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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嘉珣:她未必真的看上了陈鹤征,只是看中他身后的资源,还有利益,那些东西比皮囊更诱人。】
【郑嘉珣:不过,你别担心,陈鹤征不会变的,他对你的那份心思,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尤倩很快就会明白。】
将那些消息逐一读完,温鲤觉得手指发僵,指尖冷冰冰的,关节处几乎无法弯曲。她点了点手机键盘,想要输入什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郑嘉珣说得那些话,句句真实,温鲤没有立场去反驳。
她只是有点冷,还有一点难过,小小的一点。
*
尤倩住的地方位置略偏,车开不进去,只能在临近路口的地方停下。
老于抢先一步下车,绕过来替温鲤开门,不等温鲤向他道谢,他又递来一张名片,恭恭敬敬地说:“温小姐如果需要用车,随时可以联系我,这是小陈先生交代的。”
这一幕,尤倩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温鲤觉得不自在,又不忍拂了陈鹤征的一番好意,只得收下。
尤倩的房子也是合租的,中介在两居室里加装隔断,招进来三个租户。
温鲤心思细腻,很会照顾别人,她帮尤倩换上睡衣,让她躺下休息。尤倩的脸和嘴唇都有些泛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无论她藏着什么样的心思,眼下这种情况,温鲤都不能扔下她不管。
温鲤摸摸她的额头,说:“要不要喝点粥?我去煮。”
尤倩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轻声说:“温鲤姐,来到这座城市以后,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最好的那一个。”
温鲤笑了笑,没说话。
合租的房子,厨房、客厅和浴室都算公共区域,温鲤推开门,厨房的情景直接落进她眼睛里——
脏碗碟堆满了洗菜池,吃剩的饭菜也不收拾,就搁在料理台上,不知道搁了多久,里面的油水已经凝固,米饭都快风干了。
温鲤的胸口缓慢起伏了一下,她将门关上,回到尤倩的卧室,叫了份粥铺的外卖。
尤倩拿了枕头垫在身后,靠坐在那里,她见温鲤出去了一下很快又回来,了然地笑了笑,说:“厨房是不是一塌糊涂?隔壁的两位室友每天早出晚归,很少打扫卫生。”
厨房里的景象给温鲤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她真情实感地替尤倩抱不平,皱眉道:“都是成年人,怎么连饭后洗碗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难道你要一直帮她们收拾?凭什么呀!”
尤倩的目光安静地落在温鲤身上,她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温鲤姐,我跟你说过吧,我小时候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后来我爸妈又生了一对双胞胎,都是妹妹,很可爱。”
温鲤没做声,听尤倩继续说。
“我妈妈喜欢双胞胎里的姐姐,爸爸喜欢妹妹,他们给双胞胎报了很多兴趣班,钢琴、舞蹈、画画,还有茶艺。那些东西我也想学,但是家里的收入供不起第三个孩子。小时候我不能替自己争取什么,现在,我想替自己多争一点,不要再活得那么狼狈。”
话音落下,房间里静了两秒,只有两秒。
两秒钟后,温鲤抬起眼睛,眼珠透润清澈,像某种宝石。她笑了一下,对尤倩说:“那我就祝你事事如愿吧,所得皆所求。”
这句话说完,外卖送来了。
温鲤出门去拿,回来后,她习惯性地拆掉外包装,放好餐盒,餐具下面垫着干净的纸巾。
做完这些,温鲤转头,“来吃点东西吧。”
尤倩拥着被子坐在那里,她看了眼桌面上摆放整齐的白粥小菜,目光游移了一瞬,又回到温鲤脸上。
温鲤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这时候,手机上出现一条新消息。
【阿征:还在照顾病人?】
看到备注名的瞬间,那点不自在登时便散了,温鲤勾起一点笑。
【温鲤:嗯。你那边会议结束了?】
等了片刻,陈鹤征没再回她,大概是会议还没结束。
温鲤收起手机,她能帮尤倩做得都已经做完,于是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站起身,尤倩却在这时叫了她一声。
“温鲤姐。”
温鲤转过头,看她。
尤倩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停在某处角落,有些缓慢地说:“你跟陈总,你们两个认识很久了吧?”
单从司机老于对待温鲤的态度,就能看出陈鹤征与温鲤的关系不一般。
温鲤不太喜欢跟外人讨论自己的感情,但眼下情况特殊。
她点头,爽快应下:“是啊,好多年了。”
听见肯定的答复后,尤倩沉默了片刻,接着,她自嘲似的笑了笑,对温鲤说:“你真幸运。”
话音在这里顿了顿,之后,她又说:“你也值得这份幸运。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细致地照顾过,谢谢你。你祝我心想事成,那我就祝你幸福美满吧。”
*
从尤倩家离开时,莫名的,温鲤觉得脚步有些发沉。
她踩着旧楼房的台阶,一级一级,慢慢往下走,脑袋里乱七八糟地闪过很多东西。
不知道是温鲤走神走得太厉害,还是四周光线昏暗,她没看清路,总之,脚下猛地一空。就在温鲤重心不稳,即将摔倒时,腰间蓦地一紧,有人将她抱住。
慌乱间,温鲤闻到那人身上的气息,她熟悉的薄荷叶一般清冽的味道。
第31章
脚下踩空的那一瞬; 温鲤的心跳都要停了,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顷刻间炸成跨年夜的烟花。
混乱间; 腰上骤然一紧; 似乎有人抱了她一下。
温鲤脚下不稳,踉跄着跌进一处怀抱。
熟悉的气息自四周围拢过来,离她极近,很淡的; 薄荷叶一般; 干净而清冽。
那味道让温鲤心安,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
抱着温鲤那个人,将手臂横在温鲤腰间; 压住了她披在身后的柔软顺直的长发。
温鲤试探着伸出手; 指尖先是碰到他腕上的手表,冰冷的金属质地,接着,是紧绷的肌肉线条,很年轻,充满力量感。
他将小臂处的衣袖折了上去,所以; 温鲤的指尖直接落在皮肤上; 毫无遮掩。触碰到的地方; 隐约烧起了一点星火般的烫。
温鲤的脸颊红了红; 小声叫他的名字:“陈鹤征?”
旧式的楼梯房; 过道狭窄; 光线不甚明亮。
温鲤叫出名字的同时; 耳根蓦然一暖; 他故意靠过来,紧贴着她,说:“抱我。”
低低沉沉的嗓音和声线,落在耳朵里,似星火,眨眼间便烧出一片绯红的颜色。
温鲤不止耳根,连脸颊都开始发烫,她抬手推了推,像抱怨,又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小声对他说:“别闹,在外面呢。”
这样的时候,陈鹤征怎么可能依她的话去做。
他的气息愈发靠近,下巴抵在温鲤的头顶,两条手臂就是牢笼,将她困锁在方寸之间。
“抱我一下。”他又一次这样说。
温鲤又无奈,又有点想笑,彻底被他磨得没了脾气。
过道里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隐约能听见自某扇防盗门后传来的电视节目的声音。
两人离得近,陈鹤征个子又高,温鲤的视线扫过他的喉结,线条是少见的好看,清隽、冷感,带着年轻男人独有的锋利气息。
温鲤的目光在那里停留得有些久,一秒、两秒……
不知打哪传来一阵钟表运作似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是在催促她——去做些什么吧,做你最想做的事。
最想做的那件坏事。
温鲤像是被蛊惑了,不由自主地,整个人朝陈鹤征靠过去。
气候干燥,她涂了一点润唇膏,没什么颜色,但是有水蜜桃的味道。清凉的湿润的吻,带着甜蜜的水果的气息,印在陈鹤征修长的脖颈,喉结的位置。
陈鹤征的睫毛微微一颤,笔直的脊背似乎有一瞬的僵硬。
温鲤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多坏的事,她亲了一下他的喉结,同时,手臂绕过去,环住陈鹤征的腰。
好吧好吧,抱一抱莫名其妙闹脾气的小少爷。
“这样可以了吗?”温鲤的下巴抵着陈鹤征的胸口,仰头看向他,“为什么一定要我抱你啊?”
说话时,温鲤一直微笑着,嘴唇弯出好看的弧度,又甜又软。
陈鹤征垂眸与她对视,片刻之后,皱眉道:“我只能接受你这样抱我,别人不行,我受不了。”
他还在计较尤倩那件事。
完全受不了陌生的人靠近他,更别提亲密接触,混杂的气息让他心烦,甚至厌恶,想要躲开,躲得越远越好。
陈鹤征不是因为被尤倩抱了一下才这样,很早以前,早在认识温鲤之前,他就不太喜欢肢体上的接触。他的冷淡,不单是气质上的,连内里的骨骼血肉都是冷的,像个怪物。
不喜欢吵闹,不喜欢和人离得太近,连住的地方都冷冰冰的没有半分烟火气。
从高中到大学,陈鹤征一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无论男生群体还是女生,都爱讨论他。说他实在太难追了,连暧昧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隔壁学校最漂亮的女生加他的微信,因为说了几句有挑||逗意味的话就被拉黑了。那时候,学校里最流行的事,是用陈鹤征的照片做手机壁纸,很多人偷拍他,拍他打球,他上课,他转笔时修长的手指,和不经意间递过来的一记冷淡的眼神。
拍一张陈鹤征的照片并不难,他虽然家境优渥,却没什么恶劣的纨绔习气,几乎不逃课,学校的体育馆里经常能看见他跟朋友一道打球。刺黑的短发,沁着汗,腰线流畅劲瘦,又好看又招人,就是个祸害。
除此之外,想跟他说上几句话,交个朋友却太难了,陈鹤征身上的距离感实在太强,又冷又傲,界限分明,容不得丝毫过线。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冷淡下去,直到他遇见温鲤。
面对外人时的苛刻、冷淡、边界与底线,都成了只给她一个人的偏爱和纵容。
喜欢被温鲤抱着,喜欢她靠近,喜欢让她在喉结的位置留下桃子味道的印记。
郑嘉珣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陈鹤征的心思,全世界都知道。
他喜欢温鲤这件事,从不隐藏,肆无忌惮。
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温鲤觉得心里又酸又甜,还隐隐发涨。她将手臂移上去,环住陈鹤征的脖子,小声说:“我也不喜欢别人抱你,我的阿征不能给别人抱!我会吃醋的,还会生气,想咬人!”
她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哄他,陈鹤征怎么会不明白。
他扬了扬眉,那是一个带了些痞气的表情,帅得勾人,捏着温鲤的下巴,低声说:“话不要说得太满,现在的陈鹤征还不是你的。”
听见这样的话,温鲤也不沮丧,她点点头,很乖地说:“我明白,阿征还在生气呢,我要再加把劲儿,好好哄一哄,争取早日把阿征哄回来。”
她边说边笑,眼睛亮亮的,唇瓣柔软,那么漂亮,像一块小巧却精致的蛋糕,上面铺着奶油,醇郁的甜,柔而不腻。
陈鹤征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太喜欢了,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
*
从楼梯房的通道里出来,走到光线明亮的地方,温鲤才发现陈鹤征身上只有一件衬衫,深色的正装外套不见了,显出几分单薄,。
陈鹤征见温鲤看着他,主动解释了一句:“衣服送洗了,衣袖那里被抓出一堆褶皱,实在没法穿。”
对于尤倩,温鲤的感觉是有些复杂的。
她并不欣赏尤倩的做法,但也不觉得那是个卑鄙的女孩子。
尤倩在原生家庭的亏欠里长大,没有得到过很好的爱,她想为自己争取,为自己筹谋,都是人之常情。
温鲤想,她其实只是比尤倩多了些好运气,作为相对幸运的人,她没资格嘲讽不幸的人姿态难看,手段拙劣。
以后的时间里,温鲤希望尤倩别再受委屈和欺负,能多遇上几个对她好的人,用包容和偏爱,中和掉她生活里的那些暗色。
希望她,未来一切都好。
陈鹤征和温鲤还没有走出尤倩租房的小区,站在小路的一端,可以看到尤倩卧室的窗子。浅灰色的窗帘遮掩着,里面的光线一定很暗。
温鲤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那扇被窗帘挡住的窗子,忽然想起什么,问陈鹤征:“你怎么知道尤倩家里的地址?”
老于送她们的时候也只送到了临近路口的位置,并不知道具体的门牌号码。
陈鹤征也停下来,他没回头,拉过温鲤的手腕,扣在掌心里,而后手指慢慢向下,直到与她十指相扣。
“我问了徐东南,”陈鹤征说,“我说我要去接你。”
他将她握得很紧,怕她跑了似的。
温鲤很是惊讶:“你就,就直接那么说啊?”
“不然呢?”陈鹤征语气平淡,“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偷偷摸摸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