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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郑青山从学校离开之后; 又快要到了饭点儿。
郑青山是知道她喜欢火锅,所以提前两天就已经订好了平安县最红火的火锅店。
不用想也知道,今天的火锅店里究竟是何等盛况。
陈骄不得不再次感慨他的用心。
那家火锅店离枫林大酒店近; 时间也宽裕,郑青山索性就先回酒店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陈骄想要一起上去,还得给前台录入信息才能与他同行。
陈骄就将身份证递给了前台的服务小姐。
谁知道这时候来了一男一女,手拉着手说是要开个房。
前台小姐抬起头来; 微笑着回答:“不好意思啊,今天已经没有空房了。”
男人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这还没天黑呢,就没房啦?”男人侧头看向郑青山与陈骄,仿佛是将他们两个视作抢走最后一间房的仇人。
陈骄有种“背着家长朋友和男人开房偷情被抓”的尴尬感; 她拿回自己的身份证后,拉着郑青山就往电梯走。
前台小姐甜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祝您们入住愉快。”
陈骄耳根有些发热。
她再看郑青山,他倒是从容淡定,云淡风轻。
她微微叹气; 自己什么时候能练到他这样的心境,估摸着也能成为行业大佬。
郑青山洗澡的空档里; 陈骄将茉莉花摆在了向阳的地方。
浴室里的水流声不绝于耳; 她朝着那边看了眼。
磨砂玻璃上,隐隐约约可以透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她忙又转开头; 去问了小原关于野趣最近的情况。
小原很快就回了消息:“师姐; 情况可能不太好; 最近收到货的有很大一部分给退了,还有二批三批预售也有不少人申请退款。”
陈骄眉头一皱。
这个情况不太对劲。
按理来说,预售或是已经发出的商品退货,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要是大批次的,可就不太寻常了。
陈骄一时间没回,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下,直到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她猛的回过神来,才又问了小原:“工厂那边的事情问清楚了吗?”
小原:“老赵回来了,我也问了老赵,但老赵说他们工厂在五月份压根儿就没收到我们的订单,快要七月了才收到的。工厂收到我们的订单和定金之后,这才加班加点做的。”
事情已经朝着陈骄想过的最坏的方向发展。
她“嗯”了声,听见了郑青山从浴室里出来的声音,浴室的门一打开,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还带着沐浴露浓重的味道。
陈骄继续和小原说着话,并未避开郑青山。
陈骄:“小原,这样,你现在立马问一下客户退货退款的原因。退货退款的事情让小熊…不,让兔子处理一下,然后把之前的野趣设计稿打包发给我。”
“好的师姐。”
小原立马就将野趣几套服装的最终定稿发给了陈骄。
陈骄收起手机,郑青山已经在身后换好了衣服。察觉到她的目光,郑青山看向她:“处理好了?”
她摇摇头,“哪儿能啊,只能等回陵城再说了。”
话是这样说着,但陈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几分成算。
但对她来说,这已经算是很坏的结果。
不过,也能够应付。
虽然工作上的事情不太如意,但晚上这顿火锅还是要吃的。
火锅店离枫林大酒店不远,走路七八分钟就能到,考虑到今晚出行的情侣或许会多,所以陈骄与郑青山放弃了开车出行的念头。
八月份的天,哪怕是乌云沉沉,晚上也黑得晚。
风吹过的街道,情侣们已经凭借着下班的时间并肩而行,商量着晚上究竟要吃玩些什么。
情侣们的手上无一例外的,都捧着互相赠予的礼物或是花束。
陈骄没来由就想到了郑青山送给自己的那盆茉莉花。
他倒是找了个好理由,毕业快乐。
如果他送的不是毕业礼物,而是七夕礼物,陈骄断然是不会收下。
不愧是你啊,老狐狸。
陈骄腹诽。没有当着他的面再喊他的绰号。
很快,就到了火锅店外。
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龙,都等着店里叫号。
好在郑青山早就已经有了预约,服务生将两个人领到了一直空着的位置上。
要知道,在这个节日里预约一个专属位置殊为不易,也不知道他是花了多少的代价。
这家店的味道与正宗的川渝火锅一样,辣中带着香。
要是吃鸳鸯锅,显得可惜。
陈骄对辣锅情有独钟,但她也怕郑青山不能吃辣,所以也问了他一句:“你要吃什么锅底?”
郑青山看了眼菜单上的锅底,对陈骄说:“按你喜欢的选就好。”
于是陈骄就选了辣锅,外加一些火锅必备的菜品。
牛肉、五花、鸭肠、鸭血、虾滑……菜还没上,陈骄就已经感受到了胃里的饥饿感。
不禁咽了口唾沫。
其他桌辣到呛人的火锅味道,惹得郑青山揉了揉鼻头,他忍不住侧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陈骄笑了一声,递了张纸巾过去。
她盯着郑青山如玉的脸庞,脱口问了:“你是不是,都没吃过火锅?”
郑青山疑惑地看向她,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神色来,“你怎么会这么看我?”
陈骄道:“只是觉得你很不食人间烟火,跟山巅上的月亮和雪莲花似的,不会吃这种。”
郑青山哭笑不得,顺手就将筷子递给了她,“陈骄,别这么看我。”
陈骄失笑点点头,“我知道。”
火锅上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底料在锅里面还没完全消融,暗红色的汤汁在底料上荡来荡去,荡开了表面上的花椒。
一看就很辣。
服务员将调料端了过来,让两个人自己调,陈骄随意加了点东西,郑青山纠结了会儿,也跟着她的料来调。
吃火锅首先煮进去的就是牛肉。
牛肉过一遍滚开的红汤,沾染上了汤汁变了颜色就能吃,陈骄夹了一块到郑青山的碗里面。
郑青山愣了下,“谢谢。”
陈骄笑着给自己夹了一块。
辣味将味蕾上的所有知觉都唤醒过来。
确实很辣。
好在她是吃惯了辣的,觉得味道棒极了。她又不住担心郑青山的承受能力,看向他。
一口牛肉下去,他不动如山,仍旧保持着常年养成的淡定。
但他薄薄的唇却是被辣得殷红。
陈骄默默记在了心里头。
他不吃辣。
她叫来了服务生,要来了两碗清水。
郑青山问她要清水干什么?
陈骄无言看了他一眼,默默回答:“涮掉辣味。”
她当然是给他叫的。
郑青山看着火红的汤底,怎么都拒绝不了。
他还以为自己能承受。
这辣度是他始料未及的,与他之前吃的火锅相比,不知是辣了多少度,可他们现在点的,明明只是微辣而已。
虽然很辣,但回味之后,那股属于火锅的香味在唇齿间久久萦绕散不开,无穷尽。
之后一顿饭,郑青山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清水涮掉了一层辣椒之后再入口,吃着便更舒服些了。
陈骄和郑青山都吃的不多,吃下来还剩了些,也只能如此。
郑青山去结了账,从收银台拿了两颗水果糖解辣,那是蜜桃味的水果硬糖。
陈骄从他的手心里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蜜桃的甜味将残余的辣味完全压制。
两个人从火锅店出去,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乌云还挂在天际,风吹得也有些大。
县城里的路灯都悉数亮起,黄色的、白炽的交错着,点亮了平安县的夜晚。
她和郑青山顺着来时的街边缓缓走着,身边路过了不少提着花篮的小姑娘,或是背着满满一口袋气球的大叔。
还有无数的情侣嬉笑怒骂,她与郑青山走在路边,仿佛成了芸芸众生之间的一缕微尘。
满身烟火。
只是他们还没回到枫林大酒店,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就将这一身烟火味冲刷尽了。
陈骄感受到了豆大的一滴雨珠打在头顶,她仰起头看去,又是一滴雨落在脸上。
她对郑青山说:“下雨了。”
话音刚落下,刚刚还有些稀疏的雨,在陡然间就密了起来。
郑青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顺着街边的屋檐跑了几步,进了路边的连锁超市里面。
陈骄擦了把打湿的头发,她和郑青山躲雨及时,只是湿了一点。
郑青山擦了下身上,看了眼超市,开口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两把伞。”
陈骄点头:“好。”
陈骄回头看去。
氤氲了一整天的大雨,突兀而至,让人措手不及。
刚刚还喧嚣热闹的街道,瞬间便只剩下仓皇躲雨的人,与滂沱的雨声。
大滴大滴的雨花砸在地上,溅起的雨水,像是雾气似的。
郑青山很快就结账回来,他递给了陈骄一把崭新的雨伞。他手上还拿着一把,两个人的伞是一样的黑色。
陈骄撑开伞,再次踏入雨中。
他买的伞很大,一把完全能遮住两个人,陈骄看向他,“怎么买这么大的伞。”
他刚撑开伞,从超市的檐下下来。
雨水哗啦啦打在他的伞上,声音太大,他一时没听清楚陈骄在说什么。
他靠近过来,侧头弯下身子,“什么?”
两把黑色的大伞交叠在一起。
伞上被雨击打的声音,躁动的,每一下都落在陈骄的心上。
他身上还带着糖果的蜜桃味道,牵引着她朝着他的唇上看去。
他原本薄薄的唇,因为火锅太辣,有些肿。
鼓鼓的,红红的。
蜜桃味的。
雨声更快,更大了。
仿佛在催促着什么一样。
郑青山侧耳倾听,却没听到她的声音,直勾勾看着她,“陈骄,你刚刚说什么?”
他凑得又近了点。
仿佛是挤进了她的伞下。
轮廓疏朗,五官精致。哪怕是放大在眼睛下面,也是无可挑剔。
陈骄吞咽一口。
小小幅度地伸出手来,在他的左手上轻轻划过,她终于开口,声音伴着雨显得尤为嘶哑:“郑青山,要不要一起过七夕?”
她说的,是晚上。
作者有话说:
下章入v,从19章开始v,已看过的不用重复购买,感谢支持。
? 36、看了晚安
酒店外狂风骤雨; 即便天还早着,也鲜少有人再花心思去过七夕。
屋里,浴室。
温水顺着陈骄的肌肤缓缓流动; 水声哗啦啦地落在地上,势头不如雨大。
浴室里除却水声之外,满是沐浴露的味道。
她对这味道熟悉; 这几天总会在郑青山的身上闻到。
陈骄洗完澡出去,郑青山正弯腰在书桌边,他身形挡着,她看不出他在做什么。
陈骄走过去问他:“你做什么?”
郑青山回过头来; 眼尾压低了些,“看花。”
他一侧身; 陈骄就看到桌上的那盆茉莉花。
它长得仍旧生机勃勃,白得惊艳。
郑青山此刻站在它身边侧头看她,原本寡淡微冷的眉眼间; 仿佛因为这盛开的花而多了几分柔和。
他再轻轻唤上一声满满克制的“陈骄”,她便知道,自己今天是必然会栽在他的身上。
物理意义的栽。
窗外的雨下得急,拍在树上。
风也很大; 吹过时会留下一阵呜咽般的呼啸。
大概两个人是许久没有如此,郑青山格外的急; 就像是与外面的雨踩点了一样; 让陈骄整个人都像是飘在云端雾里。
像在船上。
浪花接踵,重重拍击着礁石。
陈骄:“郑青山。”
郑青山仿佛明白了什么,顿了下; 动作放缓。
行船速度也慢了下来; 礁石浮出水面。
虽然如此; 但船还是要继续前行。
帆船在海浪中也进的更深。已对自己进行了深刻反省
海上的风光极好。
雨后的晴天里,能看到湛蓝无比的天空,遥遥缀在海岸上,接连着沙滩。
陈骄和郑青山都为此痴迷。
陈骄问郑青山,为什么今晚的船这么急。
郑青山回答:“因为我,喜欢你。”
别人都说,男人在床上的话绝不可信。他们到了这个关头,什么话都肯哄着你说。
但郑青山,显然不是这样的男人。
哪怕是到了这个地步,他语气里的笃定、自然、平静也与清醒时一般无二。
弦在陈骄脑子里骤然绷断。
郑青山的口口也更为明显。
船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过不去了。
她所有的话都被侵吞在海浪中,彻底沉落下去。
陈骄意犹未尽,第一次主动。
她掌控了主动权,终于从晕船的感觉里恢复过来一些,抓着郑青山的手臂问他:“你在海鹭洲的时候见过我?”
她其实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答案,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