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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珏受姜夫子的委托辅导赵玄朗那烂泥扶不上墙的课业,见赵玄朗经常拉着她一块,顺便也指导了她的课业。
如此,三人一来二往就熟悉起来了,其他书院弟子见她与容珏、赵玄朗经常呆在一块,也不敢再动她。
容珏是书院的一股清流,他从不拿身份端着,待任何人都和颜悦色;从不在乎自己的皮相,也不觉得自己是谪仙般的人物。
他总是醉心文学,怀抱远大的理想,一心一意地为百姓做事,一心一意地为还百姓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而努力。
自然而然地,她被这样的容珏深深吸引了,却不敢表明心意,只得将这份倾慕埋藏在心里。
……
“砰!”
此时,一个蹴鞠飞过来,落到了她的跟前,瞬间打断了她的回忆。
“嘿,同学,能不能将蹴鞠扔回来,感谢了。”
一名书院弟子在远处蹴鞠场上向她招手,脸上洋溢着友善的笑意。
荀馥雅怀揣着的少年心性被诱发出来了,捡起蹴鞠,将其抛在空中,一个凌空翻身,将其一脚踢过去,正中球门,引得蹴鞠场上的学子们欢呼喝彩。
“哇,高手啊!佩服佩服!”
荀馥雅盈盈一笑,在此刻,她整个人是放松的,鲜活的,仿佛上一世那些凄惨遭遇不曾经历过,仿佛压在心头的愁云惨淡烟消云散,她依旧是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乡野少女。
姜贞羽见她神情,忽然觉得这人很适合呆在书院,过着书院的恬静单纯,与世无争的生活。
过后,她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唐可笑,平凡人尚且挤破脑袋地想要名利双收,出人头地,像荀馥雅这种身怀奇才的女子,又怎会甘于平凡?
她走上去笑了笑,柔声道:“走吧,祖父在后院的禅意茶屋。”
荀馥雅点了点头,跟随姜贞羽从曲径幽道处走向后院。
及至禅意茶屋,在外头听闻姜夫子与范夫子在讨论茶道文化,姜贞羽让荀馥雅在外头等候,自己先进屋里打招呼。
荀馥雅想到姜夫子喜欢规矩守礼的乖巧模样,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双手交叠在前,乖巧地等待着。
里头没了声音,姜贞羽走出来招呼她进去,她命丫鬟们在外头候着,以姜夫子喜欢的模样,雅步进入屋内。
向姜夫子和范夫子行了礼,她不敢擅自坐下,规规矩矩地站在他们面前,半垂着眉任由他们打量。
眼前这两位可是她前世的授业恩师,虽然这一世他们不是,但是余威还在震荡着她,她不敢造次。
两位年过上百的夫子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年,难得在他身上没有看到年轻人的傲慢无礼,心里甚是喜欢。
“年轻人,不用拘谨,坐下来谈话吧。”
姜夫子方才从姜贞羽那里听说了荀馥雅在斗诗会上的事迹,被她所作的诗震撼到了,如今将她乖巧伶俐,心中的好感倍增。
“感谢夫子赐座。”荀馥雅规规矩矩地坐下,瞧见侍女正在泡茶,有意讨好道,“初次见面,晚辈想为两位夫子沏一壶香茶,以表敬重之意,不知可否?”
范夫子不表态,看向姜夫子,姜夫子见她谦卑有礼,摸了一把胡子,颔首应允。
荀馥雅不慌不忙地上前,仪态端庄拿出君山银针,手法娴熟地为他们泡了一壶香浓可口的茶,斟到茶杯上,双手恭敬地递给他们。
两位夫子接过了茶,啜了一口,细细品味,忍不住由衷地称赞荀馥雅。
见荀馥雅哄得两人开心,姜贞羽越发觉得荀馥雅不简单。
姜夫子见这位少年不骄不躁,明明有事相求却耐心地等待,心里颇为欣赏,尤其是听到她的诗句,她选择投入书院而不当官,心里更是欣喜。
他问荀馥雅:“年轻人,你为何不当官呢?”
荀馥雅认真地作答:“因为晚辈想拜入姜夫子的门下,传承姜夫子教化众生的理念。”
姜夫子眼光一瞥,由衷地表示:“你已经功成名就了,何须拜在老夫的门下呢?以你的才情,大可自立门户,当一代宗师。”
荀馥雅没想到姜夫子居然如此高看自己,顿时受宠若惊。
面对姜夫子的推却,她一点也不着急,谦逊有礼地说道:“夫子虽不曾教化过晚辈,但晚辈从小以夫子为榜样而学习,此生惟愿拜入夫子门下,还望成全。”
“……”
姜夫子默不作声,平静的眸子里其实隐藏着一丝探究。
“哎呀你这个姜老头,这么好的弟子为啥不收呀?还在那里摆谱呢,真是服了你。”范夫子看不下去了,向荀馥雅挤眉弄眼暗示她,“还不赶快向姜夫子递茶,行拜师礼?”
荀馥雅了解这两位夫子的脾性,很上道地端来茶水,规规矩矩地跪在姜夫子面前,双手递上:“师傅在上,请接受徒儿的拜师茶。”
“就你这范老头着急,现在是你收徒还是我收徒呢,就知道瞎嚷嚷的!哼!”
姜夫子嘴上这么说着,手里接过了荀馥雅的茶,笑眯眯地喝了一口。白捡了这么个有才又乖巧的徒弟,谁能不开心?
“嘿,美死你,臭老头!”
范夫子酸溜溜地说着话,荀馥雅已经规规矩矩地向姜夫子行完了叩拜之礼。
姜夫子让荀馥雅起来说话,询问了她一些年龄身世的家常事后,正色道:“老夫在前面收了五名徒弟,如今加上你一共六个,改日让你们都见一见吧。”
说完,他看向身旁的姜贞羽,道:“羽儿不是老夫的徒弟,是老夫的孙女,你以后叫她师姐便可,容珏是你的大师兄。”
荀馥雅虚心受教,向姜贞羽行了礼,激动地喊了她一声“师姐”,都快要把自己感动哭了。
她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向姜夫子说明这次的来意,说出营救谢昀之事。
姜夫子听完事情的经过,问了荀馥雅一句:“你认为谢昀不该死,那为何朝廷的文武百官都执意要杀了谢昀向犬戎族交代呢?”
荀馥雅眼眸一亮,直言不讳:“因为他们贪生怕死惯了。朝廷积弱已久,导致朝中没有能堪大任的将帅之才,加上酒精与美女已经麻痹了朝臣的意志,他们只想守着自己的方寸之地。只要不涉及到他们的利益,割地赔款和亲杀人,他们都可以忍让。”
面对荀馥雅的直抒胸臆,姜夫子提出意见:“即使谢昀是能堪大任的将帅之才,也不是免去他斩杀朝廷命官,目无王法的理由。”
荀馥雅有条不絮地分析道:“乱世之中任用非常之人,方能在昏暗腐败中开辟出一条政治清明的路。当今的朝廷需要一把刀,削掉那些蛀虫腐肉,百姓需要能抵御异族入侵的将神,试问当今世上,有谁比谢昀更合适?”
她说得振振有词,分析得头头是道,叫人无力反驳。
“说得好!小子,你这治国之才不跟容珏去当官,可惜了呀,哈哈哈……”
范夫子非常赞同她的见地,想要上前去拍一拍她的肩,被躲开了,眼神里出现了困惑。
察觉气氛有些尴尬,姜贞羽笑着圆场道:“范爷爷,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我祖父新收的徒弟是个女娇娥呀!”
“什么?你、你是女的?”范夫子登时震惊了,仔细打量了荀馥雅一番,转头问姜夫子,“姜老头,你不是说不收女徒弟吗?”
“啥?我收的徒弟是女的?”
姜夫子这才反应过来,确定荀馥雅是女娇娥,他的眸里有些许悔意,还有些愤怒,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荀馥雅装无辜,奉承道:“师父你慧眼识人,不会到现在都看不出徒儿是女儿家吧?”
“这……”
姜夫子本想发火反悔,被她这么一说,不想承认自己有眼无珠,辨别不出对方是个女娇娥,尤其是在范夫子的面前,他的面子很重要。
遂,他改变了主意,怒怼范夫子:“女徒弟怎么着,老夫现在又高兴收了,不给吗?”
两位老人家又吵闹了起来,荀馥雅与姜贞羽识趣地退出去。
荀馥雅感激地向姜贞羽鞠躬:“感谢师姐成全。”
若没有姜贞羽的刻意隐瞒,故意相助,荀馥雅没有这么顺利成为姜夫子的门生。
只是,要救谢昀之事还是悬着,看来明日要再跑一趟了。离谢昀处斩之日还不到两日,得抓紧时间筹谋才行。
她刚这么想,便听到姜贞羽笑着说了句:“放心吧,祖父会救谢昀的,谢昀可是你的二师兄!”
“啊?”
荀馥雅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姜贞羽已经走远了。
她思前想后,终于明白了,谢昀为何说考科举就考科举,为何最终能出乎意料地考个探花郎。原来这人竟然是姜夫子的门生!
怪不得上一世姜夫子的辩言轮道会,谢昀总会去参加,原来他与姜夫子竟然是这样的关系!
好你个谢昀啊,藏得可真够深的!
原来你就是上一世姜夫子不愿提及,那个叛道离经的二师兄!
等等,不对哦,如果谢昀是二师兄,那他不可能在书院里毒杀大师兄容珏的?
那么,上一世,毒杀大师兄的究竟是何人?
此时,大理寺狱中。
牢房的锁再次打开,来人进了牢房,走到谢昀面前便开口道:“本侯爷可以救你出去,但你必须答应本侯爷一个条件。”
隔壁牢房的楚荆趴在墙角偷听到这话,忍不住扶额。
来了名大爷,在大爷的始祖面前装大爷,头痛啊,头痛!希望谢疯子不要发疯的好!
来的人是永乐侯李琦。
天启历来规定,皇子和公主,包括太子,在行过弱冠礼后,必须离开母妃,到自己的封地开始自己的生活。
如果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他们是不能离开自己的封地的。而未行弱冠礼的皇子公主,就跟自己的母妃住在一起,若是得宠的就有自己的寝宫。
天启的太子年幼时失踪,至今没能寻获,因此,太子之位一直悬空,因为太子成为皇帝皇后的禁忌。
而成年的皇子皆住在远离上京城的封地,成年的公主,除了怀淑公主在上京城拥有自己的府邸,其他的不是送去异族和亲就是外嫁了,剩下那些未行弱冠礼的皇子公主依旧懵懂无知,不成气候。
久而久之,留守在上京城的永乐侯李琦势力日渐壮大,深得皇帝的重用。
因此,老皇帝的儿子不少,但是能花这么大功夫来见谢昀,还开门见山就说这种话的,也就只有这位永乐侯了。
然而,皇帝的大红人在前,谢昀躺着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有话快说。”
李琦被谢昀平淡的反应弄得愣了愣,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上一世,谢昀不仅夺走了他的权势,处处跟他作对,还夺走了他最想得到的女人。
这一世,谢昀一剑杀了他,将他踹下悬崖,夺走他好不容易从宫中偷走的玉玺。幸亏他大难不死,重生归来。
重生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谢昀,夺回荀馥雅。可他没想到犬戎人竟然如此不中用,竟然一败涂地。不仅没杀到谢昀,没将荀馥雅送到他的手上,还逼得他不得不火急缭绕地赶回上京城善后。
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他依旧是要杀了谢昀。
他以为在议政殿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谢昀面前,会吓得谢昀六神无主,可这人对他视若无睹;他以为将上一世谢昀的自救的布局一一道出,会杀谢昀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这人竟然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实在可恨!
在谢昀被关押大理寺狱这段时间,他每天派不同的杀手前来暗杀谢昀,但是这人仿佛有三头六臂一般,都让杀手失手而归,更可恨的是,杀手组织已经不敢再接杀谢昀的任务了,直言这人比阎王爷还可怕!
好吧,既然杀谢昀不成,他改变主意,让这人给自己为奴为马,替自己夺取江山美人。
打着如意算盘,李琦恩施并重地说道:“被荀凌洲那蠢货从逐郡押送到上京城,因为斩杀朝廷命官进了一次议政殿,是不是感觉去了一趟鬼门关?你所有的生路都被本侯爷堵死,是不是很绝望?谁让你之前捅了本侯爷一剑,还将本侯踹下悬崖,不过本侯爷敬重你是个英雄,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等等!”不等李琦把话讲完,谢昀伸手打断他,神情严肃得可怕。
“怎、怎么啦?”
李琦上一世见过他杀人的神色,跟现在的无异,赶紧伸手按住刀柄,神情戒备地盯着。
“啪!”
谢昀拧着浓眉,眼神变得越发暴戾凶狠,忽然,他出手如闪电,一巴掌将路过的蟑螂一巴掌拍死。
他对着手掌上的蟑螂尸体怒喝道:“臭蟑螂,叽叽喳喳的吵死了,去阎王爷那边报道吧!”
言毕,他扣动手指,将手掌上的蟑螂尸体弹飞了,结果尸体飞到了李琦华贵的衣袍上,黏住了。
“……”
李琦方才便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