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次百姓实实在在的受害者,他们只会觉得诛九族是大快人心。
于刺史双手握紧,他深吸一口气,极其克制道:“郡主请回!”
沈羲和没有想到诛灭九族,都不能让他将幕后主使给供出来,这背后的人到底给了他怎样的好处?让他一力抗下,甚至不惜连累昭王。
“郡主,这于刺史为何如此嘴硬?”沈羲和出了牢房,珍珠也想不明白。
“唯有一个可能。”沈羲和淡声道,“他是真的参与者,且在盗墓案中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清查下去,他根本无法摘清,诛灭九族是不可避免。”
“便是如此,也不应当放过同谋。”珍珠觉着人性不可能让于刺史眼睁睁看着自己九族被灭,而另一个人逍遥法外。
“诛灭九族是在劫难逃。”沈羲和似有若无,“若他还有个私生子在外,能够保留一丝血脉,这个血脉的延续恰好在他的同谋手里呢?”
珍珠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可能性,不过认真一想又觉得情理之中。
血脉延续是天大之事,既然无论如何都免不了要九族被诛,便只能选择保全能保全的人。
“昭王妃已去世,昭王日后续娶,自然不会亲近于家。”沈羲和已经完全摸清了于刺史的心思,“于刺史还只是已故昭王妃的伯父,就更隔了一层。”
“故而,于刺史早就背离了昭王另投他人。”珍珠明白了,然后又问,“若是如此,昭王殿下此次岂不是无妄之灾……”
这么大的事儿就杀一个刺史,未必能够服众,便是昭王殿下没有嫌疑,只怕也有人会硬扯上去,陛下未必不会严惩昭王殿下,或许会赐死……
“会不会赐死,就看太子殿下的心思。”沈羲和冲着珍珠微微一笑。
京都之中,唐眷的八百里奏折还没有送到京都,萧华雍就先一步知晓了这边发生之事。
“老二真是个可怜虫,于家都背弃他了,他竟不知。”萧华雍怜悯一叹。
“殿下,郡主还在河南府等着陛下派人去调查此事儿。”天圆道。
“派个干净利落之人,孤想呦呦了。”萧华雍将书信递给天圆,琢磨了片刻,露出一抹透着点不怀好意之味的笑容,“孤看老二最适合。”
天圆手一抖。
这……这也太阴损了。
让昭王殿下亲自去处理,不大义灭亲吧,于刺史洗不干净;大义灭亲吧,群臣看来昭王就是弃车保帅,且对曾经的妻族都能下如此狠手,日后谁敢将女郎嫁给昭王殿下?
“陛下未必会应允二殿下去。”天圆低声道。
“孤想让他去,陛下就得让他去。”萧华雍说着就低下头拿起刻刀开始雕琢一支檀木簪子,簪子做成中空藏着一把短剑,是给沈羲和防身用。
沈云安送个有机括的镯子算什么?
他也会送,而且他送的还亲手雕琢!
“你去把小十二叫来,孤还不想让老二知晓孤是他得罪不起之人,让小十二去与他说道说道。”萧华雍一遍认真雕刻着簪子尾端的平仲叶,一遍吩咐。
十二皇子萧长庚前些日子已经搬出了东宫,萧华雍未曾阻拦,权当是狩猎场萧长庚表现不错的奖赏,不过他人是搬了,陛下还未曾给他封爵。
萧长庚是真的不想太子殿下惦记他,最好是将他这个人给忘了。
他自诩聪颖,想着陛下如今正值盛年,再过十来年他也羽翼丰满,未必没有一争之力,可自从他遇上了太子殿下,他的雄心就和六哥一样被抹灭了,他现在只想认认真真办差,努力积攒功绩,靠自己挣个亲王爵位来便好。
然而太子殿下压根不想放过他,太子殿下把他当做了挡在面前的一张面具,只因他这个皇子身份,诸多太子殿下不宜亲自露面的事儿他来办合情合理。
譬如眼前这一桩,亲自去说服昭王请命去河南省大义灭亲。
“二哥,这是于家的罪证,桩桩件件,清清楚楚,你将之呈给陛下,陛下自然能看清楚并非你主使,陛下会允你亲去河南府。”萧长庚将萧华雍搜罗的证据递给昭王萧长旻。
萧长旻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长庚:“十二弟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萧长庚面上挂着礼貌得体的笑容,内心却是一片苦涩。
第240章 将兄弟们一网打尽
二皇子昭王萧长旻明知可能为人棋子,却无法拒绝,因为萧长庚带来的证据,能够证明他的清白,他不知萧长庚的目的,也不用问,问了萧长庚也不会告诉他。
他是等到唐眷的上奏呈到陛下面前,在朝会上大发雷霆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证物呈上,证物都是于刺史这些年一些来历不明的钱财入账。
这些钱财有迹可循,没有一丝流入他的口袋,或者与他有关之人的口袋。至于入了什么人的口袋,没有指向,除了得钱之人恐怕无人得知。
“儿惊闻于刺史之事,痛心疾首,立刻着手彻查,其罪行累累,令儿无颜面对陛下,请陛下责罚。”萧长旻深深拜服叩首。
祐宁帝翻阅了证物,脸色稍缓,至少证明此事确然不是萧长旻所为:“传给诸卿阅览。”
证物被刘三指捧着先是递给了崔征、薛衡以及刚刚回来的王政等人翻看,然后逐一传下去,众人都看了之后心中有数。
薛衡出列道:“陛下,此事干系甚重,臣以为于造区区一刺史,绝不敢如此胆大包天,且昭宁郡主所擒之贼,皆是逃兵,于造一己之力如何相助如此之多人偷天换日出逃?”
“薛公所言极是。”崔征附和,“逃兵流放之地回执这些人皆是暴毙被他们草草下葬,足见有人偷梁换柱,这些逃兵是如何诈死?又为何深信诈死之后能有人安排他们?”
“薛公与崔公所言在理,诸多疑惑,确然须得详查。”王政紧跟着道,“眼下首要还是平息民怨,臣听闻不少地方都有百姓不愤而自尽,如何安抚这些墓地被盗的百姓,也得细细商榷。”
难得三人没有争执起来,齐心对事,下面的官员也松了口气,每次这三人斗起来,他们都要选择战队,还要揣摩上意,到底陛下偏向于谁所见,比在衙门当值要累百倍。
“陛下。”崔晋百忽然站出来道,“臣以为薛公言之有理,于造非是主谋,既他罪证确凿,收敛钱财如此之巨,必与主谋干系密切,恐唯他知主谋乃何人。
只是于造此人颇有些血性,不如由昭王殿下至河南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兴能令于造供出主谋,还百姓一个公道,与天下一个交代。”
崔晋百的话合情合理,最主要的是其他大臣也不想掺合到这件事之中,昭王若是不能自证清白,定然是要昭王避嫌,现下昭王并非于造背后的人,昭王去就最合适。
他们也想把幕后主谋揪出来,否则谁家没有点家底?没有几个陪葬丰厚的墓地?根源不除,卷土重来,下一个遭殃的未必不是他们自己。
崔晋百提出由昭王去,萧长旻不想去,但萧长庚就是要他去,才肯给他这份证据,他只能主动道:“儿愿前往河南府,主审于造盗墓一案。”
“请奏陛下,二哥虽已清白,可到底与于府乃姻亲,恐河南府百姓心中不服,儿愿前往。”谁也没有想到萧长赢会主动站出来抢这个烫手的山芋。
要知道于造十有八九是不会松口,去了必然是办事不利。
萧长卿皱了皱眉,他上前道:“陛下,此事正如薛公所言,非于造一人敢为,二哥已证清白,我等却最有可疑,理应避嫌。”
大臣们听了萧长卿的话暗自点头,能够赶出这样的事儿,正如胭脂案一般,非皇亲国戚不可,昭王是清白了,可不代表烈王与信王清白。
萧长赢看了萧长卿一眼,迅速低下头。
祐宁帝沉吟了片刻:“着昭王即可动身,前往河南府,务必查清于造盗墓所涉之人。”
“儿遵旨。”昭王领命。
“阿兄,你为何阻拦我?”散了朝会,萧长赢追上萧长卿。
“你为何想去河南府?”萧长卿眸色浅淡,“你以为昭宁郡主需要你相帮?”
“阿兄……”萧长赢拢眉。
“她能在于造的地盘,把于造下狱,她之能犹在你之上。”萧长卿毫不顾及扫弟弟颜面,“老二能有多少能耐,证据如此快便齐全,将自己摘个干净。唐眷的奏折昨夜才递上,他今早就有了脱身之策,你以为证据当真是他所有?”
“我知有人助他脱身。”萧长赢低声道,“我亦知极有可能是小十二送去。”
“那你可知小十二背后又是谁?”萧长卿问。
萧长赢并未作答,小十二近来并未与其他人来往,与他们这些哥哥也是能避则避。
“小十二是从东宫搬出去。”萧长卿提点,“这就意味着这份证据是东宫送出来,东宫对昭宁郡主之心,你应当清楚。太子殿下想要老二去,谁也不能改变。你这个时候横插一脚,惹怒了他,你——就会成为盗墓案的主谋。”
萧长赢拳头捏紧,萧长卿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华雍身子不大好,便没有去参加今日朝会,朝会还未散,他就听到了萧长赢自动请缨的消息,他双腿撘直半坐半躺于窗前的贵妃榻上,清俊绝伦的脸上宛如覆了一层寒霜。
“天圆,我们去给祖母请安。”萧华雍放下手上的东西,拖着病歪歪的身体去了太后的寝宫。
“有事遣人来知会祖母一声便是。”太后谴责道。
“我岂是几步路都走不得了?”萧华雍乖顺地笑着,“今儿听了朝堂一些事儿,二哥受妻族所累,孙儿觉着要是二哥早早续弦,此事也不会牵连于他。”
太后听了想了想便道:“二郎发妻过世也已有四五载,是该再寻个知冷热的人。”
萧华雍唇角笑容加深:“祖母,七郎也加冠了。”
太后指着他笑出声:“我说你好端端关心起你二哥的事儿,原来还是为了自个儿。”
“祖母这话可就冤枉孙儿了。”萧华雍笑着道,“孙儿岂是那等只顾自个儿之人?不如祖母来年办个春日宴,给七郎的哥哥弟弟都寻个可心的枕边人。除了二哥,还有五哥、八弟、九弟呢。”
第241章 死了也是个丑鬼
要一网打尽,他才能安心,都娶了妻,才会对他的人歇了心思。
沈羲和不知道萧华雍在京都所为,河南府这边于刺史显然还在做垂死挣扎,隔日一早郡守府的衙门就被百姓堵得水泄不通,他们都嚷嚷着要严惩真凶。
“唐郡守,我们都知道了,是西北王派人盗我们的坟墓,敛财要谋反!”
“唐郡守,您不能袒护这样祸国殃民的王八羔子。”
“唐郡守,我家的祖坟啊,我都不知有何颜面去见先祖呜呜呜呜,您若包庇这些杀千刀的,我就带着全家老小吊死在府衙门口呜呜呜……”
沈羲和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知是谁散播的谣言。
“郡尉呢?”沈羲和问。
“说是早间有商队被劫,郡尉带人去追凶了。”珍珠回。
“可真是巧了。”沈羲和意味不明短笑一声。
“郡主,我们要相帮么?”莫远请示。
沈羲和抬眼看着府衙门前里三层外三层,还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而来,就这些人若是冲入府衙,都够把差役给踩成泥。
“唐郡守非无能之人。”沈羲和转眸寻了个食肆,带着珍珠等人入内,点了些河南府美食。
不一会儿就有震耳欲聋的敲锣声在府衙门口响起,敲锣的是簿曹,百姓们安静了唐眷才走出来:“诸位乡亲,唐某祐宁十三年调任此地,从县令德蒙乡亲信赖,朝廷重用,舔为郡守,这六年唐某为人如何,为官如何,诸位心中自有一杆秤。
郡内多起掘墓之事,是唐某失职,引得乡亲们愧对先祖。唐某家中虽无墓被掘,亦是对行此丧尽天良之举的人痛恨欲绝,请诸位相信唐某,若是寻到凶徒绝不会姑息。
我们却不能因悲愤而被人煽动错杀无辜,此事牵扯蜀南王世子,与我们豫州刺史,无论是何人都轮不到唐某做主,唐某已上奏陛下,不日便会有特使前来受理。
唐某担保,陛下派来特使之前,无论是谁,但凡有可疑都不会逃出郡守府牢房。”
唐眷言辞恳切,他应该官声不错,以至于百姓很快就被说服,有人站出来表示愿意相信他,率先离去,有些人迟疑了片刻也离开。
有不甘之人见此咬了咬牙,也只能离去。
“莫远,派人跟着那两人。”沈羲和使了个眼色,吩咐完她就低头享用端上来的吃食。
等她饱餐一顿,莫远派出去的人就回来禀报:“他们与郡尉接头。”
“难怪这河南府最猖獗,原来从上到下,从文到武,都有人呢。”沈羲和用茶汤漱了口,取出手绢擦了嘴,又吩咐莫远,“把他捉了。”
她原本以为这个郡尉或许只