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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桑枝眸子泪花打转,咬紧了唇。
楼延钧松开了握着桑枝胳膊的手,而后一道力度,便将桑枝脱臼的胳膊接了回去。
淡淡:“知婉胡闹,你也跟她胡闹?”
桑枝被猝不及防的接骨惊疼了下,泪珠就又掉了下来。
楼延钧扫了娇气的人一眼,“现在知道疼了?出去吧,找云石拿字帖,没练完前,就别想和楼知婉见面。”
*
楼知婉发现堂兄是真小气。
她都快嫁人了,就剩没几天,竟然还不让她跟桑枝见面。
云石也很是为难。
但少爷下了嘱咐,他只能遵从。
“三小姐请回吧,三小姐硬闯的话,桑姑娘会被罚得更惨……”
楼知婉气冲冲地离开了。
*
蔡府最近笼罩着空潮的阴影。
蔡镇成迷醉在鼎芳阁中,直到被家中小厮唤回去。
才知道他爹到处在找他。
蔡镇成回到府,迎接的便是他爹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扇得他接连退了两三布。
蔡镇成不敢置信:“爹?!”
蔡卓:“胡闹!都是你胡闹出来的!”
蔡卓年近六十,发须皆白,但精神矍铄,身骨瘦小却硬朗。一双精绝的眼,皆是算盘的精光。此刻却被盛怒遮掩。
蔡镇成:“爹,我怎么了?”
蔡卓:“你还好意思叫我爹!我没你这种废物儿子!看看你干的糊涂事,你把你哥着实给害惨了!”
蔡卓的大儿子蔡镇隆,蔡卓替儿子捡了个肥差——盐官。俸禄一般,但油水多。再加上蔡卓的人脉,中饱私囊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最近被楼延钧给盯上了。
楼延钧盯上蔡府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自皇帝把他召回京来,蔡卓一直都对他有所防备。特别是他钟爱的长子,为了防止楼延钧对付,自然是将腌臜事做得天衣无缝。
蔡镇成和他上头的两个哥哥并不亲近,刚听到这个消息除却一丝痛快,还有不服气。
“大哥出事了怎么就怪我了!怎么成我害的了!爹你偏心!”
蔡卓手掌又抬了起来,恨恨一声,甩袖放下。
“前些日在朱雀街北口边附近,你干了什么?是不是又纵马过闹市了!”
蔡镇成纵马并不是一两天了,不明白为什么单独拿出来说。“是,可是儿子……”
蔡卓:“你知道你当日惊撞的是谁?楼府的人!”
“爹平日怎么说你的!我是不是让你收着点!上次齐州的事,皇上对你就有所不满,爹好不容易给你要来一个官职,你却屡教不改!”
蔡镇成还是不服。
凭什么大哥他是管理盐政的户部高官,他就是一个负责巡逻的小侍卫官。“爹,我……”
“你的官没了,你大哥的官也没了!”蔡卓恨意道:“你大哥现在还陷牢狱,楼延钧亲自把守审理!”
蔡镇成的不满成惊骇:“这,这……为什么,就算儿子我冲撞了楼府的人,那也不至于把矛头对准我,楼延钧就是假公济私!儿子要参他一本!”
“你知道人家假公济私?他只是先处理你大哥,你以前做的多少龌龊,你以为楼延钧会不追究?都已经给你记牢了排在后头处置!”蔡卓说,“要不是你招惹楼府的人,会让他动怒拿你当关口?就是因为你,让他误打误撞,破了你大哥的事端!”
蔡卓的精明,精明在他善于将赃款转移平摊在他的门客,儿子们身上。
如果只抓牢了一人查处,是绝对搜集不出所有证物。
而且就算全面查楚,到时候查到谁,只要牺牲他那些门客,就能断了线索。
但现在楼延钧拿的是他的小儿子开刀——虎毒不食子,蔡卓也不可能牺牲他的小儿子去保他的大儿子。
蔡镇成仍旧不敢置信,他有些恍惚。
恍惚想起那次酒阁几个友人所说的话。
再联想到了那次纵马险些撞到的,那个让他惊艳的女子。
蔡镇成脸便黑下来了,一下就明晓了。
他那日惊撞的,是楼延钧的通房!
第40章
桑枝从窗户外收回了眼。
少爷似乎是真生气了。
听兰茴说; 知婉已经来了三天了。还是不被允许进来。
自然,她也不被允许出去和她见面。
桑枝搁置下笔。
少爷上朝了,虽然不在府里; 但云石在。
云石对少爷忠心耿耿; 肯定不会通融让她和知婉偷偷见面。而且若让少爷知道; 怕是真等到了知婉成亲,她们都见不着了吧。
这事看来只能求少爷通融。
桑枝例常去替老夫人调养身子。现在已经不用兰茴从中帮忙,老夫人直接召唤的桑枝过去。
老夫人喜爱佛经。
桑枝练了这么多天字帖,也是多少有成效的。起码近些日抄写的佛经; 越来越受老夫人满意。
楼老夫人:“你这字倒是越来越有韵成熟。”
桑枝:“是老夫人的教导有方。”
兰茴在一边听着夸奖,比夸自己还高兴。
端着茶水进来的静扶; 则在眼瞥见了桑枝后,不太高兴地收回眼。
桑枝给老夫人呈上了摘抄的佛经后。又给老夫人按摩了经脉; 要离开时拿出了个小小香包。
“老夫人; 桑枝缝制了个小香包。听了陈大夫的建议装了几味药; 多少缓解疲劳。”
楼老夫人在孙儿请安时,就常见到孙儿佩戴的鸳鸯面的香囊。
现在一看,果然是桑枝给缝制的。
香包里的气味好闻; 应是几味养神的草药。
楼老夫人稍微打开看了几眼。
“好孩儿,你有心了。”
香包的面绣着老夫人喜爱的荷花,清水出莲; 濯濯不染。
楼老夫人很满意。
*
蔡镇隆的狱案最近成了长京最著名的热谈。
百姓们都知楼副相铁面无私,一定为帮他们惩恶,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蔡府倒台了。
朝官们多少还有点顾前瞻后的忌虑。有些和蔡府相关联利益的,已经战战不已。
楼延钧一出手便掐了蔡卓的两个命脉; 一个长子一个幺儿。着实是狠。
但朝官们还忌惮; 蔡卓在朝堂中根脉深广; 不是一时就能拔起来了。
如果没彻底根除,等蔡卓东风再起,等着被清除对付的就是他们了。
蔡卓近些日几乎急白了发。三天两头觐见皇上,但楼延钧不知给皇上下了什么药。
一套话术周转,蔡卓分文讨不到便宜。次次急火攻心进宫,次次怒火败兴出宫。
长子已经在狱里待了数十天。
越拖下去,只能对长子越加不利。扯出的罪状也会越多。
这次的案件是大理寺在管。
蔡卓私下找过大理寺卿成文,成文惶恐至极。
“大人,这事我真插手不得。皇上亲赐的楼大人为总狱使,这件事就连我们,也得听楼大人的。楼大人您是知道的,他要做的事连皇上都礼让三分,小人更不可能了……而且舍不得孩子抽不出身啊,大人往好的想,现在放手,到时候……”
蔡卓怒:“放肆!混账!”
蔡卓有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这也是他作威作福的依仗之一。
楼延钧一个黄毛小儿,竟敢将自己逼迫至此。
蔡卓在大理寺卿那里碰了壁,转头就去了姜家。
*
蔡镇成积了一肚子怒火。
这些火气全倾泻在楼允溪身上。
楼允溪脾气本就被惯得火爆。
蔡镇成一激她也激。
于是蔡府后院便经常是两夫妻对打互摔屋内的东西,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最后还是蔡府的大夫人出面,将两人训斥一段,才作罢。
但蔡镇成却不再踏入楼允溪的房内,夜夜歇息在后院的妾室屋里头。
楼允溪在蔡府受气,转头就把气撒在了丫鬟身上。
她怨,怨祖母和堂兄,他们把蔡府逼迫成这样子,就是为了不让她有好日子过!
她在蔡府没有脸待下去,上到她的公婆下到那些仆人丫鬟,都把她当扫把星一样!
更别说那些得宠的妾室,几乎都要舞到她面前来了。
方氏自然也知道了女儿在蔡府的处境,收到了女儿的哭诉后,便也哭到了楼老夫人面前。言词之间皆是百般指责,“延钧也太心狠了,都是亲家,何必要下如此死手?!他一点也不为允溪着想,这让允溪以后在蔡府怎么做人行事啊?”
楼老夫人:“我之前不是没有告诫你们,让你们不要嫁不要嫁,呵,现在好了,是我孙儿的仕途重要还是她重要?既然你要嫁,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老身当时说了嫁了就分家,现在你们和老身有何瓜葛?”
方氏泣涕涟涟:“ 老太太,我们好歹是一家,一衣带水,允溪不好过,楼府面上也丢人啊。再说,她可是您亲孙女啊……”
楼老夫人:“这是你们自作的孽!老身没有让你们分出去,已经是仁尽义至!”
方氏被气走了。
涵嬷嬷替老夫人扇风。
“老夫人,要和大少爷说说吗……”
楼老夫人摆手:“不必。钧儿有分寸。”
楼老夫人是不懂什么朝堂之事,但是她是信任自己的长孙的。孙儿并不会做辱没他们楼家祖宗门匾的事。
楼氏的功德,都在天上看着呢。
楼老夫人:“老身只是心寒了些,方氏那碎嘴子,吵得得我头又疼……”
涵嬷嬷:“老奴这让人去传唤桑枝那丫头过来给您按摩?”
楼老夫人微微颔首。
桑枝并没有吝啬手艺,老夫人身边的人,兰茴涵嬷嬷就连静扶,都学了那套按摩的方子。
只不过这些人怎么按,老夫人都觉得不如桑枝按的舒服。
*
桑枝规规矩矩地练字。
现在除却老夫人传唤,到老夫人那里,几乎是哪都去不了。更不用说还有云石会跟在左右,随时准备着报告给少爷。
桑枝知道是少爷是为了自己好。
但她人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不许和楼知婉见面。
她还是想要见楼知婉。
毕竟楼知婉的亲事已近。
她们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少。
当夜。
桑枝拎着临摹好的字帖来找少爷。
云石守在外头,并未阻止。
只是敲了敲门,传唤。
里头淡淡二字:“进来。”
云石才放行。
里头。
楼延钧似乎刚沐浴回来。只散散罩着件朱砂白的外袍,隐约可见外袍里边赤。裸的精壮的上身,冷白的肤色,下身是月牙白的宽散中裤。
长发铺垂,冷峻的五官昳丽如画。
他倚在榻上,翻着一卷章宗,姿态几分慵懒。
桑枝甚少看见如此的少爷,特别是视线看见了少爷未系好的外袍里若隐若现的肌肉,冷白结实,似乎能回想到上面的手感。
桑枝瞬间觉得脸有点燥得慌。
摸摸鼻子移开了眼。
楼延钧撩起眼皮,“怎么了?”
戌时未到,桑枝提前来,还是稀少的。
桑枝把字帖递了过去。
“少爷,我都临摹完毕了……”
桑枝的后话自然是意有所指。事实上她昨日几乎就摘写完了。只是少爷昨夜没有传唤她。
或者说,桑枝被罚练字的那几天,都没有被少爷传唤过去。
从云石口里,桑枝在抓紧练字,但少爷似乎也很忙。好像是关于蔡府的事。
整个长京城都沸沸扬扬。
云石说少爷为此事已经好几夜没离开书房了。
楼延钧抬眼看他,伸出了手。
桑枝往前走了几步,把字帖递上去。
两人的指尖相触了下。
极轻。
桑枝还未反应,少爷已经收回了手,连带着拿走了那本字帖。
楼延钧手托着脑袋,翻了几页。桑枝似乎有好好在练,并没有敷衍,一字一划,透过纸张看得出的认真。
楼延钧合盖上,轻微拧了下眉心。
桑枝看得出少爷的些许疲倦。
又想起了云石之前的话。
桑枝往前走近了几步。“少爷你头疼吗?要桑枝帮你按按吗?”
桑枝现在对自己的技术多少有点自信在身,特别是教了兰茴她们,又得了楼老夫人的夸赞后。而且还经过了陈大夫的□□。
桑枝期待的眼眸望着。
天气渐暖,桑枝今天穿着芙色的襦裙,漂亮雪白的脖颈,裙身点缀着翠枝荷花,已有了夏天的迹象
一头乌发盘起,蝴蝶簪子翘首以盼。
楼延钧淡淡地“嗯”了声。
桑枝脱了鞋,她提着裙摆,轻缓地爬上卧榻。穿着白色的袜子,小小一只,便显露了出来。
楼延钧垂眸扫了一眼,似乎能想象出袜子下,人儿柔软雪白的脚,温吞喜人,轻一捏,人面上便会流露出几丝羞怯,而后泛出泪光来。
桑枝似乎是怕痒的。
但楼延钧未曾试过,去挠一个女子的脚掌心,似乎太过浪荡和不齿。即便是床事,楼延钧也未对桑枝的脚有其他想法。即便那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