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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共浴室就在厨房旁; 隔间的门是连通的; 提水更方便,顾锦瑟花费一番心思特地改造的。
  浴室内很方便; 有木桶,也挖了一个小小的池子,类似于东北的炕; 可以烧热的; 夏日就不需要的。
  顾锦瑟指着厨房方向,“我让吞吞给你提水; 门要锁好,她们习惯不敲门就进门; 嗯; 不大礼貌; 我讲过几回; 她们还是老样子,你自己注意些。”
  明祎窘迫,“你洗的时候,她们闯进来过?”
  “没有,我喜欢锁门,你自己洗吧。”顾锦瑟转身走了,并没有往日留恋的模样。
  明祎凝眸,招摇提着水进来了,将水一桶桶放倒进木桶里,然后将厨房的门关上。
  屋内很暖和,深秋也不觉得冷,明祎将两扇门都锁上了,随意洗洗就出来了。
  接着,顾锦瑟抱着衣服去洗,看她一眼:“她们都回来,在前面说话,你要去听听吗?”
  明祎却站在门内没有动,顾锦瑟将衣裳放下后,察觉古怪,扭头去看她,心中冷笑,道:“你不走吗?”
  明祎站立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你不讲理,和离是你提的,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以为你会照顾好自己,会成为小皇帝的左膀右臂。”顾锦瑟颤着声音,“我没想到你为了复仇将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你阿娘的恨与耻辱是该有人来付出代价,那你自己呢?”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便是本朝第一女相行事的结果?早知道你将自己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便打晕你将你带出京城,总好过今日被一群文盲侮辱。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一个百姓都能指着你威胁。明祎,你就这么活着的?”
  明祎面露痛苦之色,无颜直视顾锦瑟。
  浴室内落针可闻,就连厨房都奇怪的安静下来。
  顾锦瑟深吸一口气,“你不用搞出这么委屈的姿态,你既然选择来找我,就挺起你的胸膛,我不想再活得心惊胆颤,我喜欢你重回京城,我也不喜欢乡村生活了,你本就是权势巅峰之人,从高处走下来,便会落入地狱。你、还是站在巅峰吧。”
  明祎怔忪,顾锦瑟说她不喜欢乡村生活,她的初衷、她的想法都变了。
  她不该该说什么,命运似乎与顾锦瑟开了极大的玩笑,她扬首看着屋顶,忍不住说道:“顾锦瑟,我败给了先帝。早知如此,我便狠狠心。”
  倘若除了先帝,先帝怎么有时间留下遗诏呢。
  她后悔不已,可又无法做到那么狠心,先帝于她而言更像是教导她学会走路的师父。
  顾锦瑟冷笑,“你自己心太软,怨得了谁呢。”
  “嗯,我的错。”明祎直接承认自己的错误,思衬须臾,双腿朝顾锦瑟处迈进两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道:“我的罪责罄竹难书,你原谅我吗?”
  “不原谅,出去,我要洗澡。”顾锦瑟不吃她这套,推着人出浴室,“你就是想占我便宜,明祎,我不想占你便宜的时候,你也不准占我便宜。”
  话敢落地,浴室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月色皎皎,星辰璀璨,周围静得出奇。厨房里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吞吞奇怪道:“你发现没,明相突然就气短了?”
  “气短?你说的是没气势吧,你看啊,明相现在穷不说,还有一堆的麻烦,又穷、年岁又大、嗯、嗯、嗯,除了小顾掌柜外,还有谁会要她呢?但是小顾掌柜不同了,她才十八岁,花苞般的年岁,又是这么好看。你说,明相急不急?”招摇细细地分析。
  吞吞语塞,想着招摇的话不大理解:“我们的主子到底是谁啊?”
  “谁给我月钱,谁是我们的主子。虞夫人是我的主子,我说的都是公道话,你觉得不对吗?”招摇站起身揉揉发麻的小腿,拉着吞吞轻轻地退出厨房,被发现偷听是要命的。
  两人进去面馆的时候,明祎也在,五六个妇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今日的事情。
  毕竟谁敢一起动他们,一抓就抓一窝,掏了马蜂窝。明祎在一侧听着,目光淡淡,刘寡妇认识字,给他儿子启蒙,懂得就多,说起大道理是一套一套。
  顾锦瑟进来的时候,刘寡妇喝第二碗排骨汤了,兴奋道:“我的个娘勒,长这么大今天是最高兴的,现在那些人啊都愁死了,想办法将自己的爹捞出来。明县长啊,你是我们的父母官,这回可不能胆子小啊。这回招摇姑娘可真厉害,听闻一个打十个,我的娘勒,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姑娘,简直就是女将军。”
  “她曾是宫中女官,一人掌管数百侍卫。”顾锦瑟笑吟吟说道,“所以,你们不要害怕,做事要讲法的,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遵从法律。”
  刘寡妇朝招摇竖起大拇指,凌三儿突然说道:“我想说,招摇你要徒弟吗?我什么都会干的,你收我吧。”
  招摇翻了白眼,“我的活太多了,没时间教你。”
  “我替你干活呀,我的力气很大。”凌三儿急着表态,如兔子般蹿到招摇的面前,露出自己纤细的胳膊,“我打死过一头狼的。”
  招摇兴奋道:“这里有狼吗?”
  “有呀,改日我带你去找。”凌三儿拍着胸脯,“我知道狼窝在哪里。”
  顾锦瑟扶额,“说正经事呢。外间有什么声音?”
  “那些人急得团团转,甚至去找异族人来帮忙。就在山的那边,明大人,你要不要派人去盯着山那边。”
  顾锦瑟不解,“他们是什么人,为何会与他们勾结?”
  “他们功夫可好了,打死狼都是最寻常的事情,他们就拿肉和胡家那些人换米面,说是交易。但我们没有见过他们,是胡家的人翻过山去找他们的。”
  顾锦瑟看向明祎,明祎直接解释道:“他们是本朝的子弟、你可看过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他们被称异族人。”
  “交税吗?”
  “不交税。马湖县的前几任县长都去试过,可惜都不明不白地死了。”明祎解释,马湖县处处皆问题,所以才将她丢来,希望她死在马湖县。
  顾锦瑟如遭雷击,下意识看向明祎:“你也有这等想法吗?”
  “暂时没有,等除了毒瘤再说。”明祎知晓女孩在担忧她,不免多说一句:“我已让人去堵住通往异族人的山路了。”
  刘寡妇拍掌叫好,朝着明祎竖起大拇指,“您可比前几任大人聪明多了,堵住他们的后路,看他们如何嚣张。您不知晓这么年来他们肆意圈占良田不说,故意提高粮价,堵住了对外的路,我们连出去都不行。”
  顾锦瑟大怒,明祎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烛灯旁,拿起一旁的铜针挑了挑灯火,“我近日方懂了一个道理,给敌人后路就是给自己死路。”
  妇人们嬉笑一声,接着夸赞明大人聪慧,唯独顾锦瑟皱紧了眉梢,这么多人,只有她听懂了这句话的含义。
  很快,大家都散了,去洗漱睡觉,凌三儿也要走了,看向自己的上司,不看还好,一看就很惊讶,“您怎么换衣裳了。”
  白日里的好像不是这套,晚上是一件玫红色的水罗裙,腰不盈一握,粉嫩的色彩给人不一样的视觉冲击,衬得明祎年轻了几岁,尤其是襟口的珍珠,发出莹润的光泽,显得人美如玉。
  凌三儿觉得不对劲,明祎却转身跟着顾锦瑟走了,她几步跟上,招摇很有眼力见,揪着凌三儿就将人推出面馆,“你家明大人吃住都是免费的,你不成。”
  “那还送衣裳吗?”凌三儿抵着门,她的力气并不小,“你们怎么没说待遇这么好呀。”
  招摇嘻嘻一笑,“与你无关,天色不早了,赶快回家,你晚上喝的汤都没收你钱了,你要不给点钱?”
  凌三儿撒丫子跑了,头都没有回。
  招摇笑得直不起来腰,看着凌三儿似乎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同样的孤苦无依,她们的运气很好,遇上了慧眼识金的明祎!
  她直起身子,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仔细地关上门,回到院子的时候就见到站在顾掌柜门口的明祎。
  招摇疾步上前,伸手将她推进去,砰地一声关上门,直接冲着里面说道:“今晚我要睡好觉啦,你们就将就一晚上。掌柜的,我记得你的床比我的床大一半,收留明大人正合适。”
  喊话的时候,帮工的妇人从门口路过,招摇立即添了一句:“大家都是女孩子,掌柜的就不要推辞了。”
  路人平静地路过,招摇松了口气。
  门内的顾锦瑟静静的坐在床边拨弄着钱箱子里的钱,明祎踱步走了过去,扫了一眼,都是铜钱,她好奇道:“你这几日可赚到钱了?”
  “勉强度日罢了。”顾锦瑟挑了挑秀美的眉,将钱匣子关上,放到床底下藏好。
  一张床,很大,可以容纳三四人。
  明祎仔细打量着床的大小,忍不住说一句:“你一人需要谁这么大的床吗?”
  暴殄天物!
  作者有话说:
  顾锦瑟:我就喜欢睡大床,自己舒服就行!
第126章 吵架
  顾锦瑟的床大得快赶得上皇帝的龙床了。
  明祎好言好语地提醒; 顾锦瑟却白了她一眼:“我的床、我做主,你有能耐自己睡大床,别来眼馋我的。”
  “你怎么那么凶; 不讲道理也就罢了,还这么凶,你好声好气说话会掉块肉吗?”明祎被骂得快睁不开眼睛; 小顾掌柜快成了炮仗,一动就点燃,炸得满天飞。
  顾锦瑟翻白眼,“是你先觊觎我的床。”
  “我想让你分我一半。”明祎也不客气了; 哪怕一张脸羞得通红也盯着顾锦瑟不放。
  顾锦瑟呵呵一声,“你睡里面; 我睡外面。”
  明祎微笑; 顾锦瑟转身喊吞吞拿一只碗进来; 明祎笑意止住:“……”就很离谱。
  离谱得有些过分,吞吞只当要喝水; 将碗直接送门缝里塞了进来,下一息,砰地一声又关上。
  顾锦瑟看着空空的碗; 有些不理解吞吞上头的行为; 给了碗不给水,猪脑子吗?
  明祎扫了一眼空空的碗; 笑得不行,唯恐惹恼她; 忙上床躺下。
  顾锦瑟的床不仅大; 被子也很软; 明祎睡了几月的木板床后重新躺在柔软的床上; 恍恍惚惚回到京城内。
  马湖县内的过往都是梦,而她已然梦醒了。
  顾锦瑟自己出去拿水,端着一碗水回来,床榻上的人都已睡着了。
  顾锦瑟:“……”白忙活一场。
  不对,好像哪里不对劲。顾锦瑟看着平静的人,又看看自己碗里满满当当的水,哪里不对劲呢?
  时辰不早,该睡觉了。
  床大到两人躺下,中间还隔着一臂距离,顾锦瑟先是背过身子,背靠明祎。
  望着虚空,心中空荡荡。她又转了回来,平躺着,该为望着屋顶。
  时间在呼吸中悄悄过去了,顾锦瑟全无困意,扭头看了一眼睡着的人,悄悄掀开被子,双脚落在踏板上,身后忽而有了动静。
  明祎双手抱着顾锦瑟纤细的腰肢,低叹一句:“你瘦了许多。”
  以前辛苦减肥的人瘦成一张纸片,她心里似插了一柄刀,疼得快要无法呼吸。她怀中的人却没动,她的手慢慢地由腰间挪到了肩上,肩上的骨头硌手,她似被烫了一下,默默地收回手。
  她想说:何苦呢,金陵城池繁华,虞家呼奴唤婢,若是想要伴侣,招招手便有无数的人过来,为何要来穷乡困境。
  明祎皱眉,将到嘴的话吞了回来,知晓自己若问出了这番话,会伤了顾锦瑟的心。她唯有深吸一口气,将这些事情都忘了,再度伸手去拥着自己深爱的女子。
  “阿瑟,我们和好,好好说话,好不好?”
  “我凭什么要和你和好呢?你不是神仙嘛,怎么落到如此凄楚的地步,你那么厉害,站起来回京城……”
  话没说完,顾锦瑟嘶了一声,这个女人偷袭她,咬他脖子。
  深秋寒气袭人,两人只着一身寝衣坐在床榻,外面的冷风从缝隙里钻进来,顾锦瑟呼出一口热气,转身推开明祎,恶狠狠地瞪着她:“谁欠谁的?你特么咬我。”
  明祎被她凶得吓了一跳,脸红不说,白玉的耳垂都变得嫣红,她结结巴巴说道:“声音、声音小一些,她们会听到的。”
  “你是一县之长,管着七八千人呢,你怎么和孩子似的咬人。”顾锦瑟气得不行,胸口起伏,微开的襟口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让人无限遐想。
  明祎思路转了一圈,像个孩子似乎的撇嘴,“是你、是你先凶我的。你说你这几日对我可曾有过好颜色?”
  “是你活该的,你将自己弄到这个鬼地方,被一群男人指着鼻子骂,怨我?”
  “人非仙魔,怎么会算无遗漏,我犯错,都已经接受惩罚了,你为何就揪着我不放呢。”
  “我喜欢搅弄风云的你,喜欢阴狠恶毒的你,喜欢权倾朝野的你,就是不喜欢现在委屈巴巴到连一群男人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