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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永福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将荀馥雅大卸八块。
他觉得眼前这位小白脸实在太可恨了,他得亮出阿娘的身份,吓死他。
“我阿娘是怀淑公主的奶娘,住的是金碧辉煌的公主府!是你们这种垃圾一辈子都去不了的地方。”
说完后,他的心里非常得意,为他阿娘的身份感到自豪。
以往那些人,无论是平民还是官员,只要听到他阿娘是怀淑公主的奶娘,就会吓得讨好他,甚至跪地求饶。
他非常期待眼前的白衣少年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的可怜相,到时候他一定会狠狠地踩烂那张臭嘴。
然而,让他目瞪口呆的是,白衣少年不仅没被吓唬住,还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崔公子,你居然还有妄想症啊!啧啧啧,真可怜呀!”
“扑哧!”
这回,不仅仆人窃笑,连向来不苟言笑的盛景南也发出放肆的笑意。
盛景南从没见过如此伶牙俐齿的姑娘,这真是铁齿铜牙啊!
别说那崔氏没死,就算死了,这位将军夫人到了人家坟前说话,估计也会被气得跳出棺材。
虽然不知道这位将军夫人为何故意激怒崔永福,但是盛景南相信她另有目的,乐意助她一臂之力。
他故意耻笑崔永福:“呵,崔永福你这人真搞笑。怀淑公主是天启的大才女,美誉天下,她奶娘的儿子怎会如此没教养呢?撒这种慌言,真是够蠢的!”
能气崔永福的事,盛明兰非常乐意做,也故意大声附和:“就是就是,你看他那副猪头一样的蠢样子,真是搞笑!”
将军府的几名丫鬟侍卫们也纷纷指着崔永福耻笑。
崔永福从出生开始就在崔氏的庇护下活得顺风顺水,遇到的人都不敢得罪他,都想着讨好他,他何曾受过这般耻笑?
此时此刻,已经气得丧失了理智:“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他不想与荀馥雅作口舌之争,凶恶地下令:“给本少爷往死里打,本少爷今日要他们死!”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的手下比对方的多一半,他就不信那个邪,动起手来都输。
然而,片刻之后,看到家丁打手们一片倒,他嚣张的气焰没了。
他暗叫不妙,赶紧开溜,然而,荀馥雅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拉弓射箭,一箭穿破他厚重的膀臂。
他顿时痛得瘫坐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啊,我的手臂,我的手臂好疼啊!”
玄素一把将他擒住,押送到荀馥雅面前。
荀馥雅察觉有人鬼鬼祟祟地离开,见盛景南着急地追过去,赶紧拉住:“盛公子别追了。”
盛景南不解,提醒她:“那人是通风报信的,他一定是去公主府找崔氏。等崔氏带公主府的侍卫过来,我们就麻烦了。”
崔永福本来在痛苦□□的,听到这话,抬头向荀馥雅投以嚣张又恶毒的眼神。
“哼,现在才知道后悔?晚了。告诉你们,你们死定了,等我娘来了,我要将你们通通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荀馥雅冷笑:“你最好祈求你娘能来,否则被剁成肉酱,拿去喂狗的就是你。”
崔永福打了个激灵,这下意识到这人不好惹。
崔永福恶狠狠地瞪荀馥雅,却没有刚才的嚣张:“我娘一定来的,你们赶紧放了我,否则到时候我真的把你们的剁成肉酱。”
荀馥雅嫌他太吵了,让玄素塞住他的嘴。
玄素气恼这人对荀馥雅恶意相向,脱下一名家丁的鞋子,扯下臭袜,狠狠地塞进这人的嘴里。
崔永福又气又恶心又痛,可惜他被五花大绑,塞住嘴巴,只能含恨忍受这一切。
荀馥雅对盛景南正色道:“盛公子,你的事我听说了。在崔氏来之前,崔永福任由你处置,打死他也可以,将军府保你平安无事。”
盛景南和盛明兰闻言,眼眶瞬间变得又红又热。
这么多年,盛家一直受这人欺压,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如今还加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们对崔永福是愤恨到了极点!
盛景南尚且保存一丝理智,盛明兰拿着旁边的木棍就跑到崔永福面前,狠狠地棒打他骂他:“畜生,去死!去死吧!”
没去刻意打哪里,只是单纯地发泄多年来积攒的情绪。
打到最后,她崩溃地捂住嘴痛哭流泪。
“呜呜呜……”
盛景南上前扶着长姐,任由她伏在自己的胸膛痛哭。
他知道长姐当初被崔永福骚扰过无数次,甚至她的亲事和名誉尽失,都是拜这人所赐的。
这些年来,长姐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为了不让他们担忧,忍气吞声。她不敢将这些事告诉家里人,心里委屈得很,对崔永福也是恼恨得很。
他冷冷地盯着躺在地上“呜呜呜”痛哭的崔永福,捡起地上的剑,毫不留情地刺过去。
“崔永福,你害我姐被退婚,毁我仕途,杀我爹,可恨至极,下地狱吧!”
胸膛剧烈起伏,仅存的一丝理智终究是让他下不了杀手。
“啊,饶命—”
剑在崔永福的耳侧滑过去,崔永福吓得屁滚尿流,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荀馥雅走过来,对盛景南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为何不杀了他?你原本不就是打算杀这个人吗?”
盛景南苦涩一笑:“这几日我体会到官场的黑暗,人性的丑陋,加上阿爹的惨死,我真的很绝望,想跟这人同归于尽。”
盛明兰没想到盛景南会有如此危险的想法,顿时吓了一跳,紧张地喊了他一声:“景南!”
盛景南的眼眶红得发烫,眼神依旧带走恨意,却比方才清明了许多。
他看向荀馥雅,朗声说道:“但我还是相信人间自有正义,只要我不放弃,一定会将这人绳之于法,还我爹一个公道!”
头一回瞧见一个人不被仇恨蒙蔽还坚持依法治人的,荀馥雅心里对他钦佩至极。
她心想着,难怪这人在上一世成为天启的大人物,心智果然不同凡响!
有了这样的人,百姓过着海晏河清的日子还长吗?
她欣赏地鼓励道:“盛景南,坚持你理想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她的看好让盛景南内心触动,心中的信念更坚定。
“不许动,你们这群刁民!胆敢进屋伤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突然,一群衙役入如潮水般凶猛涌入,瞬间将他们团团包围。
众人瞧见这阵仗,都慌成一团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惊动官府之人?这下事情要闹大了!
众人寻声望去,居然是顺天府尹刘万忠带兵过来了,暗叫不妙。
盛景南在背后提醒荀馥雅:“刘万忠收了崔氏的好处,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谢少夫人要小心!”
玄素拉着荀馥雅的衣角:“小姐。要不我们走吧!这事有点麻烦呀!”
“别急,我有张良计。”
荀馥雅在心里冷笑,这顺天府尹换了一个,怎么依旧是赵怀淑的走狗?能阻止崔氏前来和使唤刘万忠的,就只有赵怀淑了。
有赵怀淑在,她知晓没那么容易引崔氏出公主府,但母爱有时候是无法用理智去隔断的。
眼见盛氏姐弟和众人见被顺天府尹刘万忠带兵为了起来,心里有些慌。
刘万忠不认识荀馥雅,矛头对准盛景南:“盛景南,又是你!好哇,上回你爹打伤崔少爷,这回你带帮手私闯民宅,意图杀人!实在罪不容诛!”
说着,他颇有威严地下令:“都给本官捉起来,带回衙门!”
这种时候不能亮身份,否则崔氏肯定知道是陷阱。
荀馥雅当机立断,瞬间想到借用容珏的名义。
她厉声喊道:“谁敢捉我们,我们可是容国公府的人!是容公子让我们来捉崔永福的。”
刘万忠在那一瞬间果然被唬住了,警铃大作,却又不敢信:“你们真的是容国公府的?”
荀馥雅气定神闲地说道:“不信?你们可以试一试。”
她意有所指地提醒刘万忠:“这是容国公府跟公主府的私人恩怨,刘大人若想保住官位,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毕竟,公主府可以照拂你,但容大人可以让你丢了乌纱帽!”
刘万忠脸色发白,上一任顺天府尹的悲惨下场他可没忘,人就是被容珏押送到大理寺的。
万一这群人真的是容国公府的人,那这趟浑水真不是他这种小官能躺的。
斟酌了一下,他一改方才的态度,客气有礼地询问:“你们说你们是容国公府的人,可有凭证?”
荀馥雅转念一想,笑道:“崔永福的娘亲见过我,你不如派人去请她来。”
刘万忠面有难色,怀淑公主吩咐他来处理这个事,若还要请动她府里的人,岂不是显得他很无能?
相对于身份不明的荀馥雅,他更愿意偏向于怀淑公主这边,遂板着脸说道:“如果你没有容国公府的凭证,那本官只能当你冒认,将你捉起来。”
众人惊慌,皆不动声色地看向荀馥雅。
荀馥雅知晓刘万忠在打什么主意,从容地笑道:“我没有凭证,只有崔氏能证实我的身份。”
刘万忠冷笑:“哼,那就是无法证明你的身份,那就跟本官回衙门吧!”
此言一出,官兵们纷纷上来抓人,玄素和香儿紧张地护着荀馥雅,其他人也抵抗。
荀馥雅抬起弓箭,将弓拉满,对准刘万忠:“我都这么说了,刘大人若不请人,到时候我只能告诉我家公子,刘大人不把容国公放在眼里,蓄意谋害他的手下。”
“休得胡说!”
刘万忠吓得赶紧躲在属下的身后。
荀馥雅洞察他的心思,指着一旁的崔永福提醒道:“刘大人,你看崔永福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若拖下去,很可能就死了。”
见刘万忠看向崔永福,她替他出主意,道:“你不妨派崔府的人去劝说崔氏偷偷前来。是崔氏自己偷跑出来的,到时候公主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你,你也顺利证实我的身份,岂不是两全其美?”
刘万忠恍然大悟。
且不说这些人是不是容国公府的人,眼下看他们的身手便知不好惹。
若强行抓捕,恐怕要耗很长时间,而且不一定能捉住这些人。可那崔永福看着脸色不太好,万一人死了,那他这差事就办砸了。
怀淑公主可是吩咐他来保崔永福平安的。
若这些人真是容国公府的,到时候他不仅没能讨好怀淑公主,还得罪了容国公府,处境更加不妙。
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先证实这些人的身份再说吧!免得两边都得罪。
权衡了利弊,他下令停手,招来一名崔永福的心腹,吩咐道:“你偷偷去告诉崔氏,她儿子落到容国公府的人手里,本官不敢得罪,需要公主府的人出面。”
荀馥雅闻言,向那人叮嘱道:“你最好别让公主府的人知晓你是劝崔氏出来的,你可以告诉他们崔永福已被救,要转告一些话给崔氏。否则,公主府的人不会让你见崔氏的。”
那人迷茫地看向刘万忠,刘万忠哪里管那么多,见人愣着不动,不耐烦地怒吼:“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啊!”
那人领了命,急急忙忙去跑去通风报信。
刘万忠心里打定主意,若崔氏证实这人的身份,那他就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到时候在怀淑公主面前甩锅给容国公府,怀淑公主自然不会怪罪于他。
他的为官之道向来是明哲保身,左右逢源。这让他在仕途上步步高升,活得春风得意。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回自己就因为这个,栽了个大跟斗。
不到半盏茶时间,崔氏在那名仆人的带领下,领着一大批公主府的侍卫前来助阵。
也许是他们母子之间有心灵感应,在崔氏出现的那一刻,崔永福立马醒过来了,可被玄素一脚踢晕了。
崔氏没瞧见这一幕,只是瞧见了儿子的惨状,心如刀割,紧张地尖叫一声:“儿呀!哪个杀天刀的把你伤成这样呀?娘一定要让她赔命!”
她想要跑过来察看崔永福的伤情,被将军府的小厮挡了去路,顿时气得她戟指怒目:“哪来的混账东西,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身可是怀淑公主的奶娘,得罪了老身就等于得罪了公主府,你活腻了吗?快让开!”
“崔氏,你应该听怀淑公主的,不应该出来的。”
荀馥雅从人群中走出来,在风中似笑非笑地看着崔氏。
因为荀馥雅是男子装扮,起初崔氏还认不出来,可仔细瞧了两眼,她吓得面如土色,全然没了来时的汹汹气势。
“谢、谢少夫人?”
姜还是老的辣,崔氏虽然知晓了自己上当受骗,但很快冷静下来,随意地向荀馥雅行了个礼,恶意质问:“敢问谢少夫人,为何带人闯入我儿的私宅,将他打成重伤?若您不能给个满意的交代,公主府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崔氏的口水在空中喷洒不断,荀馥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