安安犹豫了一下:“你之前因灵魂虚弱而导致的体质衰退,这两天已经用水灵之力补上了,六腑无碍。如今魂魄也壮盛了些,应该可以不用一直呆在水里了,试着出去走走吧,常沐日月之精华还是有益的。”
不知为何秦弈觉得她在开车,可能是错觉
无论是不是开车,这话应该没错,原本的身体衰弱应该是已经得到了充足疗养,可以下床走动了。秦弈便道:“那我扶你出去走走。”
李无仙很是高兴地张着手:“师父抱我。”
秦弈刚刚抱过,一时也没多想,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扶着她下床穿鞋。
李无仙眼里闪过讶色,这师父居然不纠结?
他的所谓施法莫非是与我同梦?
那么是我梦见了师父,还是师父梦见了我?
她的修行还没到能够认知灵魂直接入梦的操作,在她的信息角度能想到这点,已经是最接近真实的可能了。
师父可能真的知道梦中发生的一切。
李无仙咬着下唇,那那自己光溜溜的时候以及撅着屁股求那啥的时候师父其实都是知道的?呜
丢死人了。
怪不得那个春梦怎么都实现不了,原来是师父自己在拒绝呢想起自己梦中放浪的模样,李无仙羞愤得想死,几乎不敢抬头看师父了。
而且现实的感受,和梦中也不一样诶。
灵魂的接触,前面也说过不管碰哪里的感受都是一样的,无非心理不同,肉身可就不一样了能清晰地察觉肌肉的触感,那种宽厚和温暖,以及师父身上好闻的气息,这都是梦中体验不到的。
灵魂没什么香不香的,所谓的嗅觉也是完全化为魂力的感知,解析的是气味中的本质意义,和肉身五感完全是两回事。
正如流苏没有嗅觉它分不清香臭之类的感受,它的感受直指本质这个气味有什么用途或害处,纯粹好闻难闻之类的事情对于流苏而言等于没有。
梦中秦弈对无仙几乎哪里都碰过了,可现实这么一抱一扶,李无仙居然心都跳得快了几分,好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这区区从龙床到了寝宫门口的少许路途,走得李无仙呼吸都急促了好几分。
其实秦弈的感觉也不同,少女的柔软和清香也是在梦中感觉不到的,不过他是老司机,妹子碰得太多了,倒没有那么强烈的感受。见李无仙呼吸急促面颊潮红的样子,有些奇怪地问:“怎么?是还太虚弱,以至于走这么几步都很辛苦吗?”
李无仙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秦弈想了想,便道:“那师父背你走一圈吧,感受感受新鲜空气也是好的,哪怕你都不需要外呼吸了。”
见秦弈还在真心为自己思考,不涉其他,李无仙心中更是柔软,暗道就算梦中放浪又怎么了,师父也不计较,也知道我是做梦才那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再说了,指不定现实还得真对师父那么浪呢,那就算个预演呗。李无仙想到这里,也不纠结,转身趴在秦弈背上,笑嘻嘻道:“那师父背我。”
秦弈宠溺地摇头笑笑,手托住少女的膝弯,慢慢往外走。直观的感受是嗯,无仙比夜翎大。
只要别像夜翎那样扭来扭去,那就没啥。
现实的无仙,应该没梦中那么随性了,人家还是挺稳重的帝王。
刚这么想着,就见少女脑袋从他脖子边上探过来,在耳边轻轻吻了一下。
秦弈浑身一抖,差点没把徒弟整个甩出去。
是不是哪里不对,你怎么比梦中还夸张啊!
第四百八十八章 惊破夜色
上章进去了,会出来的,莫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弈反倒平静下来。
无仙说得对,现在似乎是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既然不愿意让她和别的美少年凑一对儿,那自己又纠结这个纠结那个,最后要干嘛?让人孤身终老?
是人言否?
从实际政治意义上说,无仙也确实不可能永远孤身,这么多年下来朝臣们为了这件事都沸反盈天了,而且大家这事上还真不是为了私利,确实是为了国家着想。
你不能责怪大家不信仙人之寿这次的病已经证明了,即使修行有成,也存在遇害的可能。而且越是修仙者,遇到的乱七八糟的诡异状况就可能越多,大家根本没个底气,心虚得如同无根浮萍一样。
无仙虚岁都二十了,真就这样拖下去?有人说就打板子?像话吗?
时光荏苒,对修仙者来说十年二十年弹指即过。若是这次依然缩头当鸵鸟,直接离开了,下次不知道又是几年再见,那时候无仙三十了、四十了,拖得下去吗?
要么就真要去找一个王夫,要么就
秦弈紧紧捏着手心,感觉手心里尽是汗水。
李无仙也不催,就安静地看着他,眼里不是秦弈惯见的孺慕和温柔,第一次在师父面前流露出了严肃凛然,这一刻好像不是徒弟向师父卖萌,不是少女心动的娇俏,是一位帝王在说,朕等你一个答案。
看似对视了很久,实际也只是数息,秦弈深深吸了口气,忽然俯首,用力吻在她的唇上。
李无仙睁着眼睛眨巴了两下,那凛然之色慢慢变成了水光,又慢慢闭上。靠在树上略显僵硬的身躯也慢慢软了下来,再也不着一丝力气。
无需言语,师父的意思已经明了。
最少也是盖了章了。
帝王加玺,那就驷马难追,天下沸腾也收不回。
灵虚的罗盘可以永远坏了。
这种亲吻,也与梦中不同。
有湿热的温度,有他的气息,有柔软的触感。自己身上也有反映,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怀抱更有力,宽厚温暖,又结实,就像是这么多年来张开羽翼遮风挡雨的感觉一样,在此化为实质的具现。
他居高临下的拥吻,像极了征服。
其实李无仙内心也隐隐有一种愤怒和反感的情绪,就像前一次梦中想要一把推开师父的潜意识,只是被她压回去了。
大概是以前想象的没错吧,是因为自己不愿意被任何男子如此征服,哪怕只是看上去像那感觉,也不愿。说是恐男也没什么问题。
唯有师父可以,唯有师父有这资格。
这是师父,愤个什么怒啊真是的,难道不是自己一力促成的?好不容易师父肯了,还矫什么情呢?
李无仙压下了奇怪的情绪,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与师父的亲吻里,这寂静的皇宫之夜变得温柔起来,连带着远处太监和宫女对食的声音都变得不再烦扰,倒成了两人之间气氛更好的催化剂。
如此靡靡。
正在两人渐入佳境之时,城郊远处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伴随着冲霄枪芒,直透长空。
惊破了沉醉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