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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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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表周正端方,容貌极佳,内里心黑手黑,这种反差,让陈鹤迎极具压迫性,勾一勾唇,扬一下眉; 都让人如芒刺背; 不由自主地发抖。
  很多人怕他; 温鲤也不例外; 陈鹤迎一个人的气势; 就能压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陈鹤征觉察到温鲤的感受; 知道她害怕; 于是将雨伞交给身后的保镖。他单手扣着温鲤的后脑; 将她整个人都揽进怀中,给她拥抱,也挡住她的视线,让她不再与陈鹤迎接触。
  “大哥,”雨声之下,陈鹤征的嗓音有些沙哑,他说,“今天的事,温鲤也是受害者,不要迁怒到她身上。”
  “迁怒?”陈鹤迎笑了笑,云淡风轻的,“我有什么好迁怒的?你上赶着犯贱,愿意鞍前马后地给人家当孙子,我无话可说。”
  这话说得难听,温鲤下意识地攥紧陈鹤征的衣襟,指尖毫无血色,发着细碎的抖。
  陈鹤征揉了揉温鲤的头发,然后手沿着脖颈滑下去,落在她肩上,掌心搭着肩头,很轻地握了握。
  他竭尽所能给她安抚,告诉她不必害怕。
  “大哥,别说气话,”陈鹤征毫不示弱,深黑色的眼睛里压着强势与不服输的韧劲儿,那神态,与他大哥年少时的模样,如出一辙,缓慢道,“感情一旦伤了,是很难修补的。”
  “感情?”陈鹤迎眼神骤然锋利,眉目间冰凉一片,“陈鹤征,爸妈死的时候,你才七岁,是我一手把你养大!你现在为了一个外人,跟我聊感情?”
  话说到这地步,几乎要崩。
  四周一片沉寂,只有雨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凌乱在响。
  温鲤被这种气氛逼得发抖,她抓着陈鹤征的衣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哀求般的对他说:“阿征,不要吵架。”
  越是亲近的人,越不要用争吵去解决问题。
  不要吵。
  陈鹤征听了劝,用了些力气,将温鲤揽得更紧,同时抬起眼睛,朝陈鹤迎看过去。
  他收敛了态度,不再针锋相对,用一种较为恭敬的语气,说:“今天的事,错在梁昭辉,五年前的事,错的江应霖。温鲤是受害者,她很无辜,不要迁怒到她身上。更何况,我爱她,我爱了她好多年。要好好保护你爱的那个人——这道理,还是大哥教会我的。我一直记着,也做到了。”
  我爱她,爱了好多年。
  这句话落地的瞬间,温鲤觉得周围的雨声好像都弱了下去。
  她听不见更多的杂音,只有心口处的颤动勃然清晰。
  陈鹤征说爱她,在她这样狼狈的时候。
  他给出的爱那样好,那么珍贵,倾尽所有。她却拿不出同等的东西来回馈这份爱。
  因为,她现在拥有的只是狼狈。
  温鲤觉得眼睛很湿,不知是被雨水浸的,还是又有眼泪掉出来。她咬住嘴唇,将哭声全部压回到喉咙里,眼底的红痕却掩藏不住。
  雨夜真的好冷啊,冷到连呼吸都冻凝。
  陈鹤征说过那句“爱她”之后,小巷之中,陷入漫长的沉默。
  听了那句话,陈鹤迎只是皱眉,并没有勃然大怒的迹象。这几年唐和发展得顺风顺水,他也有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做派,心思藏得深,愈发不好猜。
  良久之后,陈鹤迎忽然叫他:“阿征。”
  这是个带着示弱意味的称呼。
  陈鹤征眸光微微一动,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他等待着陈鹤迎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想爱谁,想娶谁,那是你的自由。我陈鹤迎的弟弟,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我愿意纵着你,也有能力纵着你。”陈鹤迎说,声音里隐隐有叹息的味道,“但是,我无法接受你在一段感情里反复受伤。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爱她这件事,究竟给你带来了什么?”
  说完,陈鹤迎不再逗留,他转身走到车子旁边,保镖立即上前,恭敬地帮他打开车门。
  雨势未歇,潮湿的气息堵塞呼吸,陈鹤迎觉得心口处像是淤着一口浊气,不透彻,不畅快。
  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憋闷、不痛快,也很少有人有这样的胆子让他不痛快。
  陈鹤迎一手扶着半开的车门,黑色的雨伞罩在头顶,让他看上去轮廓极深,像带着某种怅然。他没回头,背对着陈鹤征,又说了一句:
  “阿征,爸妈过世得早,你是大哥身边唯一的亲人。你在保护别人的时候,我也在竭尽全力的保护你。”
  话音落下,陈鹤迎没再停留,弯腰坐进车内,跟随他来的人,也一并随他离开。
  一时间,小巷内变得格外热闹,车灯杂乱闪烁,各色脚步,引擎的轰鸣,尾灯的红光被雨雾拉扯着,绵延成一条长长的线。
  一切都是动荡的,混乱着,改变着,唯独温鲤和陈鹤征,停在原地,良久未动。
  陈鹤迎实在厉害,他难得说上几句软话,产生的效果,却比硬刀子还锋利。一字一句,几乎让人破皮见血,割骨剜肉。
  他那些话,看似是说给陈鹤征听的,实际上,被打碎得更彻底也更剧烈的人,是温鲤。
  爱她这件事,究竟给你带来了什么?
  这句话一直在温鲤耳边回响,反反复复,流连不散。
  她像是穿着单薄的衣物被扔进一处冰天雪地,周遭荒无人烟,只有旷冷的风,呼啸着吹过去,将周身的血肉骨骼悉数冻住,冻到碎裂。
  那颗方才还荏苒跳动着的心脏,顷刻间失了所有活力,急速下沉、坠落,落到最低处。
  爱上她,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吗?
  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坏运气就是不肯放过她?
  *
  陈鹤迎走后,陈鹤征带着温鲤上了自己的车,车上有司机,不是之前的于叔。生面孔,看上去更加内敛,也更沉稳。
  这种时候,温鲤对陌生人有种本能地排斥,她不安地抓着陈鹤征的衣角,紧紧握住。
  陈鹤征叹息着,垂眸看她,眸光又深又暖,低声说:“不怕,自己人。”
  不怕——这一晚,他对她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车子平稳行驶,逐渐远离桂坊西路,那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远远地被甩在了身后。
  陈鹤征不知道从哪找到一条新毛巾,干净的,他顾不得自己,先拢住温鲤的头发,帮她擦掉那些湿润的水汽,动作温柔而细致,好像在照顾小朋友。
  车上很暖和,空气干燥,熏香的味道浅淡安神。
  毛巾抹掉温鲤脸上的水汽,也抹掉些许狼狈,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她始终没有抬眼,视线向下垂,睫毛被风吹乱了似的,一直在颤。
  陈鹤征看出她的紧绷,好像一直沉浸在梁昭辉人为制造的噩梦里,无法走出。于是,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移开毛巾,倾身,向她靠近。
  雨水的气息,还有薄荷叶一般的清冽,轻轻扑过来,落在温鲤脸上。温鲤下意识地抬起眼睛,不等她看清楚近前的景象,陈鹤征已经吻住她的额头。
  他也淋了许久的雨,唇色冰冷,这一吻,却柔软至极。
  温鲤恍惚想起一个很久以前从某本书上看到的句子——落额头眉心处的吻比落在嘴唇上的,要更虔诚。
  那代表的不单单是爱,还有守护与无上的包容。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才能让你不再害怕,我不太擅长做这个。”一吻过后,陈鹤征移到温鲤耳边,嘴唇碰了一下她冰凉的耳廓,继续说,“后续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理,可以告诉我,不必有顾虑。只要是你想讨回来的,我一定都帮你讨还回来。”
  像是担心再次吓着她,同温鲤说话时,陈鹤征的语气温和,可字里行间,仍能感受到鲜明的怒意。
  车窗外,雨雾斜扫,大把的水滴落在玻璃上,被车内昏黄的光线映照,像是落满了星星。
  星星那么漂亮,他看向她的眼睛也是。
  因为那些话,也因为那个吻,温鲤有一种心脏揪痛的感觉,情绪翻涌着,眼圈和鼻尖都泛起了红。她用模糊的视线看到陈鹤征的手,手背上,掌指关节的位置,一片明显的擦伤,破了皮,微微沁血。
  那是收拾梁昭辉时留下的。
  他好像为她受了很多次的伤。
  她明明那么喜欢他,喜欢得不行,可带给他的却总是伤害。
  为什么会这样……
  温鲤握着陈鹤征受伤的那只手,指尖伸过去,很小心地碰了碰伤口旁边的皮肤,哽咽着问他:“疼不疼?”
  陈鹤征看着她,应了一句:“不疼。”
  这么一点伤口,都不用上药,估计明天就好了。
  温鲤却格外执着,一直盯着它,还轻轻吹了口气。
  小时候,家里的老人告诉她的,受伤的地方,只要这样吹一吹,就不会再痛。
  陈鹤征将温鲤散落的长发拨耳后,再度拿起毛巾,擦了擦她湿润的眼角。
  “温鲤,”他叫她的名字,声音那么轻,却饱含坚定,“别自责。今天的事情不怪你,任何人都没有立场去指责你什么。”
  话音落下的同时,陈鹤征感觉到手背上蓦地一暖,有什么东西掉在上面。
  他不由蹙眉,目光移过去,看到更多湿润的痕迹,从温鲤眼中坠下,落在他的手背上。
  陈鹤征感受到一种清晰的痛,剖骨抽筋似的,从心口的位置传来。
  他咬了咬牙,喉结缓慢滚动,将那些不稳定的情绪统统压下去,哑声询问:“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疼得厉害?去医院做个检查好不好?我陪你去。”
  他将每一句话都放轻,哄着她。
  “不要,”温鲤握着他的手,摇头,哽咽着说,“不要去医院。”
  “我要回家,阿征,你带我回家吧,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那么,回家之后,要做些什么呢?
  金岫茫然地眨了眨眼。


第46章 
  温鲤的那句“带我回家”; 好像某种尖锐的东西,在陈鹤征心上狠戳了一下,殷红的血色沁出来; 痛感分外尖锐。陈鹤征几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很想做些什么,比如,剁碎了梁昭辉那个杂碎。
  他再度倾身过去,额头抵着温鲤的额头; 两人的呼吸融在一起; 温暖而勾缠。
  “哭吧,”陈鹤征说,“我陪你; 哭够了; 也就不害怕了。”
  哄小孩似的一句话,此刻听起来,却格外熨帖。
  好像无论温鲤做什么,多幼稚或者多脆弱,都有陈鹤征无条件地陪她,包容她。
  比爱更叫人动容的是偏爱,那偏爱之上呢?
  是否还有更圣洁也更虔诚的存在?
  如果有; 大概就是包容吧。
  有时候; 心动和喜欢; 都太过容易; 而包容才是那条船; 那条可以摆渡孤独和狼狈; 载着疲倦的人生; 涉过一切苦海的船。
  有陈鹤征那句“我陪你”; 温鲤像是得到了某种释放,哭得格外认真。
  她掉了好一会儿眼泪,忽然想起什么,抬起水汽氤氲的一双眼,对陈鹤征说:“郑嘉珣,她也在金域……”
  不等温鲤把话说完,陈鹤征已经明白她的想法,他低头,吻一下她湿漉漉的眉眼,不出预料的,唇间抿到咸涩的滋味。
  真是个爱哭的小姑娘,陈鹤征想,哭起来,又格外招他心疼。
  陈鹤征用鼻尖在温鲤脸上蹭了一下,声音压得低沉,说:“别担心。我大哥今天去金域,就是为了抓郑嘉珣的,他的人会把她带走。”
  陈鹤迎那个霸道又护短的性格,怎么会由着郑嘉珣胡来。
  “抓”这个字,听上去有些恐怖。
  温鲤被他蹭得有些痒,想躲开,陈鹤征却不放,他困着温鲤,同时对她说:“郑嘉珣可能对我哥有些意思,但是,我哥那个人,你也看见了,他根本不吃感情这东西。两个人对不上频道,最近有点闹腾。”
  温鲤叹息着想,郑嘉珣对陈鹤迎,可不是有些意思那么简单。
  她喜欢他九年了,即将进入第十个年头。
  哭过之后,整个人有种虚脱般的疲惫,温鲤向后,想去枕座椅的椅背,手指却一直抓着陈鹤征的衣角不放。陈鹤征索性伸手过去,将她捞过来,让她靠着自己,把肩膀给她枕着。
  窗外不断有灯光闪过,连霓虹都昏昏欲睡。
  陈鹤征低头看她,眸光深黑而软,问她:“我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这样靠着,会不会不舒服?”
  温鲤摇了摇头。
  不但不会不舒服,恰恰相反,她被他抱得很舒服,整个人都恨不得粘过去。
  呼吸之间,温鲤闻见陈鹤征身上的味道,清冽而舒朗,那味道让翻涌的情绪逐渐平息,也让她感觉到一种心安。
  被爱着,被保护着的安全感。
  司机专注地控着方向盘,余光都不往别处多偏一下,车子平稳行驶,后排的位置形成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
  车内开着灯,光线落下来,显得夜晚格外漫长,好像永远不会结束。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能听见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好一会儿,温鲤像是有了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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