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昀的嗓音有些发哑:“那什么样才算是好?”
荀馥雅慢慢地站直了,眸子清清亮亮,伸手指了指自己:“当然是、听我的。”
他眸色幽幽,低声说:“好。”
荀馥雅弯了弯眉眼,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脸。
此时,屋子外头发出了细碎的响动,荀馥雅从门缝里瞥见了孝贤皇后的身影,赶紧上前抱着谢昀,将他转过身来,背对门缝。
谢昀愕然,面对荀馥雅的突然举动,困惑地蹙眉:“卿卿,你这是……”
话还没讲到重点之处,被荀馥雅吻住了。
笨拙的吻,唇瓣却娇软动人。
正当他想要深入探究时,那一片柔软却离他而去。
荀馥雅摁着谢昀的胸膛,勾唇笑道:“将军乖乖的不要动,安分地让臣妾给你换衣服,回家后给你奖赏,如何?”
谢昀勾唇一笑:“好。”
他张开双臂,闭眼享受着荀馥雅的伺候。
荀馥雅利索地将谢昀的衣裳层层脱下,察觉外头的人已经站立在门口,故意在敲门之前提高声响,询问谢昀:“将军,你的后背有个月牙胎记,好生特别啊,是从小就有的?”
还没等谢昀开口回应,门被猛地推开。
荀馥雅瞄准时机,冲到谢昀的怀里紧抱着他,阻止他回头。她娇羞道:“将军,我怕!”
“……”
谢昀自然是拥着她,侧过脸去,瞧见来人竟然是孝贤皇后,愣住了。
孝贤皇后有些失态地走过来,紧盯着谢昀后背上的月牙胎记,神情显得非常激动。
只那么一瞬间,足够让她看清楚了。
她凝望着谢昀,眼眸里饱含着千言万语,却颤抖着嘴唇,挤不出只字片语。
谢昀面露尴尬之色,与荀馥雅很有默契地分开。
他一手捞起衣物,利索地披在身上,与荀馥雅一同向孝贤皇后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
周围寂静无声,孝贤皇后还沉浸在重遇儿子的震惊和喜悦当中,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怔然看着谢昀。
谢昀觉得这位皇后看着自己的目光过于炽热,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他不想荀馥雅被孝贤皇后误会是那种不正经的女子,跪着解释道:“娘娘,微臣的衣衫湿了,方才夫人为微臣更衣,还请娘娘不要误会。”
“湛儿!”
孝贤皇后仿佛听不见他的话,激动地喊了一声,心酸的泪水盈满眶。
十八年零七个月,她日夜寻找着,左思右想,左顾右盼,心都快盼出血来了,可是依旧不见心爱的儿子。
从前她母凭子贵,所有人都将她看作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可儿子被人掳走了,她也不过是个平常百姓家的阿娘。
无助又悲哀。
她哭过喊过,撕扯过,挣扎过,悔恨过和绝望过,可即便是日日以泪洗脸,天天过得麻木戳心,也换回不了儿子的一点消息。
她天天盼着官府能带给儿子的消息,哪怕一丁点也好,可又害怕官府带来的是噩耗。所以这么多年,官府一直没有儿子的消息,她一方面绝望着,另一方面又自欺欺人地庆幸着。
她一天天地沉默着,一天天地求神拜佛,一天天的与夫君离心,只希望老天爷垂怜,保佑她的儿子平安归来。即便所有人都认为她的儿子死了,劝她看开点,可那颗母亲的心就是没办法接受残酷的事实。
无人知晓,这些年她是如何熬过来的,丧子之痛,思念儿子的悲哀,连最犀利的言语,最绝妙的形容词也无法说出那种滋味,那种日子。
如今,她思念的儿子竟然回来了,不仅活得好好的,还长得这么俊,这么的出色。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欣喜若狂,这种意外的惊喜,让她无法再克制自己。
是的,这一刻,她不再是尊贵的皇后,而是一个儿子被拐带多年,失而复得的寻常母亲。
这一刻,她情绪失控了,捂着脸痛哭流泪,仿佛要将这么多年来的心酸苦楚通通哭出来。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回来了!他回来了!太好了!
“……”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听得更是不知所云。
尊贵的皇后在将军夫妇面前崩溃大哭,吓坏了众人,无人敢噤声。
谢昀以为是自己身上那些恐怖的伤疤吓哭了孝贤皇后,赶紧向她道歉:“皇后娘娘请恕罪,微臣这一身丑陋的伤疤吓到你了。微臣现在就到隔壁穿衣服。”
言毕,他站起来,手捧衣服跑出去,神色有些惊慌。
荀馥雅理解孝贤皇后此刻的心情,此事不宜声张。
她站起来,上前扶着哭得有些站不稳的皇后娘娘,劝慰道:“娘娘,让我们单独谈一谈吧。”
谢昀离开,皇后娘娘也逐渐冷静下来,吩咐众人出去外面守着。
等桂嬷嬷把门关上,皇后娘娘在荀馥雅的搀扶下坐在凳子上。
荀馥雅贴心地为她递上手帕,等孝贤皇后擦去脸上的泪水,她才跪在地上乞求原谅:“请皇后娘娘赎罪,刚才臣妇和将军在皇后娘娘面前失态了,吓哭了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不要责罚将军,都是臣妇不好,约皇后娘娘来详谈,才让皇后娘娘撞见了如此尴尬的一幕。”
“谢少夫人,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吧!”
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
荀馥雅心神一震,心想着自然是不能承认这些都是她有意为之的。
她只好瞪大眼眸装无辜:“皇后娘娘,臣妇怎么敢设计您呢?臣妇若是设计您,也不会让您撞见臣妇与将军那么不堪的一幕啊,再说了,臣妇是约您到隔壁厢房,没想到您却来了这房子……”
皇后娘娘看向她,疾言厉色:“你好大的胆子,还敢狡辩!”
荀馥雅垂眉说道:“娘娘恕罪,臣妇真没设计您。”
皇后娘娘冷冷地审视着地上的荀馥雅,此时此刻的她,与方才痛哭流泪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的头脑很清醒,能与皇室之人攀附上的,必定不简单。
这么多年他们都搜寻不到太子赵湛的消息,若不是太子死了,就是当年那群掳走太子的人势力过于庞大,大到可以只手遮天。
此经多年,所有的人都认为太子已经死了,可太子还活着,而且以这种方式入朝为官,与他们重逢。若这里面没有阴谋诡计,她是断然不行的。
太子被拐走那一年才两周岁,眼前这位谢少夫人也只是刚过及笄之年,怎会知晓太子的身份?
她警惕地质问荀馥雅:“你是如何得知谢将军就是失踪的太子?”
荀馥雅自然不能告知她是重生之人,即便说了,孝贤皇后也不会相信。
她故意瞪大眸子,装出很惊讶的样子惊叫:“臣妇不知道啊!将军是失踪的太子吗?将军怎么可能是太子啊,他可是谢家的二公子呀!”
荀馥雅的反应出乎意料,孝贤皇后神色微微一震,将信将疑地问道:“你不知道谢将军是失踪的太子?”
荀馥雅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知晓谢昀是太子这件事。若是承认了,那么,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个阴谋了。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孝贤皇后,轻叹道:“娘娘,臣妇知晓你思念太子,可将军真不是太子,他是谢家二公子啊!有爹有娘的,断不会是失踪的太子呀!”
孝贤皇后本来对荀馥雅充满了警惕和怀疑,听到这话,感到很困惑。
这是闹哪样呢?
她目光凌厉地盯着荀馥雅,质问:“你可别忘了,你约本宫来,就是为了谈太子的事。”
“对啊。”荀馥雅向皇后娘娘眨了眨眼,表情很纯真,“臣妇约娘娘来,是想告诉娘娘,可以找盛景南帮忙寻找太子的下落。”
孝贤皇后愕然:“你约本宫来,就是为了说这事?”
“反正不会是让娘娘你撞见臣妇和将军那个……”
荀馥雅尴尬地垂眉,难掩面上的羞涩。
孝贤皇后瞧见她这模样,开始相信她的话,毕竟,除了她和皇上,没有人知晓月牙胎记的事。
荀馥雅见孝贤皇后沉默,生怕她不相信,便激动地向她举荐盛景南:“皇后娘娘,这个盛景南可是个查案高手,有神探之称,连容太师都找他帮忙查案,所以微臣才向你举荐他的。”
“这是本宫的事,你为何对这事如此上心?”
孝贤皇后的话锋变得尖锐起来。
这皇家的气压真的很强大,气势一出来,压得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荀馥雅硬着头皮,继续把戏演下去:“上次将军入狱,臣妇见过皇后娘娘,转头将军就被皇上释放了。臣妇想,肯定是皇后娘娘劝说皇上放了将军。臣妇心里感激,又知晓皇后娘娘此生最大的愿望是寻得太子,所以才斗胆向你举荐盛景南这个人。”
孝贤皇后还是不愿意相信她:“这种事你平时来跟本宫讲便可,为何非要选在这种时候?有必要这么急吗?”
荀馥雅为难地说道:“皇后娘娘你人在深宫,臣妇地位轻微,哪能轻易见到您呢?这次的宴会有幸见到您,所以才这么着急的。”
说到这,她又忍不住给孝贤皇后提一嘴:“皇后娘娘,盛景南虽然是寒门子弟,但是他真的不错,查案能力很厉害的!”
“盛景南?”
孝贤皇后琢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荀馥雅孝贤皇后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盛景南身上,暗自松了口气,激动地笑道:“对对对,就是他。大师兄跟他熟得很,皇后娘娘若信不过臣妇,可以向大师兄打听的。”
提到自己欣赏的两个人,荀馥雅的笑容变得很耀眼。
孝贤皇后的眼眸却是暗沉了下来:“谢少夫人。”
“臣妇在。”
荀馥雅习惯性地回应,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心中忐忑。
孝贤皇后淡淡地提醒她:“你是个妇道人家,以后离珏儿远一点。”
荀馥雅张着嘴巴,愕然地看着孝贤皇后,完全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提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
她赶紧解释:“皇后娘娘您别误会,我与大师兄之间只有师兄同门之宜,我们之间的往来是很平常的师兄妹往来,姜师姐平日里也是这么与大师兄相处的。”
孝贤皇后轻叹:“你不一样。”
“啊?”
荀馥雅正想问个究竟,门被推开了。
穿戴整齐的谢昀迈步进来,正要向孝贤皇后下跪,被孝贤皇后提前免礼了。
刚才那一瞬间丧失了理智,如今孝贤皇后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实在太失态了,估计谢昀也是一头雾水。
她静静地打量着谢昀一番,心想着谢昀是太子这事,他本人应该不知晓。
今日她误打误撞地发现了谢昀的真实身份,也许是天意,也许是有人刻意的设计。
无论如何,此事都不简单,她得回去跟皇帝商讨一番,看如何做才能保护谢昀的周全。
必须要调查清楚,他们的儿子为何会成为谢家的二公子。
与对待荀馥雅的态度截然不同,她对谢昀的态度和蔼可亲得很:“谢将军既然换好了衣服,就回到宴会上吧。改日你与夫人来本宫的凤梧宫一趟。”
“是。”
谢昀困惑地看了荀馥雅一眼,应了声,目送孝贤皇后离去。
等孝贤皇后离开后,他们携手回到宴会。
途中,谢昀好奇地询问荀馥雅:“卿卿,你刚才跟孝贤皇后说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对我们这么友好。”
是对你友好,对我可算不上友善啊!
荀馥雅在心里腹诽着。
她与孝贤皇后谈话的内容自然是不能让谢昀知晓的,如今让孝贤皇后知晓了谢昀的真实身份,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她伸手握了握谢昀的手,笑道:“反正是好事,以后我们多跟皇后娘娘走动便是了!”
谢昀与她十指相扣,心里很是温暖:“嗯,听夫人的。”
宴会上,趁着将军夫妇不在,卫国公偕同夫人在文武百官面前向老皇帝跪着哭诉,身旁躺着她们那半身不遂的儿子。
荀滢跪在身侧,一直垂眉不语,无人知晓她此刻在想什么。
卫国公夫妻手捧一尺长的罪状书,激愤地怒诉谢昀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的,有大有小,滴水不漏。
文武百官聆听着谢昀的罪状,一个个地走到大殿中央下跪,跪求皇上处决谢昀,还卫国公一个公道。
好好的庆功宴,因为卫国公夫妻的到来,成了告罪宴,老皇帝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扫光了,头痛地扶着额,如同一只正在忍着怒气的老虎。
在卫国公夫妻说到谢昀的第一百零八条罪状时,谢昀与荀馥雅手牵着手回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与现场肃杀的气氛格格不入。
老皇帝冷冷地盯着谢昀,不怒而威地质问:“谢将军可算回来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为何将卫世子打得半身不遂,还不能行人事?”
谢昀面色一寒,扶着荀馥雅的双肩回到席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