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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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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少似嘉祥这般的婴孩,永远地失去了他们的父亲。”
  他笑了笑,是人在失序之后无措的表现。
  “‘若不迅行扑灭,将来必为蒙古之巨害,贻中国之隐忧。’七年四月时朕说的这句话,如今看来便像是一句天大的笑话。”
  婉襄仍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只能和他一样凝视着襁褓中反复睡着又醒来,却也总是对周围的事无知无觉的孩子。
  “七年时朕决定出兵准噶尔,选派之将领,皆为镇协中优等人才,拣选兵丁,亦率皆行武中出格精壮,殊非草率从事。”
  “可朕总是朝令夕改,至如今短线突击已成天方夜谭,筑城进逼亦是无稽之谈。婉襄,朕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了。”
  他的目光落在一盏银缸上,一手抱着嘉祥,一手将它从龙案上拿起,朝着那卷羊皮地图走过去,点燃了地图的一角。
  婉襄迅速地拿起了一旁的琉璃鱼缸,将里面的水用力而果决扑了上去。
  那火根本就没能够燃起来,不过焦黑了地图无关紧要的一角。
  金砖地上苟延残喘着的是永琏送给雍正的那两条小锦鲤,它们尽力地扑腾着,想要在周围寻求他们生存所需要的氧气,不想让自己的生命就这样不做任何努力地逝去。
  “还没有结束,四哥。”她提醒他,“战争还在继续。”
  “准噶尔与大清已然不死不休,西北的士兵和百姓就像是金砖地上这两条挣扎求存的鲤鱼,难道您要对他们见死不救吗?”
  就算她知道他不会的,也绝不想要看见他再颓唐失望哪怕一秒。
  “天灾人祸都会带来伤亡,您应当像数月之前安抚那些阵亡的将士一般抚恤这一次的士兵。”
  “失败不是让人颓唐失望的,失败是哪怕失败,也要振作起精神,去面对失败带来的一切后果。”
  案几之上还有午后苏培盛送进来的酒,婉襄走过去拿起它,又拿起博古架上雍正平日用以赏玩的鎏金錾花爵,将酒水倒了进去。
  而后她走到面向西北的窗前,举爵遥遥致意。
  “对准噶尔用兵,本是无奈之举。若非如此,准噶尔的铁骑会一路前行,踏碎的更是无数无辜百姓圆满的家庭。”
  “万岁爷是天下的主人,当然希望他的臣民,他的将士都无有损伤,可这是不可能的事。”
  “请诸位将士在天之灵,遥受妾身三爵之酒,受前线将士全羊之祭享,护佑我大清将士,将来大破敌军,报仇雪耻。”
  她将那一爵酒倒在金砖地上,琼浆美酒飞溅起来,气味不足以让人醉。
  反而让人越清醒。
  雍正握住了她的手。
  “傅尔丹忿激之下,恐怕急思报复……苏培盛!苏培盛!”
  苏培盛匆忙地自殿外走进来,听候雍正吩咐。
  他将他亲朿之带解下来,递给苏培盛,“令人快马加鞭送到科布多,不许傅尔丹一众轻举妄动。若能坚守科布多城,即为大功。”
  “再传谕给马尔赛,朕即刻便要在勤政亲贤殿中见他,快去!”
  苏培盛匆匆出去,婉襄反握了他的手。
  他的手心原本冰凉,因为她而终于慢慢地有了温度。
  婉襄引导着他,同他一起将这三爵酒都泼到了金砖地上,寄托对阵亡将士的哀思之意,而后他们一起将酒爵放在了桌上。
  嘉祥在父母的气息中沉睡着,他们面对着彼此,额头也抵着彼此的,伸手用力相拥。


第116章 俭省
  “……唐执玉为直隶总督时; 曾上书于朕,请于天津为十三弟立祠,朕前已允准。而如今各省总督多有上奏于当地为十三弟立祠者。”
  婉襄面前是一只里白釉外浇黄釉锥拱海水云龙纹碗的碎片; 她正将它们一块一块摆好; 准备贴上标签,而后修补。
  清朝烧制这种里白釉外浇黄釉的瓷器是从康熙朝开始的; 而后历代都有烧造,但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瓷器只能为帝王于嫔妃所用,所以留下来的器物并不多。
  烧造这样的瓷器,要先烧成素白胎; 而后上以铁为介质的着色剂,二次入窑烧造。
  烧成的瓷器胎质细腻; 釉面光泽,颜色浅淡娇嫩; 如少女的肌肤; 十分惹人喜爱。
  “怡贤亲王一生报共体国; 贤名为中外闻之,然天下之大,并非人人都曾受贤王恩泽; 即便立祠,恐怕百姓也未必有多敬仰尊重,香火不旺; 不过劳民伤财而已。”
  还恐怕会充实了贪官污吏的私囊——这本来也就是某些人的邀宠之计而已。
  雍正点了点头; “朕也是这样想。若并未曾施以恩泽,十三弟也定然不会受百姓祭享; 即便是香火旺盛; 也不过便宜了那些孤魂野鬼。”
  “十三弟之功德; 配享太庙,理应俎豆千秋。除却之前已允许建祠之地,除却畿辅之地,以及祖宗发祥之地奉天,均不许再建。”
  雍正忽而沉默了片刻,婉襄用心地整理着那些碎片,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
  “两淮盐务积弊多年,自十三弟为朕总理户部事务以来,杜绝了一切弊端。众商咸沐恩膏,万灶皆成乐土。”
  “此外,水利最关民生,尤其于江南这般户口繁殷之地。十三弟在时关切民生,留心查问,将一切事宜俱奏报于朕,请于江南兴修水利工程。”
  婉襄抬头望他,见他眼中已有伤切之色。
  “朕本来欲让十三弟前往江南督建,终因为十三弟肩上担子太重而不能成行。”
  “其工程虽由他人督促建成,然如今东南之地数千里,农桑灌溉便利,河流疏通,而不曾有泛滥之事,都缘由十三弟创始之功也。”
  “十三弟之功德显著于江南,着于扬州地方建立祠宇一所,以慰江南百姓之心。”
  说着不许于全国各地建立祠宇,却又想尽办法增加怡贤亲王受祭享,为百姓铭记之处,怡贤亲王于雍正而言,实在是太重要的人。
  “此外,如今的浙江总督李卫亦是十三弟推荐给朕的人才,其为浙省总督多年,浙人深受其恩惠,亦为十三弟之功也,因此着于杭州同样建祠一所,以彰王之功德。”
  小顺子在勤政亲贤殿门口东张西望,试图引起婉襄注意,她知道是什么事。
  “万岁爷应当喝药了,先停一停吧。”
  在她刚刚伴驾的时候,雍正便曾经下旨,不许宫人在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送药进来。
  今日盛药的药碗也是一只里白釉外浇黄釉锥拱海水云龙纹碗,婉襄手上的那只,就是战败的奏报送到雍正龙案上时,为他所砸碎的。
  小顺子很快将药送来,而后无声地退了下去。
  雍正很快将药汁饮尽了,他习惯不用蜜饯来压苦味,这于他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警醒。
  “喝了这一两年的药,朕都已经快要没有感觉了。”
  婉襄静静地望着他,安慰他:“快了,刘太医不是说,您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很快就会完全好起来了。”
  这场雍正七年冬日时起的病症,到九年的秋日,终于要结束了。
  他向着婉襄招了招手,婉襄便朝着他走过去。
  他用一只手搂着她,靠在她身上休息了片刻。
  “今日嘉祥听话么?”
  婉襄忍不住笑起来,“她根本还听不懂话,何谈‘听话’。白日里带着她去探望了富察福晋,把几个孩子摆在一起。”
  “永琏也不过一周岁大,但倒很懂得礼让,左边是妹妹,右边是小姑奶奶,他一人亲了一口,没有厚此薄彼。”
  雍正立刻轻笑起来,“这小子。”
  末了又感慨,“朕从前见你同其他嫔妃关系都只是一般,如今倒有些人可以往来。”
  “从前总被四哥关在养心殿中,很少与外人交往,自然是这样的。”
  雍正笑嗔道:“不说自己不愿意出门,倒来埋怨朕关你。早知如此朕便将你禁足,省得白担了这虚名。”
  “裕妃娘娘妙语连珠,又深知圆明园中可游玩之处,可消磨时间之事,是个很有趣的人。”
  雍正便道:“你倒不嫌弃她嘴碎。”
  “我进宫晚,很多事都不知道。有时裕妃娘娘说起过往之事,便像是听故事一般,觉得十分有趣。”
  “而如今嫔妃们住得都分散,又没有什么可争之事,唇枪舌战也很少,反倒和谐。”
  她们都已经习惯自己消磨漫漫长夜了,婉襄得宠也近两年,她们都明白了雍正的心意。
  若是不考虑这些,若不是无聊些,其实做妃嫔还是很不错的,雍正没有亏待她们任何一个。
  “那这几日皇后的身体呢?朕为她换了太医,可有些起色?”
  皇后的身体不会再有什么起色了,纵有,也是无用的。
  “不过还是老样子。皇后娘娘前日同您说,希望中秋家宴之后便搬到畅春园去……无论如何,我和嘉禾都会在您身旁。”
  后宫女子,除却皇后与太后,连死在紫禁城中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懋嫔弥留之时,被挪到了吉祥房去。
  而皇后大约也是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想要到畅春园去度过余生岁月,安安静静地离开。
  雍正当然明白婉襄的意思,他是从小在紫禁城中长大的人,康熙那么多妃子,那么多皇后,他见证了每一位皇后的薨逝。
  他更用力地抱紧了婉襄,想要逃避这根本就逃不开的事,但当然是徒劳无功的。
  雍正只好转移话题,“你和富察氏交好也是件好事,富察氏持心公正,贞静端庄,且毕竟是未来的皇后。”
  婉襄找到了腰上他的手,紧紧地握住。
  “四哥,不要说这样的话。”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不要用这样的话来惩罚她。
  他们就这样感受着彼此的存在,静默了片刻。
  苏培盛又自殿外走进来,向雍正禀报,“回禀万岁爷,宁嫔娘娘在殿外求见。”
  宁嫔久不面圣了。
  雍正松开手,看着婉襄重新坐回到了窗边的长榻上。
  “让她进来吧。”
  像是故意避着婉襄一般,纵然这段时日婉襄前往探望皇后的次数并不少,却一次都没有遇见过宁嫔。
  圆明园虽大,也没有那样大。
  得到雍正允准,她很快便自殿外走了进来。
  或者是为了遮掩额角的伤疤,那寥寥的几次见面,宁嫔的妆容都是很浓的。
  又为了搭配这浓艳的妆容,她的服装与发饰都十分艳丽精美。
  但今日不是。
  今日的宁嫔素着一张脸,疤痕明晃晃,唇色苍白,脸色十分难看。
  也不过穿着一件月白色百蝶穿花纹暗花绸氅衣,戴一只以素银和通草花装饰的钿子,不像是后宫中协理了六宫的嫔妃,简直像是寻常当差的宫女。
  这又是怎么了?
  宁嫔上前给雍正行礼,“嫔妾给万岁爷请安。”
  她这样装扮,雍正显然也不习惯。
  往常嫔妃在他跟前说话,他不大爱听,都会一边批阅奏章,但今日显然是被唬住了,并没有低下头去。
  “宁嫔,你打扮成这样过来见朕,是有什么事么?”
  宁嫔并没有起身,“的确是有要事要向万岁爷禀报。”
  她就像是一柄剑一般插在雍正面前,婉襄要站起来同她行礼,一时之间也有些踌躇。
  但她只将婉襄当成一个透明人。
  “自嫔妾协理六宫以来,深感后宫花用糜费之巨,而其中又有许多可以俭省之处,嫔妾连月来都已一一详查核减。”
  后宫之中的花费是少了些,但那些于其中一层层中饱私囊的人还在,最终受苦还是那些没有话语权的低位嫔妃。
  甚至裕妃私下里也同婉襄抱怨过几次,说每日送到接秀山房的消暑饮品与冰块都少了些。
  嫔妃身边的宫女,二小姐也是小姐,手头上富裕惯了,忽而要节衣缩食地过日子,园中自然各处都怨声载道。
  尤其可怜几位锯嘴葫芦似的答应与常在,裕妃心善,私下补贴了高常在和马常在不少银钱。
  实在出乎婉襄意料。
  “……似苏州巷中戏子伶人,亦不必留下这么多人数教养。万岁爷忙于朝政,鲜少入同乐园听戏,平日也不过是嫔妃偶有经过,传戏班过来而已。”
  “嫔妾以为,苏州巷中戏子伶人亦可以裁撤一部分。这些人散入民间,也算是天家与民同乐之举。”
  宁嫔已经说了很多了,雍正显见着有些不耐烦起来。
  “节俭自然不错,但天家气象,该有的东西还是不能减少的。”
  “如今减少戏子伶人,来日蒙古王公,外蕃使臣来京进上,难道我泱泱大国连像样的歌舞伶人都没有么?”
  宁嫔忽而又拜下去,分明是有未竟之言。


第117章 得宜
  “景山戏子之事; 是嫔妾考虑不周。然如今西北大败,八旗兵丁之家人人戴孝,虽则胜败之时常有; 但似这般大败; 为您御极之后鲜有之事。”
  “嫔妾以为,似此非常时期; 雕镂器物,珠玉服玩,若恣其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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