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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超好的!”
在这极速下落的风声里,鱼阙突然听见了这样一句话,因为耳朵贴着脖颈的缘故,听到的嗓音带着几分麻痒。
但风声太大,好似含着糖一样的低语被风吹散,不免让人怀疑是幻觉。
感受到揪着衣服的力度增强,晏琼池爽朗地笑出声,抽出腰间的乾坤尺,玉色的光芒大作,一路破开了深渊中的各种盘踞的守护。
他们两人完全就是来盗窃宝物的,这个时候不应该敛声屏气么?
怎么还敢如此大动静?
深渊似乎是察觉到了挡不住嚣张的入侵者,守护底层之门的阵法发出刺目的光,欲通知山宗有人来犯。
晏琼池单手抱着鱼阙,一手握着乾坤尺降落在某块突起的山石,冷风簌簌。
“鱼道友,我们可算是共犯了哦。”
第47章 【蓬莱秘史05】
◎最喜欢你啦◎
“这里是哪?”
被放下来的鱼阙看了看山石下被白雾笼罩的深渊; 一般有如此强烈罡风之地必然有法阵。
法阵通常用守护或者防御。
鱼阙知道晏琼池是要来盗取五番印,但是为何要带上她。
“山宗供奉宝器的赤鹭渊。”
他拿出一个法器,似乎是在感应那座供奉宝器的道殿; 有些苦恼的皱起眉毛,嘴上说话:“山宗的老狐狸还挺谨慎; 我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这里。”
“你来盗五番印; 带我来做什么?”
“我来取五番印,但这赤鹭渊之下的含章洞法阵有些复杂; 最优解也需要两人同时进行。”
晏琼池说; “别人我信不过,如果是鱼道友的话; 一定能帮我的吧?”
原来如此; 他果然不会毫无缘由的出现在某地。
“我知道你有人骸,为何不使用人骸?”
那日的蛇瞳少年便是他用术法和法器造出来替他比赛的人骸吧; 既然能操纵人骸替自己上场; 为何这次不用?
“在啸月山庄那么多年; 难道还不知道操控人骸多费劲么?”
他微微叹气; “况且我神魂不稳,没法同时操控人骸帮我啦,只能来求助你了不是?”
“既然是宗门藏宝的禁地,守备想必森严; 光凭你我怎么可能潜入?”
“不去看看又怎么知道呢?”
他看鱼阙,眼睛亮亮的; “鱼道友; 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她不会拒绝晏琼池的请求。
毕竟他很少会求她办事; 如果真开口; 便真的是一个人做不来。
鱼阙不做声; 算是默认了。
“啊,找到了。”
法器感应到了含章殿的方位,他朝鱼阙伸手,语气似乎带着一丝愉悦,“走吧,鱼道友。”
鱼阙摇头:“我能自己走。”
“是嘛,太可惜啦。”
他叹气,收了手走至山石边缘,面朝她好似一只渡鸦那样跃下深渊,长发狂舞。
鱼阙看着他越来越远,也跟着跳了下去。
两人向下坠落,晏琼池看着朝自己坠落的鱼阙,而后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手抵在她的后脑上护住,凌空转身穿透白雾破开罡风,稳稳当当地落在深渊底部的一处洞口前。
或者说是好几个洞口前,那些刮得人生疼的罡风便是从好几个洞里吹出的。
站在洞口处,风声更加的呜咽。
“山宗虽然是孤岛上的宗门,但是阵法学得不错。”
晏琼池夸赞,又对四处环视的鱼阙解释道:“山宗虽然看起来算不得大,但是地下全是挖空的隧道,不然这罡风不会那么强烈。”
“不过据说里面一共有五个密道组成的迷宫,若是擅自闯入,在傍晚之前走不出去会被困死,被傍晚的酸雾腐蚀。”
“你怎么知道?”鱼阙皱眉。
他怎么会对山宗的事情这么了解?
正在思索的晏琼池听了她的话,摸出一本志怪话本塞给鱼阙,献宝一样地欢快道:
“秘诀当然是——揽仙城集市五铜一本的志怪话本,同时购买三本还打折,绝不吃亏不上当!”
鱼阙:?
“看书也不能只看正经的书啊,鱼道友。”
晏琼池非常自豪,像是临考知道答案一样侥幸:“这书里对蓬莱洲的某些隐秘描写得很好,我初步猜测是山宗某位弟子闲来无事写的,怪恶毒的呢。”
这算什么秘籍?
从坊间不知名小抄本上看来的……那不就相当于野史和坊间小道消息,还是假的!
“回去以后可以看看,现在看显然来不及了。”
他还颇为好心地提醒到。
鱼阙看了看怀里的话本,又看了看他,点头:“好,我会看的。”
“我们该怎么办?”
她将话本收好,问,“你认识路吗?”
“我也是头一次来,哪里会认识路啊,鱼道友你真是太抬举我了……你有吃食么?”
鱼阙对于晏琼池突然开口要食物感到有些奇怪,还是低头在芥子袋里翻出了一块猪肉脯和若干用油纸包好的糕点:
“我这里有肉和糕点,你要什么?”
“糕点。”
把芥子袋里的糕点都堆在他手里,鱼阙又问:“我们这下该往哪里走?”
“虽然我也不认识路,”晏琼池将食物放在地上,用乾坤尺在地上画了一个法阵……鱼阙觉得这个法阵有点眼熟。
画了一半她终于知道了他画的什么法阵,这不就是她用于指路的地精术法?
“迷阵有些复杂,不过大道至简,咱们用最朴素的方法破解就好啦。”
“地精……能行吗?”
制阵的大能难道会防不住这么一只小小的地精?
“或许可以吧?”
他挠了挠眉毛,语气含糊。
鱼阙:?
最后一笔衔接,法阵发出微弱的光芒,一只头上带着小珊瑚的老头地精自法阵里浮出。
蓬莱洲的地精头上带着小珊瑚和小珍珠,就算是老地精也是一样的打扮。
而地精一现身就察觉到不对,刚想缩回去,被晏琼池捉住。
这家伙恶劣地哈哈笑了两声,用了个法术堵住它的退路,又把糕点塞进它小小的手里,好似赶鸭子上架似的:“拜托你了,老先生。”
地精钻不回去,而面前的人眼睛冒光,抱紧那块糕点瑟瑟发抖,扭头看了看好似野兽大嘴的山洞。
鱼阙看着地精认命似的抱着祭品朝着左边第二个山洞慢慢移动,费解地看着晏琼池。
她不明白,难道靠地精真的能找到路?
“这是个基本没什么用的术法,再说了面对这样严峻的法阵,谁会想起来用这样简单的术法就能破。”
晏琼池的语气淡淡,但说的话很扯。
确实很扯,地精这种小精怪怎么能在这样强烈的罡风里存活呢?
不过也是,修士们御剑来去惯了,遇见这等大阵自然想不起来用这种平时都不会想起来的术法。
“跟上去。”
因为地精腿短走不快,晏琼池又施了个符贴在地精身上,地精背后直接长出一对蝴蝶翅膀。
这小老头又是嫩嫩的珊瑚小角,又是冰蓝蓝的小翅膀,有些滑稽。
这就纯属晏琼池个人的恶趣味了。
*
跟着小地精穿越了弯弯绕绕的密道,在一个岔路前,两人站定。
“一左一右两条路的尽头各有一扇门,需要两个人同时打开,如果是鱼道友,一定可以解开……对了,这个给你。”
晏琼池摸出一面边角崎岖的镜子,镜面是灰蒙蒙的雾色,镜子两边系着红色的缎带,古朴又带着诡秘。
“古海国的遗物海心镜,可挡心魔的入侵。”
他将镜子放在鱼阙手里,“若是里面有心魔埋伏你,靠这个可以破解。”
“那么鱼道友,我们过会见啦。”
两人在岔路前分开,完成任务的小地精抱着糕点心满意足的离去。
鱼阙也没想到地精真的能派上用场。
她握着衔尾剑沿着长廊一直走,长廊上有莹蓝色的灯火,照得一片周围幽深。
但是为山宗藏宝之地,光是一个密道不足够彰显对宝物的重视,很快鱼阙便在拐角处看见了守卫的傀儡。
长廊由元婴以上的傀儡人把守,鱼阙使用双鱼瞳看见的是他们不只是简单的元婴级别,更有甚至是是血婴修士。
人族六洲与魔洲妖洲的修士不一样,修士到达元婴之后,会有一个分歧,也是魔修与人族正道的分水岭。
元婴又分紫府和血婴。
紫府便是人族修士到达元婴后期境界,而血婴是魔洲元婴的统称,两方修士元婴之后分道扬镳。
没想到山宗这里居然还藏由魔修血婴修士啊。
她一个金丹要如何从这重重的元婴修士里突围呢?
就算她真的能越过修为的门槛不谈,她在轮塔藏书阁耗费了太多的灵力,急需修养……罢了,鱼阙握紧手里的衔尾剑。
衔尾剑剑身嗡鸣,承袭主人的意志。
长廊里没有别人,鱼阙终于能大大方方地释放自己的煞气,黑红的煞气并不是衔尾剑自身所带,剑意只可能来自剑主。
这便是活人死相带来的不详。
憎恨缠绕的煞气。
黑红的剑气缠绕着水箭,鱼阙雨燕一般穿过长廊上的傀儡,顷刻之间,那些以看守密道并且会跟入侵者同归于尽的傀儡们人首分离。
傀儡没有痛觉,他们是被术法改造过的修士尸体,依靠本宗的灵气供养得以行动。
这样不知痛楚的傀儡杀起来可比一般的修士要困难,不过鱼阙不需要心怀愧疚,杀起来自然也容易许多。
鱼阙没有回头,收了剑继续向前。
她有些疑惑,这藏着山宗宝物的含章洞也太诡异了,通常来说,存放镇派宝物的地方一定是守备严密才是。
为何,为何只有傀儡看守?
向前一直走终于是来到了长廊尽头的扣合的石门前。门上的浮雕是两条飞龙相缠。
石门闭合处是一朵旋转的凌霜花。
正当她在想该如何开门时,芥子带里许久未有动静的玉简浮起,放出亮光,少年的嗓音含笑:
“鱼道友你好了么?”
“好了。”
“鱼道友最厉害啦!”
少年语气颇为夸张地夸赞,又说:“你将手放在凌霜花上,倒转它。”
“在花倒转后,瞬间注入水系灵力就好。”
这门必须两人同时驱动,步调要完全一致。
鱼阙照做,两人在步调这里拿捏得很好,默契和二十年前并无不同。
“很好,辛苦你了,鱼道友。”
少年又夸。
那扇门上的两条龙缓缓旋转,倒转背对彼此,而后听得卡哒一声,门开了,有迷幻的雾气泄露。
鱼阙捂着口鼻,迎了进去。
门后是更长更大的长廊,由灵气点的灯照明,举头向上看,这虚幻的空间内有许多的繁星闪烁,无不覆盖着水色纱雾。
从雾气来看,这些应该是山宗收藏古海国遗物。鱼阙的心情大概是晏氏子弟看到天材地宝一样的喜悦。
她要穿过长廊才能和晏琼池会合,来不及细看这些被吊悬在穹顶的古海国遗物。
向前走了一段,远远的便看见有一欣长的少年立于高台之上。
鱼阙正想快步上前,但不对……晏琼池从来没有用如此居高临下且傲慢的眼神注视过自己。
她停住脚步,握紧了手里的剑。
还没来得及开口,脚下的影子突然有黑影析出,一把搂住她的腰叫她动弹不得,毛骨悚然的寒意自身后爬上来。
高台之上的少年来到了她身后。
它和晏琼池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眼中不再有狡黠或者是其他情绪,带着诱惑和勾引。
“阙儿。”
它带笑唤她,可语气冰冷得让鱼阙不适。
灰白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捧住她的脸令鱼阙直视自己,那个东西喃喃道:
“我好喜欢你……你感觉不到么?”
鱼阙被这股冰冷冷的寒气激得头皮发麻。
幻境有如此真实的触感吗?
“……滚开!”她挣扎。
区区幻境也敢如此大胆?
“你背负的东西太多,一定很累吧。不如随我离去,忘却前尘。”
那个家伙置若罔闻,和他一模一样的嗓音自顾自地说道:“我是你内心幻化的东西,我既你内心的渴望。”
“跟我走吧,阙儿。”
“我内心的渴望不是你。”她语气凶凶,“滚开,不然我会杀了你。”
“为何一直抗拒我?”
它笑,“我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那样痛苦的岁月我们一直在一起,还不足够证明我们的感情吗?你为何一直抗拒我?”
鱼阙愣了一下,继而咬牙:
“我渴望的……才不是你。”
“快滚!”
它哈哈地笑,眼中是狂意,双手扼住她的脖子,又变回了黑漆漆的模样,獠牙毕现:“是嘛,但很可惜,擅闯我山宗含章殿,都得死。”
鱼阙刘海下的杏眼染上了怒色,暗紫浮动,她全身的渗出缕缕煞气化为血色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