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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过的帮手。润儿和珠儿,都是好的人选。
而笼络人心最好的方法,就是彼此坦诚。所以……若是能说的话,她也不会刻意隐瞒。
云卿浅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们不好奇么?”那香囊珠儿和润儿都经过手,不可能不认得。更何况她确实见过柺子六,润儿也知道的清楚。
润儿笑笑:“夫人教导过奴婢,做奴婢的本分不是提出疑问,而是完成主子的吩咐。奴婢要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只要听主子的准没错。”
云卿浅闭上眼,遮住了眼中的水雾,就是这样忠心护主的润儿,前世里却被她作为利益的交换害死了。
云卿浅握住润儿的手,开口道:“那柺子六,是我杀的!”
润儿的手一僵,珠儿也忍不住张大了嘴。
只是片刻后,两个丫鬟就恢复了正常。润儿开说道:“小姐不要自责,他敢对小姐起了坏心思,那他就该死!”
云卿浅歪着头看向润儿,开口问道:“你不怕么?”
润儿摇头:“不怕。奴婢只是担心小姐。”
云卿浅笑笑,开口道:“放心吧,我不会做没有考量的事情。”
“小姐,那香囊……”珠儿怯怯的问着,关于香囊,她实在太好奇了。
“是我的。”
珠儿惊讶:“那绣花……”
“是我连夜绣的。”云卿浅俏皮的眨眨眼,就像一个等待表扬的孩子一般。
珠儿惊呼:“小姐何时学的这般好的绣工?!”
云卿浅摆出一个嘘的手势,珠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云卿浅笑道:“孤身一人留在京中,总得学会掩盖锋芒。”
珠儿和润儿明白了,云卿浅光是美貌已经让大房二房妒忌不已了,若是还有才华,那岂不是让两房的人都想生吞了她。
“委屈小姐了。”明明那么优秀,却要表现的那么鲁莽笨拙,珠儿心疼的红了眼眶。
云卿浅无所谓的笑了笑,其实原本少女时候的她绣工确实很差,可前世为了博宇文璃的欢喜,她苦练了多年,不止绣工,为了宇文璃,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云卿浅深呼吸一口气,坚定的开口道:“总之你们要知道,小姐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便是了。”
两个丫鬟连连点头。
“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二人摇头,刚刚询问几句已经是越矩了,再问下去就是不知尊卑了。
润儿给云卿浅擦干头发之后就带着珠儿退下了。她感觉小姐自从落水之后醒来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但是变的这个样子,她又觉得有些熟悉。
小姐此刻大局在握的沉稳感觉,像极了过世的夫人。润儿欣慰的笑笑,这种变化,应该是好的。
——
“啧啧,那小丫头倒是在多问几句啊,怎么就能不好奇呢,我可好奇着呢。她还没说她怎么弄到那料子呢!”屋顶上的白丹青忍不住抱怨道。
穆容渊皱了皱眉,飞身离去,白丹青见状,也快步跟上。
“二哥,你听见了么,她说人是她杀的。”
穆容渊点点头,他听见了。
“二哥,你说她怎么杀得柺子六啊?真是那个荷包吗?”
穆容渊摇摇头,他无法确定。
“二哥,你说她为什么要杀拐子六啊,就因为人家拦了她的马车?虽然那柺子六图谋不轨,可她只要摆脱了困境不就好了?为何要突下杀手?啧啧,那她这也太嗜杀了吧。什么深仇大恨啊!“
穆容渊摇摇头,他也不清楚云卿浅为何要对柺子六下手。
“二哥,你说那香囊明明是她的,怎么就变成不是她的呢?”
“二哥,你说那洛梓伊……”
“聒噪!”穆容渊冷声打断了白丹青的碎碎念。
白丹青悻悻的抿了抿嘴,心中还有好多疑问想问,可看到穆容渊沉着脸思考的样子,只好先忍住了。
穆容渊确实在思考,因为白丹青想不通的事情,他也想不通,他细细的在脑海中回忆着案情和相关涉案人员,忽然猛地睁大眼睛,惊声道:“我知道了!”
“啊?二哥,你知道什么?你快说,快说!”白丹青急切的想听穆容渊说些什么。
穆容渊看看白丹青,想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开口道:“你去盯着冯骁。”
“啊?冯骁?谁是冯骁?二哥你知道什么了啊?”
穆容渊看着白丹青勾唇一笑,那笑容看的白丹青感觉后背发凉。
“京兆府的捕头,你若不想去盯着,小爷可以派十个八个武功高强的暗卫,送你回江南。”
白丹青腾地一下向后蹦出好远,一脸怨愤的说道:“威胁我,你又威胁我,哼!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看着白丹青人影消失在夜色中。穆容渊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渐渐淡去。
冯骁,穆容渊终于想起这个冯骁是谁了,他不就是六年后的骁骑大将军么,没想到这宇文璃的左膀右臂,竟然是这么结识的,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云卿浅这个女人,她是如何看出冯骁有为将之才的?他们之前便相识?
难道为了给宇文璃招揽一个人才,她便不惜动手杀人,以图接近冯骁?
——
穆容渊在想冯骁的时候,云卿浅也在想冯骁。
前世她和韩雨霏去拜谢宇文璃的时候,就出现过柺子六劫人这一幕,幸运的是那拉车的马儿在回青楼的路上忽然惊了,马车侧翻,她从车里滚了出来,免遭于难。
虽然免遭迫害,却也摔的一身伤。
所以今生她出门之前就做了十二分的准备。
对于那柺子六病情的了解,就要有赖于前世她沦落风尘的那十年了。沦落风尘的时候,最开始调教她的人,就是那柺子六,所以对他下杀手,云卿浅没有任何负罪感。
只是云卿浅没想到,杀柺子六这件事竟然让她提前遇到了冯骁。
前世宇文璃招揽冯骁,是在广源当铺的地下擂台。
第25章 各谋一局棋
她记得是宇文璃带她去见识那地下擂台,那是一个比武赌博的场子,两个武者上台比试,诸位看官下注为赌。那些看客无非就是为赢个一夜暴富,可却偏偏有人输的倾家荡产。
可那台上的两个武者却是以性命相搏,因为台上没有任何规矩限制,只要不是用毒和暗器,其他无论打死还是打残,都不得追究,总之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宇文璃就是在地下擂台下注的时候看到了冯骁的身手,然后才开始笼络冯骁。
当时冯骁为什么去打黑拳来着?
云卿浅闭上双眼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对了,他是为了救他的母亲。
前世里,冯骁母亲身患顽疾,无钱就医,冯骁为了凑钱治病才去打这夺命的擂台。
宇文璃看准机会给他设局,然后在擂台上命人动了手脚,把他打的半死,让他不止输了银钱,还将幼妹输给了对方。冯母一气之下病入膏肓。冯骁地下擂台的事情也被衙门知晓,将其从捕快中除名。几乎是一夜之间,冯骁就陷入了绝境。
而与此同时,宇文璃看准了时机,先赎出他的妹妹冯宝儿,又找名医救了他母亲一命,虽然只多活了三年,但冯骁仍旧感激不尽,最后拜在了宇文璃门下,忠心耿耿。
云卿浅哂笑一声,想着宇文璃手段真是高明,
今生既然她先遇到了冯骁,冯骁还没有在宇文璃面前得脸,那她要不要先杀了冯骁以绝后患呢?
冯骁此人,人如其名,骁勇善战,若是不杀他,日后他必然成为宇文璃的助力,也会成为她的一大劲敌。
可若是杀了他……
云卿浅有些犹豫,冯骁似乎罪不至死。该怎么办呢?
云卿浅低头看向手下的棋盘,黑子成十面围城之势,将白子团团围住,白子犹如笼中困兽,没有任何出路,无论下一子落在哪里都是一局死棋。
“呵,死棋又如何,我已经不是这棋盘上的子了,如今的云卿浅,是这下棋的人!”云卿浅自言自语的从黑子中直接拿掉一子,整个密不透风的围剿形势立刻有了喘息的余地。
可这样也仅仅是片刻缓解罢了,根本没有扭转白子的败势。
云卿浅蹙眉盯着棋盘,许久之后,才舒展眉头。
“折其羽翼,倒不如此消彼长!”云卿浅将刚刚拿掉的那个黑子换做白子重新放在棋盘上,整个棋局形势瞬间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对于冯骁,云卿浅心中有了决断。
看着仍旧占据上风的满盘黑子,云卿浅脸色越来越冷,前世父亲云戎率领十万关东军入关进京,是因为得到了皇后的诏书。
可身为静王妃的云卿浅,当时并没有被封后,既然没有皇后,何来诏书?
又是什么人将那诏书送去关东给云戎的?云戎百战称将,什么尔虞我诈的没经历过,又如何会轻信一个送诏书的人?
那送信人到底是谁?能得云戎如此信任?
云卿浅自打重生之后苦苦想了一个月,都不出那个人会是谁。
若说那宇文璃是幕后策划一切的黑手,那么送诏书的人,就是他手上的那把杀人的利刃。
云卿浅静静盯着棋盘上那密密麻麻的黑子,心中想到,无论那颗黑棋藏在哪,她都一定要从中找到这把杀人的刀!决不能让他再次蒙骗了云戎。
——
无独有偶,就在云卿浅以棋局定决策的时候,穆容渊也正在纠结着一盘棋。
“子衿今夜已经落错三子了,这三更半夜的到我玉明宫,总不会是为了故意输棋给我吧?”
说话的是二皇子宇文珀,也就是当今定王。
大皇子和二皇子均为先皇后所出,大皇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可后来不幸早夭。二皇子宇文珀也在十三岁那年围猎时候坠马,落下了终生的残疾,不良于行。
先皇后接二连三遭遇打击,最后抑郁而终。
宇文珀摔断了腿,从此失去了一争储位的资格,反而成了众位皇子中人缘最好的,也是众位皇子中唯一一个没有出宫开府独居的。
而穆容渊自幼便和宇文珀一起读书习武,二人的感情,不亚于穆容渊和他亲大哥穆容壑。
穆容渊撇撇嘴,将手上棋子扔回棋盒中,拿起桌上的一盏酒,一饮而尽。
“几月不见,元珩棋艺愈发高明,小爷我自愧不如啊!”
宇文珀温和一笑,继续道:“你既来寻我,有何烦心事不妨直说。”
穆容渊斜斜的坐在椅子中,略作思忖后,笑着指向那盘棋:“你黑子十面围城,我白子寸步难行,我若拿掉你一子,便可冲出一条活路。可这一条路也是九死一生,这局棋……怎么看我都必输无疑,可我偏偏就想赢,元珩可有办法?”
宇文珀微微蹙眉,认真的看向棋盘,仔细研究之后微微摇头:“胜负已定,垂死挣扎。”
穆容渊嘴角勾起,露出一个魅惑苍生的笑容,然后从自己的棋盒中拿出一个白子,在关键位置上替换了宇文珀的一颗黑子。
“此消彼长,胜负难说。”
宇文珀先愣了愣,然后摇头笑道:“子衿啊子衿,你这是耍赖啊!”
穆容渊哈哈大笑:“哈哈哈,耍赖又如何,这棋是人下的,难不成人还要为棋局所控不成?”
宇文珀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般,脸上充满长辈的宠溺。
“你这小子,就知道消遣我这个闲人。”宇文珀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没有直觉的双腿。
穆容渊笑容渐渐收敛,看向宇文珀的双腿,抿了抿嘴唇之后开口道:“元珩,我一定帮你找到神医莫寻,治好你的双腿。”
宇文珀无所谓的挥挥手:“我自幼如此,如今已经十余年了,好与不好,都习惯了,子衿不必为我费心。”
穆容渊看着宇文珀眼神开始变得深邃,他费心,不仅仅是为了宇文珀一人,更是为了天下人。
“你可知,我为何提前回京?”穆容渊想与宇文珀说出自己的秘密。
宇文珀疑惑道:“莫不是为了逍遥王世子?他可是到东京城一个多月了,一直在等你。若不是父皇不允,他都要去南滇边境找你了。”
第26章 穆容渊的秘密
穆容渊摇摇头,开口道:“我不是为他回来的。”
“那是为何?”
穆容渊盯着宇文珀,心中游移不定。
……
【四个月前,他还在遥远的南滇国边境,一次随军讨伐小汩乱军的时候,失足落水。
说来也是奇怪,穆容渊自幼会水,可那次落水却让他感觉呼吸抑制,完全没办法让身体浮出水面,本以为会就此死去,却不曾想三天三夜之后他忽然醒了过来。
苏醒之后更是有洪水般的记忆充斥他的大脑,令他难以置信。
他不知道自己是重生了还是做梦了,总之他脑海里充斥许多画面,那些画面就像是他的前世,或者说上一辈子。
宇文璃以与世无争的假象蒙蔽了太子热门人选——齐王宇文琢。
而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