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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靡靡。
正在两人渐入佳境之时,城郊远处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伴随着冲霄枪芒,直透长空。
惊破了沉醉的夜色。
两人同时分开,看向远方的枪芒。
“青君!”
“姑姑!”
两人眼中都闪过愧色,却也来不及多言,秦弈立刻道:“你先回宫,去找那小幽灵和安安,不可离开它们半步,我去支援你姑姑。”
话刚说完,李无仙已经发现自己被转移到了寝宫门口。她心中也有些惊骇,师父的修行竟然这么高了,这仿佛时空挪移般的术法是怎么办到的?
这样的师父,如同凡人似的一步一步地背着自己,慢慢走在宫中的夜晚,那种感觉
她转过头,就看见了那只小幽灵正抬头看天,天花板仿佛根本阻碍不住它的认知,眼眸里都是凝重。
在李无仙梦境破碎的差不多时间,李青君和羽裳经过一夜追索,找遍了那太监曾经到过的每一处地方,最终锁定了最大的疑点。
曾经巫神宗建造的祭坛,本来是共享国运之用,是为了他们召唤饕餮的过程不出岔子。结果祭坛被曦月与李断玄破坏,导致气运反噬,饕餮之谋功亏一篑,反倒跟着秦弈跑了,成了条狗子
这个祭坛后来被李无仙重新修葺,与巫神宗的关联已切断,成为一个祭祖之坛,也算是京师一景。
经过内务府各种调查显示,这个太监曾经独自来过这附近。
一个宫内打扫太监,没事来皇家祭祖之坛干什么?
“这里有祷告请神一类术法的气息。”族中惯常做先祖与凤皇祷告的羽裳对这种气息很敏感:“之前夫君也外放神念感受过,说这里有术法波动,但大家没在意,毕竟是个祭祖之坛,有这类气息很正常。”
先祖祷告类的术法,本就属于巫法的一脉相承。只不过这类东西,有些成为传统,有些融为道家术,大家司空见惯,却忘了这本质上属于巫法。此刻一联系,便很容易从中得到一些联想。
李青君便道:“我们确实会在这里做先祖祭祀,也有潜龙观道士施法,这是没错。但这是每年初春之时举行的大祭之礼,如今都过去好几个月了若有术法波动残留,应该早也散了,不至于会被秦弈大老远感知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缘由。
必是有人借这里本就有类似术法的遮掩,躲在里面施术。
否则很难解释一个长期实行的巫术会没有任何迹象,迹象被掩盖在大家惯常认知的波动里了,也就没去在意。
“祭坛底部必有人躲藏!”李青君银枪在手,骤然刺落。
“轰”地一声,整个祭坛都被掀翻了。
这也就是李青君,换了个人来都不敢掀翻大离祭祖之坛,李青君才懒得管那么多呢,祖宗还在蓬莱剑阁做乌龟,祭什么祭!
烟尘散去,掀翻的祭坛底部果然出现了一个坑洞,幽深难测,看上去已经在此经营有段时间了。
李青君就要下去,羽裳拉住她:“别急,我可以逼人上来。”
李青君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对这位羽人的印象真的挺好的,像一位寡言的卫士,执行力很好。那笔挺的身躯和气质,和她也挺像。
就见羽裳双翼一振,四周空气漫卷,李青君很清晰地感到地部开始有了奇特的威压,仿佛内部的气被吸走,而外界有什么无形之力促使它闭合似的,在旁边看去都能感到似乎要被碾为齑粉的压力,根本无法生存。
“嗖!”一抹血色从坑底直冲而上,里面果然有人,被逼出来了!
李青君银枪如电,直奔血光。
一声闷响,李青君噔噔倒退了几步,手都有些微颤,对方很强!
她身上带着秦弈给的一块小碎片来着,这些年修行可不慢,如今已是归腑圆满的武修,在力量碰撞上居然吃了亏?
对方莫不是乾元。
血光散去,烟雾中出现了对方的身形。
一条昂藏大汉,满面虬髯,上身精赤,手提木杖,脖颈上挂着骨链。
典型远古巫师形象。
也是巫神宗很多人的主流形象,当初弄死的封不戾,就是这个形象。
眼前这人也是个熟人,李青君对他甚至比对封不戾还熟悉。
西荒老祖,邙山尊者。
第八百四十九章 十九年前的延续
靠,老年痴呆又犯了,上章是848章,打成了488了
邙山尊者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名道士,大家都没见过的道士,一时不知来路。
但那修行的威压依然隐隐散发,连已达乾元的羽裳都皱了皱眉。
这种压力最少也是同级修行,可能还略强过羽裳一线。
谁能想到这京师荟萃最为俗气的红尘之地,躲了两个乾元?
还好秦弈不放心,让羽裳跟着否则单是一个李青君面对两个乾元,怕是呼救都未必来得及。
如今羽裳在,她好歹也是乾元,李青君自己和邙山尊者交换了一招也没下风多少,双方倒是有得打了。
有得打,李青君也就没打算直接求援,毕竟秦弈在入梦,打扰了那边治疗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领兵出身,李青君对自己的目标是非常清晰明确的。自己的战略目标是破坏此间巫法,至于能不能留下对方倒未必那么重要了。
从眼下的形势看,起码巫法是已经被迫中止了,那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另外,李青君自己有点小心思。
对方是邙山的话她想自己打。
这是除了秦弈之外,谁也不能理解的一种情结。
当年灭西荒,表面是成功了,可实际上西荒王室不是死在李青君之手,而是邙山亲手杀了自己的后人,赤脚跺下,王宫化为齑粉。
那一战让李青君胜利的喜悦都被冲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人对于修仙者力量的惊惧。
那是随时可能被弄死的感觉
秦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坚决要出去修行,因为区区南离一隅之地根本不够修行的资源与造化,必须出去。他当年的参照目标,就是邙山的实力。
这便导致了两人的别离。
相爱的两人没能双宿双飞,变成了现在这副德性,现在连侄女都可以说一切都源于此。
时至今日,秦弈好像已经没把邙山当个对手了,他的对手隐隐然已经是邙山的宗主左擎天。可在李青君心中,邙山依然是有很大象征意义的坎。
仿佛只要把他刺破,一切的不平所有的怒火,都能得到平息。
也可以告诉秦弈,你忘了的目标,我还记得。
李青君紧紧握着枪身,眼神锐利无匹,羽裳和对面二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李青君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仿佛有一种澎湃的怒火,一往无前的坚决。
连羽裳都不知道李青君为什么不但不求援,反而还战意凛然,她只能认为是这位武修姑娘的性情刚强。邙山就更是不解了,忍不住开口问:“阁下何怒之有?”
李青君冷冷道:“你谋害吾皇,还问我何怒之有?”
“呵”邙山倒是失笑起来:“你身为蓬莱剑修,称一个人间国度的帝王为吾皇?你这修士莫不是要逗我们笑死?”
李青君也笑,眼神却殊无笑意:“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个什么世外修士,我有丈夫,有侄女,有国家。在离火则为护佑南离,在龙渊则为神州安康,李青君从来不是修士,是习武之人。”
邙山摇头:“丈夫倒罢了,修士亦有道侣。而侄女便是李断玄也难认这种事情,当你千秋万载回头再看,那数十代上百代的稀薄血脉,与你何干?徒增牵挂而已,不如没有。十九年前,本座亲手屠灭后人牵绊,得证乾元,你当看在眼里。”
“所以你甚至不理解,杀个李无仙,李青君为何而怒?”李青君怒极反笑:“果然无仙说得没错,所谓仙人,还是没有的好。”
有人认为亲人徒增牵挂,不如没有。
有人认为若是如此,那还是不要仙人好点。
此道不同。
邙山仰首望天,淡淡道:“若本座和你的想法一样,十九年前那就该杀了你与秦弈,哪来的今日大离,又哪来的你在此与本座辩论?”
“所以我反倒要感谢你?”
邙山道:“本座倒是不求此谢,不过告诉你,你正是得了本座之道的好处,却反来辩驳此道,殊为可笑。”
李青君慢慢摇头:“你怕是记错了一件事当年护着我与秦弈的人,是明河。若非明河在场,你摁死我与秦弈也不过觉得摁死了两只蚂蚁,你岂能留手?我今日得以站在你面前,根源在巫神宗与天枢神阙的相互顾忌,你不敢对天枢神阙嫡传动手,生怕引发两宗决战。”
邙山默然。
李青君续道:“我要感谢的人是明河而不可能是你,更不可能是你的道。相反,你对无仙施术,倒可以视为南离西荒之争的延续不要告诉我,你取的不是国运?”
邙山眼中有些怪异之色,又赞了一句:“你很清醒。本座取的,确有部分是国运,在你角度视为西荒余孽窃南离,倒也是说得过去。”
李青君追问:“部分是国运,还有部分是什么?”
邙山笑而不语。
那边羽裳忽然说话了:“是神性。”
邙山眯起眼睛,豁然转头。
羽裳正和那个道士气机牵制,额头有些汗水,却没有丝毫退避。
她目光依然注视对面的道士,口中替李青君解释:“夫君说过,陛下身负苍生之运,又受万民拥戴,有生祠香火,已有神性凝聚。虽然尚且微薄,但绝对是真的。这种东西,别人想求都难,即使也学她做个皇帝,也复制不了的。”
李青君问:“神性何用?”
“据我族中典籍记载,是无所不在之能,不死不灭之存续,颂真名即可知,有此名即不亡。这本是太清之能,或者索性说,太清本就有神性,这依然是神性之效。除此之外,靠修行是基本达不到这种意味的。”羽裳道:“巫神宗好像主要追求的就是它。”
羽裳本想说夫君说过昆仑虚里左擎天取神性的事,不过对面的道士来头未知,她聪明地没去多言,讲解个基本就够了,李青君自能理清头绪。
李青君懂了。
与其说取国运,不如说那是取神性的附带。
无仙有神性凝聚,被邙山发现了,这是他们巫神宗毕生所求,邙山当然大喜过望。但他破不了秦弈布下的萨伽大阵,无法直接对无仙做些什么,于是收买太监,运用某种巫法。虽然耗时耗力,却能透过大阵直接远程作用在无仙身上。
而谁也不知道无仙灵魂里还有前世,这种神性的掠夺让前世本能感到不妥,似乎失去了神性的损失比记忆不全的提前复苏后果还更严重,于是下意识想要取代无仙,亲自破除这个巫法。
恰好萨伽大阵的时光萦绕,给了前世这把刀。
萨伽大阵这到底算有功还是有过,还挺难说
总之前因后果必是如此,已经很明确了。无仙差点死亡,本质虽然是有前世因素,导火索却确实是邙山。
不知道邙山是否通知了左擎天此人虽受伤,应对个俗世帝国还是很轻松的,摁死如今只有乾元的秦弈也不难
希望邙山想独吞,没告诉自家宗主吧。
但既然如此,这个道士是谁?
那道士终于说话了:“想不到此地居然有羽人,羽人对这些事倒确实挺精通的,瞒不过的邙山兄。”
邙山笑笑:“那就不瞒。”
不瞒,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灭了口,那就不用瞒了!
气氛瞬间肃杀。
第八百五十章 翰音于天
ps:上章是(23/139),昨天事多忘了标注,还不完了,能还多少算多少吧,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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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君的战意也激起了邙山的战意。
在邙山心里,倒也有和李青君单打独斗一场的意思。
因为李青君是灭了西荒的人。即使邙山不太在意后代存续,心中总是会有点不舒服在,偶尔同门长老们闲聊说起,哎呀尊者你那国家被人灭了啊,对方居然还活蹦乱跳?哎呀尊者你改念佛了啊?
邙山面上笑笑表示本座已舍牵绊,何须在意?其实心里当然有些不爽。
本座的后代可以自己杀,别人有什么资格灭本座的国度?
暗谋李无仙的神性与国运,也不知有几分是这种为西荒复仇的潜意识影响,所以他承认在李青君角度说西荒余孽窃南离,是说得过去的。
原本这种感觉很淡,不会特意往这个方向考虑,但这就是因果。当初左擎天留人观察大离,特意留的是邙山,邙山也觉得理所当然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