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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长川却轻微的俯下身,修长如玉的大手打断她磕头的动作,轻轻的挑起她的下巴,迎着女人满是泪光凄楚的容颜,他沉冷的眸色未动,翕动的薄唇带出更冽的字音,“现在才知道认错,晚了!”
随着最后两个字音落下,他厌弃的一把甩开女人,同时倾直身体,冷然的对后方的林凛吩咐,“带下去,交由有关部门法办。”
林凛应了声,和另一外保镖上前拖拽着洛弯弯向外,她还有些挣扎,不甘的朝着洛城夕伸手,“哥,救我,哥……”
洛城夕清寒的脸上面无表情,淡漠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对身侧的秘书道了句,“一切秉公办理,洛氏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律师出面。”
“是的,洛总。”秘书颔首答应,然后跟着林凛一并送洛弯弯去警局。
一切的尘埃,似乎都在这一刻落定。
偌大的客厅内,那些西装革履的男人尽数退去,留下的只剩几人。
盛少琛轻微的松了口气,不桀的目光扫向洛城夕,揶揄了句,“行啊,大是大非面前,洛总到底还是选择了大义灭亲!”
洛城夕幽冷的脸色仍旧没什么情绪变化,只是冷漠的目光却从盛少琛身上扫过,最终落向了不远处的帝长川,“在顾念的问题上,就算是亲妹妹,我也不会放过!”
他可以纵容娇惯洛弯弯的一切,但她竟伤了顾念,那就是罪无可赦!
这是洛城夕的底线,不允许任何人去碰触。
包括亲人,也包括帝长川。
帝长川转过身,冷厉的视线迎上对方,随着寒眸眯动,低凉的嗓音似源于地狱,“你要是早有这份心,今天的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话落时,他大步径直走向玄关,和洛城夕擦肩的一瞬,帝长川放慢了脚步,更冷的字音再临,“还有,她是我的女人,不管是被人伤了,还是欺负了,都有我来处理,轮不到你!”
“那你也记住了。”洛城夕直接反击,掀起的寒眸冰霜浸染,“我一定会把她重新抢回来,她是我的,也注定了永远都只会是我一人的!”
帝长川清寒的眸底瞬时一沉,俊逸的脸上阴霾也更甚,冷眯了眯眼睛,狠咬着银牙道,“有种你可以试试!”
然后长腿大步掠过,留给几个人的,只剩他清隽又肃寒的背影。
一旁的盛少琛和宋子良等人,彼此看了看,面面相觑的深吸了口气,也纷纷跟着帝长川离开了宅邸。
城市的另一边,顾念在帝公馆的主卧房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迟缓的思绪有些迷蒙,动了动身体,就想要坐起来,不远处的张嫂见状,急忙跑过来扶她。
“太太,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呢!”
一句话,让顾念后知后觉的又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刀口的疼痛钻心,却远抵不上心里失去孩子的苦痛。
看着她苍白又尽显哀凉的脸色,张嫂皱起了眉,似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身拿过顾念的手机,递给她,“太太,您昏迷时,手机一直在响,您看一下吧。”
顾念无力的抬手接过,看着上面苏漫打来的几通电话,颤动的手指按了下,将电话回拨过去。
第98章 再生变故
电话拨了过去,彩铃响了很久,却迟迟没人接听。
顾念放下电话,略感奇怪的皱了下眉,倏然,一种从未有过的焦虑之感涌上心头,莫名的眼皮跳动,隐隐的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一样。
她依靠着床头,任凭思绪漫游,耳边张嫂的声音又起,“太太,您已经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吃点饭吧!”
自从她被注药陷入昏迷,中途历经手术和再次昏倒,历时两天两夜,水米未进,再强悍的人也撑不住,更何况是顾念此时这种身体。
张嫂边说着,边在床边支起了小桌子,有米粥和一些热菜,都是滋补类的,但顾念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她实在没什么食欲。
“太太,为了身体考虑,必须吃一点的。”张嫂不断苦劝着,端着热粥递给她。
顾念实在没办法,只能硬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就一口,长时间没有进食的胃部,突然感受到食物的冲击,剧烈的翻涌之感霍然来袭,她忍受不住,来不及冲去卫生间就吐了。
张嫂不断的轻拍着她的脊背,又拿过毛巾和漱口水。
顾念好不容易止住呕吐,坐在床边,苍凉的脸色如纸,无措的闭了闭眼睛,她记得不久之前,孕吐的缘故,常常这样,可是现如今,孩子不在了,竟怎么也吐了呢?
她拿着毛巾擦了擦嘴,无助的扯了下唇,苦涩的笑容透出难言的心碎,笑着笑着,就已泪如满面。
到底还是没能保住孩子。
是命吗?还是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念努力敛了下情绪,抬起满载氤氲的眼眸望向张嫂,重新接过粥碗时,她道,“张嫂,在我昏迷期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张嫂一怔,明显目光暗了些,犹豫了下才说,“太太,我知道的也不全,只是听林秘书说的,好像是先生从锦城回来那天,和盛少宋少等人去度假酒店小聚,然后正巧撞见您和洛先生在……在酒店……”
最后几个字,张嫂说的声音很低,担心碰触禁忌而适时的噤了声。
顾念却哗然猛怔,她和洛城夕?
在酒店?!
这就是李丹给她注药后的目的吗?
看出她一脸的迷蒙不解,张嫂又说,“然后先生送您去医院做了手术,然后亲自抱着您回来,差不多就这些。”
一瞬间,顾念蓦然的脸色瞬息万变。
有种中了他人暗算的愤怒,也有种被人肆意操控后的无助,更有种无法保护自己骨肉的愧疚和自责!
“太太,我猜这些都是误会,您冷静一下,好好休养身体,慢慢和先生化解,会没事的。”张嫂在旁继续劝解。
顾念混乱的思绪难言难辨,还沉浸在突然知晓的‘真相’中无法自拔,耳边电话突然响起,看到是小姨打来的,她连忙敛了敛情绪,深吸了口气,拿过手机滑动接听。
“小姨……”
一句话话落,耳畔的听筒里不知道传来了些什么,顾念瞬间呼吸猛地一窒,失神的恍惚了好一会儿,只觉得眼前不断发黑,强忍着那种突如其来令人昏厥的痛感后,她音调不稳的回了句,“好,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她连忙起身下床,却因动作太快,而牵扯着左手上扎着的吊针,丝丝的痛楚传来,顾念看都没看,抬手一把就拔掉了吊针。
张嫂诧然大惊,连忙上前,“太太,您这是……”
还不等她说完话,顾念踉跄的身形绕过张嫂,径直向外。
因为刚经历了手术,虚弱的身体没什么力气,走了几步,就有些头晕目眩,身子也摇摇晃晃,她稳定了稳,继续向外。
张嫂紧跟其后,过去搀扶着她并拦阻,“太太,先生不让您外出的啊,而且外面也有保镖,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念并未回应,焦急的步子加快,出了卧房下楼,客厅内,两位黑衣保镖一见到她,忙起身恭敬的行礼,随之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太太,别让我们难办,请上楼休息吧。”两人的态度鲜明。
但此时的顾念,哪还有时间继续休息,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刚刚电话中,急诊医生的话语。
‘苏漫女士因车祸送往本院急诊抢救,但因伤势过重,于十分钟前,抢救无效死亡,请家属尽快领回遗体……’
寥寥数语,震痛着顾念每一根神经!
她此时脑中只有意识,那就是尽快去医院,确认刚才电话的真实性,所以看着眼前的保镖,她只扔下句‘让开’便直接越过,走向了玄关。
两位保镖皱了皱眉,快步追了过去,正欲拦住,却听到‘砰’的一声开门声,随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跃入众人眼前。
帝长川冷沉的俊颜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目光望着眼前的顾念。
她看着他,糟糕的脸色早已被焦虑取代,只道,“别拦我!”
帝长川冷冷的注视着她,旋即大手直接解开身上西装外套的扣子,长臂一展脱下的同时,罩在了她身上,并顺势将她一把箍入怀中,俯下身,揽着她的纤腰,将人横抱而起。
顾念惊慌的小手不自然的握紧他的衬衫,还不等言语任何,帝长川抱着她直接向外,出了宅邸,抱着她上了劳斯莱斯,随着车门‘砰’的一声关闭,他绕过去,从另一边上车。
“去医院。”他吩咐了句,清漠的轮廓便望向了车外,幽深的眸底涌动的讳莫难解。
车子一路驰骋,顾念焦杂的心境忐忑,不安的双手不断紧握着,冰凉的掌心早已没了温度。
不知何时,身侧一只大手临近,一把握上了她的。
男人掌心温度极高,包裹着她寒凉的双手,像腊月寒冬遇到的炭火,明明炙热滚烫,却无法温化她早已布满风霜的心。
车子抵达华仁急诊,顾念的小手率先从他手中挣出,侧身推门下车,远远的,医院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屹立,深沉的目光望向她,似早已等候多时。
待顾念大步走近的一刻,洛城夕及时的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拢入了怀中,温柔的胸膛容纳着纤瘦的小身体,抱着她,紧紧的。
“我确认过了,真的是小姨。”他淡淡的,轻微沙哑的嗓音透出无尽的哀愁。
顾念明显身体一顿,旋即拨开他的双臂,从他怀中避开,焦急的迈步进了医院。
急诊单独病房中,她一把推开门,看到了房内的床上,一道熟悉的身影盖着染了血的白布。
顾念颤动的身形不稳,勉强扶着墙壁支撑,身后帝长川大步抵达,一把扶住她的同时,将她再度纳入了怀中,让她身体全部重量依着自己,然后迈步带着她来到床边。
第99章 告诉我一切
顾念颤动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伸出的手不断抖动,明明近在咫尺的白布,却恍若隔岸的遥远,伸出后,久久落不下。
洛城夕此时快步走来,一把抚上了她的手,望着她的目光幽深,“别看了。”
车祸的遗体,刚刚经过抢救,此时残破的样貌,几乎可想而知。
苏漫陪在顾念身边整整二十年,这样的至亲,这样的情景,洛城夕真的担心她会情绪崩溃。
帝长川幽冷的目光睨着洛城夕,眼底的阴霾早已铺天盖地,却并未言语任何,只是注视着洛城夕扶着顾念的那只手,刺的眼眸逐渐猩红。
顾念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放开了洛城夕的手,也没说什么,但目光中的笃定,已然说明了一切。
眼前的这位是她的小姨,从小到大,她曾见过苏漫任何时候的样子,却唯独没有想过,有一天见小姨这样,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盖着白布。
她要亲自见苏漫最后一面。
也要亲自送她最后一程。
顾念深吸口气,伸手霍地一把掀开了白布,眼前的鲜红触目惊心,苏漫瘦弱的身子支离破碎,躺在冰凉的床榻上,孤寂,悲凉,又尽显沧桑。
帝长川沉冷的目光紧望着怀中的她,一瞬不瞬。
一侧的洛城夕淡色的目光也望着顾念,如影随形。
俩人虽一言不发,但眼底眸中呈现出的复杂和焦急,却异常难得的统一。
帝长川长臂紧箍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同时骨节修长的大手抚上她的小手,连带着拉着白布,重新为苏漫盖上。
顾念痛苦的闭了闭眼睛,脸上残余的血色也在触及到小姨遗体的刹那,褪的一干二净,她勉强控制着自己即将崩塌的情绪,颤抖的音量哽咽,“请你们出去,我想和小姨单独待会儿。”
帝长川沉默的一言不发,只是那禁锢着她腰身的大手,慢慢松力,随之挺拔的身形迈步,走出了病房。
洛城夕担忧的看着她,“别太勉强自己,我在外面等你。”
他出去时,并为她关上了房门。
一时间房内彻底安静下来,顾念再度一点点拉开白布,望着苏漫身上刺目的伤口,早已泛红的眼眶瞬间被泪水填满,“小姨,我知道你爱干净,稍等,我为你梳洗一下……”
顾念学医,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苏漫。
从小耳濡目染,她永远记得第一次学习缝合伤口,在水果上联系,就是苏漫扶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教她的。
她却永远也想不到,有一天要用这样的方式,在小姨的身上穿针引线。
重新处理伤口,和擦拭遗体,全部弄好时,房门适时被人从外面推开,帝长川沉冷的一张俊脸迈步走进,他的手上提着几个精致的购物袋。
仍旧是那样的缄默,将购物袋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便又转身走了出去。
顾念一一打开,里面是一套极尽奢昂的女士套装,细致的面面俱到,还有一套首饰,是苏漫平日里最喜欢佩戴的。
她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