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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放了楚洛笙。”
霁水真人这才满意了,将少年一脚踢向鱼阙,说:“此人深重蚀魂之毒,要是没有解药,想必不出三天就会死,你想要解药么?”
鱼阙爬过去,揽起楚洛笙,直直地看着霁水真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居然用如此怨毒的眼神来注视母亲吗?”得了应承的霁水真人倒是不在意,从怀里掏出一方盒子,扔在鱼阙脚边:
“野性难驯,是该管教管教的,吃了它。”
盒子里是一枚闪烁流光的丹丸。
鱼阙皱眉。
“不然你师兄会马上死在你怀里。”
霁水真人再补一句。
鱼阙没有犹豫,仰头吃了。
“好孩子。”
霁水真人很满意,将一枚丹甩给她,似乎很得意,“以后你便是霁水真人的女儿了,钩夫人不曾教过你的,便由贫道代劳。”
吃了药的鱼阙干咳,扼住自己的喉咙,可身上的伤口都在极速的愈合。
可心悸的感觉还在,并且越来越强烈。
“把他们带下去罢。”
*
两人分别被拖下去后,殿上的团团的白狐白雾也散去了,只剩盈蓝烛火摇曳。
霁水真人走回七尾娘娘的身边,语气冷淡:“此子不是凡胎,她若是能和小公子交尾怀孕,说不定能生下九尾,振兴涂山一族。”
七尾娘娘一直支着腮,像是在旁观什么热闹的场面,听得她说话,纤纤玉指若有所思地在金玉上剐蹭,漫不经心道:
“单凭鱼斗雪的血脉还不够格为本座之涂山诞下九尾……你又如何得知她不是凡胎?”
“她啊,血脉要比鱼斗雪纯得多。”霁水真人露出一个笑,“总之,贫道希望娘娘能让贫道这女儿和小公子交尾,尽快产生下一代的九尾狐皇。”
“新主也在等待九尾狐皇降世。”
七尾娘娘对涂山继承人向来上心,但绝不希望有外人插手此事。
她能纵容好友在自己的主场杀戮审判,在某些事情上越俎代庖也无所谓。
可涂山内部的事情,别人不能插手。
“此事本座自然会考虑,不劳费心。”
七尾娘娘嗤笑一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问:“倒是你,不是原想以她的精元入药么?”
“怎的又改变主意,非得收她做义女?”
“还是说,你因为失了孩子,疯魔到这个份上?”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积重难返11】
◎强扭的瓜解渴但不甜,他不喜欢不甜的◎
认了霁水真人为母亲的鱼阙被半软禁在了涂山。
她和昏迷不醒的楚洛笙被狐侍拖下去救治。
霁水真人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丹药; 让她足足在床上躺在了四天才缓过来。
鱼阙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小师兄的下落。
负责服侍她的狐侍恪守自己的职责,并不过多的闲聊; 也不亲近人,只淡淡地说一句; 他没事; 便不再开口。
鱼阙迫切想确认楚洛笙的情况,毕竟他已经被做成了傀儡; 还被下了毒; 怎么可能才短短几天就没事了么?
说不定人已经没了,涂山妖修实在满口胡言乱语; 兴许在哄骗她也说不定。
鱼阙怀着对他们极大的不信任下床就要走; 但狐侍拦住她,不让她胡乱走动。
霁水真人下令; 在她体内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之前; 她都不能走出房间。
但鱼阙要走; 区区这个狐侍怎么拦得住她?
她出手打伤狐侍就要夺门而出; 但门口处似乎有什么别的法力,她跨不出去半步,像是被有意地困住了一般。
狐侍来回地将她拖回房里,渐渐地; 鱼阙也老实了。于是,她也被半软禁在涂山里; 一步也不能出。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疯女人执意将鱼阙收做义女的原因; 涂山给她的待遇很好; 住所精致秀气; 亭台楼阁曲水流觞应有尽有。
灰蓝的道袍不知去向; 狐侍每日都有来送精美的裙装,将她装扮得好似神妃仙子亦或者是人世里尊贵的公主。
心内焦躁的鱼阙进出不得,对妖修的态度更差了,她讨厌这群傀儡似的狐侍,也讨厌被她们打扮得得碍手碍脚。
狐侍估计也烦她。
不过每日将她打扮精致好看也是霁水真人下达的任务之一。
鱼阙一个被软禁的人,哪里值得天天打扮?
被窥看的感觉也无端地从心底升了起来。
“霁水大人答应会救治谁,谁就死不了。”不过鱼阙不关心其他,天天摇着狐侍问师兄下落。
又是一次询问后,狐侍冷冷地回应。
但空口无凭,鱼阙还是想逃出去看看楚洛笙怎么样了,但是做不到。
霁水真人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使得她走不出锁住自己的那方院子,但凡踏出一步,脚就会软,怎么解毒都没有用。
鱼阙觉得烦闷,走出房内透气。
“你练出了九蟾丹么?”
她坐在屋檐下,捏着那堆瓶瓶罐罐思考时,耳边冷不丁又是边知夜的声音。
在被软禁的时日里,除了永远冷冰冰的狐侍,只有边知夜会来看她。
一开始鱼阙对边知夜的印象还停留在初见时候的恶劣行径上。边知夜确实很恶劣,哪里有喜欢小姑娘专门往人心窝子上戳的。
显然边知夜也有认真的思考自己的错误,非常诚恳地道歉了,为了哄她开心,还化作真身——一只大白狐狸在她脚边拱来拱去。
但没用,一向喜欢可爱事物的鱼阙完全不吃这套,她对边知夜的印象已经刻板又固执了。
鱼阙讨厌一个人,不会因为他后来做了什么而原谅,最多能做到的份上只是冷漠的相处。毕竟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她不是什么豁达之人,很记仇。
不过边知夜有点像草台峰上散养的大狗,永远带着纯真的傻气,打他都不会走,或者说会乐呵呵地回来,不见怒气。
这还是那个涂山天狐一族的小公子么?
鱼阙也很纳闷。
况且涂山天狐示好的方式也很特别,好大一只大白狐狸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说着喜欢她。
喜欢她喜欢她。
关于边知夜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她,鱼阙想来想去,没想明白,但却很明确的拒绝了。
大白狐狸伤心过后,两只耳朵很快支棱起来,仿佛越挫越勇,像死皮赖脸期待回心转意的可怜小狗,希望通过日日围着她打转博取好感。
一来二去,鱼阙也就无视他的存在,愿意待就待着吧。
“九蟾丹可是药典里排名靠前的丹药,能炼出来确实厉害。”边知夜夸奖道,“月色朦胧”的扇子又摇了摇。
“楚洛笙,他怎么样了?”
鱼阙把她剩余的九蟾丹都收起来,嘴里问话,仿佛两人每天只有这几句话可说。
“他么?”
边知夜大喇喇地在院子中的椅子上坐下,“最近恢复得还不错,不过蚀魂毒实在厉害,他中毒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救回来……我带了些能百年的灵果给你,要吃么?”
他开始从怀里往外掏红彤彤的灵果。
“放我出去。”
“嗯?”
“放我出去。”
边知夜不是不知道鱼阙急切地想离开,可是要是她跑了……再说,大家也没有再院子里设下禁制,她若是不能自行离去,那便是有人不愿意让她离去。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小公子撑着手看鱼阙。
鱼阙总是一副双目灼灼的模样,眼中都是对他的恨意……果然一点也不喜欢呢。
俊俏的小公子想了想,顶着犀利的视线化了真身,一只大白狐狸。
虽然边知夜的刻板印象很固执的盘旋在鱼阙脑海里,但总的来说,对可爱事物没什么抵抗能力的鱼阙视线终于温和了很多。
“如果你确实想走,”大白狐狸对果子不是很满意,耳朵歪了歪,懒洋洋地说:“明天就是涂山红夜,那个时候,笼罩在涂山的白雾会散开。”
“待红色月亮升起时,施加在涂山的术法会减弱,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跑出去吧。”
边知夜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她真的逃出去。
迎着鱼阙不解的视线,大白狐狸揉了揉自己的粉鼻子,说:“既然你现在不想留在这里,离开又何妨?”
这话说得,仿佛她还会主动回来似的。
鱼阙从坐着的地方站起来,只道一句多谢,而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大门啪嗒关上。
“啊,好冷漠呢。”
大白狐狸看着冷漠的鱼阙,有些蔫蔫,爪子踢开滚落脚边红色的朱果。
*
涂山红夜,顾名思义,专属盘踞此处的异像夜晚,成因不详,但就如边知夜所说,夜色降临时,白雾散去了。
白雾散去以后,红月悬挂苍穹。
红光所照之处,给涂山披上了红色的血光,一切都在其中面目模糊。
感受到压抑自己的药效失去效力,鱼阙在房中蛰伏良久,待到狐侍都离去,才从床上坐起来,把身上繁复的衣裙脱下甩开。
灰蓝道袍不知下落,她只能随手扯了一件圆领袍穿着,以腰带系在腰间,长发扎成麻花辫,簪子卷了盘起,好一个潦草又精神的女子。
边知夜说得不错,其实涂山没真的锁着她,院子门口一推就开。
鱼阙谨慎地沿墙走,但到底生来方向感就不好,簇拥繁茂的花丛穿梭几次,明明暗暗的阴影蛇一样扭曲落在脸上又被远远抛在身后。
很快的,她就迷路了。
走失的鱼阙左顾右盼,听得有拖曳大尾巴的狐侍说话,于是便侧身隐在草丛里。
从路过狐侍的话语里,鱼阙知道了原来涂山红夜还是天狐一族的祭典。
远古祖洲时代,涂山便是依靠着老祖九尾天狐的庇护,在众多凶神恶煞的妖族中繁衍壮大。
不过据说,祖洲之乱后,九尾天狐陨落,老祖的精魂附着在月亮之上,小辈们在这天修炼会事半功倍……不过,涂山的天狐必须举行拜月祭典。
被锁在院子里的鱼阙压根没有机会亲眼目睹,不过正好能借着这群该死的狐狸拜月时,去把师兄偷出来逃回草台峰。
等叽叽喳喳的狐侍离去后,鱼阙展开天光星璇,试图通过卷轴的红线去找楚洛笙。
红线升起,很迅速地直直朝前而去。
跟着红线,鱼阙来到了某处不知名的角落。
只见此处一排排系着红绿绳子,红色的彩绳飘摇,共同汇聚在一颗巨大的花树上。
红月之下,中心那巨大花树都犹如可怕的怪物,蛰伏于月色下。
起风了,吹得红绳翻飞。
红线指引着鱼阙走近花树。
一排排的红绳拂过鱼阙的发顶,像是层层的海草,将要把她淹没在红色的浪潮里。
她不明所以,跟着红线,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胸闷气短,实在太压抑。
红绳飘带模仿着树林,又好似波浪起伏,实在有些诡异。心里察觉到不对的鱼阙想御灵逃离,但使不出劲儿,绳子犹如千万的鬼手,抓住了她。
那些黑影又来了。
鱼阙举着卷轴,像是一只双足站立的狐狸呆在原地,忽然眩晕,忽然不住地流鼻血。
披散长发身穿红衣的霁水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啊,好孩子。”
“你在找贫道么?”
红月之下,披头散发慈悲目的霁水真人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还是说,你想逃跑?”
*
鱼阙在天光星璇的指引下,误入了霁水真人下榻之处,再次落入陷阱之中的她不得不被邀请进房中做客。
诡异的月光撒在身上,霁水真人推开门,两人的影子被拉得瘦长。
进门后是一条很奇怪的长廊,长廊上摆满了镜子。镜子映照出鱼阙的面容,有些成熟,有些稚嫩,有人像她,有人不像,高的矮的,拉抻搓扁,一时间她们又同时出现,透过镜子在注视她。
身上穿着的圆领袍还是这件,但镜中人的气质完全不同。
被如此多的自己紧紧盯着,饶是鱼阙也会觉得头皮发麻。
屋内到处悬挂着血红的纱幔,它们随着微凉的夜风起舞,在烛火的映射下,整间屋子透着血红色的光芒。
看上去血淋淋的。
徘徊鬼魅一样的霁水真人在软榻上靠下。
她给自己点了一支水枪,咬了一口,仁慈又阴冷的表情此刻看起来很放松。
她吐出一口烟,喷在鱼阙脸上。
鱼阙很不喜欢烟气,将脸转向一旁,便看见一旁有一张精致的红木小桌,桌面上用刀刻着繁复的法阵,法阵中央供着一截蛇。
蛇很奇怪,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下半部分全然是红肉……鱼阙明了,她的视线又回到霁水真人的唇边。
“蛇形。”
霁水真人也注意到了鱼阙视线回转,并不恼怒,只是不屑道,“很古旧的魔洲术法了,有人试图以这种术法来困住我。”
她生生将自己的舌头剜了下来,将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