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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化为昆仑虚中的缠绵。
那纤纤素手,那高峰积雪,那一声声腻到骨子里的“好哥哥”
她她是板脸橘皮老道姑?
脑补中的老太婆影像轰然崩碎,眼前横眉怒目的道袍御姐又熟悉又陌生。
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只以为是自己对大荒并不熟悉。原来从来就不存在一个大荒隐秘强宗,这等修行、这等风度,从来不是无中生有变出来的。
原来她就是天枢神阙第一宫之主,曦月。
叫了她多久的板脸橘皮老道姑来着?秦弈真觉得自己傻成狗了。
多少细节,随便一对应就能立刻联系起来的事情,只因为那先入为主,从来就没往那想过。
怪不得了,轻影捉奸时那种纳闷的表情,和后来再见时欲言又止的看戏。
还有死棒棒
还在笑呢
眼前的曦月面如寒霜,真成了个板脸道姑了:“你来干嘛的,继续说完啊。”
秦弈咽了口唾沫,迅速找回了求生欲:“求娶曦月真人,愿真人成全。”
第一零三一章 冥河在咆哮
当秦弈冲破天地囚牢之时,正在跟同门“好好说”的明河脸色变了。
本来师父以这种囚牢类的术法,算是温和的交锋,冲突性没有那么严重,秦弈输了也就是被困,师父输了也就是受点反震,都不会有大碍,明河还不会急得炸开。
结果秦弈居然这么快冲破了,电射向第一宫观星台。
这真见了面打出火气来,那可怎么办啊?
她哪里还有办法跟同门好言好语,“砰”地一声,闭关门外被轰了个稀巴烂,身形一闪就不见了。
人家本来就是闭关又不是坐牢,道士们哪有办法拦她?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都在嘀咕:“这回糟了,明河师妹不会为了情郎要还俗吧,那要和曦月宫主翻脸吗?”
“所以说红颜祸水,男人也是一样啊!贼子乱我天枢”
“要相信曦月宫主,她肯定能镇压了那个男人,说服明河师妹。”
这边人们忧心忡忡,那边明河更是忧心忡忡,真怕师父和秦弈大打出手没法收拾。
风驰电掣往观星台冲,大老远就神念先去,已经隐约看见秦弈振翅追上师父咦,师父跑啥,不管了,反正秦弈已经都把手搭师父肩膀上了,还说什么来着
“晚辈真心提亲,求娶”
完了,这臭桃花精举动太不讲究了,师父那暴脾气,不打起来才有鬼。
明河心急火燎地要再快一点,就听见师父冷若寒霜地问:“你来干嘛的,继续说完啊。”
明河吐舌。
师父明知故问,当然是求娶明
“求娶曦月真人,愿真人成全。”
“?”明河:“”
你在说啥?娶谁?
明河挠头。
风太大干扰了我的神念,听错了?
师父确实很漂亮啦,你你这就看上了?
不是,看上就算了,就这样子改口,我不要面子的?
再说了,你要色不要命了?连我师父都敢调戏?真以为师父在主场打不过你,任你调戏啊?
明河身形都止住了,简直不知道该砍死这混账东西还是该把他从师父屠刀下救出来。
算了不救了,让这王八蛋被师父打死算了。
明河抱肩,冷眼旁观。
那边曦月听了秦弈这话,眨巴眨巴眼睛。
那板着脸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变得有些小欣喜,又有些小嗔怒,还有些小担忧的样子眼神到处飘,反正怪怪的,五颜六色难以尽述。
秦弈更是麻着一张脸,都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
两人都满心凌乱,根本没留意到,明河神念已经在视界之外窥伺。
除了在棒子里笑得打滚的球,里里外外气氛彻底安静,观星台上有晨风拂过,略喧嚣。
过了好一阵子,曦月才目光闪烁地道:“那个我刚打坐起来,你忽然说提亲,我牙都没不是,你不是来求见明河的吗?”
秦弈蛋疼无比。
嗯,求见明河真人,特来提亲,求娶曦月真人。
逻辑好像没毛病。
我不要命吗?真以为明河不会打人呢!
他憋了半天,才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这事闹的”
“我怎么说!”曦月怒道:“跟你说我就是板脸橘皮老道姑?你再骂?”
秦弈:“”
明河:“???”
他们在说啥?这对话怎么越听越不对了呢?
“我、我根本就不该跟你这登徒子有牵扯!”曦月跺脚道:“都怪那根臭羽毛,我”
秦弈大悟:“比翼鸟羽毛在你身上?”
曦月偏头不答。
明河大悟,刹那间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师父不还羽毛,怪不得秦弈身上有太阴之息。
秦弈沉默片刻,忽然笑道:“那怎能怪羽毛,羽毛生效的前提是你心中有情啊,又不是给你强加感情。岳曦月,你本无相,便是没有羽毛,难道真还能为世俗所困?羽毛终究不过一台阶罢了。”
曦月跳脚怒道:“要你多嘴,就你看得分明?”
话音未落,就被秦弈抱住了。
曦月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又安静下来,抽着鼻子道:“我本来是真不希望明河找男人,才会棒打鸳鸯跟个臭橘皮似的结果自己栽了,我哪来的脸说,你让我怎么面对明河”
秦弈:“”
明河望天。
秦弈知道这时候的曦月方寸都乱了,绝对不能跟她扯伦理,柔情蜜意让她懵掉是最正确的选择,便低头吻了上去:“棒打鸳鸯你也把自己赔给我了啊。”
曦月一脚踩在他脚面上,奋力扭身躲他的吻:“你是不是很得意!”
秦弈忍着脚尖剧痛,柔声道:“我只是觉得三生有幸。”
曦月没说话了,躲啊躲的,却终究还是没躲过,被他捉到了唇。
曦月握拳抵在他胸膛,瞪大眼睛紧张地到处飘,眼睛没看到啥,却终于想起了自己是有神念的。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板脸红皮小道姑。
都快气炸了。
曦月眼睛瞪得滚圆,用力锤着秦弈的胸口:“呜呜呜”
秦弈还没发现问题呢,柔声道:“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师徒又怎么了,我”
曦月一把摁住那张破嘴:“她她她她来了!”
话语戛然而止,豆大的汗珠从秦弈额头滴落,仿佛中了定身术一样。
流苏在棒子里差点没笑得岔过气去,她早就发现了,看明河的脸色变幻简直跟看变脸戏似的,形容都形容不出来,太有意思了。
明河藏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两人身边,冷冷道:“对不起,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流苏很想说,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可惜秦弈怎么也不敢说出这句话来,说出来说不定要去填血海了
可以感受到幽冥在平静之下隐藏的愤怒,冥河血海正在翻波。幽冥深处,孟轻影纳闷地看着翻涌的云雾:“谁惹她暴走了”
秦弈和曦月僵在原地,脑子都是懵的,再能言善辩能征惯战的宿将,这一刻脑子也是空的。
明河美眸掠过两人还相拥在一起的手,平静地道:“我觉得可能我来得正是时候。秦先生求娶曦月真人,此番佳话还缺个做法事的贫道有经验,不收钱的。”
不收钱收命啊!这法事二字咬音重得离谱,简直跟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须知红事白事都是法事
两人感受到她目光的落点,触电一样分开。秦弈小心翼翼道:“明河,那个”
“你闭嘴!”
秦弈抱头蹲防。
曦月也小心翼翼道:“乖徒弟,那个”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把明河点燃了:“你不让我找男人,原来是为了自己截胡的吗!”
曦月抱头蹲防。
一男一女抱头蹲在观星台下,跟那啥遇上临检似的。
没错,这事儿明河更恼火的是自家师父,秦弈还是次之。
毕竟秦弈女人多又不是什么稀罕事,从刚才的话可以看出他之前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她师父。那就还算可以理解,其他破问题等会再找他算账。
自己师父才让人恼火呢,几次棒打鸳鸯了都,让自己被这人超车那人超车,孟轻影都能爬头上拉屎拉尿,最后跟我说,乖徒弟,其实我早就先上了哈
是人乎?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冥河在咆哮!幽冥在沸腾!
明河今天站起来了!
第一零三二章 秦弈在翻车
观星台下,背阳方向,阴影之中。
秦弈曦月抱头蹲在那里,偷偷抬眼看了对方一下下,又迅速偏开了脑袋。
太理亏了,这个实在没法撕啊。
曦月是真理亏,抢徒弟男人还先上车,说到哪去也是丢人现眼,历来潇洒来去的曦月真人今天从秦弈叩门起就整个儿跟个弱智一样,就是因为心虚啊。
倒是对秦弈来说还有那么点小委屈,他和岳姑娘好上的时候哪知道这是老道姑啊!
认真想想,如果那时候岳姑娘明示“我就是明河之师曦月”,两人还有没有后面的缘法?
自己百分之百是敬而远之,见到就跑吧。
也难说诶,要看在什么时间段说出来,如果在昆仑虚里才说,那就
她实在太香了!
所以也不冤枉
“棒哥救我”秦弈传念。
流苏笑不出来了:“我特么现在是你老婆!”
这瓜瞬间不香了。
秦弈觉得自己又要死了
“算了懒得理你,我还要追戏。”流苏坐在棒子里,托腮看明河。
明河正绕着师父和秦弈转了好几圈,见两人鹌鹑一样的样子,气发不出来,又消不下去,打又打不得,骂又不知道怎么骂。憋了老半天才怒道:“你说话啊!几次我都要亲上去了还把我拎小鸡一样拎走,转头自己亲上去了是不是很爽啊?”
曦月:“”
秦弈:“”
没错,说到这个我就不帮你说话了臭橘皮,自己挨骂去。
曦月咕哝:“我没有拎走你之后马上就亲”
“还等过冷却的是吧?”
“”
明河越说越气:“还什么星月亘古恒在,人世几度春秋,天心悠悠无悲无喜,说得跟真的一样”
曦月缩头。
“因为破了身子还关我禁闭,不到无相后期不许出来?真是信了你的邪,你自己怎么不禁闭去?”
曦月咕哝:“因为我早就无相后期了你现在都还没达到,还是我不忍心,先放你出来的。”
明河:“你放我出来是为了一起阴天虹子的,到底是抱着怎样的脸皮说出因为不忍心这句话的”
气氛忽然卡了一下。
安静。
师徒俩对视一眼,曦月小心道:“要我说话吗?”
明河板着脸:“说。”
曦月干咳两声:“在我们的修行法门上,你当初未达无相之时,确确实实不能随便动情,否则必将沉沦不得解脱。这不是我们天枢神阙一家之法,出世清修之道大抵如此,又不是我编的,你自己学了一辈子能没点数?要不是因为你自己也觉得是这样,能那么老实听话被我拎走吗?”
明河偷看了秦弈一眼,不说话。
秦弈也不说话。
这话倒是没错的,秦弈明河都很清楚,之前是明河自己在纠结,两人才会拉锯那么久,不仅仅是曦月反对的缘故。即使觉醒前世直抵无相了之后,要不是因为前世那种非人的不要脸,把矜持给抵消掉了,说不定现在都没过河呢
锅全给老道姑也不客观
明河板着脸道:“这就是你先上车的理由?”
曦月咕哝:“作为师父呢,徒弟找男人了当然是要把关的,我只是帮你先试试这个男人好不好用”
“噗”秦弈差点没栽地底去。
明河瞪大了眼睛,河都傻了。
曦月干咳道:“但是有些试验不能乱做,被臭羽毛坑了我也很无奈啊,我也是个受害者啊明河你说对吧”
秦弈不忍目睹地偏过了脑袋。曦月是个纵横人世间潇洒自来去的性子,世间万年走过,那是真叫一个什么人都见过,感觉以明河的清懵淡逼程度,很可能真被她师父绕沟里去。
就看融合了比曦月更加见多识广的冥河之后,这小道姑到底还有没有以前那么好忽悠了
果然今日明河已经没有那么好忽悠了。
她愣神了一阵,脸上忽然挂上了一抹笑意,蹲在曦月面前,撩了一下师父的发梢:“原来都是羽毛的错啊”
“嗯嗯嗯!”曦月点头。
明河伸手到曦月怀里摸啊摸,摸出了一根羽毛:“既然都是羽毛惹的祸,那羽毛如今物归原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