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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是一片哗然,居然选择不当官,不要权利地位而去选择当一名默默付出的夫子?这人是不是傻了?
容珏头一回碰见拒绝自己邀请,拒绝高官厚禄之人,不禁对荀馥雅生出了好感,淡漠无波的面容上扬起了微微的笑意。
站在一旁的赵怀淑察觉容珏冷漠的眼眸看荀馥雅时多了几分热度,气得双唇微抖,心里生出了许多复杂不明的情绪。
就这样,沸沸扬扬的斗诗会在荀馥雅一鸣惊人中结束。荀馥雅领着五名丫鬟跟随姜贞羽坐上太学书院的马车,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风风光光地离开。
赵玄朗生平最怕被姜夫子念叨,能少见一次就少见一次,自然不会跟去。
容珏本想跟过去的,无奈气质出尘的他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吸引了不少痴男怨女倾慕而来,更有安耐不住之人大胆地上前勾搭,弄得一向冷静沉稳的他不知所措,赶紧在官兵的护送下回宫复命。
还有赵怀淑,她也想跟过来,只是被姜贞羽一如既往地拒绝了,她只好不甘地与众姐妹回公主府。
男女有别,姜贞羽自然不会与男子打扮的荀馥雅坐在同一辆马车,可在瞧见对方的同时,他们都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在会场各自坐上马车,而到了远离会场后,荀馥雅坐上了姜贞羽的马车。
嘘寒问暖一番后,姜贞羽不解地询问荀馥雅:“荀姑娘,你不是盘了我的西南客栈来做吗?怎么这回出现在上京城?”?
“哎,姜老板,此事说来话长啊。”
荀馥雅与姜贞羽本来就是一见如故,彼此谈得来的前任东家和后人东家的关系,何况姜贞羽还是容珏的师姐,姜夫子的孙女,自然对她生出几分亲昵和好感,也不隐瞒自己的事。
荀馥雅掺杂一些谎言,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姜贞羽。
盘下西南客栈后不久,她被李琦挟持,被逼带他离开荒漠。
李琦是个人渣,离开荒漠后准备杀她灭口,幸好她被谢昀救了。
谢昀的兄长谢衍快要病死了,她为了感恩,就与谢衍成为有名无实的夫妻,为谢衍冲喜。
没想到一场犬戎族的大屠杀彻底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谢衍死了,谢昀被抓,赵怀淑想要用与谢昀成亲的办法来解救他,无奈谢昀不肯。
赵怀淑听说了谢昀比较听她的话,就叫人将她掳过来劝说谢昀。
谢昀领兵大败犬戎十万大军,护了三城的百姓,是天启不可多得的将才。
她不想谢昀被杀,也不想谢昀被逼无奈成亲,想上门拜访姜夫子,请求他帮忙解救谢昀,无奈多次递送拜帖被拒绝,她只好到斗诗会碰一碰运气了。
没想到误打误撞地,与姜贞羽重遇。
说到这,荀馥雅不禁感叹:“姜老板,没想到你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姜夫子孙女,着实吓了我一跳啊。”
姜贞羽亦感叹:“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谢昀的嫂子,竟然身怀绝世惊才!”
两人对视一眼,皆微微一笑,对彼此多了一份亲切的好感。
微笑过后,姜贞羽不解地询问道:“对了,你不是叫荀馥雅吗?怎么我听说谢昀的嫂子叫辛月,而你参加斗诗会的时候又叫王卿,究竟哪个才是你的真实身份呢?”
荀馥雅收敛神色,眸里带着几分淡淡的忧伤。
若是可以,她真的不愿提起自己的身世,提及那个人,但是眼前这人是姜贞羽,容珏最敬重的大师姐,五师弟最喜欢的师姐,她向往的奇女子,她想与姜贞羽成为推心置腹的好友。
她整理一下心情,凑到姜贞羽的耳边,低声说道:“哎,不瞒你说。吾乃清河城王氏之女荀馥雅,家父是抛妻弃女的荀况荀首辅,辛月是我当替嫁新娘的名字,王卿是我女扮男装时的名字,王姓是我阿娘的姓,卿卿是我的小名。”
姜贞羽震惊得地看向荀馥雅:“你、你竟然是荀首辅的私生女?”
荀馥雅苦涩一笑:“对啊,当年我阿娘做工赚钱给荀首辅读书考功名,不曾想到他一去不复返,从此杳无音信,而我阿娘那时候已经怀上了我。荀首辅金榜题名,娶京中贵女,名利双收,活得风生水起,估计到现在都不知晓有我这个私生女存在呢?”
姜贞羽知道自己触及到了荀馥雅的伤痛,坐过去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关怀道:“那你这次来上京城是来找荀首辅相认的?”
荀馥雅一怔,想起上一世的荀况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的仕途,将她和王氏当做棋子来随意利用随意抛弃了。
为了活命,他更是无耻地拿王氏的姓名威胁她,将她送给谢昀做妾,将她变成了全京城最低贱的女人,最可笑的笑话。
她嗤笑道:“不,我惟愿此生与荀首辅以及荀家的人老死不相往来!”
想到上一世荀况对她所作的事,她的心情变得很不好,撩起帘子看向外头,借此来消解情绪。
姜贞羽并没有多说话,她理解那种受尽委屈却无法与旁人说的那种心情,贴心地坐在一旁等候。
待心情平复了下来,荀馥雅才放下帘子,真诚地看向姜贞羽的眼:“姜老板,我的身世秘密,除了我娘,你是第二个知道的。”
姜贞羽受宠若惊:“你就这么信任我吗?把你这么重大的秘密说给我听?”
“哎,就是想说给你听,控制不住这张嘴,怎么办呢。”荀馥雅冲她调皮地笑了笑,清冷的眼眸带着几分狡黠,“姜老板,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坦诚的份上,帮我劝劝姜夫子?”
促局的气氛瞬间化为乌有,面对荀馥雅的真心交付,姜贞羽也还以微笑:“小妮子,打的如意算盘还挺响的,说好了,我只负责引见,你自己去说服那个倔强的老头。”
“没问题。”荀馥雅左眼冲她眨了眨,笑不拢嘴。
上一世,姜贞羽与夫家和离后远走他方,姜夫子不想再收女徒弟,她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拜入姜夫子门下的。
当然,他知晓姜夫子收她为徒的最大因素是看出了她对容珏的情意,而她是容珏唯一允许靠近的女子。
姜夫子想帮容珏养个妻子在身边,岂知容珏榆木脑袋,对她只是发乎情止乎礼,一心只想着做学问,为朝廷谋福祉……
容珏,这一世,该怎么对你才好呢?
第55章 打脸公主
太学书院离文书阁并不远,不到片刻马车就抵达书院门口。
荀馥雅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头仰望着隶书“太学书院”四个字,心里头装满了太多的感触和回忆。
上一世,他们几个新入学的弟子初生之犊不怕虎,站在门口对着这四个字高谈阔论,两只黄鹂停在牌匾上聆听,岂知赵玄朗觉得那两只黄鹂可爱有灵性,命人搬了梯子便爬上去抓鸟,随后一时手贱,将牌匾弄得掉了下来。
好巧不巧,砸在了刚出门的范夫子面前。
范夫子命容珏整顿牌匾,当场拿着鸡毛掸子追打赵玄朗,整整追打了好几条街。
事后,赵玄朗被太学书院列为最值得关注的问题学生,总被姜夫子单独带去训话,一训就是整整三个时辰,训得赵玄朗怀疑人生。
“怎么啦?”
姜贞羽见荀馥雅站在门口呆愣,不解地问了句。
荀馥雅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若我从前是在这里读书的,那该有多好啊!”
姜贞羽心头一顿,想到荀首辅的千金荀滢是在太学书院读书出去的,以为荀馥雅为此感到忧伤难过,眼光便多了一丝怜。
她上前挽着她的手臂,温柔地安抚道:“你无需羡慕,是金子的,到哪里都发光,如今你的才学让我们太学书院的子弟都望尘莫及,与其当这里的学生,还不如当这里的夫子呢!”
荀馥雅先是一怔,知晓姜贞羽误会了自己,若解释可又无法说出是因为前世之事有感而发,遂收了姜贞羽的善意。
她亲昵地握着她的手,甜甜一笑:“姜老板你真是暖人心窝的女子啊!我记得你把店转卖给我的时候,说要回家成亲。不知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娶到你?”
姜贞羽眼眸掠过一丝忧伤,不愿让荀馥雅察觉自己的心事,平淡地说道:“路家大公子路子峰。”
路子峰?
荀馥雅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她难掩心中的激动,握着姜贞羽的手询问:“是百步穿杨路子峰吗?”
姜贞羽困惑地看向荀馥雅,不知晓她为何如此激动,微微点了点头。
荀馥雅看着眼前清雅温柔的姜贞羽,忽然有种愉悦的笑意。天哪,绕了那么大的一圈,原来她身边的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前世的她竟然对这些一无所知。
不过上一世的姜贞羽为何与她师傅路子峰闹得和离后,一人远走他乡,一人酗酒度日呢?路子峰明明对姜贞羽情根深种的呀。
荀馥雅不想这两人重复上一世的悲剧,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姜贞羽:“姜老板有所不知,你的夫君与谢昀是相交的好友,在对抗犬戎族的时候他总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们,那神奇的箭术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上回我还跟他聊过两句,他说他惦记着家中的美娇娘,却总是杂事缠身回不去,我就笑他再不回去小心你的美娇娘跑了,然后他怕了,连夜就走了!”
姜贞羽闻得此言,愁容展开,跟着荀馥雅抿嘴一笑。原来上回他说的姑娘是荀馥雅,她还以为是他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呢!
荀馥雅见姜贞羽笑了,心里松了口气。毕竟她跟姜贞羽还不熟络,若询问他们夫妻之间的事那就冒犯了,这个话题只好点到为止。
只是,从姜贞羽提到路子峰的态度来看,她认为路子峰的追其之路还很漫长啊!看来以后找个机会了解一下他们之间恩怨纠葛才行。
她跟随着姜贞羽的脚步,步入清雅宏大的太学书院,一股浓郁的书香扑面而来,使得她心旷神怡。
正是下课时段,太学书院内有些弟子三三两两地抱着书行走,有些在亭台楼阁处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有些则在学堂上埋头完成课业,还有些在院子外头玩闹,踢蹴鞠。
瞧见熟悉的场景,荀馥雅感觉到了久违的上学时期的心情,上一世在太学书院念书时与同窗们一起嬉戏玩闹的日子,宛如流光溢彩的画页,一幕幕地展现在眼前。
那时候,她只是典型的乡野丫头,荀况不认同她,与她约定,在她成名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她是他的私生女,只提供她一次入学机会。
她突然来到太学书院念书,属于插班生,加上有人蓄意宣扬她是来自乡野的野丫头,这些名门子弟变得异常排斥她,甚至霸凌她,让她在书院念书的日子步步维艰。
荀滢跟她同一个班级,完全将她当做陌生人,不闻不问,甚至有时候站在那群经常欺凌她的名门子弟当中一起欺凌她,逼她离开太学书院。
那时候的她真的很怨恨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很厌恶这些所谓的名门子弟,觉得他们简直就是败类,侮辱了圣贤之地,开始与他们斗智斗勇。
直到容珏从外面游历归来,他们之间的疯狂战争才消停了下来。
容珏出身高贵,乃世家子弟之首,是书院弟子仰慕的大师兄。
书院弟子人人都以能攀上容珏为傲,只可惜容珏不喜欢结交,不爱管闲事,为人淡漠低调,总是醉心文学,一心一意地为还百姓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而努力。
同时,他负责书院的戒律,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纪律严明,被他盯上,绝对没好日子过。因此,众人都敬畏着他,不敢在他呆在书院的时期为非作歹。
只是,荀馥雅并不认识容珏,无人告知她关于容珏的事情。
容珏回来上课的那一日,她瞧见自己的座位竟然干干净净的,身后坐着一位谪仙般的年轻男子,她以为是那些人捉弄她的新花样,战战兢兢地坐下去,时不时地警惕回头,颇有气势地瞪他。
容珏被她整得莫名其妙,见她不认真听课,还打扰同学学习,不悦地用眼神警告她,可她视若无睹,依旧神经兮兮地转头瞪他。
课后,她便收到了抄写院规三百遍的惩罚,受到众人的奚落。那一刻她才知晓容珏的身份背景。
为了能在书院呆下去,她一如既往地跑到清净的小阁楼里宣泄自己的情绪,而后花了一个晚上将院规抄写完。
岂知,那些人趁她不注意,偷偷将她抄写的校规掉包成一封封写给容珏的情书。
当容珏认真阅览她交上去的情书时,又罚她抄了六百遍,并且淡漠地提醒她读书期间不要谈情说爱。她听得莫名其妙,接过容珏还回来的书稿,才发现那是一封封露骨的情书,顿时羞得尴尬不已。
后来她到小阁楼抄写院规的时候碰上了也在抄写院规的赵玄朗,两人奋笔疾书了一个晚上,从此成了好同窗。
容珏受姜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