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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武将两方对国师妖道真是恨之入骨。
晏琼池侧脸过来对她笑,“国师大人的政敌可不少呢,一个个都等着反咬大人呢。”
书架留给两人的位置太小,只是鱼阙只能把脸抵在他怀里,他托着她的后脑和腰。
“方将军独子之死,分明就是国师要阻止他与桑家小姐的婚事,设计陷害的。”
“就是,她一向和方将军不对付。”
鱼阙抬眼,看了一眼晏琼池。
罪魁祸首嘻嘻一笑,“这群老头开始说人坏话了,我们不管他们。”
美貌少年低头在她眼尾亲了亲。
“光等着,还怪无聊的。”
鱼阙双手扼住了他的腰,眨了眨眼。
罗列国师罪状的大臣口诛笔伐,条条都是足够治死国师的大罪,但其中都是没有眉目的案子,并不能算在国师头上。
“分明是她要方将军去前线征战,只是可怜了方公子……现在战事吃紧,她为何又要杀人?”
“妖女心思捉摸不透,她祸害我朝已久,陛下,定然是要杀她啊,不然乌门国师一风卷土而来,可如何是好?”
“是啊,她是乌衣国师门下的弟子,其行事风格也有那贼人之风,陛下,切莫不能听之任之。”
书房的灯光昏暗,一群忠心耿耿的老臣拱卫他们年轻气盛不懂事的君王,借着夜色商议该怎么把国家的蛀虫除去。
然而在不足二十米开外的纱幔屏风书架的层层掩盖下,妖女和她的小倌正在亵渎,
腰顶在书架上的鱼阙咬住少年的唇,同时侧脸,通过那一点点缝隙,锁定敢在背后妄图批判她的忠臣。
这些忠臣平日里被她打压得好似鹌鹑,不言不语,现在一旦她声势弱下去,便就好似索命的鬼,在棠溪衔青巧舌如簧,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弹劾她。
不知道是哪方面戳到鱼阙,使得她轻轻咬了下牙齿,像是被捉住尾巴的兔子。
“国师大人放松一些罢。”
少年也有点受不了。
鱼阙听了话,转脸来看他,也不饶,暗暗绞了他,凑到他耳边说话,逍遥巾顺势盖住她的动作:“断了的话,本座再为你缝回去。”
被咬耳朵的晏琼池托住她的腰,把她往上送了送,说:“好啊,国师乃是仙林宫医修出身,想必医术优秀得很呢?”
突然悬空的鱼阙急了:
“你别……这里是……外面还有人。”
“众人眼中钉以及即将成为未来国母的国师此刻正和花楼里买回来的小倌正在苟合,”晏琼池抱着她的脑袋,把她的脸摁在怀里,嗓音压低显得性感得很:“很刺激不是?”
“才不是……”
实在是受不住,鱼阙把守得很好的喉间突然溢出两声小兽似的叫唤。
晏琼池也不捂,笑吟吟地看着她,“国师大人不要这样,会让你我陷入困境的哦。”
正在听老臣口述讨贼檄文的棠溪衔青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向书架的方向。
鱼阙也回头看,又听晏琼池说:“他好像发觉咱们了?啊,既然他愿意看就让他好啦。”
“混账东西,放我下来。”
“不要。”
“混账东西。”
话虽如此,棠溪衔青真的过来时,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觉得此处的气温比外头暖和些,四处看了看,放下帐子。
“陛下?怎么了?”
“无事,继续说吧。”
棠溪衔青没发现人,继续回到宝座上坐着。
丞相道:“桑、方将军二人的兵马即将到达京城,陛下还请多加小心,到时候若是将军索要国师,陛下把国师推出去就好。”
“百姓苦国师已久,咱们何不顺水推舟,来个请君入瓮一举歼灭国师势力?容朝乃是天神王土,但凡神殿还在,将军就不可能威胁到陛下啊。”
书架更隐蔽处,抱在一起的少年人们相互对视一眼,像是两只惴惴不安的小鼠。
晏琼池笑笑,低头用鼻尖去蹭蹭满脸通红的鱼阙,而后咬了咬她的脸颊。
一群人于飘摇的烛光笼罩处密谋。
得到君王的肯定后,这才鬼魅一般的散去。
有内侍端来牌子,棠溪衔青没有翻,他又回头看了看书架的方向,摇了摇头,说:“不必,朕今夜独自就寝。”
接着,烛光被吹灭。
漆黑一片的书房只有一点点的天光泄露。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几乎什么也听不到。
只有一些水渍滑动的声音,融入夜色之中。
渐渐的,雨声小了,又是寂静一片。
只有尘埃流转。
晏琼池抱着鱼阙从暗处走出来。
他怜爱的拨开鱼阙脸上因薄汗黏在一起的发,亲亲她的脸颊,又叹气:“唉,阙儿,要变天了呢。”
力竭的鱼阙将脸抵在他怀里,不说话。
是啊,要变天了。
“咱们回去罢?”
“好。”
【??作者有话说】
大臣: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我保证是最后一个(捂脸奔逃)
第136章 【攻略的反派19】
国师骄纵害人; 罪无可恕,用奸计谋害桑、方二位将军,奸计杀害方将军独自又当街抓走桑将军唯一的女儿; 匹夫一怒敢填海何况是桑、方二位将军?
桑将军抗旨令在外征战的属下大将停止前线的战争,兵力全部调转国内; 又有方将军一党从中扶持; 四十万大军很快呈包围之势将容朝西京包围。
远在西京皇宫之中的新帝似乎还是很信任这两位将军,对他们的所作毫无察觉; 皇城之内依旧歌舞升平。
宫变那天; 正是月黑风高之际,住在西京的居民都说; 晚上脚步声繁杂; 惊起小儿但并未有婴儿大声啼哭。
一夜兵戈交战。
第二天西京城中百姓打开门,只见街道上淌满了血; 一时竟不敢下脚。
桑将军被国师豢养的死士斩落马下; 方将军被生擒; 赤色朱雀仪仗之下; 国师冷面与方将军对辩,四十万大军包围皇城,所求如何?浩浩王都岂能容忍将军乱来,若无有合理解释; 便是有谋篡之心。
国师巧舌如簧,反用将军独子暴毙一事咬定方将军就是早有谋反之心; 如今借故进京勤王; 实则早有谋逆之心。
方将军也算是为国赤胆忠诚; 绝不受辱; 唇枪舌战不敌; 当着国师的面高护妖人祸国,今日无力回天,只得以身殉国罢!
有死士过来,一把隔断了方将军的脖子,举起头颅展示,代替国师开口。
奸人不招自来,抛却前线战事不管却掉头进京,原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奸人伏诛!
一套一套把围观的人都看愣了。
百姓们哪里知道哪方对哪方错,在国师以及其势力的蛊惑下,沉默的日光之下,纷纷倒向国师。
一干闻讯赶来的文臣都是当初扶持了新帝棠溪衔青的老臣,他们纷纷跪倒在他面前,上书要求处死国师并以死相逼。
新帝为社稷,答应了,命人将国师带来,而后,当着一干老臣的面挥剑砍下了国师的头颅。
头颅待着血从台阶上滚落,这颗美丽又可恶的脑袋眼睛睁着,如同平日里并无两般,但因为七窍流血多了几分可怖。
国师死了。
这群老臣本该是欢喜这祸害终于死了,但新帝这样暴怒且不讲旧情,实在是让人忌惮。
棠溪衔青把曾经如此亲近倚重的国师杀死之后,震慑了朝臣,又解决了功高震主的二位将军,将军之位暂且由心腹代替。
他心性宽容,不惩罚那四十万士兵,令其速速返回前线,平叛边界动乱后卸甲归田,直到收下邻近小国呈上的求和书。
眼看祸害移除,新帝心性扭转,老臣们暗自松气,谁料新帝突然提出中宫空虚,是时候该迎娶一位国母了。
大臣们大喜过望,认为新帝愿意接纳中宫那是大好事,纷纷引荐推选自己适婚的女儿,又被拒之门外,说中宫早有人选。
可是中宫娘娘的合适人选是?
答案是,苏萧缅的义女。
苏萧缅的义女名为苏鹊,模样漂亮大气,性格活泼,多才多艺。
但最令这些大臣们大跌眼镜的是,这位苏鹊和前阵子被斩于殿前的国师大人长得那是一模一样,若不是性格不同,看着那双眼睛还真叫人担心是不是国师地府托生,变成恶鬼回来了。
一时间流言四起,国师大人和苏萧缅珠胎暗结,国师的胞妹,或者是国师根本没死诸如此类的话喧嚣尘世,毕竟人世的百姓也没见过,大肆添油加醋,变作了坊间饭后闲谈。
新帝对苏鹊很满意,苏鹊很快成为国母的候选人之一,确切来说,几乎是内定了。
在容朝,成为国母前,要先去往尊古神殿祭祀,苏鹊得到了尊古神殿的承认,册封大典即将在下月进行。
……
诏狱的众人听完,都陷入了沉思。
一双双眼睛都看着这个好不容易潜进来搭救他们的师兄。
这等小伎俩骗骗世人可以,可骗不了他们修士。鱼阙先后成为一国的国师,现在假死成为大臣奉上的秀女,这是何故?
白珊第一反应:我师姐真牛。
不过,她到底要做什么?
扮坐牢头的师兄继续为几人解释近些天的发现。
他们奉仙门的指令前来调查西洲近些年来频发的血雾村民事件,发现这些被杀的村民都是魔修的手笔,也就是被杀的国师座下的教徒。
这些魔修以一个村庄为单位进行猪狗般的屠杀,把收集来的精气献给了国师。
玉金山派出去追捕霁水真人的探子回报仙林宫,确认了国师便是仙林宫上十二峰之一的草台峰弟子。
雪浪道君大怒,已经派了仙林宫弟子和尚且停留在西洲的前去绞杀叛徒鱼阙。
“……”
几人还是鸦雀无声。
“怎么了?”
师兄把他们被偷走的本命剑还回来,说:“想个办法逃离此处才是,此处全是魔修我不能待太久,你们好自为之。”
师兄也是冒死潜进此处搭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本命剑偷了。
拿到本命剑又听了这样震撼消息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突然听见有细小的哭声传出。
桑知岚知晓桑将军被杀,自己的几位兄弟也沦为阶下囚面临死刑时,不由得掩面哭泣。
她咬牙切齿:“此仇不报,我枉为人!”
“现在怎么办?”
白珊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无论是什么缘故,她都不能保住鱼阙了。
鱼阙与正道为敌的路上越走越远。
连师尊都不能饶恕她了,这很可怕。
师兄说:“尊古神殿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他们,你们必须尽快阻止她。”
风化及突然想起来此前晏琼池口中所说的,他从街头上听来的留言,说,“那鱼阙必然是冲着神殿内的宝物而去了?”
“我们越狱吧?”
黎含光说,“必须去阻止鱼阙,在七大仙门的联合追杀令下来前,我们得先抓住她。
姜雨善最是生气:“我抓了她,绝不饶恕!”
正当几人都想着破开禁制越狱时,听到了脚步声,金属撞击在地面发出的咔哒咔哒声。
那家伙又来了。
念齐一向喜欢来诏狱里找这些被关押的囚犯作乐,一行人对她这般心狠手辣的作风也十分憎恶,她尤其喜欢来这里欺负人。
“在密谋什么?”
念齐进来见几人神色凝重,挑眉问。
没有人理会她。
她三棍砸在白珊的门上,“说话!”
一直被欺负的白珊忍无可忍,指着她说:“叫唤什么?我是你师父的同门师妹,按照规矩你还得给我跪下来磕三个头呢。”
念齐眯眼上下打量这个软蛋一样的家伙,从鼻子里哼出来不屑:“就你?”
“没错,就我,”白珊大拇子指向自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草台峰地五弟子白珊是也,你师父在草台峰排第四,真真是我师姐。”
“你要是不信,大可把你师父叫来,你看她在我面前叫不叫一句师妹就完了。”
念齐自然不信,冷哼一声,
“再敢乱攀关系,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要是我真是你师叔,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你这样不懂尊老爱幼的家伙是怎么能入我师姐法眼?”白珊隔着栅栏和她对喷。
“住口!”
念齐也不跟白珊废话,见她实在聒噪于是给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这群双手交叠在肩上的乌衣侍者眼看就要开门把嘴硬的家伙拖出来,让她见识在西京嘴硬的下场。
“念齐。”
在白珊的房门被打开,嘴硬的家伙即将被拖出去教训的时刻,温和好听的声音从念齐身后传来,制止了这场即将开始的闹剧。
众人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身穿内侍服装的晏琼池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晏道友?
内侍?
神气得不得了的念齐气焰熄灭了。
“池公子。”她乖乖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