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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里,所有追妻火葬场文的男主,都不配和女主he。
见哥哥和小陈将军又说起了军务,穆昭朝也听不太懂,想了想,起身道:“我去菜地看看,你们坐着罢。”
话落,便出了院子。
到了菜地,就见聂峋正在一手提着灯笼,蹲在地里,不知道在瞧什么,满满两桶水都在地头放着。
“你在看什么啊?”穆昭朝好笑的跨进菜地,问他。
“这株也开花了!”聂峋蹲在那儿,一脸惊喜地道。
又有开花的了?
穆昭朝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聂峋说着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位子,让她也蹲下来看。
穆昭朝便在他挪出的位子处蹲下来。
今夜无星无月,在灯笼里烛火的照亮下,穆昭朝清楚地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花骨朵。
“还有开花的么?”穆昭朝大喜。
聂峋:“后面那些我都检查过了,除了昨日发现的那株都没有开呢,我正打算往前面再找找。”
穆昭朝来了兴致,让丹若把灯笼递过来:“我和你一起找。”
原本聂峋想说不用,他来找,找到让她看,她歇着就好。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嗯。”
马上要离京了,能多待一刻是一刻。
番椒苗之间间隔不算大,两人这么提着灯笼弯着腰一行行找,难免会碰着擦着。
又找到一株吐了花苞的番椒后,两人基本上是并肩前行,都不用抬头,眼角的余光都能看到她。
而且,距离极近,衣袖不经意就碰在了一起。
他突然十分贪恋这一刻的感觉。
虽然很缥缈,但他心里很欢喜。
“没有了,”穆昭朝把最早种的那些找完后,直起身道:“这些都是刚种的,还太小了,浇水罢,浇完了回去休息。”
聂峋有些遗憾,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嗯,”但他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点了点头后,道:“大小姐在地头歇着罢,我来浇就好。”
穆昭朝想了想,也没拒绝。
聂峋在庄子上干活向来认真仔细,浇番椒苗都浇的十分标准,就在根部浇上一瓢,一眼看过去,整齐划一,跟机械浇出来的似的。
穆昭朝看了一会儿,突然轻轻叹了口气:“阿岭,你这么能干,有你在,庄子上的活我都省心不少,都有点不舍得让你走了。”
刚舀了一瓢水准备浇过去的聂峋,听到这话,手一抖,水差点洒他脚上,好在他反应快很快调整好手势,稳稳浇在脚边的番椒苗根部,只是稍稍偏离了一点点,但……他的心绪却骤然波澜万丈,汹涌异常。
只是面上一直稳着,叫人瞧不出半分异常。
因为太过激动,他第一时间没能张得了口,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转头看着站在地头笑意吟吟看着他的穆昭朝,努力稳住声线道:“大小姐既需要我,我便不去了。”
什么建功立业,都比不上她一句不舍!
要什么功名利禄,他命都给她!
穆昭朝挑眉:“那怎么可以!我只是这么一感慨,西北你还是要去的,跟着小陈将军好好干,争取下次回来的时候再升个一官半职的,多威风?”
在军中有了威望,哪怕只是个游击将军,日后回了御王府,也不会太过被动。
聂峋想说,他不需要什么升职,也不想要多威风,她都说了不舍,这些在他眼里统统都不重要了!
“你穿将军战甲肯定好看!”穆昭朝又道:“争取下次穿着回来让我看看!”
聂峋:“……”她喜欢将军?
他很想问她,若他成了将军,她会不会喜欢他。
但看着她如画的眉眼,温婉的笑意,这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穆昭朝冲他眨了眨眼:“你有辕门射戟之才,不去战场,真的太可惜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出人头地。”
说着冲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只想报大小姐的恩情。”聂峋沉默片刻,道:“出人头地,并不是我的追求。”
若是可以,他愿意一辈子守着她。
但后面这话太过冒昧,也太不自量力,更别说今日还有这袁少卓的事,聂峋到底还是又咽了回去,藏在心里。
知恩图报自然是好的。
穆昭朝觉得,聂峋也没原书里描写的那样冷血无情,可能是因为她时常帮他,让他少了些磨难的缘故,性子也稍稍改变了些,不再像刚见到他时那么愤世。
“我现在也不需要你做什么,”穆昭朝想了想,对他说道:“出人头地后,一样可以报恩,说不定到时候我就有需要你来帮忙的了呢。”
虽然这么说有点势利。
但,事实就是如此。
爬得越高,主动权越大,要不然,只能任人鱼肉。
无论是从聂峋自身的利益,还是她的利益出发,都是如此。
聂峋沉思片刻,点头应下:“好。”
满京城对她不怀好意的定然不止袁少卓,他若立不住,怎么能守护她?
只用嘴说么?
还是用一颗没用的诚心?
拳头硬,实力硬,才是硬道理。
弱肉强食,他早就知道的。
等浇完了番椒苗,见他一直沉默着没再说话,穆昭朝想了想,又道:“我刚刚就是那么一说,出人头地不出人头地,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你到那边好,照顾好自己,好好的就行,安全最重要。”
聂峋偏头看着她。
见他看过来,穆昭朝冲他笑笑:“也别太有压力。”
聂峋:“嗯。”
见他应当是听进去了,穆昭朝松了口气。
聂峋摩挲着左手手腕上戴着的那只鸡血藤镯,犹豫良久,而后开口:“大小姐……”
今日小陈将军也在庄子留宿,就和哥哥住,但要重新再铺一床被子,快到小院子时,穆昭朝便吩咐了丹若赶紧去准备,时辰不早了,等下就要休息了。
有聂峋给大小姐提灯笼,丹若很是放心,得了吩咐便转身跑了。
眼看着快要到小院子,再不开口,就晚了。
正在盘算着明日几时去温府一趟看看温青茵,听到声音转头:“嗯?”
聂峋停在那儿。
这会儿离小院子不远不近。
那边听不到他们说话,但能看到他们人。
穆昭朝以为他有重要的话要跟自己说,便也停了下来。
见她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盈盈望着自己,本就紧张的聂峋,心跳再次加速。
甚至连呼吸都开始不稳。
瞧他眼睛不住眨啊眨,穆昭朝笑了:“怎么了?”
一阵风吹过,吹起她鬓侧的发丝,如同柔幔一般在空中飞舞,有一缕青丝脱离肩膀的束缚,直接飘到了他面前,在他脸侧挠了下……
温柔带着痒意的触感,让聂峋登时全身紧绷,甚至连呼吸都窒住。
穆昭朝随手捋过头发,又笑着问了句:“到底怎么了?”
那股温柔的触感,没了,聂峋嘴角稍稍抿了抿,这才下定决心,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大小姐可有心上人?”
穆昭朝:“……?”
聂峋紧张的头皮都快炸开。
心脏跳得更是前所未有的疯狂,甚至耳边都再听不到旁的声音,只是如擂鼓般震耳发聩的心跳声。
他也没敢呼吸,又怕反应太大吓着她,只能用尽全力维持面上的平和。
穆昭朝是真的被问住了。
怎么突然问她有没有心上人?
好一会儿,她才眨了眨眼,疑惑地反问了一句:“什么?”
不是她听错了罢?
聂峋用全身最后的力气,复述:“大小姐,有没有心上人?”
穆昭朝:“……”她没听错。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直勾勾的目光,穆昭朝心尖也突然狠狠跳了下。
就连心神也没由来慌了一瞬。
她迟疑片刻,稳住心神,笑了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聂峋有些不敢与她对视了,但因为全身紧绷他转不开头,只是稍稍垂了垂眼睫。
“好奇。”他道。
穆昭朝笑出了声:“好奇?”
怎么突然好奇这个?
以前也没发现他好奇心这么重啊!
聂峋微垂的眼睛眨了眨,想着这样问她怕是不好回答,便又换了个问法:“或者,大小姐看得上什么样子的?”
‘看得上’这个词用得十分奇怪,穆昭朝因为脑子还有些懵,没太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以为他是因着今日温青茵的事,怕她也上当受骗什么的。
她笑了笑:“不拘什么样子的罢,这种事,看缘分。”
这个回答,让聂峋心尖登时一跳。
不拘什么样子的?
那就是说什么样的都有可能,他也有可能?
缘分……
他们算不算有缘分?
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明确的回答,但聂峋突然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干劲。
没等他激动完,就听到她清浅的嗓音,继续说道:
“不过,我并没有嫁人的打算。”
言外之意,放心好了,我不打算嫁人,也不会找什么心上人,自然也不可能会被骗。
刚刚还满心欢喜和干劲的聂峋,蓦然抬头。
穆昭朝冲他笑笑:“放心好了,我不会像她们那样被骗的。”
聂峋:“……………………”
不会像她们一样被骗,她们是指宋二小姐和温小姐么?
是因为曾经被林正清伤过的缘故么?
这一瞬间,聂峋心底突然翻涌起滔天的戾气。
和袁少卓比着,林正清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见聂峋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穆昭朝还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不嫁人以后的日子会很艰难,她便笑了笑道:“放心好了,我会一直都过得很好的。”
她可是有灵泉的人。
而且,她还十分懂得审时度势,又有外祖母撑腰,现在还跟那么多勋贵交好,陈小公子还欠了她一个大人情呢,陈小公子可是日后权倾朝野的国舅,只要她不作死,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更别说哥哥还是男主,只要她帮着哥哥规避掉死亡结局,有哥哥男主光环罩着,她的日子只会更加美滋滋。
嫁人?
压根不在她的人生规划里!
“番椒苗浇完了?”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地对视时,穆初元和陈觉聊完了军务,要出来找妹妹,刚出了院子就看到妹妹和聂峋正站在那儿再说着什么,开口问了一句。
陈觉跟在穆初元身后,笑着道:“昭朝妹妹,今日就打扰了,我也在离京前感受一下有家山庄宁静的夜晚!”
穆昭朝偏头看过来,对哥哥和小陈将军笑着道:“已经浇完了,小山庄简陋得很,小陈将军不嫌弃,是我的荣幸。”
小陈将军忙拱手:“昭朝妹妹可别这么说,要不然知莞和知菲要跟我闹翻天的!”
穆昭朝被他这个样子逗笑,就在这时,丹若过来说,床铺都已经铺好了,大少爷和小陈将军可以去歇着了。
穆昭朝便主动道:“哥哥和小陈将军也累了一天,明日还要早起,快去歇着罢。”
话落她又对身后的聂峋道:“阿岭也去休息罢,今日可是跑了一天,挺累的。”
聂峋是这会儿才堪堪回过神来。
他想问她不打算嫁人是什么意思,但这会儿时机又不适合,且他也没有资格和立场问她这么多。
胸口只是说不出的闷,又闷又堵。
“怎么了?”见他神色呆滞,穆昭朝笑了笑:“累了?赶紧去睡罢。”
今天这一天,她也有点累了。
聂峋机械地摇了摇头,而后又嗯了一声,便一直垂着眸子,没再吭声。
桃枝主动请缨,给大少爷和小陈将军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去往那边的屋子。
丹若则是过来接聂峋的班,重新给大小姐提灯笼,她朝那边看了一眼,奇怪道:“阿岭怎么啦?怎么瞧着跟失了魂一样。”
穆昭朝闻言转头朝几人离开的方向看去。
聂峋跟在最后面,确实很没精神,肩膀都是垮的,手里的灯笼更是快拖拉到地上。
穆昭朝眉心蹙了蹙,奇怪,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啊。
一直到泡脚时,穆昭朝都还在纳闷。
许是她今日太累了,脑子有些转不动,木木的,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莫不是聂峋也是太累了?
一大早起来又是砍菜又是运菜,上午还在菜地里一直忙着,好不容易中午能歇一歇,罗沁来了,他们又匆匆去了温府,之后便是盯梢袁少卓,然后又回庄子,把她送回来后,他又折回营里,再快马加鞭跑回来,吃了饭又去浇番椒苗……
这一天的行程,细数下来,穆昭朝头皮都麻了。
是她疏忽了,刚刚应该吃完了饭,就让他去休息的,却因着要问哥哥和小陈将军殴打袁少卓的事,临时支开他去菜地……
穆昭朝心里有些愧疚,明日一定让他好好歇歇。
这般想着,穆昭朝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些,闭上眼睛摊在床上酝酿睡意。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