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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江骜瞧见花容月貌的赵怀淑,立马起身,殷勤地向她行礼。
赵怀淑拦下他,故作亲昵道:“江尚书,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泥的。”
江骜心神一荡,垂眉盯着扶着自己手臂的纤纤玉手,眼眸微热。
赵怀淑不适地收回手,娇羞地拿起团扇半遮脸,娇羞垂眉。
江骜眸光痴了,心里不禁感叹:果然是难得的美人啊!
感叹之余,他不由得细细摩挲着被触碰过的手臂,总觉得那里有些发烫,还残留着美人的余香。
赵怀淑拢了拢遮挡脖颈处的衣领,双颊微烫:“不知江尚书到本宫府上,所为何事?”
“公主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近日下官得了一尊汉白玉观音,上回听公主说喜欢汉白玉,便想着给公主送来。”
言毕,江骜恭敬有礼地将装着汉白玉观音的锦盒递给赵怀淑。
赵怀淑轻笑:“本宫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江尚书,你有心了。”
听到这话,侍女醒目地接过来,打开来给赵怀淑瞧一瞧。
里面的汉白玉观音色泽通透,光滑亮丽,显然属于价格不菲的上品,赵怀淑看着,满眼喜欢,忍不住拿到手里感受,细细端详一番。
正看得入神,忽然门外响起了太监刘喜的高声喊叫:“皇上驾到!”
两人皆吓了一跳,按理说,这位天子不会驾临公主府,却在这种时候前来,可见,必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两人心里惶惶不安,赵怀淑赶紧命人将汉白玉观音收起来,跟江骜站起身来,前去迎驾。
他们才走出门口,皇上的仪仗已经抵达了,所有人恭顺地朝着天子跪拜行礼。
人群中,赵怀淑抬头盯着越来越近的天子。英俊霸气,不怒而威,那耀眼的明黄色,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眼。
这样的男子,为何不是她的?为什么偏偏是兄妹?
一种让她痛苦万分的窒息感瞬间卷席而来,被免去礼仪站起来时,即便被侍女搀扶着,她的身形似乎也有些不稳。
这打击实在是太痛苦了!她甚至不懂,为何自己的人生忽然变得如此糟糕!
众人跟随着皇帝的身影,战战兢兢地走进客厅。她浑浑噩噩的,仿佛丢了魂一样,进门时,甚至差点被门槛绊倒,幸亏江骜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这动静显然是惊动了走在前头的天子,天子并未过来关心她,只是侧身看了一眼江骜扶着她的手,眼眸森森。
她觉得这目光特别刺人,不自在地拒绝江骜的搀扶,规规矩矩地走到客厅中央。
两人一坐一站,相对无言,还是江骜开口,打破他们之间的气氛。
“皇上,您突然驾临,是因为怀淑公主的生辰吗?想给她办个生辰宴?”
赵昀愕然,他怎么可能知晓赵怀淑的生辰?
面对赵怀淑期待的眼神,他略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肃然道:“朕是为了案件而来的。”
事关皇室秘事,自然不容外人得知,遂,他下令让所有人退出去,只留下盛景南、江锦川、赵怀淑和江骜在场。
华丽的客厅似乎一下子变成了公堂,气氛变得庄严肃穆。
显然,这次的案件跟赵怀淑有关,江骜感觉有些不妙,可又不敢多言,只能干站着。
盛景南想要开口,被赵昀伸手阻止。
身份被掉包这事,毕竟不是赵怀淑的错,她也是因为皇家的恩怨被无辜牵扯进来的,赵昀不忍心把她当做犯人来审问,故带着盛江二人前来公主府,低调将此事搞明白。
他示意江锦川将从证据拿出来,给赵怀淑自个儿看。
江锦川领了命,从衣袖里掏出在摘星楼发现的书信,递给赵怀淑。
赵怀淑心中忐忑不安,战战兢兢地从江锦川手中接过一封书信。展开书信来,瞧见上面触目惊心的内容,那一刻,她感觉天要塌了,她的世界变得日月无光。
江骜瞧见她脸色煞白,双手颤抖,仿佛手中的书信会夺了她的性命似的,担忧又好奇,可他又不敢僭越,前来偷看书信的内容,只能困惑地看向赵昀。
此刻的赵昀眉头紧蹙,不由自主地朝赵怀淑这边看过来,表情阴晴不定。
瞧见这些证据时,她也是难以置信,可盛江二人的侦查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如今瞧见赵怀淑这神色,答案不言而明。
他冷声问赵怀淑:“皇妹,书信上所写的内容,你怎么看?”
赵怀淑神色怔然,假装镇定地回应:“无稽之谈。”
赵昀挑了一下眉,慵懒地靠着桌椅,并未作出回应。
他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两口热气,喝了一口,方淡然道:“有劳两位大人了。”
“遵命。”
“遵命。”
盛景南与江锦川异口同声地应声,恭谨有礼。
两人对视一眼,盛景南上前围着赵怀淑询问:“敢问公主,您认识书生程夕吗?”
赵怀淑面无表情地回应:“不认识。”
江锦川上前围着赵怀淑询问,目光变得凌厉:“不认识,你会买凶杀他?”
听到这话,江骜不悦地蹙眉,上前怒斥江锦川:“锦川,杀人这种大罪,怎可以乱扣在公主头上?公主如此心地善良,怎么可能会□□,你脑子出毛病吗?”
赵怀淑正要开口驳斥,见江骜如此维护自己,便抿嘴着,面露委屈之色。
江锦川默不作声,一则对江骜色字上头感到无语,二则江骜的辈分比他高,他不想让对方难堪。
赵昀拧着眉,上前揪着江骜的衣领,将人丢回座位上:“不要干扰他们,闭上你嘴好好听着!”
面对天子的威压,江骜张了张嘴,垂眉不语。
赵怀淑上前拉着赵昀的衣袖,委屈地垂泪,哭诉:“皇兄,我没有□□,真的没有,你别听他们胡说好不好?父皇生前最疼爱我了,你能不能替父皇疼一疼我?别让他们都来欺负我,行不行?”
赵昀抽回自己的衣袖,并未去看赵怀淑一眼。
他撩起衣摆,故意坐在江骜身旁监督,疾言厉色地吩咐盛江二人:“继续。”
赵怀淑脸色发僵,心里凉得发寒。
盛江二人应了一声,彼此对视一眼,还是盛景南先发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怀淑公主没想到吧,接了你的单子去杀书生程夕的人,是辛月!”
他目光凌厉地盯着赵怀淑,赵怀淑不屑去看他一眼。
而江锦川接话道:“辛月死之前已经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其中一条是替你去杀书生程夕。”
他将认罪书递给赵怀淑:“这是她的认罪书。”
赵怀淑没有去接,甚至没去看一眼,只是委屈地垂泪哭泣“”“此女作恶多端,向来记恨本宫,她临死前乱攀咬本宫也不足为奇,她的证词不可信,二位大人怎可以凭她一面之词来定本宫的罪?”
“对啊!”见赵怀淑哭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江骜很是心疼,拍案而起,“没证没据,你们怎么可以……”
“啪!”
没等他把话讲完,赵昀很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向他的脑袋。
江骜气红了眼,摸着发疼的脑袋转过头看,正要开口大骂,可瞧见赵昀绷着脸,眼眸里的冷意足以冰冻三尺,他怂了,只好闭嘴坐下。
盛江二人对视一眼,并未因为赵怀淑的可怜心生怜惜。
查案断案讲求的是理性,并不能感情用事的。
还是盛景南先开口盘问:“怀淑公主大概不知道吧?辛月将你买凶的银子藏起来,这官家的银子都有记号。”
江锦川紧接着话:“当年你跟辛月在莱悦客栈交易,我们特意去访查,其中一名店小二认出了画像中的你和辛月,证实了辛月的供词。”
“……”
赵怀淑不再哭泣了,垂眉不语,纤纤玉手却在袖中紧攥着拳。
江锦川容不得她狡辩,从带来的一堆证据当中挑了一幅画出来,走到赵怀淑面前展开:“公主请看,这是程夕的画像模样,跟你长得几乎一摸一样。”
赵怀淑别过脸去,不敢去看故人一眼,嘴里凉凉地说道:“这世上长得相似之人多的去,并不能说明我们存在着某种关系。”
面对她的狡辩,盛景南疾言厉色地质问:“你们没关系,程夕会来找你?你会给他一大笔钱?”
赵怀淑挑着眉,气势不弱地质问他:“证据呢?”
盛景南冷冷地盯着她,说出一个让她震惊的事:“程夕这人有个特别的嗜好,喜欢将每日发生之事写成册子,然后到青楼,让陪酒的女子念给他听。”
此言一出,赵怀淑面色发白又发青,暗叫不妙。
而江锦川动作利索地从一堆证据里找出那本册子,递给赵怀淑:“这本册子被辛月藏在摘星楼。”
盛景南接话:“我们找到了。”
“……”
赵怀淑只看了一眼,不敢再去多看一眼了,或者说,她不是不敢看,是不想去面对。
她无法接受自己是平民家的女儿,无法接受她不是最尊贵的公主!
程家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耻辱,不该存在世上的。
面对赵怀淑的沉默,盛江二人知晓她无法辩解了,对视一眼,江锦川开口道:“给程夕念册子的陪酒女子我们也找到了,证实了程夕说过,天启的怀淑公主是他的胞妹,跟他长得一摸一样,轮不到她不承认。”
“这并不能证明,本宫跟他是兄妹关系。”
赵怀淑厉声怒喝,情绪开始显得有些激动。
她非常恼恨,这尘封已久的事,为何挖出来?就这么见不得她好吗?
江锦川并未被她的气势唬住,气势不弱地陈述道:“我们到程夕的家乡探访,邻里街坊说程夫人生的是一对双胞胎,满月宴时,众人都看到这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盛景南接话:“可是满月宴后,女婴不见了。四年前,程家人到处跟人家说,他们找到女儿了,他们家很快就能过上富贵日子了。”
江锦川走到盛景南身旁,接话道:“不久后,程夕来找你,拿了一大笔钱到延边游玩,就在那里,被辛月杀了。”
“……”
赵怀淑木然听着这一切,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自觉,毫无表示。
盛景南目光冷厉地盯着赵怀淑,咬牙切齿道:“四年前,程家起了一场大火,全家无一幸免。这惨剧发生的时间,是在程夕被杀的当晚。”
见赵怀淑无动于衷,江锦川跟盛景南同时冷笑一声,盛景南说道:“程家被烧后,有人在现场捡到了一块令牌。”
赵怀淑心神一震,感觉浑身都在发冷。
江锦川从那一堆证据里头快速找来一块令牌,递到赵怀淑的面前:“怀淑公主,相信这块令牌不陌生吧!”?S?
赵怀淑顿时脸色大变:“怎,怎么会这样?”
这令牌,梅久兰明明跟她说,已经销毁了呀,怎么会在事故现场?
江锦川收回证据,盛景南气势压人地总结陈词:“怀淑公主,如今所有的证据表明,你跟程夕是兄妹关系。你害怕别人知晓你不是真公主,便买凶杀了程家全家!事到如今,轮不到你抵赖!”
赵怀淑心神一震,终于被他的气势唬住了。
如今,她有着犯人的心理,而对方有着青天大老爷的气势,庄重严肃,容不得她逃脱罪恶。
陈述事实摆出证据的一环已经结束了,然而,对他们而言,并未结束。
面对狡诈的犯人,他们不仅要夺取狡辩之声,还得攻陷他们的心,让他们在真相面前无所遁形。
江锦川收回锐利的眼神,红着眼,痛心疾首地质问:“怀淑公主,他们是你的至亲,你怎么能痛下杀手?”
证据确凿,赵怀淑无法辩驳,只能痛苦地嘶吼着:“我、我是天启最尊贵的怀淑公主,不是什么程家女婴,跟程夕那种无赖书生不是兄妹,不是!”
盛景南冷冷地看着这位倾国倾城的公主,觉得这人可恨又可悲。
他眼神哀伤地告诉这位公主一些她所不知道的悲伤真相。
“在你眼里,他们贫穷又无赖,不配当你的家人。你可知,当年程氏父母发现女婴跟男婴长得根本不像,知晓女儿被掉包了,去当地报了官,可惜县令爷不作为。程夫人失了心疯,将那女婴放在木盆里,让河水将人带走。”
赵怀淑哑然了,不可置信地瞪着迷蒙的眼。
江锦川也感伤地告诉她:“你可知,为了寻你,程家散尽了家财,才会如此贫穷的。”
赵怀淑的良心在隐隐发痛,似乎意识到自己真的是错了。
盛景南看出她的动摇,哀痛地表示:“你可知,他们找到你的时候,多么地开心,到处跟邻居说他们的女儿长得很美丽高贵,是世上最好看的公主。”
赵怀淑呼吸一凝,流泪了。
那一句“女儿长得很美丽高贵,是世上最好看的公主”让她的良心很痛很痛。
江锦川继续说着谴责她内心的话语。???
“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