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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一一打开,里面是一套极尽奢昂的女士套装,细致的面面俱到,还有一套首饰,是苏漫平日里最喜欢佩戴的。
她垂下了眼眸,拿出衣物,逐一为苏漫穿戴整齐,然后亲手交给了工作人员。
当晚,帝长川带她回了顾宅。
顾绍元似早已知晓了这个消息,所以从始至终都未下楼,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静默的态度离奇,却也符合他的性子。
葬礼在两天之后,因为顾氏早已没落,加上顾绍元不允许过分声张,所以葬礼办的非常低调。
只是从遗体火化到入殓下葬,顾念全部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直到一切妥当后,她才注意到,一侧原本空荡的土地上,竟留了个新的位置和墓碑。
上面一个字未写,崭新的让她心颤。
阴沉沉的天气里,顾念一身肃穆的望着身侧周身黑色西装的父亲,顾绍元也在此时移眸望向了她,父女对视的刹那,她就彻底明白了。
那个空的崭新坟墓,是顾绍元留给自己的。
紧临着亡母和小姨。
淅淅沥沥的小雨突如其来,众人纷纷撑起了伞,顾念却仍旧静静的站立着,手中紧握着的白菊花久久不曾放下。
而她的身侧,一把黑色的大伞笼上她的头顶,随之帝长川高大的身形出现在她身侧,长臂揽上她的肩膀,轻轻一按,将她整个人按在了自己肩上。
洛城夕也在此时走到近前,淡淡的目光望向她,手中的雨伞为顾绍元撑起,安抚的道了句,“伯父,节哀顺变。”
随着葬礼的结束,众人三三两两的散去,帝长川将伞留给了她,清隽的身影随着其他人一并远走。
留下的只剩顾念和顾绍元父女,洛城夕有些不放心,幽深的目光望向她,不等言语,就听她说,“让我静一静。”
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随着所有宾客撤离,顾念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雨伞,消瘦的身影静默的迎接着雨幕的侵袭,‘扑通’一下跪在了苏漫的墓前,眼睫一动,晶莹的泪珠便顺着眼角滚落而下。
她这样的长跪不起,让顾绍元瞬时动容,嘴唇颤动的道,“起来吧,你小姨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既然不想看到,那就告诉我,小姨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出事的?”顾念的声音晦涩,强忍着情绪,将眸中的氤氲混合着所有的杂乱,一并狠狠的逼回身体里。
顾绍元猛然的身形一颤,凛然的目光落向她,“你在说什么?”
“小姨从我五岁时就来到了顾家,照顾我和我哥将近二十年,没有功劳她也有苦劳,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她痛哭的眼眶一度泛红,安耐的嗓音沙哑又哽咽,“爸,求你了,告诉我!”
顾念不是傻子,从小到大,苏漫无数次开车,连违章记录都不曾有过,又怎会突然出车祸罹难呢?
意外?!
哪有那么多的意外,除非是,有人故意制造的意外!
“凡是都要探究一个究竟,你还真是越来越像你母亲了。”顾绍元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顾念颤动的眼睫凌乱,闭上了眼睛,低哑的嗓音道了句,“爸!”
音量不大,却满载出所有悲寂的情绪。
只一个字,就让顾绍元心头蓦地传来犹如刀扎般的剧痛,他紧蹙的眉心拧紧,到底还是脱口了句,“你去看看她的遗物吧!”
一句话,像是一种信息的暗示传递,顾念了然。
她从墓园出来时,远远的,便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帝长川颀长的身影依着身后的劳斯莱斯,周身冷寂的黑色西装和车身几乎融为一体,俊逸的轮廓冷沉,深邃的眸底衍生的复杂,永远是她所读不懂的。
而另一边,洛城夕高大的身形站在那里,幽深的眼眸宛若大海,凝聚了万千星辰,璀璨熠熠,望向她时,永远是那么的温柔。
顾念看着他们两人,脚步慢慢放缓了下来。
第100章 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念清淡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流露,走向他们两人,在有一段距离时停下,“这两天谢谢你们,但我还有些事,想自己处理,就不打扰了。”
她说着,轻微的颔首行礼,简单的举动,牵扯出的漠然疏离无尽。
然后从两人高大的身影之下穿过,径直走远。
帝长川阴沉的眸色注视着她走远的背影,清隽的眉心紧蹙,随之拉开车门,斜身上车,车门自动关闭。
洛城夕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也静默的上了车。
前方远处,司徒其驾驶着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正欲发动,奈何车旁袭来一阵脚步声,旋即剪刀门从外开启,顾念侧身坐上了副驾驶。
司徒其一惊,还不等反应,顾念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道,“麻烦送我去趟华仁。”
他愣了愣,发动车子驶离墓园的同时,也说,“现在就要上班工作?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呢,再休息段时间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医院那边别担心,你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就算把所有医生都解雇了,也不会让你失业的!”
任凭司徒其一个人说着,回答他的,只是顾念的沉默不言。
他絮絮叨叨了一路,直到车子抵达华仁急诊,刚一停下,顾念直接解开安全带,留下句‘谢谢’便率先下了车。
司徒其看着她匆忙的背影,本想再说点什么,却丝毫没得到机会。
顾念进了急诊,和路过的几位同事简单的打了招呼,就去了护士站,正要询问有关死亡者遗物问题,方媛正好路过,看到她时急忙走了过来。
“顾医生,你还好吗?”她握着顾念的手,关切的又道,“节哀顺变吧!”
顾念欣慰的点了下头,还未言语,方媛就说,“对了,苏女士过世后的遗物还在我这里,因为她是你的家属,所以我就想着还是单独交给你比较妥当。”
说着,顾念跟着她去办公室取。
一个精致的纸箱子里,放着苏漫事故当天送往医院抢救时的所有私人物品,染血的衣物,又一次刺痛了顾念的眼眸,心中蓦然的痛楚猝不及防,她的身形跟着摇晃。
方媛急忙扶着她坐下,又倒了杯水,本想再陪她一会儿,奈何还有工作,只能先一步离开。
顾念将苏漫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叠好,收纳整齐,整理时,发现最下方还放着一份文件夹。
她怔了下,伸手拿起慢慢翻开,只注意到其中几个字,就瞬间被文件内容彻底震慑住。
厄斯帕林。
苏漫生前就是外科医生,但最擅长的,却是制药和配药,也是很出名的一位药剂师,在她的耳濡目染下,顾念在药剂学领域也颇为了解,所以简单的一个药名,无需往后翻看各种解释,她就能大概明白一切。
再联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她被人注药,昏迷了两天一夜,醒来后失去了孩子,还被告知她和洛城夕发生了……
自己当时的状态,和洛城夕的,再看看这份文件上出现的药名,她似乎猜到了一种可能。
尽快整理了小姨的遗物,临走时和方媛招呼了声,出了华仁上了计程车,飞驰的车速,和她脑中扑朔迷离的思绪交织,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绿化带,耳畔忽然传来车上收音机里的播报声。
“据悉,洛氏集团大小姐洛弯弯前不久因涉嫌投毒害人一案今日重新审理,除此外,警方还查到她多次购入违禁药品,和数次雇凶伤人,二审判决结果为有期徒刑二十年,剥夺政治权利十年……”
播报的声音持续,司机听完了,调侃了句,“这有钱人家的孩子啊,真让人不知道怎么说,听说这位洛小姐,为了什么,竟给自己的亲哥哥下药,啧啧,礼仪尊卑都不分了!”
清淡的字字句句,却像带刺的藤蔓,生生的窜入顾念的耳膜,惊骇的思绪奓起。
若是她之前的那些都是猜想,那么在知晓洛弯弯重新判决的一刻,这份猜想,兑变成了事实。
“麻烦送我去帝氏集团。”她及时开口,让司机变更了路线。
计程车在帝氏集团大楼前停下,顾念付了车费,下车进了公司。
电梯一路升入顶层,随着梯门的缓缓打开,年轻的女秘书在看到顾念的一刻,当即怔了怔,才说,“太太,您怎么来了?”
顾念闭口不言,极快的步伐走向总裁室。
女秘书跟在她身后,“太太,帝总他在忙的……”
话还没等说完,总裁室的自动门已经开启,顾念迈步走进,清淡的目光望向远处办公桌后的一脸威严的男人。
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几位西装革履的高管,原本谈论的话题,也在她进来的一刻,纷纷噤声,气氛安静了下来。
帝长川全身依靠在皮椅内,单腿之地,慢慢抬起的幽冷目光,缓缓的睨向了走进来的她。
众目睽睽之下,顾念没有任何的局促与不安,有的只是淡色的面容颜上那份惯用的漠然和清疏。
因为葬礼刚结束没多久,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脚上一双高跟鞋,极白如雪的肌肤交织,一黑一白间,衬出女人骨子中浑然天成的魅惑。
帝长川朝着近前的几位西装革履轻扫视线,淡道了句,“先出去。”
几个人纷纷起身,恭敬的行礼后转身,走过顾念时,也不忘一一颔首,每人都道了句‘太太’后才出了办公室。
徒剩下两人时,帝长川微冷的寒眸清远,修长如玉的大手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随着火机‘叮’的一声点燃时,也出了声,“有事?”
顾念走过去,拿出包包中那份染血的文件,一把放在桌上,推到了他面前,并顺手打开,纤长的手指点着上面鲜明的几个字,冷冷的目光却看着他,“厄斯帕林,这种药是什么,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帝长川清寒的眸光没有反应,清缓的烟气朦胧了他眸底的隐晦。
他清隽的大手夹着烟,在烟缸里弹了弹,“有话直说。”
“有关我和城夕之前被人陷害,导致出的误会,你也都清楚了。”她肯定的语气,透出了然的成分,“所以你处理了洛弯弯。”
从李丹偷袭她,并给她注药时,顾念就知道,李丹肯定是受他人指使。
而背后藏匿的那个人,多半就是洛弯弯。
碰巧刚刚来的路上听到了播报的新闻,更加证实了这一切。
“你到底想说什么?”男人沉冷的脸色复杂难辨,毫无波澜的眸深如海。
“既然你已经查到了真相,也明白了一切,又为什么还要去我家,找我小姨?”
顾念说到这里时,手中拿出另一份文件,一打开,里面呈现的照片,让男人眸色沉了下去。
第101章 不怕我陪你
顾念手中的照片,是文件打印出来的。
顾家别墅门口的监控记录截图,在料理小姨后事时,她无意中从监控中发现的。
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入顾宅,停留了半个小时以上,离开不久后,苏漫便匆忙的开车外出。
这其中肯定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能让苏漫如此仓惶焦急的,顾念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前不久她和洛城夕的那段‘绯闻事件’,同时,苏漫事故时,手中还拿着一份调查的药剂调查单,估计也是想找帝长川解释这件事吧。
一切的疑惑和猜测,在这份文件和照片凑在一起后,彻底连成线……
顾念冷然的目光望着眼前办公桌后的男人,颤抖的手朝着他的方向,扔下了那张照片,“你想要调查,想要查证,有万千种方式方法,为什么非要去我家,将整件事都告诉我小姨?”
“或许我小姨的车祸真的是意外,但间接导致这场意外造成的,却是你!”
她一字一顿,满腔的怒意瞬间崩裂,清冷的容颜此刻也因怒意,而变得异常情绪化。
顾念本身手术还未恢复,又经历了苏漫的去世,送葬的这几天都未曾休息,此时在发怒,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心头的同时,不争气的身体也虚弱,点点的冷汗,透过额头渗出。
但不管她如何的躁动和情绪化,面对她的帝长川,仍旧是一派的高深莫测,幽沉的眸中只装着波澜不惊。
他凉薄的视线划过桌上的那张照片,余光瞥了下左角的车牌号,因为是监控截图,角度不是很好,车牌号只拍到了前几位。
旋即,他挑了下眉,目光深邃的全数睨向她,“你认为是我做的?”
“不是你吗?”顾念不假思索的反驳,确实也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儿,让她混淆的思绪,和濒临崩溃的情绪交缠,真的很难再去细致分辨。
这样的上千万劳斯莱斯座驾,全市也不出两辆,而且都在帝氏。
她这样的怀疑和质问,也是自然的。
看着男人仍旧漠然幽深的眼瞳,顾念无力的闭了闭眼睛,所有的执念恍若一瞬间烟消云散,松隙下来的眸中晕出哀凉,“你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