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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见状,也跟着拿下来。
姜宜没吃两口便连喝了几口水,“棠棠,你怎么点了这么多的辣口菜。”
姜蜜也吃的有点冒汗,有些羞赧。她只顾着菜名好听了。
姜宜唤来小二,再加了两道。
正当两人吃着菜时,斜对面的一桌男子频频朝她们看去。
其中一身穿湖蓝锦衣身材微胖的男子,打了个酒嗝,拿起自己的酒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便往姜蜜那一桌走去。
其余几个喝了满脸通红的男子亦随在其后。
“这糟鹅掌鸭信不错,棠棠你试试。”姜宜指了指左边的拿道菜。
姜蜜正欲伸筷子,便见到有人过来了。
秋玉和姜宜的丫鬟采杏挡在了两人身前,“你们想干什么?”
走路不稳的男子,拿着酒杯醉醺醺地道:“你哪家的姑娘?小爷过来敬杯酒,相识一番如何?”
站在男子身后人起哄道:“这可是谢国公府家的世子爷,能瞧上姑娘可是姑娘的福气啊!还不快接下这杯酒!”
姜宜性子急,气的想骂人,可对方人多,又怕吃亏。正欲报家门时被姜蜜按住了手。
姜蜜皱着眉拉着姜宜往后退了退,在此等场合是女子不宜表露身份,若是传出去,对方影响不大不过是逸事一桩,若是哪家的姑娘在酒楼被人调戏,于女子名声来说是不利的。
姜蜜出声道:“原来谢国公府世子也是可以冒充的吗?”
此话让对面的人都楞了楞。
“听闻谢国公府的谢明姗小姐,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怎会有这种酒囊饭袋的兄长呢!莫不是冒充的吧?秋玉,使人去报官!”
那群醉醺醺的男人反应过来这小娘子是拐着弯在骂人呢。
便有人趁着酒壮胆,伸手推开丫鬟,“小娘子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眼看就要将丫鬟推到在地,旁边一个厢房打开门,一年轻公子走了出来,“住手!”
在那年轻公子身后亦跟着三哥书生打扮的男子,脸上都露出愤慨之色。
姜蜜抬眸看去,那位身穿儒服的男子,不正是在千霜寺见过的沈谦修吗?
第19章 第十九章
“你们是什么人,少管闲事!”
有酒壮胆,且人多势众,对方只是几个文弱书生,那群人并未放在眼中。
沈谦修身姿挺拔如耸立的青竹,挡在二者之间,冷声道:“大魏律法,戏辱民女轻则处以仗刑,重则流放杀头,望诸位莫要以身试法,好自为之。”
他身后的学子亦点头:“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谢旭鹏本就酒气上脑,醉醺醺的双眼看着眼前说话的人有点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可他刚被美人给驳了面子,正是恼羞成怒之际,激得他更是火冒三丈,他狞笑道:“呵呵,王法!小爷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王法!给我砸!给我打!小爷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多管闲事!”
哐当一声,便有随扈上前一把将桌子给掀了,碗碟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姜宜吓得惊叫出声,满脸惊慌害怕。
姜蜜此时也脸色发白,她没料到此人会如此嚣张,她紧握着姜宜的手安抚着她。
沈谦修沉着脸,告诫道:“谢世子,你此等行径可莫要后悔!”
谢旭鹏见到对面的美人惊慌失措的柔弱模样,心里更是痒得慌。一股血气之涌上头,出言道:“后悔?可笑!小爷我可是未来的国舅爷,这回不仅打人了,还要把小美人也带回家,来人,给我把人给抢过来。”
一群醉醺醺的纨绔便对着那几个挡在前面的学子婢女推搡起来。
沈谦修护在姜蜜身前拦住上前不轨之人,那人本喝多了,虚软无力,被沈谦修制住胳膊推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可一个人倒了,还有其他人也围过来了。
沈谦修一介书生,却把姜蜜牢牢的护在身后。
正当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楼下传来刷刷地脚步声,声音铿锵有力,有序整齐。
很快一身穿飞鱼服,佩戴绣春刀的男人走了上来,紧随他之后的则是一群杀气腾腾的锦衣卫。
男人目光如鹰隼一般扫了一眼,见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露出了意外之色。
“锦衣卫办案,何人在此喧哗。”
话音一落,便有两列锦衣卫从男人身后上前将闹事之人围住,抽出寒气森森地绣春刀。
刚刚还嚣张的喊着要打人抢人的就醉醺醺地纨绔子弟,一个激灵吓得醒了一半的酒。
怎么锦衣卫会出现在这里!
有人便谄媚的道:“裴大人,误会、误会。我等就是在这喝了点小酒,怎么会妨碍锦衣卫办案呢!”
裴池冷笑一声,“是吗?可本官好像听到有人喊着自己是未来的国舅爷?当今圣上还未封后,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自封为国舅爷?”
这话一问,没人再敢出声。
谢旭鹏双腿发软,冷汗直流,后背凉飕飕的。
“怎么没人说话了?”裴池又问了一声。
姜蜜从裴池出现后,神色复杂起来。
裴池是萧怀衍的心腹,她前世与他没有什么交集,只有在去见萧怀衍的时候,偶尔碰见过几回。她不知道为何前世裴池会要逼姜容给他做妾,他都快大阿容一轮不止了。
“裴大人。”
四处寂静中,一道软柔的声音响起。
裴池挑了挑眉,朝出声之人看去。
姜蜜继续道:“敢问裴大人,调戏民女、欲强抢民女,并殴打国子监学子,锦衣卫管不管?”
“哦?”裴池又看了一眼谢旭鹏,“还有此等事?”
沈谦修站在姜蜜身前道:“确有此事。”
裴池认出这是沈阁老家的三公子。
他再次看向太后家的侄女姜家姑娘,“若如姑娘所说,那锦衣卫自然要管。”
“来人!将他们带走!好好审一审,或许那个自称为国舅爷的人也能够审出来。”
裴池一声令下,锦衣卫便上前抓人。
先前还叫嚷着喊打喊抢的人,此时恐惧地在求饶。
谁不知道被锦衣卫抓走轻则脱层皮,重则尸骨无存啊。
“裴池,你不能抓我!我父是谢国公,我姑母是贤太妃!你们怎么敢抓我!”
“裴大人饶命啊!我就是喝多了一时无状啊!“
“裴大人……裴大人饶命啊!”
锦衣卫将人带走后,裴池在经过姜蜜身旁时停下脚步,但什么也没说,沉默转身下楼离去。
留下来的人,如劫后逢生一般,都松了一口气。
姜蜜没想到裴池会真的管这事,她本是想借锦衣卫之势镇住谢旭鹏,可裴池居然真让锦衣卫把人给带走了!
沈谦修见姜蜜久久不语,以为她惊吓过度,出声道:“姜姑娘,其实……”
咚咚咚,又有一群人上楼而来。
这次来的是顺天府的官差。
那官差气喘吁吁地道:“沈公子,那贼人呢?”
沈谦修淡声道:“大人来晚了,那伙人已经被锦衣卫带走了。”
那官差惊愕道:“什、什么?锦衣卫?”
锦衣卫什么时候管起这闲事了!
这不是锦衣卫要管的啊?
……
“姜姑娘,为防路上发生意外,沈某便送你们回府吧。”沈谦修道。
姜宜惊魂未定,听到有人送便满口答应。她先扶着丫鬟的先进了马车。
姜蜜抬头看向沈谦修道:“今日多谢沈公子。”
沈谦修摇了摇头,“未能帮上什么忙。”
姜蜜笑了,“沈公子不必自谦,若不是沈公子先出来制止,那我们姐妹定要吃亏了。”
沈谦修欲言又止:“姑娘,其实不必招惹锦衣卫的。”他已命人去了衙门,官差到了便能解围。至于谢家行事乖张,自有人去朝堂之上参他一本。
虽说今日锦衣卫莫名的管了,但锦衣卫凶名在外,于姜姑娘而言并非好事。
“是我顾虑不周。”姜蜜自己也在反思。若是她知道沈公子已让人去报官了,也不会说那句话。当时谢旭鹏的人与沈公子和那几位学子起了冲突,虽一时挡住了可有些力竭,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读书人。所以才会冒险一试。
沈谦修见她神色黯然,以为自己话重了,想出言安慰。
可思来想去,也怕唐突了姜姑娘,便道:“姜姑娘上马车吧。”
待到姜蜜进了马车,沈谦修便翻身上马,行至在马车前面。
姜宜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转过头对姜蜜道:“沈三郎果然名不虚传,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难怪那么多人爱慕。”
姜蜜不由想到之前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垂下眼眸。
……
御书房内,李福见陛下还在批折子,便又为他换了一盏热茶。
萧怀衍打开一本奏疏,上面是礼部又在催着立后纳妃一事,上头又是新拟定的一批名单。
他提起的朱笔,目光在两个字上面顿了顿,便把折子放到了一旁。
辅一抬头,便见李福一脸为难的有事要禀。
李福躬身道:“皇上,谢国公求见,已在宫外等候多时了。”
萧怀衍不甚在意的道:“所为何事?”
李福道:“谢国公状告锦衣卫指挥使裴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无辜,把他儿子抓去了诏狱。”
李福在得知谢国公求见时,便使人去打听了。
他这一听,竟还和姜家那位扯上了干系。
李福不等皇上再问,便将来源去脉说了一遍。
李福看不出陛下的情绪,只见他双眸乌沉沉的,让人有些胆寒。
萧怀衍道:“让谢国公进来,把裴池也找来。”
第20章 第二十章
“皇上,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我那犬子不过是喝多了胡说了几句话,就被裴大人给抓走了。裴大人不明是非,滥用职权是为渎职啊!”
谢国公体态发福,跪在地上情绪激动地说了一通,呼吸急促,额头隐隐冒汗。
谢国公本以为他行了大礼,将姿态做足了,以他的身份和资历皇上会赐座,可待他说完,御座上的人却没有半分反应。
这让一肚子怒火的谢国公悬心吊胆起来。
萧怀衍放下茶盏,语气不紧不慢地道:“当真有此事?”
谢国公见陛下终于出声了,他难忍激动道:“老臣所言句句属实,求陛下为臣做主!臣那犬子便是言语上冲撞了裴大人,也不该将人抓起来投入诏狱啊!裴大人因私心便将无辜之人抓了起来,实在有失公允。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得罪了裴大人,让他如此公报私仇。”
谢国公从仆人那里得知他的嫡长子被裴池抓了那一刻,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细问之下得知不过是因调戏了女子几句,与几个书生有了点冲突此等小事。
锦衣卫那群黑心黑肺心狠手辣的东西,到了他们的地盘还不得脱层皮!
裴池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竟动到他谢国公府上,他又怒又气便决定面圣状告裴池那厮。
李福从外头进来,低声道:“皇上,裴大人到了。”
萧怀衍:“宣。”
谢国公一听裴池到了,脸上更是难掩愤色。
裴池入殿,看到跪在地上的谢国公,他径自走了过去撩起长袍单膝跪地,朝御座之人跪拜:“微臣参见陛下。”
萧怀衍:“都起来吧!”
谢国公和裴池同声谢恩,站了起来。
谢国公跪得有些久,站起来有点吃力。
萧怀衍温声道:“给谢国公赐座。”
李福带着内侍便给谢国公搬了张椅子。
谢国公顿时感激涕零,他觉得皇上还是厚待于他。
待谢国公坐稳后,便听到皇上询问裴池。
“裴池,你可是抓了谢国公之子?”
裴池道:“是的。微臣正要想陛下您禀报此事。”
“说来听听。”
“微臣追查逆党一事到了望仙楼,至楼下便听到有人口出狂言说自己是未来的国舅爷,便上楼一探究竟。上去一看,一自称是谢国公世子的男子正在砸桌打人,欲强抢民女。沈阁老家的公子和几位国子监的学子正在制止,却也被打了。微臣想着陛下尚未封后,便有人胆敢出来冒充国舅爷和世子爷,便抓回去好好审一审,免得漏掉了可疑之人。”
谢国公随着裴池的话,从闲情气定到面如土色,吓得魂飞天外。
他如何能坐得住,腾得站了起来,“不、不可能。臣那逆子不可能说出那等张狂之话。”
裴池笑道:“国公爷难道只听下人之言,没有再找人去打听打听?那可不止裴某一人听到。大半个望仙楼的人都听到了。可要裴某带人上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