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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西北王往年的一些行径,在看着优雅落座低头品茗的沈羲和,他那点惊慌才收敛,郡主看似高雅知礼,一举一动皆不似莽撞蛮横之人,应不会如此胆大妄为。
琢磨不出沈羲和要做什么,又不好多问,问多了就不慎成为合谋的唐眷忧心忡忡,很快于刺史就出来了,他带来的人押着步疏林。
步疏林见到沈羲和之际冲她挤了挤眉,沈羲和几不可见点了点头。
下一瞬间,步疏林突然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吓得唐眷都面色一变,于刺史也是转头睨着软倒下去,颤巍巍伸出手指指着于刺史的步疏林。
只听步疏林艰难开口:“刺史……为何……为何下毒害我!”
说完眼睛一翻就倒在于刺史下属的怀里。
“于刺史,你对步世子做了什么?”沈羲和立刻质问。
于刺史绷着脸:“下官未对步疏林下毒!”
“唐郡守,请郎中!”沈羲和冷声道。
“下官自会……”
“于刺史。”沈羲和打断他的话,“步世子人赃并获是嫌疑之人,此刻于刺史亦有下毒毒害步世子之嫌,于刺史若是不洗清嫌疑,我不会让你带走步世子。”
“郡主,你要干预朝廷之事?”于刺史脸一沉。
“于刺史,我并未阻拦你带走步疏林,未曾询问过一句盗墓案,何来干预朝廷之事?”沈羲和寸步不让,“我眼见着步疏林在你手上中毒,且昏迷前指认你毒海她,这是另一桩事。”
“郡主!”
“先让郎中诊治。”唐郡守此时叫了府中郎中来,打了个圆场,他亦不知沈羲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于刺史给另一个下属使了个眼色,这个下属立刻奔出去。
府衙的郎中给步疏林诊了脉,有些不确定:“步世子有中毒之兆,身中何毒,恕小人才疏学浅,分辨不出。”
“于刺史作何解释?”沈羲和问。
于刺史冷哼一声:“郡主莫急。”
没过多久,于刺史的属下也带了一个提着药箱的郎中来:“这是州府的郎中,下官担忧步世子身娇体弱,一路上有个闪失,故而带了郎中同行。”
沈羲和扬了扬眉,没有阻拦这个郎中给步疏林诊脉,这个郎中明显是于刺史的人,可这里还有其他郎中在,他也不能胡说八道,仔细诊断了半晌才低着头回:“世子确然中毒,此毒小人亦未见过。”
沈羲和对于刺史投以似笑非笑的目光。
于刺史知道这定然是沈羲和与步疏林的计谋,他若这会儿带不走步疏林,就别想再带走人,要是步疏林不成为盗墓案的主使,他这心急火燎横插一脚,就算没有证据,这个屎盆子也必然要往昭王头上扣。
“既然此毒如此不同寻常,来人,火速带步世子州府,寻名医解毒!”于刺史大喝一声。
他自然不止带了两个人来,外面属于他的人冲进来。
唐郡守退到一边,郡主既然如此做局,定然是料到这一步,必有应对之法,他的身份和立场都不适合偏帮任何一方。
“莫远!”沈羲和一声轻喝,莫远一样带着十来人冲了进来。
“郡主妨碍公务,阻挠下官办案,此事下官定会上奏陛下!”于刺史寒着脸双手对着京都的方向一抱拳,“带走!”
“刺史对嫌犯下毒,大有灭口之嫌,我亦会告知陛下。”沈羲和淡淡一笑,退到墨玉和珍珠身后,“拿下!”
唐眷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真的会闹到这个地步,他欲言又止。
莫远带来的人和于刺史带来的人大打出手,沈羲和却目不斜视绕过回廊走到了府衙门外。于刺史的下属跑出去,绝不会是只带个郎中来,她可没有忘记步疏林说过,此地郡尉和唐眷争抢过她。
沈羲和才敢到门口,果然郡尉骑着马带着一队人而来,滕井守在外面阻拦。
“郡主,下官收到刺史求援,言此地有人欲害他性命。”郡尉握着腰间的刀,眼睛往内张望。
“于刺史有毒杀步世子之嫌,是我与唐郡守亲眼所见,我只盼于刺史留在此地查清此事,但于刺史却执意动手,此事郡尉最好学唐大人,明哲保身。”沈羲和淡声道。
“郡主见谅,下官身负皇命,安一方清平,职责所在,此时下官不可坐视不理。”郡尉对沈羲和抱了抱拳,就对身后之人招了招手。
珍珠和墨玉要拦,沈羲和抬手相阻,郡尉带着人冲进去之时,莫远正好和于刺史的心腹下属纵身而起交手,只看到他一掌将对方击落,对方砸在于刺史的脚边,身上滚出一个瓷瓶。
“住手!”药瓶砸碎的脆响与郡尉一声高喝一道响起,郡尉的人奔进去,将人围住。
沈羲和挽着丁香色银丝勾平仲叶披帛缓步而来,两边的人都停了手,她一步步走到于刺史面前:“珍珠。”
跟在沈羲和旁边的珍珠拾起药瓶一块,将药丸捡起放在瓷块上递给沈羲和。
沈羲和未接,而是对唐眷与郡尉道:“烦二位各寻一个郎中,验一验此毒是否步世子所中之毒,便知于刺史是否下毒。”
第238章 轻易扭转局势
于刺史气得胸口一滞,充血的眼瞳都差点瞪出来:“污蔑!”
“于刺史,药尚未查验,何以如此过激?”沈羲和困惑地看着他,“看来于刺史知晓此物为何。”
为何?你心里不是最清楚!
于刺史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将沈羲和给生吞活剥。
此刻他明白了,毒是步疏林自己吞的,毒药是沈羲和提供的,沈羲和身边这个护卫身手了得,不知何时交锋之际将药瓶藏入他的人怀里,又故意当着郡守与郡尉的面将之打出来。
这就成了众目睽睽之下,人人都看到是他的人藏了毒,与他们给步疏林做局异曲同工!
“郡主,你可知陷害朝廷命官是何罪?”于刺史阴毒的目光戳在沈羲和身上。
沈羲和转身一字一字不疾不徐反问:“于刺史,你可知污蔑王侯将相是何罪?”
少女婀娜纤细,却如梁柱一般笔直,能够撑起宽大的屋梁,于刺史顿时气焰一矮。
不等他张嘴欲言,沈羲和轻笑一声:“于刺史此言是我陷害于你?可有证据?难不成于刺史要说这药是我硬塞给你的心腹?”
难道不是?!
“于刺史不觉荒谬?”沈羲和眸中划过一丝嘲弄:“我到此不过半个时辰,与你未曾单独见面,皆有唐郡守在侧,此物由你的心腹身上掉下来,郡守与郡尉看得分明。
于刺史,你要喊冤,你要寻人替罪,也寻个说得过去之人。”
于刺史气得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沈羲和无视他,看向唐眷:“唐郡守,事发于你的府衙,随着于刺史是你上峰,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郡守不若将于刺史先收押,再上奏陛下。于刺史既然口口声声攀咬于我,我自然也不会离去,就留在此地,由陛下委派之人查个清楚。”
好吧,这位郡主连留下来的理由都如此冠冕堂皇。
唐眷想着她竟然大胆到众目睽睽之下让下属嫁祸于刺史,且弄了两个目击证人,就觉得这为郡主有勇有谋,行事周全,滴水不漏,日后最好莫要得罪。
“郡主所言极是,我与郡尉亲眼所言,此物由于刺史带来之人身上落下,至于此物是否步世子所中之毒,还需查验。”唐眷也是谨慎不留任何疏漏,且所言句句客观无丝毫偏袒。
郡尉倒是很想说一句,他没有见着,但这么明晃晃的事情,除非他眼瞎,只得干巴巴道:“此事尚有疑虑,于刺史并无毒杀步世子之由。”
“郡尉如何得知于刺史并无缘由?可有证据?”沈羲和慢条斯理地问,“若是有,便请郡尉拿出来,以免造成误会,让于刺史凭白受了冤枉。”
“下官……”郡尉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得问,“郡主何以认为于刺史有毒杀步世子之嫌?”
“郡尉说话真是令人费解?”沈羲和上下打量一番,“郡尉是武官,平乱擒贼才是职责,这等查案捉凶之事,不宜插手。”
讽刺了郡尉一句,沈羲和才接着道:“步世子中了毒,昏厥前指证是于刺史下毒,而于刺史带来之人身上掉下了疑似毒药之物。这难道不应当收监追查?怎地就成了我认为于刺史是下毒之人?我可是由始至终言明有嫌疑而已。”
郡尉脸色青白交加。
天高皇帝远,他真想用武力镇压,可唐眷看似保持中立,实则偏向沈羲和;沈羲和又带了不少好手,更有陛下派遣的随护,要想强压不可能。
郡尉派人去寻了郎中来,唐眷还是用了府衙的郎中,二人凑在一起仔细辨别,又捉了一只鼠做实验,郡守府衙的人肯定答复:“步世子所中之毒应是此毒。”
郡尉请来的郎中也不敢反驳,到时候沈羲和多请几个大夫来查验,他不是自毁招牌?但郡尉的意思他明白,只能给出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似是此毒。”
到了这个地步,唐眷只能对于刺史行个礼:“于刺史,请屈就等陛下圣裁。”
于刺史目光阴冷地扫过一派淡然,一手梳理着另一手宽大水袖的沈羲和。
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他来这里就是自投罗网。
步疏林的局前日才定下,昨夜实施,今早才下狱,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郎必然是入了城才知晓此事,左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就给自己设下了一个死局。
此刻被莫远打晕,身上掉了药瓶下来的人苏醒,他指着莫远说此物是莫远趁他们二人搏斗之际栽赃,却已经不足以取证,正如沈羲和所言,她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于刺史是凶手,而她也说过她会留于此,等待陛下派人来调查。
“郡守府已无械斗,郡尉还留于此,是此无事待办么?”等到唐眷将于刺史给请入牢房,沈羲和转身浅浅一笑对郡尉道。
沈羲和无疑是个绝色美人,郡尉也无疑有所有男人对美人的迷恋之心,沈羲和这一笑可谓风华万千,却让郡尉莫名背脊发凉,他无声对沈羲和抱拳一礼,带着人不甘离去。
对于沈羲和如此轻而易举逆转局势,唐眷敬佩不已:“郡主,于刺史是昭王殿下的妻族。”
这一点沈羲和当然知道,唐眷提醒也不是担心沈羲和不知,而是提醒沈羲和,这件事要不出差错,朝廷派来何人才是至关重要。
“唐郡守放心,京都只有人让昭王殿下知情识趣。”沈羲和敛眸,“我要去牢里与于刺史说说话。”
“郡主请。”唐眷让了路。
沈羲和入了牢房,于刺史铁青的脸,面对沈羲和就似面对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
珍珠搬了一把扶手靠背椅过来,沈羲和隔着牢房的门优雅落座:“于刺史脸色何必如此难看?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刺史给步世子做局之时,便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为局中人么?”
沈羲和是真的不太明白,为何这些会算计旁人之人没有丝毫成王败寇的气度?只准自个儿谋害旁人,换了自今儿被人谋害,就怨天尤人恨天恨地恨敌人。
第239章 让他去大义灭亲吧
“郡主若是来奚落我,大可不必。”于刺史脸色更臭。
沈羲和低头理了理披帛和袖子,确定没有一丝不妥之后才抬头:“我是来寻于刺史解惑。”
于刺史冷冷盯着沈羲和,一言不发。
沈羲和面色平淡:“盗墓案涉及之人乃是发配挖矿苦力的逃兵,非我小瞧昭王殿下,昭王殿下身后并无军中势力,若有不动声色放走如此多的发配逃兵,也不用此刻还韬光养晦。
如此推断,盗墓案非昭王所主使,我便想知晓是何人逼得于刺史趟这趟浑水?”
于刺史一怔,旋即看向沈羲和的目光变了。
他方才是气恼和暗恨,但不是如沈羲和所料是没有气度,不容许旁人算计自己。只是他打心里没有看得起沈羲和,气恨自己竟然轻易被沈羲和这么个黄毛丫头给设套套住。
然而,沈羲和此刻这番话足以让他震惊,她竟然三言两语能够分析透其中关节。
“郡主请回。”于刺史硬邦邦地吐出四个字。
意料之中的不配合,沈羲和又道:“于刺史,你可知对方陷害步世子不成,要如何来让此案迅速了结?”
自然是再推一个替罪羊出来,至于这个替罪羊是谁,还用问么?
步疏林被查明是惨遭暗害,那么暗害她的人自然就不清白。
于刺史闭了眼:“郡主请回。”
“你身为刺史,应当比我更清楚盗墓案现下闹得有多难以收场。”沈羲和接着道,“陛下现在只求速决,不会为你一人耽误太多时日,一旦盗墓之罪落下,就不是你一人可以承担。”
害得陛下都不得不下罪己诏,又引起了如此大的民怨,陛下判个诛九族都不为过。
这一次百姓实实在在的受害者,他们只会觉得诛九族是大快人心。
于刺史双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